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打算怎麽做?”
“现下我必须先让那两只白鹅……雪雁飞得动,否则一切都是空谈。”虽然她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大白鹅的真实身分。
“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李厨娘为她打气。
“谢谢!”她不能继续浪费宝贵时间在吃人参鸡,先料理那两只大白鹅再说!宝春双眼骨碌碌一转,起身从蒸笼里拎起两个热呼呼的肉包。就用这个当饵吧!
“宝丫头?”瞧见宝春在厅里东摸西翻地抽出麻绳又找木棍的忙碌状,李厨娘双眼闪动著大问号。
“我要去钓鹅!”宝春甫回完话,一溜烟就往湖畔跑。
两只雪雁犹不知死活地在绿波里优游旋回。过惯了幸福的白鹅生活,一时之间还真回复不了身为雪雁的认知。
“喂,想不想吃肉包?”宝春朝湖中喊著,两只雪雁灵性地抬头看她。香喷喷的肉包随她双手的挥动,在它们眼前闪亮,它们终於挡不住引诱地靠近宝春。
眼见雁影越来越近,就在宝春将肉包放在离她一步远的地上时,它们也上了岸。
雁嘴甫碰触到包子皮,宝春迅速自身後抽出绳子,将两只贪嘴的雪雁捆成麻花状。两只雪雁呱呱惨叫,宝春有丝不忍,但思及皇甫还得靠它们救命,便强迫自己狠下心肠。
“你们忍一忍,我不会对你们做什麽的,只是要麻烦你们回想起来怎麽飞。”她蹲在两只雪雁身畔—双手平举,作势学起鸟儿翱翔的模样,还不忘拍动两下,“像这样,想起来了吗?会不会了?”
俗话说“对牛弹琴”徒费口舌,事实上对“鹅”也是收不到成效的。
呱呱声回应著她,彷佛道:谁理你呀!我们就是飞不起来,“还是因为你们身子太重?没关系,我到皇甫的炼丹房偷了巴豆粉。”宝春当真举起两大瓶的药罐,在双雁惊恐的眼前摇晃著。
呱呱声惨无人道的抗议:杀人……不,杀“鹅”呀!救命呀!
由於接下来的画面过於残忍,宝春猛闭上眼,将药粉灌入雪雁的嘴里。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要怪我……”她口中念念有词。
“呱、呱呱!呱呱呱呱!”没天理,没良心!我不要拉到虚脱!
被吵杂声引至湖畔的十九,所见的就是宝春边念佛号,边对两只雪雁施暴的爆笑场景。
“你不会真的想把这两只捉来吃吧?”十九出声打断她忙碌的举动,顺手将两只五花大绑的雪雁拎起。他还真没料到宝春敢动手。
“才不是,是婆婆说这两只雪雁知道赤芍小姐的住处,可以利用它们来传书请赤芍小姐回来的。”宝春想将雪雁夺回,十九仅扬高手,她就连边也构不著。
“还给我啦!”宝春在十九身边一跳一跳。
“不管你再怎麽努力,这两只雪雁也没有办法为你传书给赤芍小姐。”
“不会的,只要它们飞得起来就有办法。”她对它们有信心,十九露出耻笑她的表情,仰首与两只雪雁鼻眼相对,“你们还认得路吗?”
