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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绵似乎很喜欢小孩子,他一直很细心地问shine需不需要什么,结果被shine气鼓鼓的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逗笑了。
木梨子则一直在试图和龙炽讲话,龙炽也没心眼,乐呵呵地一一应对,江瓷在旁边听着,她身上还保留着木梨子给她的那张纸条。
既然她说可以治疗龙炽,那就暂且试试看吧。
但木梨子和龙炽的交流并不顺畅,因为龙炽时常蹦出许多诡异的奇思妙想,比如,当他知道木梨子现在正在学习心理学的时候,他就兴致勃勃地问木梨子:
“你是学心理的?”
“是。”
“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
往往在看到木梨子被噎得无言以对时,江瓷就会及时站出来,替木梨子把龙炽的白痴问题挡回去:
“人家学的是心理!人家不是通灵师!”
简遇安把手伸进兜里想去掏什么东西,却掏出来了一张纸条,她把纸条展开看了看,那是她在蓝马山庄向大家道出密道奥秘时所写下的东西。
“不管是第一夜的电脑游戏还是第二夜的天黑请闭眼,都有平局的可能。包括这个密道,好像是故意让我们有机会逃出去一样。这就是游戏的公平性所在。”
从蓝马山庄脱险之后,安就一直在想,这个游戏的策划者,是否真的是郑欣惠本人?还是另有其人?
不管是与不是,郑欣惠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心理变态者,这无可置疑,然而,假设真的有人在背后操纵着郑欣惠,那,那个幕后的人究竟是如何让郑欣惠这样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为此不惜丢掉她自己的命?
她背后的人,又为何要这样做?
而简遇安她之所以要把这句话写在纸上,是因为她总有个感觉,这个游戏的设计者就在她身边窥视着她,注意着她,想要把她内心全部的想法攫取到手,这种毫无来由的恐惧感,让她不敢开口把这个设想说出来。
真是奇怪的情绪。
她举起杯子,遮盖住她脸上的那点忧虑,换上了她那温柔的、令人安心的笑脸。
能够逃出来就是万幸了,何必要想那么多?
交流中,大家了解到了彼此很多在蓝马山庄里来不及了解的信息。
简遇安他们已经很了解了,在倥城东城殡仪馆工作,职业是尸体化妆师,业余会在一家酒吧驻唱,和叔叔简白生活在一起。
修,一个专业的摩托车赛车手,今年19岁,是他们中年龄最大的,其他的信息他也不愿透露,而他所在的车场距离简遇安家很近,这点让大家不免浮想联翩。
木梨子,金融家的女儿,和安同岁,17岁,家里很富裕,但具体富裕到什么程度她也没有透露。她以前并不住在倥城,去年才搬到倥城来,独自住在一幢别墅里。现在她没有在上学,跟着一位心理学导师学习心理学,现阶段的努力目标是考取心理咨询师二级资格证。
夏绵,警察的儿子,刚满18岁。父亲在他11岁的时候因公殉职,他的梦想就是成为警察,能够接父亲的班。今年他刚刚考入倥城第五大学法学系,这是在全市,乃至整个省都数一数二的优秀学院。其实他的眼睛根本不近视,只是他的母亲喜欢儿子戴眼镜的样子,他才时刻戴着一副平光镜。
Shine,今年11岁半,中国和爱尔兰混血,家境也相当好,但她似乎不愿意提及,称呼自己的母亲为“夫人”,且绝口不提她的父亲,因为她刚从国外过来不到两年,中文还是不怎么好,时常用错成语和句法,夏绵就在旁边耐心地一句一句地教她。
至于江瓷和龙炽,两个人今年都考上了倥城第一高中,龙炽是以体育生的身份被保送的,而江瓷是实打实考进去的,江瓷非常坦诚地承认自己是领养的孩子,而龙炽也丝毫不介意,好像压根就没把江瓷当做非亲的妹妹,这两兄妹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一对彻头彻尾的欢喜冤家。
从那时起,已经过了两年的时间。
在这两年间,他们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交往变得异常频繁,记不清什么时候江瓷和龙炽改口叫简遇安“队长”,原因是在蓝马山庄第一夜的网络游戏对抗中,简遇安带领着他们,俨然是一副leader的样子,同样记不清什么时候他们确定了把木梨子家当做七个人的集合地,也忘记了什么时候,他们开始把孔明锁当做自己团队的标志。
他们只记得这个建议是简遇安提出来的,据她所说,她是受到修背上那个孔明锁刺青的启发。
孔明锁,和九连环同属于智慧的代表物,相互勾连,相互依附,需要彼此严丝合缝地契合,每个彼此连接的枢纽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从而构成一个完美的不可动摇的整体,
简遇安说,希望大家能够成为这样的好朋友,每个人都是构成完美整体的一部分,缺失了谁都不可以。
正是听了简遇安的话,他们都在自己家里,或是身上配上了孔明锁的标志。
龙炽和江瓷分别佩戴的是大小孔明锁的钥匙链,木梨子在自己的书房里放了一个墨玉雕成的四季锁,夏绵随身的包上别了一个十二方锁的挂饰,shine戴了一个小小的正方锁项链,修背上的刺青是二十四锁中的A类锁,但大家谁都没见过简遇安的代表是什么样的孔明锁。江瓷曾问过安,但她笑而不语。
安的孔明锁到底是什么,这是他们这群朋友始终好奇的问题,然而这份好奇,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慢慢冲淡。
然而,郑欣惠这个名字,却始终顽固地活在他们的记忆里。
是这个人,让七个人连成了一个孔明锁般密不可分,相互依赖的整体。
也是这个人,成为了他们走向无尽深渊的起点。
公交色狼
更新时间2013…5…16 11:48:04 字数:3127
7月15日。
距离蓝马山庄案子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但警察已经传唤自己三次了,今早又接到了警局通知,还要去做第四次笔录。
简遇安挎着一个包,到了殡仪馆附近的公交站。
她昨晚值了一整夜的班,现在困得很。她趴在候车台的护栏边打盹,不知不觉竟然站着就睡过去了。
不久,一个低沉到有些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等的车来了。”
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果然,通往警局的那辆公交正停在她面前,她想向身边的人道声谢,一抬头,看见的却是修那张毫无感情的面瘫脸。
安还没醒过神来,面前的公交车急躁地鸣了两声笛,司机一脸不耐烦地喊道:
“你们俩!上不上来?”
