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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的手绘图案,蒋邵阳第一反应就是不可思议,这张手绘显然是有人在自己去厕所的那二十分钟内现场画出来的,因为图案上的背景在研究室内都能找到,最为关键的是在这张手绘图案上,金属柜被打开了,神秘面纱终于被揭开了,里面露出了一个和自己常年打交道的东西。
“秦俑,怎么会是拿着骨头的秦俑?”
蒋邵阳坚信自己的眼光不会出错,这个披着大问号的金属柜里竟然装着小一号的秦俑,而是还是一件以前从未见过的异状秦俑。
没等蒋邵阳想出什么,他已经被一群闻讯赶来的人围在了中间,大家顾不上询问事发经过,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昏迷不醒的诸葛楚才身上。
直到赶来的医生确定诸葛楚才没事后,大家才询问起事情的经过来。
蒋邵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将纸条和手绘图案交到了徐国峰手中,说道:“徐局,这不是恶作剧,手绘图案上画得很明白,金属柜里的东西应该是一件秦俑,一件我们从没有见过的奇特秦俑。”
“好,知道了,你受惊了,先去休息。”徐国峰淡淡地说道。
看着神秘消失的金属柜和不省人事的诸葛楚才,徐国峰觉得这件事来得蹊跷无比,为了不让大家产生巨大的恐慌,他觉得首先要先稳住阵脚。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这样干愣着也是无济于事的,与其上火难受,不如静等消息。医生说教授只是受了大刺激,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可能一两天后才能醒吧,但一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等他醒来自然就知道一切了。”徐国峰再次说道。
一双双迷惑和慌张的眼神从他身边闪过,徐国峰拼命抑制着自己即将崩溃的神经,诸葛教授竟然在自认为密不透风的保卫下出了如此大的安全问题,更严重的是这次任务的研究对象金属柜竟然也凭空消失了。
他心想,这回自己注定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后,徐国峰才敢将字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谢谢你们的配合!我只带走属于我的东西。”
国宝凭空消失,学术权威不省人事,谁能在安保工作森严的研究室里如此放肆如入无人之境?谁又能够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内将事情做得如此干净利落?这本就是一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难问题,可为什么主谋会留下画蛇添足的一笔,不但将金属柜里的东西画了出来,还留下这么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就像是一场恶作剧,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在公然叫板,从窃宝人的字里行间来判断,他似乎对金属柜内的东西非常熟悉。
片刻,徐国峰将手绘图案和纸条放回信封内,立即给上级打了个电话,但神通广大的上级早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领导们并没责怪徐国峰的意思,只是让他一定要保护好现场,等着上面来人解决。
挂了电话,徐国峰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想想自己办案几十年,什么稀奇古怪的案件没见识过,在国内也算是实战经验丰富了,可眼前发生的窃宝案却叫人无从查起,只有物证,没有可怀疑的具有作案动机的对象,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果,一切似乎只能在魔术表演中才能见到。
看着信封,徐国峰有些不知所措。现在,他也只能盲人骑瞎马走一步算一步了,他真心期待上级能派一个大变活人或者探囊取物的魔术师来,把那件消失的金属仪器再变回到研究室内。
第六章骨俑
1
半个小时后,诸葛楚才总算是把整个案件说完了,现在轮到赵秦九头疼了,然而他的初步判断和徐国峰是一样,这根本就是一件无厘头案件。
先不说基地内守备森严,也不说徐国峰的安保工作做得有多周密,单说这作案时间就是不合理的,窃贼如何能在短短二十分钟内将如此显眼的金属柜悄悄运出?他又怎么能在争分夺秒的作案时间内有闲情逸致画出一幅手绘,留下一张主人口气的纸条?
“会不会是我们内部出现内鬼了?不可能,国峰的下属和这里的人已经形成了一种互相制约的效果。会不会是那个蒋邵阳在搞鬼?……唉,更不可能,个体作案本来就天方夜谭,即便他能将您弄晕,也不可能把个金属柜跟变魔术似的藏进自己的口袋里吧,灵异案件……”赵秦九自言自语道。
这是赵秦九看《福尔摩斯侦探全集》无数遍后留下的后遗症,自说自话能够激发他潜在的断案能力。
不过,思来想去,赵秦九以为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在罪犯留下的手绘图案上,忙问道:“教授,那什么时候能让我看看那张手绘图案呢?”
“你小子肚子里确实有点儿货,难怪上面选中你了。原物不便外带,这是我拍下来的照片。你先看……”说着,诸葛楚才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放在茶桌上。
赵秦九拿起照片,仅是看了一眼,眉头便皱得比初一的月亮还要弯,不等他发表意见,诸葛楚才就迫不及待地打探道:“秦九啊,仔细看看,能不能想出点儿什么?”
