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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初一笑道:“南疆王不在,杨大总管说了算,我们几个不就是跟班?”
杨雨稀慌忙拱手道:“诸位首领折杀我了!”
况照道:“两位来的正好。庞兄弟迟到,要罚三碗,杨总管和老赦来得更迟,我不说了,二位自便。”他说着,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比适才还要大的碗来。
庞小大一见这个碗,二话不说将之前那个抢过来,一口气喝了下去。
赦僙目瞪口呆:“况老大,你几时改用盆喝酒啦?”
况照道:“诸位叫我在山庄等得好苦!好不容易等到了,怎能不意思意思?”
杨雨稀苦笑道:“我不胜酒力。”
况照从下面摸出一个更大碗。
杨雨稀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赦僙干咳一声道:“其实,今日杨总管来是有事要说。”
况照道:“不错,正事要紧。”
杨雨稀忙不迭地想点头,就听他慢悠悠地接下去道:“说完再喝,更放心。”
“这,”杨雨稀眼睛往四下搜寻了一圈,才道,“其实我此次前来,是来找我家王爷的。”
况照讶异道:“阿决难道没和杨总管在一起?”
杨雨稀道:“王爷云游四方,行踪不定,我奉王爷之命留守王府,已许久未见王爷。听说况首领在此举办大会,宴请六部首领,猜想王爷或许会来,所以才特来相候。”
况照神情凝重起来,“莫非出了什么事?”
杨雨稀道:“羽然国王送来书信,说细腰公主不日将抵达南疆。”
“细腰公主?”况照惊讶道,“莫非是那位艳冠羽然的细腰公主?”
杨雨稀道:“正是。”
平主突然嗤笑一声,眼睛意味深长看着对面的颜初一。
颜初一怀抱佳人,笑得没心没肺。
况照回过神来道:“羽然公主驾临南疆是大事,我定会吩咐下去,全力查找阿决下落。好,正事说完,我们言归正传,来谈谈这三碗酒。”
“啊?”
入秋,夜微凉。
席停云和霍决留宿山庄内,与平主的一干手下同住。房间僻远,坐西朝东,推窗正对池水。月中月正圆,池水托着月盘,明晃晃地荡漾。
席停云坐在窗边,眼睛不经意地打量着霍决。
霍决脱了外袍,脱了靴子,正要上床,见他坐着不动,又停下来问道:“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席停云道:“我不困。”
“睡里面吧。”霍决拍了拍床榻,相邀之意溢于言表。
席停云微笑道:“我真的不困。”
霍决道:“可是娘子困了。”
席停云语塞。
“请娘子安歇。”霍决坚持的时候,强得像头牛。
席停云犹豫了下,走到床边,脱了鞋,和衣躺在床上。
霍决也不介意,当日他们在小楼里也是这样睡的。只是小楼宽敞,不似这张床狭窄,无论怎么躺,两个人总能贴在一起。
“你很紧张?”他问。
席停云含糊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佯作熟睡。
霍决突然伸手抓住席停云的手,却被他一惊挣开。
霍决肯定道:“你很紧张。”
席停云默不作声半晌,缓缓道:“皇上痴恋先帝的妃子。”
虽然不知他为何提起皇室轶闻,可霍决依旧洗耳恭听,“私通了?”
“未曾。妃子很早就薨了。”
“哦。”
“此事成皇上心结,即位后依旧耿耿于怀。十四岁,我易容术小有所成,皇上命我易容成妃子的模样入寝宫。”
霍决突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放松的身体悄无声息地绷紧。
席停云似无所觉,径自道:“我躺在床上,不断模仿妃子的语调和姿势,直到……”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霍决打断他。
“直到方横斜来了。”席停云不为所动地接下去,“他说,皇上,龙榻上躺着的是我的朋友。”
虽与方横斜素未谋面,但霍决竟能勾勒出那时的情景。
“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席停云慢慢地坐起来,“只是,畏床。”
与其说畏床,倒不如说畏床上的另一个人,畏躺在龙榻上惊恐不安的那段时光。
霍决默默起身。
席停云从床上下来,重新回到床边的而椅子上。
霍决突然问:“换做方横斜呢?”
席停云笑了,“这个人的毛病比起我来,只多不少。”
若说靠窗睡有什么好处,其中之一便是有人敲窗时,清醒得很快。
席停云转头看向床榻的方向。
屋内昏暗,看不真切,可他依旧知道霍决醒了。
“开窗。”霍决道。
席停云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隐约看到水池对面站着一个黑影。
霍决下床穿戴整齐,推门而出。
席停云略作迟疑,跟着出门。
霍决仿佛料定他一定回来,在门口等候,见他出来才蹑手蹑脚地绕到窗户那一头。虽然屋子前后就几步路,可他们屋子外面是水池,绕道就要费一些工夫。
幸好况照为示慷慨之诚,并未在山庄中设置巡哨的侍卫,他们一路上未曾遇到什么人。
好不容易到水池对面,席停云才看清那人原来是赦僙。如此说来,这锁琴山庄之中,只怕没什么人不知道他们身份的了,不过心照不宣罢了。
赦僙冲霍决呵呵一笑,两只手在脸上怪异地比了比,似乎在嘲笑他易容的模样。
霍决抬手敲了下他的头。
赦僙吃惊地张大嘴巴,眼珠子往席停云的方向瞄了瞄,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然后傻笑了下,扭头往东跑去。
霍决抓住席停云的手,追在后头。
山庄的确没有侍卫,但六部首领房间周围还是布了他们自己带来的人手。
席停云原以为他们要闯颜初一的房间,微微一惊,随即发现只是路过,他们真正的目的竟是杨雨稀大总管。他身边的侍卫好似瞎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人大摇大摆地进来,依旧各做各的。
更叫人意外的是,杨大总管的房间竟然亮着灯。
赦僙突然加重脚步声。
未几,门咿呀一声开了,杨雨稀站在门里对赦僙轻声道:“快进来。”
霍决冲杨雨稀点了点头,然后靠赦僙脚步声做掩护,悄悄摸到屋外窗下。
赦僙已进屋,门重新关上。
席停云此时心里雪亮。今晚的事赦僙和杨雨稀显然是一伙的,那也就是说,屋里还有人。
果然,赦僙刚进屋,就听到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来,“赦老弟,可算是见到你了!”
