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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所奏的笛声人听后虽无感觉,但它所发出的音波却对一些植物和昆虫有伤害。所以,火云来时,许多花才显得那么没有精神。尤其是嚼脑虫,一听到笛声就不敢动了,甚至因为抵挡不了愈发高亢的笛声,而全身僵硬,直到死在龙五的耳边。
龙五将死去的嚼脑虫丢到小虫面前:“还给你!”
小虫心惊胆战地接过嚼脑虫的尸体,却实在弄不明白它是怎么死的?
火云淡淡地一笑:“龙五,这二人由你处置了。”
银鸡小虫一听这话,更是惊惧地面无人色。
龙五冷酷地道:“您放心,他们刚才对待我的方法,我是一点儿也没忘记!”说完,就缓步走向了银鸡小虫……“
“好威风的天星院,好威风的苍龙火云!”随着话声,石家三兄弟从坡下跃了上来。他们是因为银鸡小虫一直没回去,所以前来看看情况的。
火云目光一转,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
银鸡小虫却没有因为来了援兵而面露喜色,只是向着石家三兄弟强笑了一声:“你们也来了,这就好了!”可是,他们的表情却看不出一点儿“好”的意思来。
石湘现在看清了火云,却是一脸意外,因为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也能如此的飘逸。朱潜已够潇洒,洛战衣已够超然,但仍各自带了一种人之尊主的气息,可眼前的火云却超脱得不着一丝痕迹,竟真的像是从天上掉了一片云下来,让人只觉一片迷迷蒙蒙,却根本看不清形貌。
石君和石潇也疑惑了,这人真是火云?在天星院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火云?
石家三兄弟的异样银鸡小虫自然看出来了,两人不自觉地相对苦笑。因为只有他二人知道,火云这个人是名副其实的表里不一,若是光以外貌来判断这人的性情,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火云看他们不出声,便微微一笑:“你们好!”
石君看了石潇和石湘一眼,竟不确定是不是该回答:“你也好”?
石湘最先醒过神来:“火云,以我们现在这种情形而言,你的问好实在是不伦不类!因为彼此都清楚,既然对上了,又哪来的”好“呢?”
火云沉吟了一下,然后淡淡地笑:“你说得是!”就在说“是”的时候,他发动了攻击。
谁也没有料到火云会突然动手,也没有料到他第一个攻击的对象会是默立一旁的石潇,更没有料到,火云的动作竟快得那么不可思议。因为别人还没有看清他的身影是否到了石潇身边,就已见一抹淡淡地寒光从石潇身上掠过,那抹光芒轻淡得就像是火云的笑容,却带着一轮鲜红美丽的血珠儿,伴着石潇的身影洒在群花之间。
石湘大叫一声,扑了过去,“右手”不顾一切地抓向了火云。他确实抓到了,只不过抓住的并不是火云,而是一样坚硬之极的东西——石潇的棋盘。
石湘立即松手,但火云的手已趁机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伸了过来,他也只不过是用食中两指在石湘的肩上轻轻一扣。石湘就觉一阵巨痛传来,右臂便不听使唤地软了下去,说什么也抬不起来了。
只在转眼间,石潇石湘就已先后伤在了火云手下,而且看情形,短时间内是绝对无法康复的。也就是说,石家三兄弟现在已有两人失去了战斗力,自然也就失去了人多势众的优势,无法对火云构成任何威胁了。
火云悠闲地退了几步,看向了刚刚回过神的石君。
眼见两位弟弟受伤,石君脸色一白,不由怒视了火云一眼,猛地将手中古琴横置膝上。五指一碰琴弦,他的面容立刻沉静下来,又恢复了往常的雍容气度。
琴声一起,火云便知是晋代名曲《酒狂》。这首曲子是晋代的士大夫们因不满司马氏政权而隐居山林,弹琴吟诗,借酒佯狂,以发泄内心的积郁与不平,却另有一种混沌朦胧的情态之美。
但火云脸色却变了,低斥道:“龙五,退后!”