修抢先两步,踏上了公交车,站在门口替她挡住车门,安朝他微微笑了一下,上了车。
她正准备道谢,但修三步两步就走到了车厢尾部,好像根本没打算跟她产生多余的交流。
车上的人并不多,但也没有多余的座位了,安没说话,修也不说话,两个人甚至都没有站在一起,好像陌路人一样。
简遇安猜想,大概修也是被警局叫去问话的吧,那么他的家是不是也在这附近?
这时正赶上了上班的高峰期,车上的人渐渐多了,本来就站得不算近的修也不知道被人流挤到哪里去了。
在快要抵达一站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在简遇安的臀部上狠狠摸了一把。
安差点喊出声来,但因为这时正巧车子停下靠站,下车的人太多,她连动一动也有些艰难,回头的速度就慢了一拍,等她终于转过身子,却发现身后站着的是个年轻的女人,看着简遇安奇怪的眼神,她也用疑惑的眼神回看过来。安移开视线,四下搜寻,自己的身后根本没有男人啊,全都是女性。
该不会是个女人吧?
或者,那是自己的错觉?
简遇安有些郁闷地摸了摸自己刚才被触碰的地方,要说是幻觉,未免太过真实了吧。
那就只有一个最接近事实的可能了,刚才那个骚扰自己的人,趁着下车的人流,已经挤了下去。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安郁闷至极,睡意也没有了。
直到做完笔录出来,她郁闷的心情才稍有缓解,因为刚才那个警员徐起阳通知自己,如果没有多余的事情,这次将是她最后一次接受问询,她终于可以把这件让人胸闷的事情划归到过去式里了。
这时,她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手机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接起来,那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是简遇安吗?我是xx派出所的,你认识一个叫‘修’的人吗?”
等把修从派出所里保释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据派出所的警察说,今天上午,他们正忙着各自的事情,修就扯着一个男人的领子,几乎是把他提进来的。那人的裤子湿了一大片,像是遭到了严重的惊吓,但脸上却一点伤也没有,可他仍哆嗦个不停,连句话也说不完整,派出所的警察们起初还以为修是认识这个被吓坏的人,带他到派出所来报案的,还没等他们问出来个所以然,把他提进来的修就说:
“他在公交车上调戏女性,我教训了他一顿,我带他一起来自首。”
警察们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不过那男人一听修这么说,忙不迭地点头,牙关抖得像打点计时器一样,哆嗦着说:
“我……我错……不对,我有罪,我错了,你们把我抓起来吧,求求你们了……”
警察们在听完男人断断续续的讲述后,这才相信。
按那个公交色狼交代,他平时就经常在公交车上猎艳,趁着快要下车的时候赶快摸目标女性一把,然后立刻就跑,他对自己的逃跑速度蛮自信的,每次都能跑掉,但这次,他刚下手摸了一个女的一下,他的手就被扭住了,还没等他叫出声来,拥挤的人流就把他推下了车,而那只手并没有松开,和他一起下了车,而在人流中,他的喉咙又被那人狠狠戳了一下,那力用得很巧,他咳得快吐出来了,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接下来,他就被扯进了距离公交车站不远的一条小巷子,等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个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岁的青年,他的胆气也壮了些,呵斥他少管闲事。
不料,那青年二话没说,直接一拳捣在了他的肚子上,他险些把早上吃的早饭吐出来,接着他就被反拧着胳膊,脸抵在了墙上,他想挣脱,却发现自己动也动不了,他的右手五指突然像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缠住了一样,那东西一用力,他就感觉自己手指快要被绞断了,疼得他嗷嗷大叫,但他刚张嘴,嘴里就被塞进了个石头,刚好把他的嘴堵死,他只能呜呜地惨叫着,以示求饶。
那青年冷冷问道:
“你这只手,如果不想要,我现在就能拿走,你还想要吗?”
他忙不迭地点头,那青年接着说:
“那你离她远点。”
他不清楚青年指的是谁,他只能暗叫倒霉,自己可能招惹上了一个道上兄弟看上的女人了,为了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他只得应付性地点头。
缠在他手上的东西撤去了,但抓着他的那只手还没松。
他正想着还有什么事情,那青年就松开了扭着他胳膊的手,他庆幸地转过身来,准备找个时机悄悄溜掉,没想到他又一次被那青年狠狠推了一把,背重重撞到墙上,他还未反应过来,裆下就被重重踹了一脚。
他捂住裆下,蹦跳着尖声惨嚎起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