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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倒霉的不是自己就是小瓷,要么就是,而自己是最有可能的。连修也说过。他打不过那个方宁叔,就更别提自己这三脚猫的身手了,自己肯定也是保护不了小瓷的。
既然无能为力,那就只能安心等待了。
在这一点上,江瓷和龙炽兄妹的想法交汇到了一点上:他们自己无所谓,做一些困兽之斗是必须的,但如果对方真的会被绑走的话,希望对方都千万不要反抗过激,万一方宁叔没打算杀他们。反抗过激只会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在这之前,还是要隐瞒自己有可能会被抓走的事实,尽量叫对方安心吧。
兄妹两个人,暗地里相互打量着,江瓷偶尔会扫龙炽一眼。龙炽也会趁着江瓷不留心的时候,快速地瞄上她一眼。
在这兄妹两个心照不宣地互相打量时,木梨子的心态可就没那么好了,她早就被每个人不符合常理的举动弄得错乱了,龙炽和的插科打诨也没叫她的思路平静下来。
这时,修和夏绵从外面进来了,木梨子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住他们,问:
“有没有找到什么?”
修没有回答,夏绵则摇了摇头:
“没什么特别奇怪的东西。都是一些生活用品。那个房间,就是案件发生的房间,我们也进去了,可是那里没什么特别的。”
木梨子觉得如果再呆在这个封闭而充满疑云的空间的话,自己非得被自己脑中纷乱的快要爆炸的思绪搅得精神失常不可,于是她猛地站起身来,说:
“我再去看看。”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
“谁也别跟着我。”
这句话让迈开步子准备和木梨子再去一趟的夏绵尴尬地收回了脚来。
夏绵的动作,引得木梨子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中,木梨子带着明确无比的怀疑和审视,看得夏绵怔愣了一下。
没错,木梨子很怀疑夏绵。
要知道,卓格格可是夏绵的女朋友,而现在卓格格可还留在这里,要说夏绵对卓格格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鬼才信。
夏绵是那么一个细心的人,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发现?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唆使他,叫他即使发现了什么,也不要对别人说?
如果这样想的话,修也是个可疑分子。
安可是还攥在神学院的手里,只要安在,神学院随时都可以要求修返回神学院,站到他们的对立面去。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思路有些走极端了,但她控制不了,从刚才开始,她就满心猜忌,而看到他们两个,木梨子就觉得心中的怀疑更是升腾到了一个顶点。
还是一切靠自己来调查比较好。
木梨子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朝门外走去。
在她走出房门的时候,夏绵扭过头去,用掺杂着担忧的目光看着她的背影,直至她在房间走廊的入口消失。
修侧过头去问夏绵:
“我用不用跟着她?”
夏绵是猜到了木梨子的想法的,而修却绝想不到那么多的弯弯绕。
夏绵也没打算把自己对木梨子的猜想说出口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内部不能再相互怀疑了。
自己既然看出来了,那怀疑就到自己这里为止吧。
夏绵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的四点钟。
时间不多了,距离天黑还有三个小时,天黑之后,有些事情怕就会超出他们的控制了。
事不宜迟,他对江瓷说:
“咱们先问问他们吧。”
江瓷也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出来,从椅子上跳下,问:
“先问谁?”
夏绵没讲话。把目光谨慎地在这群神色各异的人之中转过一圈,先挑中了被布堵住了嘴的乔海能。
他们听过了朱时旺和吴晓枫的说法,也知道了一些老板娘林姨和小威的具体情况,但关于这对驴友夫妻,他们还是一无所知。
和夏绵交换了一下目光后,江瓷走上前去,将乔海能嘴里的布取了出来。
而刚刚能讲哈,乔海能就叫了起来。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咳咳……我要是出去了要告你们!”
纪宁宁却比乔海能更看得清眼前的局势,这餐厅里所有的男人都被捆绑了起来,只有她和林姨两个女人。而他们面对的可是六个人。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压倒性的优势。现在处于下风的他们,实在不适合轻举妄动,万一把他们惹火了,对自己是半分好处也没有。
纪宁宁拉扯着乔海能的衣角。示意他别再大吼大叫了,转而向江瓷陪着笑脸说:
“你别……别杀我们,只要你们放了我们,我们保证不报警。这件事就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江瓷翻了个白眼:我放了你你就真的不报警了?你当我傻啊。
她并没有理会纪宁宁那毫无诚意的恳求,掉过头去冲夏绵点了点头,并掏出了自己的录音笔,准备把他们的话录下来,等到木梨子回来后再给她听,也能叫她掌握即时的情况。
夏绵定了定神。调整出自己的气场来,口吻平静地问:
“我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乔海能张嘴还准备骂,纪宁宁见情况不好,急忙把话接了上去:
“我们只是来这里玩的。”
夏绵挑了挑眉毛。看样子像是在思索纪宁宁所说的话,过了几秒钟,把纪宁宁的心神也悬了起来后,他才慢吞吞地继续问:
“你们来了几年了?”
纪宁宁张开嘴想要回答,乔海能却吼了出来:
“关你什么事?”