石君琴声起处,竟和以往大不相同,除了一种激愤不平之气瞬间充斥了每个角落,隐隐之间竟还暗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气,直直撞击着人的心灵肺腑。
不用火云说,龙五已在退后了,因为那琴声一入耳,他就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自己的内腑,难过极了。
原来石君在愤怒之下,竟将全身功力聚于琴弦,奏起了杀伤之曲。以琴声杀伤敌人,是石君从一本古籍中学到的,他虽然已有所成,却从不轻易使用,只怕滥开杀戒,有伤天和。
银鸡小虫也在退后,而且趁人不注意,一直退进了药库的门里,连忙把门关了起来,铁栓一落下,外面的人谁也打不开。他们竟然把石家三兄弟的后路也堵住了。
琴声中,火云左臂垂下,一支竹笛已经落进左手,想不到他丢了一支,袖子里还藏着一支。
火云低眉垂目,将竹笛横于唇上,笛声一起便立刻和琴声交织在一起。
笛声嘹亮高昂,有玉门别酒之慷慨;琴声郁结难平,有江海余生之放荡。两种完全不用的韵调同时充斥在繁花烂漫之中,顿时让这悠然的田园风光失去了原有的风趣,竟像是两军对垒的战场,虽然没有战旗飘飘,战鼓声声,但这种不见血腥、不见刀戈的厮杀却另有一种悲壮与厉烈。
很明显的,琴声渐渐弱了下去。石君虽然浸淫琴道已久,但多奏祥和之音,今日一改常态,欲以琴声杀退强敌却非所长。他的琴声虽能震撼人心,但胸中杀意却难以持久。
火云却正好相反,他对音乐的造诣绝对不如石君,但非同一般的经历却使他习惯了血腥杀伐。如果说陈也的狞恶凶杀之态是表面的,那么火云的暴戾残忍却是发自于内心深处,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杀机。将这种与生俱来的心性贯注于笛声,便带起了一股足以毁天灭地的杀气。
甚至连火云的形态都变了,之前的飘逸如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属于猛禽恶兽的阴鸷与剽悍。尤其是他那冷酷狠毒的眼神,陈也的眼睛只是让人觉得毛骨耸然,而这时火云的眼睛却能将人摔进黑暗的地狱,再也不得翻身。
一枝盛开的月季在这不该雕零的时候雕零了,花瓣一片一片地飘落……周围的花也随之雕落,纷飞的花瓣如雨,却没有落向地面,反而随着笛声的起伏旋舞在石君身旁……
千万片花瓣以石君为中心进行旋转,似乎想冲破琴声无形的阻碍,双方僵持不下,却形成了一幅绚丽无比的图画。
只有石君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了,身旁舞动的花瓣看似美丽多彩,但每一片都带着无限杀机,稍一疏忽就会被其乘虚而入,石君相信,这万千花瓣若是落在自己身上,唯一的结果就是绽开万千血洞。
但笛声越来越高昂,就像是催战的号角,将军的战令,于是,花雨舞得更急,旋得更快。石君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琴声越发弱了。
受伤倒地的石潇石湘眼见大哥危险却爱莫能助,因为受伤,两人的功力已大打折扣,而笛声的威力又太大,他们根本接近不了火云。
火云眼中有了笑意,一种冰冷得能刺入骨髓的笑意,于是,他奏起了最后的笛韵。
旋飞如雨的花瓣,美妙绚丽的舞姿,带着漫天漫地的杀机逼近了石君……
“嘣然”几声,石君手中琴弦竟在刹那间全部折段,而石君身体也在同时猛地前扑,嘴中喷出鲜血,溅染了琴身。
笛声随之停下,万千花朵却在石君身前悄然落地。
火云冷笑,竹笛脱手而出,打中石君麻穴,又反弹入地,没入土中。这火云似乎每吹奏完一曲,便埋葬一根竹笛。
火云缓慢走近石君,冷声问:“告诉我,叶小含在哪里?”
石君漠然:“我不知道。”
龙五沉声说:“院主,叶姑娘还在屋子里,里面一定有密室。”
火云转看花圃中的茅舍,目光突然一凝。只见茅舍的屋顶并排竖着一高一矮两个烟囱,而其中矮的烟囱口现在竟飞出一只裹着伤带的小鸟。
火云微笑,示意龙五走进,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
第五十五章 第八句剑诀
叶小含并不知道小鸟已经通过换气管道飞了出去,她只在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旭若儿走过来,半蹲在叶小含身前:“在这种情形之下,刚才你还有心情为一只鸟治伤,可见你已把生死荣辱看得很淡了。”
叶小含抬头看她:“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好!”旭若儿干脆地说,“你既然不会武功,又无心与人争强好胜,那第八句剑诀于你毫无用处,能否将它送给我?”
叶小含诧异地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什么第八句剑诀?”
旭若儿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却勉强忍耐着:“不要再装糊涂,好吗?父亲的信中早已说得明明白白,当世之上,只有你知道那第八句剑诀,你瞒也瞒不住的。”
叶小含听得更是糊涂:“我知道第八句剑诀?父亲真的这样说吗?可是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我甚至连听都没听过有什么剑诀。”
旭若儿猛地站起身,斥道:“我的耐性是有限的!现在,你已经落在我的手里,只有我能决定你今后的命运,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只要你告诉我第八句剑诀,那么,你不但仍是我的好妹妹,我甚至还可以成全你和洛战衣,这不好吗?我要的只是你一句话。”
叶小含迷惑极了,她真的不知道什么第八句剑诀,她既然不会武功,要剑诀有什么用?如果她有的话,用不着旭若儿软硬兼施,她也会告诉自己的姐姐,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但很显然的,旭若儿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叶小含沉默了一阵:“姐姐,既然你要的是第八句剑诀,那么能不能告诉我前七句剑诀的内容,我或许可以想一想。”
旭若儿楞了下,然后怒道:“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我根本不知道前七句剑诀?我若会的话,又岂容洛战衣如此嚣张?”原来前七句剑诀叶乘夕交给了旭若儿的母亲,但旭若儿之母并没有传授给她,但却答应她,只要第八句剑诀到手,就会将整套剑法传给旭若儿。所以,旭若儿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要找到叶小含,目的就是那第八句剑诀。
叶小含无奈地摇头:“其实我早就该想到,这一路的风波都不是偶然的!”她忍不住苦笑,“想不到父亲竟会和我开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玩笑?”
旭若儿越听越怒,她早已认定了叶小含是在装糊涂,可是在没有得到第八句剑诀之前,旭若儿却不能动叶小含分毫。
脚步声飞快接近,旭若儿立即回头,只见银鸡小虫匆匆奔回。
旭若儿看看他们身后,沉声问道:“石家兄弟呢?”
银鸡冷笑:“他们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旭若儿惊声:“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室内响起龙五的声音:“我数三声,你们若是再不出来,石家三兄弟就要血溅五步了。一!”
小虫一惊,看向头顶的圆洞:“不好,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了!否则不会用通气管与我们对话。”
旭若儿脸色一变,伸手点了叶小含的穴道,她看也不看晕倒在地的叶小含,只转向银鸡小虫:“你们两个立即带着岳浅影和叶小含从花圃中的暗门出去,我回到正屋引开他们的注意。”
龙五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