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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魔阵太邪性，真不关我的事。”张天赐笑了笑，又说道：“不过此去也有收获，我觉得，再有几日，就可以结束罗酆山的战斗了。等我们收回罗酆山，交给冥界，以后也就天下太平了。”
众人各自欢喜。耗在这里许多天，大家也都烦躁。
“在魔窟一场混战，我也修为耗损，需要静养一下。大家继续休息吧，我找个安静的地方，打坐运功。”张天赐说道。
众人点点头，各自散去。
张天赐独自一人，远离大部队，向西侧偏僻处疾行。
现在，该是审问北方鬼帝的时候了。
第0746章苦命君臣
张天赐说静养，那是骗人的，为的就是单独审问北方鬼帝。
因为这场审问，可能需要鬼面人的配合，所以不方便当着大家的面进行。另外，众人围观之下，鬼帝碍于面子，说不定会有抵触心理，不利于审问。
远离大部队以后，张天赐停了下来，放出了北方鬼帝。
这老鬼被张天赐收在纸符里，也是封了听闻感知的，所以出来以后，有一个发呆的过程。
张天赐冷笑，说道：“老鬼，这里是酆都城外，等一会儿，你就会见到老对头秦广王了。我很好奇，等一会见面之后，是你叫秦广王陛下，还是秦广王叫你帝君？”
北方鬼帝顿时发抖，求饶道：“别别别……我求你了大真人，别把我交给秦广王。”
“你害怕冥界的刑罚？”张天赐问道。
北方鬼帝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害怕刑罚，是丢不起这个脸啊！”
想当年，十殿冥王是五方鬼帝的手下，现在反被十殿冥王夺了权，还成了阶下囚，这的确丢脸。
“好吧，这里是罗酆山晦气海之外，还没到酆都城。”张天赐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北方鬼帝，说道：
“你配合我，老老实实地交代所有的问题，我可以不把你交给冥界。龙虎山有伏魔殿，我把你关在伏魔殿里，让十殿冥王，和你永不相见，怎么样？”
北方鬼帝想了想，问道：“要是可以放了我，才是最好的。”
“放了你，你也没地方去，最终还会落在秦广王的手里。呆在我的龙虎山，最安全。到时候，我不为难你就是了。”张天赐说道。
北方鬼帝又叹了一口气，认命地问道：“好吧，不知道大真人要问我什么……凡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天赐心头狂喜，压抑着自己的激动，缓缓问道：“思羽的记忆，怎么样才可以恢复？”
北方鬼帝狡黠地一笑，说道：“吾妹的今生记忆，被我放在一个地方。大真人要把我放回去，我取来给你，才可以。那个地方，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
“你休想，我不会放你走。”张天赐打断了鬼帝的话，说道：“不过，我会跟你一起，去拿。如果你敢骗我，跟我耍花样，我轻饶不了你！”
北方鬼帝皱眉，说道：“在我们的大本营里，你去拿，很危险的。万一陷入重围，你会说我故意坑你。”
“你们的手段，我都见识过了。我有五雷天师令在手，进入你们的大本营，也是虎入羊群，危险的是你们。”张天赐冷笑。
“我们的鬼兵，的确拦不住你，可是大真人别忘了，还有六天大魔王。一旦打起来，六天大魔王会迅速赶到。”鬼帝说道。
六天大魔王确实是个麻烦，更有罗刹女夹在其中，让张天赐投鼠忌器。
张天赐想了想，问道：“六天大魔王，还有什么手段？”
“他们除了单独的攻击手法之外，还有一个组合阵法，是六大魔王一起参与的，非常厉害。如果你攻破这最后一阵，整个罗酆山，也就没有你的对手了。六天大魔王要么投降，要么遁入修罗道。”鬼帝说道。