接下来便是不堪入耳的谩骂。
夏绵的脾气非常好,乔海能骂了几句,他的表情也没有转变,只是微扭过头去,看了修一眼。
修马上领会了夏绵的意思,走上前去,一只手没费什么力气,就抓着他的领子,轻轻松松地连带着凳子和乔海能本人一起提了起来。
纪宁宁尖叫一声,跌坐在了一边,而乔海能更是因为失重感而闭上了嘴,一脸惊恐地看着满脸淡漠的修,好不容易才从发颤的牙关间挤出来一句话:
“你想干什么?……你……”
修就像是抓住一个布娃娃一样,揪着乔海能的领子,开玩笑似地在手中上下晃了几下,说:
“你可以接着骂,我听着。”
乔海能哪里还敢再多说一个脏字,他哆嗦着身子,乖乖地闭上了嘴。
修的话永远是那么简单:
“说你该说的。”
说着,修就这么提着乔海能的领子,转过头去,对夏绵说:
“问你的问题。”
看样子,修完全没有任何要放下乔海能的意思。
夏绵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问:
“十五年了,你们为什么每年都会来这里?”
听到“十五”这个关键词,小威突然有了反应,他挣扎了两下,可是没能挣扎开,他只能用包含着恼怒和谴责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夏绵。
注意到小威的反应后,夏绵突然心中一冷:
等一下,小威今年多大?
似乎是……十五岁?
十五年前的雨夜,现在十五岁的小威……
小威是一个弃儿……
这对驴友夫妻,十五年前来了这里,从那之后却每年都来……
把这些信息叠加起来,加以推算的话……
小威不会是他们的孩子……吧?
第二十三节 被抛弃的孩子
怀揣着这样的猜想,夏绵盯着小威的眼神便多了好几分审视与猜测。
那边,乔海能似乎也渐渐意识到,眼下的局面不是他骂两句脏话、虚张声势地威吓一下,对方就能乖乖把他放掉的,他谨慎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才说:
“我们……比较喜欢这个地方的……风景。”
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听着他结巴的声音,就连龙炽都能听得出来,他绝对不是在讲真话。
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冲一伸手心领神会,把自己的蝴蝶刀递了过去,修熟练地把刀刃一甩,一点儿拖泥带水的动作都没有,刀刃便抵在了乔海能的脖子上。
乔海能的瞳孔骤然放大,腿剧烈哆嗦了起来,几秒钟之后,他颤抖不止的腿突然停了下来,一股热流顺着他的裤腿流了下来。
一边的纪宁宁愣了几秒,才想起来要尖叫,但是有个人的尖叫声响起来得比纪宁宁更早。
林姨一声短促的惨叫,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头,瑟瑟发抖起来。
小威看到林姨这副模样,挣扎了几下,没能从绳子中脱身,只好收起了锋芒,换用了哀求的语气,对修说:
“能把刀收起来吗?我妈妈她害怕。”
小威的话中也带着几分底气不足,显然,在他看来,眼前的这群人连刀子都亮出来了,百分百不是什么善茬。
修并没有那么听话,他用冷冰冰的视线在林姨发抖的脊背上刮了一圈,刀刃仍准确无比地放在乔海能的颈部,不带丝毫感情地说:
“那得取决于他说不说。”
说着,修把视线投向了乔海能,刀刃极有分寸地往前挪了一寸。
乔海能已经被吓破了胆,额角上的冷汗滚滚流下,再也没了刚才叫嚣时的气焰,哆嗦了几下。才挤出一句话:
“我……我们是,是来……”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夏绵敏锐地注意到,乔海能把视线溜向了正极力安抚着林姨的小威身上。
有门!有可能刚才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夏绵决定先发制人,抓住先机,抢先出口问道:
“这样说吧,你们和小威是什么关系?”
果然,在听到夏绵的问题后,乔海能连带着纪宁宁都发了抖,小威的视线也变得茫然起来。
小威的嘴唇嗫嚅了两下。发声问道:
“什么?什么关系?”
这时。餐厅中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了。只有郭品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玩世不恭的表情,好像他并非一个被绑架者,倒像是整场绑架事件的策划者。
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寂静。乔海能和纪宁宁的视线纠缠在一起,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在想该怎么说,还是在研究怎么能找到一个使众人信服的借口。
在这个时候,木梨子突然从餐厅入口出现,伴随而至的是她冷静的声音:
“小威应该是你们抛弃的孩子,对吧?”
乔海能的嘴一下子张大了,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木梨子,眼神中没有被误解的恼怒,只有秘密被旁人突然勘破时的仓皇失措。而纪宁宁的面色也变得青白。低下头,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埋在胸前,姿态活像是一只鸵鸟。
木梨子就像是从刚才起就旁听了整场对话一般,抱着胳膊,靠着餐厅门口的墙壁。有条有理地侃侃而谈:
“看你们的反应,应该是这样没错。但必须说明的是,我认为小威并不是你们亲生的孩子。”
木梨子端详着小威的脸,又望了望面容已经有些扭曲的乔海能和纪宁宁,说:
“你们到这里的动机,实在是太可疑了,我自从知道你们的存在后,就怀疑你们每年都到旅馆来的目的。这里的风景,难道真的有这么好?还是你们一直很在意存在于林家旅馆里的某样东西?”
“后来,真正叫我怀疑你们的事情是,在桥被炸断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