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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儿知了!皇后那里圣上一定能处理的!”
玉无缺收了剑;兴冲冲的跑去后宫;君王指指六王爷;道:“这孩子该管了;野成这样了。”
“臣弟管教无方;谨遵圣上教诲!”
第20章 沉浮20
池里的莲凋了,原本碧绿的池水变得更加澄澈,少了水草的陪伴,池里的鲤鱼游的寂寞,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也悠长,围绕着寂寞的湖水绕成一个圈,落了一地的叶儿还没来得及清扫,被凉凉的风卷起,有人抱着一把古琴往不远处的凉亭赶去,一袭白衣翩跹,一缕青丝扬起。
“若残。”
玉无缺手持长剑,挡住那人的去路,若残抬眸看着玉无缺,继而浅笑:“进宫来了?”
“嗯。”
玉无缺答了若残的话,若残便不再多语,之后成了久久的沉默。
……
“近来过的可好?”
玉无缺打破了长久的沉默,若残点头,道:“都还好。”
“他待你可好?可有人欺负你了?”
“嗯?”若残不知玉无缺嘴里的“他”指谁,一时不知如何回话,玉无缺摇摇头,又道:“入秋了,这天容易起风,平时出门多带件衣服。”
“嗯。”
若残点点头,玉无缺又道:“宫里不比玉府,不要轻易就信了别人,也不要在皇宫住久了。”
“嗯。”
“再过几日,我便要走了,去边境。”
“为何?”
若残的身子向前倾了倾,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查案,龙照国以通敌入罪,国内查不出线索,我便往敌国刺探,待这案子水落石出,你也就好安心了。”
若残点点头,道:“凡事多加小心。”
“嗯。”
“……”
御花园里的气氛又僵了,两人隔着五尺左右的距离静静的看着彼此,风轻轻的吹,玉无缺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若残身上,浅笑道:“别着凉了,起风了,我送你回房可好?”
“不用了。”若残摇摇头,又道:“我想弹琴。”
“好,我陪你。”
玉无缺揽住若残的肩,将若残带到不远处的凉亭若残架了琴,坐在桌旁的石凳上调好了琴弦,抬头看着玉无缺:“我可只会那首《白首辞》。”
“就弹那首《白首辞》。我喜欢你为我弹《白首辞》。”
“好。”
若残浅笑着挑弦,一曲《白首辞》悠扬动人,似要传递出深深的眷恋,玉无缺站在若残身旁,垂眸看着若残,曲终,玉无缺揽若残入怀:“同我回府可好?”
若残环住玉无缺的腰身,道:“龙府血案还未查清,我不想同你回玉府。”
“若残,你答应过我的,在查清此案前做我的花若残。”
“玉无缺,若我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你就是我的仇人!”
“但若不是,你就是我的爱人,若残,待我再返京师,你一定会穿着喜袍迎我回府。”
玉无缺笑着抚摸着若残的脸,若残道:“好,我同你回玉府。”
……
第21章 沉浮21
回玉府之后若残又搬进玉无缺的房里,那株曼陀罗依旧留在玉无缺房里,还有那株本该凋零的茉莉,被玉无缺风干了放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当初,若残便是用这株茉莉来表达自己的心意“请君莫离”如今,却是若残要离开。
接回若残以后玉无缺便陪着他留在府中,入了冬,万物凋零,一院的枯藤枝桠,难免有些破败的感觉,玉无缺不在,若残抱着琴去了院子,反复弹着那首《白首辞》,冬天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气,若残弹的无趣,放下琴,躺在亭子里的长凳上,雪白的衣央垂在地上,虽然很冷,可若残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鬼灵精,怎么睡在这里?”
玉无缺回府后见若残不在房里,便四处寻若残,见若残睡在凉亭里,知道若残身子弱,玉无缺见了心疼,也不管若残是不是醒了,将若残揽入怀中:“如此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怎么放心?”
若残双眼朦胧的看着玉无缺,笑道:“回来了?”
“嗯。”玉无缺将手上的裘衣披在若残身上,又道:“明日,我便要离开了,入冬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什么时候回来?”
若残蜷缩在玉无缺怀里,玉无缺道:“不会很晚的,到时候你可要穿着喜袍迎我。”
“好。”
若残笑了,笑的眉眼渐弯,玉无缺痴痴的看着若残,他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了,如此纯粹,如此动人。
“鬼灵精,我只身前往敌国,身陷龙穴,你还能笑的出来。”
玉无缺轻轻的刮了刮若残的鼻子,若残道:“你会活着回来,你的命已经交给我了。”
“是!”
玉无缺在若残脸上吻了吻,抱着若残回了房,天还亮着,两人房里却响起夜里才该有的暧'昧声,冬日该有的寒冷也在一片旖旎的春'色中升温。
……
翌日一早,若残便送玉无缺离开了玉府,玉府依旧是养倌的地方,若残托了管家爷爷将舞阳和歌月带出了晚清苑,两人在晚清苑时间不算短,各自都有些积蓄,出了晚清苑,与若残见了面便离开了京师,听说舞阳在老家有青梅竹马的女子,等着舞阳回家娶她过门,歌月也说有心爱之人,不过隐约听出歌月喜欢的人是男子,若残不是好别人私密的人,送了两人一程便折回玉府。
玉无缺离开有两个多月了,若残经常收到玉无缺的信,除了报平安,玉无缺也经常提到案件的进展,但更多的却是对若残的想念,虽然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无不体现……
翌年八月,房里的曼陀罗也开了,如泼了墨似的黑,若残每日都守在房门口,等玉无缺归来,终于,管家爷爷送来消息,说玉无缺要回来了,若残有些日子没收到玉无缺的信了,知道玉无缺要回了,心里又是喜悦,又是担心,若父亲这罪是真的,若残要如何面对?若这罪是假的,又该如何面对玉无缺?