“阵法叫什么名字，厉害之处，在哪里？”张天赐追问。
北方鬼帝摇摇头，说道：“这是六天大魔王最后的机密，也是保命的绝招，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底细。”
“阵法设置在哪里？”张天赐又问。
北方鬼帝手指晦气海的那一边，说道：“当时在通道里，如果你继续追击六天大魔王，就会进入阵法。他们后退，估计也是想把你引入阵中，一举消灭。你想找到这个阵法，再回去就可以了。”
张天赐沉吟了一下，继续问：“六天大魔王中的罗刹女，和我老爹……鬼面人张道玄，是不是夫妻？”
“是，但是罗刹女已经不记得你爹了。同理，她也不会记得你的。”北方鬼帝说道。
张天赐心里一震，北方鬼帝也这么说，看来，罗刹女真的是自己的母亲了。
“几十年前，你母亲罗刹女被龙虎山的高人打伤，修为尽失，魔力全无。是她的五个哥哥，另外的几大魔王，运功相助，以自身的修为灌注在罗刹女的身上，使之恢复的。但是罗刹女忘记了很多事，包括你老爹。”北方鬼帝看着张天赐，继续说道：
“我也想让你老爹，跟你母亲夫妻相聚的，奈何罗刹女不见你爹，不允许我带着你爹跟她见面。所以，我就一直瞒着你爹，一直没说罗刹女的消息……”
张天赐冷笑，说道：“我看，是你故意为之，好让鬼面人死心塌地地为你效命吧！”
北方鬼帝摇头，说道：“绝无此事，我是爱才之人，因为我们要重新夺回酆都城，所以我们善待每一个属下！礼贤下士，从谏如流。”
张天赐盯着鬼帝的脸色，发现他的眼神很诚恳，真的一样。
“鬼面人也在这里，你们要不要见个面？”张天赐想了想，问道。
“道玄……还在？你没有骗我？”北方鬼帝非常惊愕，面露惊喜之色。
前次，张天赐大战罗酆山的时候，被鬼王鼎罩住，的确是用镇狱刀粉碎了张道玄的魂魄。但是关于聚魂珠的事，五方鬼帝却不知道。一直没看见鬼面人回去，这几个老鬼，就想当然地认为鬼面人没了。
张天赐没说话，放出了鬼面人老爹，让鬼帝自己看。
鬼面人的魂魄飘出，看看张天赐，又看看北方鬼帝，不由得黯然销魂，惨笑道：“帝君，怎么你也……”
“道玄，我们君臣又见面了！”北方鬼帝抱住鬼面人，哭泣道：“只是没想到，这次见面，竟然都成了阶下囚！”
“帝君，道玄不才，没有完成任务，实在汗颜，愧对帝君的厚爱。”鬼面人也垂泪。
“天亡我，非战之罪，亦非卿之罪也。”鬼道摇头叹息，又道：“令郎……新任天师大真人，气运无双，造化齐天，我们心服口服。只是输在了秦广王的手里，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二更。三更稍晚，九点左右。）
第0747章不杀之恩
“是我无能，当日心软，没有下狠手，这才连累了帝君。”鬼面人说道。
张天赐看着这对苦命君臣，忽然问鬼面人，道：“感谢前辈当日不杀之恩，如果再来一次，我想知道，前辈还会对我手下留情，养虎为患吗？”
初遇鬼面人的时候，张天赐修为不足，和鬼面人相差很大。那个时候，鬼面人有很多机会，可以除掉张天赐。别的不说，就是在神农架的那一次，如果不是鬼面人出手，替张天赐顶住了鬼王印，张天赐也是必死无疑。
所以，张天赐活到今天，的确和鬼面人的手下留情有关。
所以，罗茜把张天赐转移到双槐树村，隐姓埋名地培养，也有自己的苦衷，为的就是隐瞒鬼面人和五方鬼帝。如果张天赐放在龙虎山培养，势必会让鬼面人和五方鬼帝有所准备。
风水轮流转，鬼面人和北方鬼帝，大概死也没想到，这个娃娃天师的进步一日千里，短短一年，竟然练到了如此地步吧？
张天赐目前的修为，距离内外丹成只有一步之遥，便是罗茜修炼一生，大概也没有达到这个地步。
今非昔比，过河卒子赛大车啊！