“好,一定尽力。”赵秦九点了点头。
赵秦九对秦俑并不陌生,但眼前这种造型的秦俑在他的记忆里却不常出现,尤其是秦俑手中拿着的那件东西,让人一眼看去就能想到骨头,可再仔细一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不起,这件事学生似乎帮不上什么忙。”看完之后,赵秦九立即将照片还给诸葛楚才,心跳瞬间加速。
听到赵秦九的回答,诸葛楚才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将照片放回怀里,一边摇着头,一边冰冷地看着坐在面前的学生,说:“秦九啊,既然找你来办这件事,就说明我们对你已经研究透彻了,于公于私,你都不能拒绝。”
诸葛楚才的这句话充满了威胁的成分。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如此尴尬,但他知道这个桀骜不驯的学生在学校就难以驯服,虽然已经离开学校好几年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诸葛楚才断定赵秦九不会乖乖就擒的,所以只能一上来就给他下一剂猛药,将他彻底拿下。
赵秦九有些糊涂了,刚才还相敬如宾的一对师生现在就变得针锋相对了,搞不好一会儿就要演变成敌我分歧了。
“教授,你什么意思?”赵秦九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底气不足,真就如诸葛楚才说的那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死硬分子……”诸葛楚才伸手指了指赵秦九的脸,但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杀气,他从身旁的公文包里取出卷宗,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别以为把证据都毁灭掉就能瞒天过海了,不追查你是因为念在你罪不该死,可你不能考验上面的忍耐,总这么顽固不化。若你还要死硬到底,那恐怕活菩萨也救不了你了。”诸葛楚才将卷宗递到赵秦九面前,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字“胜券在握”。
“我爷爷,我父亲……我……”赵秦九显得惊慌失措。
卷宗上详细地记载了他们家祖孙三代的事儿,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已故的爷爷和得了精神病的父亲身上会有那么多的传奇经历,但在看到自己的卷宗时,“走私文物”这四个字让他觉得在教授面前抬不起头来。
赵秦九说道:“教授,我家祖孙三代的底细可都被你调查彻底了,看样子你是势在必得了。”
诸葛楚才笑道:“不必紧张,其实你我两家颇有渊源。你爷爷赵老七是我生死患难的老战友,你父亲也是我做老师时带的第一批学生,而你是我结束执教生涯的最后一批学生。唯一让我觉得意外的就是你爷爷突然过世,你父亲的精神错乱,还有就是你的出现……”
赵秦九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之以理,小之以情,我也就是把父亲留下了的一把旧茶壶卖给了一个香港人,看样子我是真逃不过这一劫了?”
“你要知道那把茶壶可是从西夏古墓里出土的珍贵文物,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问题为好。”诸葛楚才叹了口气。
此时,诸葛楚才满脑子都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年轻博学的老战友的影子,两人1974年从部队转业离开北京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对方,直到最近几年,诸葛楚才才从高层那里探听到,赵老七转业后第二年就离开人世了,到今天已经死了三十来年了,他是死在了他最爱的考古事业上,而且曾经那个天生聪慧的学生竟然也在考古途中遭受巨大刺激,进了精神病院。
想到这里,诸葛楚才不由得叹息道:“秦九啊,刚才我和你说的都是半开玩笑的话,你我师生情重,又有世交关系,你私卖给香港人的那把茶壶确实是国宝,它不是你们老赵家的东西,不过,好在这件国宝已经被秘密收购回来了。交底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现在,但凡知情的人都知道,线索就在手绘图案上画着的秦俑上。你爷爷是这方面的专家,却死在了考古塌方中。死人的消息,活人不知道;你爹在地下迷宫又受了刺激,肚里有货,可脑子糊着呢。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受到威胁。我不逼你啥,你要是想好了,就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有用没用的,多听听没有坏处。”
赵秦九知道自己这次铁定要和这件事情牵扯上关系了,可考古就像是老赵家的噩梦,谁摊上谁倒霉,没一个能得善终的。
赵秦九忘不了以前的往事,老头子没疯前虽说时常跟他探讨一些考古专业问题,但坚决不让他毕业后涉足考古界的事,赵秦九来西安本可以去文化局或者博物馆找份薪水高的工作,可就是信了老头子的这句话,后来越混越没出息,与其说歇了这么多年是为了能够和心爱的女人过得安逸些,不如说自己是不得志造成的结果。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应该是大秦骨俑……”赵秦九极力回想着父亲还没有发疯之前教自己认识秦俑的情景。
诸葛楚才惊道:“骨俑?”
赵秦九开始逐字逐句地记忆,想了十来分钟,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么一句,急忙说道:“一千秦兵得一锐士,十万残尸出一骨师。”
诸葛楚才乍一听到“大秦骨俑”这四个字,只觉得浑身不自然地颤抖了一下,一股深藏许久的热情不经意间涌上心头。
此时,他亦在回忆,那是一个在心中已经压抑许久的疑问,难道说赵老七当年遭遇意外塌方之后,在手术台上用自己的鲜血画出来的血符就是赵秦九现在说的大秦骨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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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楚才又复述了一遍,说道:“一千秦兵得一锐士,十万残尸出一骨师?”
赵秦九凭着记忆说道:“秦兵凶勇,以一挡十;锐士难求,以一敌百;征战六国,死伤百万;亡者乃大,敛骨摄魂;十万发丧,骨师为祭。”
众所周知,秦始皇兵马俑内的秦俑都是按照秦时的实际军队编制以一比一的比例烧制而成,所以,只要是在兵马俑内发现的秦俑,不管是统领过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还是扛着锅碗瓢盆的火头兵,这些全都是大秦军队里曾经有过的角色。
赵秦九继续解释:“古人行军打仗讲究一个战死沙场,可能名垂千古的毕竟只是一些大将军,而且他们死后也会得到相应规格的葬礼,但那些默默无闻的士兵们自然不会有如此好的礼遇,战败的军人会被斩首,作为敌军的战绩,一场大仗下来,战场上横尸遍野,无头死尸比比皆是。但受到‘死者安息’的影响,秦国人在攻下赵国之后,军队里便开始出现一种专门负责掩埋战死士兵的特殊兵种,我听我爸说爷爷通过查阅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