一早若残便出了门,将京师的绸缎铺子逛了个遍才选出满意的红绸,还找了京师有名的裁缝,要尽快做一件喜袍来,想玉无缺还未见过自己上妆的样子,又挑了几盒胭脂,回到玉府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了,管家爷爷说玉无缺至多还有七日便回来了,七日,不久了。
……
第22章 沉浮终章
七日,很快便过去了,若残换了,喜袍,着了妆便倚在玉府门口等玉无缺回来,府里的梧桐长的出奇的高,深绿色的叶甚是惹人喜爱,听人说梧桐又唤作连理树,是忠贞的代表,玉无缺很喜欢梧桐。
午时已经过了,也终于有人过来,若残打起精神迎上去,来人一袭白衣,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和一个瓶子,若残好好看了看,确定来人不是玉无缺,有些失望的靠回门口。
“你是花公子吗?”
很快那人便到了玉府门口,看着身着喜袍,着了浓妆的若残,不免被惊艳了一翻,若残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愣了愣,又点了点头:“是。”
“这是玉无缺玉公子托我带给您的。”
那人将手里的东西转交给若残,若残接东西时手有些颤抖,但并没有打翻,打赏了些碎银给那人,若残便端着东西回了房。
放东西的托盘里还有一封信,一个玉坠,信封上玉无缺用潦草疏狂的字迹写着“若残亲启”几个字,玉坠上雕着一朵曼陀罗,这一切都眼熟的让人心颤。
若残颤抖的手打开信,信上言:
“若残,龙府一案我已调查清楚,龙伯父却无通敌卖国,龙府一家却是冤死,而诬陷龙伯父的人也的确是家父,知晓一切后我也无颜再见你,翻案的证据我已放在这里,我无法大义灭亲将这些东西交给圣上,你若要翻案便携这证据进宫,这玉坠是圣上赠予我的,你能凭此行走皇宫,自由无阻,我曾答应过你,若此案为冤案,我便为你焚身,让你食心,我也曾许诺要带你回府,长相厮守,如今,我无颜见你,此生食言,我也只能许君来世。
此后玉府交由你打理,我也只能愿君安好。
——勿念,无缺。”
“焚身、食心。”
若残放下手里的信,信上字迹已被泪水打湿,蕴开的墨模糊了字里行间的柔情与不舍,其实,那人送来的并不是普通的瓶子,那是一个骨灰坛。
若残打开骨灰坛的盖子,里头有一个红绸包裹着的小包,还有半坛子白灰,打开那小包,里头是一些物件和书信,这些东西通通指示七王爷连同敌国谋害忠臣,看到这些若残本该高兴,可此刻的心却一沉再沉。
若残收起骨灰坛,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盘子里,盘里摆放着切好的心脏……
若残看着它发了很久的神,缓缓道:“你果真是为我付出了心。”
之后,若残将盘里的东西一片一片的吃掉……
若残知道,这些东西不是玉无缺派人送来的,是玉无缺托人派人送来的……
若残掌管玉府已经有三四年了,府中人以前称玉无缺为主子,如今称若残为少主,龙家冤情已经洗刷,七王爷因谋反罪锒铛入狱,除了府上养的倌,玉府人都知道若残和玉无缺那段不知是否许了真心的爱情。
而不管是不是长居玉府,或者根本没有来过玉府,大家都知道——玉府的少主有一株四季常开的曼陀罗。
听人说这株曼陀罗下埋下玉府主子的骨灰,当然,这流言虽为流言,却也不是真的全为胡编乱造。四年前府里的下人曾亲眼看见脱了喜袍,换上丧服的若残将骨灰坛里的骨灰埋在这株曼陀罗下,翌日,管家爷爷便说主子去世,这玉府要交给花若残。
……
“你是侍奉少主去了罢?”
入夜,玉府里安静的可怖,离若残房不远处,两位婢女悄声议论。
“是啊,怎么了?”
“夜里你有没有听到过奇怪的声音?”
“你也听到过?”
“毕竟是做倌的,主子走了,他怕是耐不住寂寞了,才发起浪来了。”
“可我觉得不像啊!”
“怎么不像了?那房里的声不是行'房才该有的吗?”
“可每晚我都听少主'无缺''无缺'的叫个不停啊!”
“你的意思是……”
“我曾听长辈说过,人死后若执念太深,便会留下阴魂在人间,但阴魂不能久留在人间,所以经常会借尸还魂,入夜了阴魂又能从人的身体里出来,做自己想做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少主的花为何四季不谢?”
“难道也有借花还魂?”
“有的,白日里便附在花里,待夜里才出来,主子定是放不下少主,才会附在花中。”
“也就是说,少主和那种东西做那种事?”
“少主是真的爱主子,不然也不会做什么都抱着那株曼陀罗了。”
“……”
……
凉凉的夜风吹过,湖里的水纹荡起漂亮的波痕,院子里的梧桐树相互纠缠,偶尔飘下几片梧桐叶儿,房里的烛火灭了,月光照着轩窗在床帘上打下斑驳的光影,夜,该是寂静的。
“无缺……无缺……”
“无缺,不要……不要走。”
……
“嗯,不走,我一直都在。”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