果然是与众不同的灵禽,马上摇头否认。
“瞧。”十九解开雪雁的绳索,让它们逃离宝春的魔掌。“这两只雁在府里过惯了糜烂生活,脑中早早就忘了路线图。何况赤芍小姐远在边疆,你以为凭这两只像鹅的笨雁,能安然飞抵赤芍小姐的手上吗?”还不如叫它们生几颗金蛋来玩玩比较有可能成功。
宝春露出难过的神情,眼泪再也关不住地狂溢,“怎麽办?皇甫会死掉!呜呜……这两只笨雪雁,在皇甫府里吃好的、用好的,结果一点功用也没有……只会在那里游来游去、叫来叫去……”她开始数落起它们。
十九摇摇头,递给她一份白色物体,宝春以为是要让她擦泪的手巾,反射性地拭去颊边泪珠,顺便摸摸鼻涕。
“谢……谢谢。”
“那是赤芍小姐的住所。”十九突然道。
“什麽?”宝春没听清楚,抬起头又问。
“我说,那张纸上写了赤芍小姐现下安身的住所。”
“什麽纸?”宝春轻皱眉间。怎麽十九说话都没个准儿,害她捉不到话中的重点?他们之间果然有沟通上的困难。
“你刚刚擦泪、捍鼻涕的那张纸。”
※※※
好不容易将请求赤芍回府的信送了出去,宝春累瘫在桌上。
没注意到双手满是墨汁,宝春抹抹疲累的脸蛋,却染了满脸黑。她弯腰收拾著地上数十张的棉纸,每张棉纸上写满密密麻麻端正的字迹,正是出自皇甫的手。
原先她是打算让皇甫亲自修封家书请回赤芍,但硬脾气的皇甫说什麽也不肯动笔,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累得宝春只好每写到一个不懂的字,便哄骗著皇甫教她识字,事後再回房誊在信上。结果三百个字里她就有两百八十七个字不会写!
也多亏这次的事件,又让宝春认得不少字。
她从枕头下取出药书,发现能读出来的字是越来越多,也代表著她离知道皇甫全名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她将药书内文图片里所有神似上回皇甫给她看的那根生姜的,都做个小记号,数百多种药草删删减减已剩不到十来种。
“皇甫的名字就在这里面!”宝春呵呵傻笑,环抱著药书。
“宝春姊。”若夏敲敲她的房门,让宝春回归现实,她赶忙为若夏开门。
“你的脸是怎麽回事?”若夏啐笑一声,“像块小黑炭似的。”
宝春瞥向铜镜里的自己。咦?这个满脸黑得找不到一块正常肤色的女人是谁呀?越看越眼熟……“哎呀!!”宝春轻叫一声。八成是写信时沾上的,不过这也沾得太大片了吧,除了那双眼及嘴唇外,活像刚从墨汁池里爬出来的狼狈。
宝春拧来湿巾清理自己,让原先淡雅的红嫩回复在清爽的脸庞间。
“宝春姊,你好似变漂亮许多呢。”若夏坐在床沿,拨拨青丝。当然宝春的容貌还是不及她,但带笑的唇眉间让宝春发散一股娇柔之气。
“有吗?”宝春笑道。“还不是两只眼、一张嘴。”
“五官当然没有太大变化。嗯!改变的是你散发出来的一种……幸福的感觉。”若夏打量宝春半晌,顺手摸摸宝春的脸颊,“皮肤也变得滑溜多了。”
宝春双手也在自己脸蛋上磨蹭,光滑的触感是有目共睹的铁证。多亏皇甫每晚强迫她吞下一瓶的珍珠细粉,加上各式各样的药草涂涂抹抹,才有现在的收获。
“还得谢谢皇甫呢。”
若夏若有所思,宝春被她盯得不好意思,才想开口询问若夏为什麽直瞧著她时,若夏反倒先开口,“皇甫公子似乎对你不错?”
她柳若夏既不笨也不傻,皇甫和宝春之间不可言喻的波涛汹涌,她可清楚明白。
“算不错。”宝春答道。只不过偶尔要耍她、逗逗她,将她当成玩具,满足他的无聊人生。
“你喜欢他吗?”若夏一针见血地问。
宝春一愣。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她从第一眼就被皇甫吸了魂,虽然一开始是沉迷在他无懈可击的笑容中,但长期相处下来,她恋栈於他的每一面,不论是高兴的皇甫、生气的皇甫、爱笑的皇甫、冷漠的皇甫……对她而言都是独一无二。
“看你的表情也知道答案。”若夏轻笑一声,扬著满面似桃花的娇艳,蛾眉轻挑,缓缓道:“我也喜欢他。”
“呃?”宝春措手不及,只能呆呆地看著若夏认真的脸孔,好不容易才找日自己的声音,细如蚊蚋地问:“你……你说什麽?”