鬼面人定定地看着张天赐，说道：“这是一个假设性的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不过，我有一事相求。”
张天赐从石头上跳下来，说道：“前辈请说，只要我不为难，一定会答应你。”
至于刚才的问题，鬼面人不回答，张天赐也不想强求。那个问题对于鬼面人，也的确无法回答。一边是儿子，一边是主子，他能怎么说？
鬼面人看看北方鬼帝，忽然一转身，双腿一弯，就要冲着张天赐跪下。
张天赐急忙闪开，同时一抬手，一道龙虎真气发出，托住了鬼面人的身体，说道：“别这样，你要是这样，我就不能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了。”
老子跪儿子，成何体统？关乎人之大伦，张天赐自然不敢怠慢。
鬼面人定住身形，说道：“你自己说了，我当日对你，有不杀之恩，对吧？”
“对，没错。”张天赐点头。
“那好，我就用这个不杀之恩，来求你一件事。”鬼面人抬起手，指向北方鬼帝，说道：“求你放过帝君。”
北方鬼帝鬼影一震，眼神中感激无限。
“前辈的放过，是什么意思？让我放他走，还是优待俘虏，留他鬼命？”张天赐问道。
“要你就这样放过帝君，恐怕不可能。我的意思是，等你平定大局以后，再放了帝君，不要为难他。”鬼面人说道。
张天赐笑了笑，点头道：“我们目前还是敌对方，五方鬼帝和六天大魔王实力还在，我的确不会放走他的。等我拿下罗酆山以后，所有的威胁都消除了，鬼帝变成了孤家寡人，难以兴风作浪的时候，我会考虑他的归宿。”
“请给我一个准话，这个归宿，到底是什么？”鬼面人逼问。
张天赐想了想，说道：“可以封印在龙虎山，也可以封为阴神，在龙虎山领一小块封地，享受香火。这样的安排，对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冥界那边，我会力争的。”
鬼帝大喜过望，冲着张天赐深深一揖，说道：“多谢大真人！还希望大真人言而有信，不忘今日之承诺。”
然后，北方鬼帝又冲着鬼面人鞠躬，连声道谢。
鬼面人不受礼，也躲开在一边，说道：“帝君折煞我了……张道玄愧负了龙虎山列祖列宗，愧负了罗茜师父，不能再愧负帝君。否则，连三姓家奴都不如！”
张天赐微微颔首，这对君臣之间，总算还有些义气。
北方鬼帝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泣不成声。
鬼面人看着张天赐，说道：“帝君之事，谢了。我没有脸去见罗茜，你以后……代我说一声吧，是我不争气，辜负了她。”
张天赐点点头，说道：“师父哪里，我会帮你说话的。现在，请前辈告诉鬼帝，我也有条件的，那就是需要他全力配合。还有我母亲的事，更需要前辈的配合。”
“一定配合，一定配合！”北方鬼帝点头不止。
鬼面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帮不上什么，有问题，你请教帝君就好。”
张天赐点点头，先收了鬼面人老爹，然后冲着北方鬼帝说道：“现在，我们先办第一件事，取回思羽的记忆。等我安顿好了冥界部队，你给我带路。”
鬼帝却摇头，说道：“大真人别急，听我说……”
“说吧。”张天赐耐着性子。
北方鬼帝鞠了一躬，张天赐坦然受之。
鬼帝说道：“我既然归降于大真人，我和大真人之间，也就是君臣关系了。大真人是君父，我为臣子。所以，我要为大真人出谋划策，希望大真人相信我。”
张天赐有些意外，笑道：“这么说，你要与太阴天君和其他的几个鬼帝割裂？”
“这是一定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了，所谓的五方鬼帝，也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