席停云精于易容,自然对人的声音十分留意。这个声音入耳,他立刻就想起他的身份——那飞龙。虽然没有十成把握他就是傍晚见到的那个,但他们的声音的确相似到连席停云这样的行家都难以分辨的地步。
赦僙道:“那老哥,这话从何说起?我们不是刚刚才见过吗?”
“你是说院子里住的那个?”那飞龙愤愤道,“他是假的!”
席停云和霍决对视一眼。
霍决屈指想挠他的掌心,随即想起傍晚席停云想暗示他那飞龙易容而挠他手掌之事,又将手指缩了回去,紧紧地拽住他的手。
席停云哪里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以为他在为六部之事头疼,便安慰般的笑了笑。
他的笑是无声的,赦僙的笑却是有声的。
赦僙哈哈大笑片刻方停,“那老哥,你编故事编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不信我?”那飞龙急躁道。
赦僙笑意一收,懒洋洋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在青花江上刺杀王爷的也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o^)/~
☆、路见不平(十)
那飞龙声音沉了沉,“若是我,叫我不得好死!”
话题谈到这里,陷入僵局。
杨雨稀打圆场道:“那首领孤身夤夜来此,足显诚意。还请那首领讲明来龙去脉。”
那飞龙长叹一口气道:“说来,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不查,误中歹人陷阱,虽然在亲信的掩护下逃了出来,却身受重伤。本想养好伤之后再杀回去,可恨贼人已经趁虚而入,易容成我的模样将我取而代之,还做下了刺杀王爷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我思来想去,决定先找王爷说清楚,哪知路上却听说况照在锁琴山庄开大会讨伐我,未免王爷蒙受小人离间,我这才冒死前来!”
杨雨稀道:“若如那首领所言,那假那飞龙正在山庄之中,那首领只要在所有人面前对峙,定会让他现出原形,何必舍近求远?”
那飞龙沉默良久。
赦僙嘿嘿笑道:“莫不是怕人多,你的破绽也多,所以不敢?”
“赦老弟,我到哪里得罪你,让你这样挤兑我?”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席停云光是听声音也能想象出他此时难看的脸色。
赦僙道:“那王爷又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处处针锋相对?”
那飞龙并没有立刻接口。
赦僙冷笑连连。
那飞龙又叹了口气道:“以前是我误信谗言,以为王爷打算将南疆拱手让给庄朝皇帝。”
“哪里来的闲言碎语!”
赦僙正要叫骂,就被杨雨稀淡淡地打断道:“果然是闲言碎语,天下皆知南疆是庄朝国土,又何来拱手让与庄朝皇帝之说?”
那飞龙道:“总之,以前的事是我不地道。我这次来,一是向王爷证明自己的清白,二是为了揭发真正勾结庄朝朝廷的叛徒。”
赦僙冷笑得越发厉害,“若我没记错,与朝廷走得最近的不是那首领你吗?”
这次杨雨稀也未插嘴。
那飞龙气得跳脚,“若我投效朝廷,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罢罢罢,丢脸丢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怕直说。你们说我与朝廷走近,不过因为我与皇商有来往,又接了那什么捞子官的牌匾。可这些事压根不是我经手的。不怕你们笑话,让我那飞龙上战场杀敌我不怕,可坐下来打算盘谈生意可要了我的老命。之前这些事都是我堂弟那味辛主持的,他还说我与朝廷走近的谣传是南疆王府散播出来的。唉,怪我大意,竟从未怀疑,直到他与外人一起……算了,不提了。”
赦僙道:“别不提啊,我正听得津津有味呢。”
“……”
杨雨稀道:“莫非那首领口中的叛徒就是那味辛?”
那飞龙嗤笑道:“他至多是个爪牙,还办不成这样周密的计划。”
杨雨稀道:“那么,依那首领之见?”
“他身后起码有两个人。一个是朝廷宦官,精通易容术,不久前离开京师。”
那飞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在席停云耳里不啻于九天惊雷!
赦僙沉声道:“莫非你说的是千面狐席停云?”
那飞龙道:“除了他,还有谁能将我假扮得如此惟妙惟肖?即便不是他本人,也是徒弟或手下。”
赦僙意味不明地嘿嘿冷笑了两声。
杨雨稀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道那首领说的另一个人又是谁?”
那飞龙道:“那个人,呵呵,我们不正在他的山庄里吗?”
赦僙明知故问道:“原来你是说王妃,王妃失踪多时,你可真懂得挑人下嘴。”
那飞龙沉声道:“你以为王妃是怎么失踪的,哼哼,哼哼。”两声哼哼,颇有些说书人卖关子的意思。
杨雨稀焦急道:“莫非那首领知道王妃在哪里?”
那飞龙道:“老王爷视王妃如珍如宝,不但派遣自己十二亲卫亲自护卫,还暗中派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