若夏投给她一个坚定又骄傲的笑靥,“我、也、喜、欢、他。”她字字加重语气,毫不客气地再吐露一次。“你也瞧见啦,那日他对我的态度客客气气又颇具好感,我想他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她对自己可是极有自信的。
是了,谁会不喜欢漂亮的若夏呢?谁会不喜欢充满自信又娇艳的美人呢?
这个事实她早在及笄那年就清楚了解,现在为什麽又涌起阵阵心酸?宝春略微失神。
“宝春姊,你也会说过,你并不打算嫁人,不是吗?既然如此,把皇甫公子让予我可好?”若夏亲昵地握著宝春的手,撒娇要求。她深知宝春容易心软的性格,加上宝春对她的疼爱,不论她向宝春要求任何东西,从来没有失败的纪录。
“我……”宝春迟疑著。她从不吝啬给予亲妹妹所有物品,虽然以前家境不甚富裕,但只要是最新的衣裳、最好的食物,甚至是她能力范围内所能付出的,她从没拒绝过,可是皇甫……“好啦、好啦!”若夏轻甩动两人合握的手,娇滴滴地要求著。
“这……”让或不让,又不是她所能决定。
“宝春姊,你不觉得我和皇甫公子比较相配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我知道你是最疼我的,对不对?”
“好——”宝春正想以“好难回答”来婉拒若夏的要求,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两姊妹的谈话,也让两人受惊吓地回首。
可怜的门板哀怨地躺在地上,而谋杀门板的凶手正站立在踢出的缺口前,眼神几乎要喷出火焰。
从没见过盛怒中的皇甫,宝春吓得和若夏抱成一团虾球。
“柳宝春,你给我再说一次。”明明是怒火冲天,他吐出来的话竟还能冷似冰、寒若霜。
宝春受惊地想躲在若夏身後,可惜若夏与她有同等的想法,两个女人只能步步往床角缩。
皇甫大掌一捉,准确地拎起宝春的衣领,将她拖出床角。
“不要!不要打我!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宝春捣住脸,她不知道皇甫在气什麽,道歉的话无意识地如连珠炮逸出她口中。
好可怕,他会不会赏她一顿好打……
“你有胆就将你刚刚答应她的话再说一次!”皇甫的吼声几乎要震破宝春的耳膜,还加上动作猛烈地摇晃她的身子。
“不敢!我不敢……我没有胆啦……”宝春断断续续地呢喃。谁有这种勇气和一头发狂的狮子辩论?至少她柳宝春没有!
“没有?!你竟然敢把我出让?!你连我都敢不要?!”方才,他不过是想找宝春一同去玩弄雪雁,没料到竟听见令他狂怒的对话,这个无知的女人竟然愿意将他让给她妹妹!
宝春方才那个“好”字几乎扯断他所有的理智!
她将他当成什麽?一件物品?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个大方让给别人也不会心疼的男人?
亏他对她投在百般心思、想尽办法让她开心、想将她留在身边,结果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若夏瞧见皇甫额上的青筋几乎要爆出,拍著自己受惊过度的心脏,心思一转,想以娇柔的模样让皇甫转移注意力,於是强扯出最美丽的笑容,“皇甫公子……”
“滚!”皇甫想也不想地冲口大吼,连多馀的目光也不肩施舍。
“若夏,救我……”宝春睁开一小条眼缝,看见若夏惨白著脸拔腿就跑,企图请求若夏一同带走她。
皇甫右脚一勾,地板上的门随即飞起,重新镶回缺口,也阻隔掉宝春最後的生路。
皇甫粗暴地将她塞向躺椅,恶狠狠的脸孔逼近她。
“不、不要这麽生气……对身体不好的……”宝春吞咽下恐惧,安抚著他。
皇甫冷笑,“你还会关心我的身体?何必呢,你不是大大方方的将我出让?又怎麽会在乎我是生是死?”
“我……我当然在乎。”
“那可直一是感激不尽,需不需要痛哭流涕来表达我的谢意?感谢你善良好心的施舍、感谢你无私友爱的精神,嗯?”皇甫恶意地勾起她的下颚,虽然很不乐见她脸上的惧意,但他一肚子的火气又不得不爆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