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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太迟喝了一口茶,眯着眼道:“你想问什么?”
“她那么有钱可以把别人的产业都买下来?”这人不露相啊。
应太迟笑:“她没有,但是别人有,还有一句话,民不与官斗。”
“哦,她有背景?”是谁?
“刘远诚。”
耳熟。
“吏部左侍郎的名字,你总该知道吧?”应太迟唉声叹气。
“我当然知道,这样说来,你该直说她背后是刘正。”
“原来你都知道。”
说起这个刘远城真的让人觉得悲哀,典型的金玉其外,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渣,除了跟刘正一帮人同声同气外,别无建树,按说他爹基因不错啊,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歪瓜劣枣的人物,让人觉得好生讨打。
“那么浅彤她们呢?”我又想起另外一桩事。
“已经离开临辉了。”
“你……”我想说她们大约来找过你出头吧,之前出宫的时候看起来你们交情不错,只是比起若水——可怜的人。
远处传来莺啼,满园的香气馥郁,却并未感觉赏心悦目。
“阿迟,你还爱若水吗?”
应太迟只微微一笑:“我记得以前你说过:爱一个人,他伤害了你,你想他,你恨他,其实都是因为你还爱着他。”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你比我明白,骗得了别人,骗不过的是我自己。”
我也笑,曾经有个人说过,爱情热烈迸发犹如一场革命;但是没有前途没有出路的恋爱过程,却是在镇压这场革命。
当时三个女人,坐在酒吧里对此评价,我说血腥,另外一个说暴力;剩下最后一个说:切,革他奶奶的命。
果真我的爱情是鲜血淋漓,只是不知道她们两人又是如何。
“我曾经想过,如果从头再来,会是什么结果。”应太迟惆怅。
“还是一样,因为你是你,若水是若水,人这一辈子,转来转去,总是要往那个死胡同里转,碰壁了才知道转回原处走另一条路。”就好像思月轩一样。
应太迟沉默了,垂着眼皮不吭声。风吹了过去,拂起我耳边垂下的发缕,我用手指轻轻地卷起那一束青丝,再松开,反反复复。我看到他的眼神,就会觉得那像是我自己,只因我们曾一样年少轻狂,受了一点伤。
我拍拍他的手:“喂,不过就是个女人,努力追回来吧。”
他苦恼:“你说得倒简单,你不知道若水那个人,真是——”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仿佛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一脸又甜蜜又复杂的笑容。
我把手上的茶放在石桌上:“我还是出宫去见她一面好了。”
应太迟道:“皇后娘娘,我求你了,别又闹出什么来才好。”
我不乐:“你说话公平点,什么事都是你们这帮该死的男人惹出来的,什么时候我找了麻烦?”只是我比较倒霉,麻烦都主动来找我。
应太迟明显是不信任的表情,嘴角一抽又紧紧抿唇。
我道:“你装什么葫芦,说话。”
“越说越错,不如闭嘴。”
这话也很耳熟,想起来了,上次跟颜莛昶说过。
我哼哼了两声:“你跟皇上关系可真好。”
应太迟摆手:“不不不,哪里比得上皇上跟皇后娘娘伉俪情深羡煞旁人。”
放屁,你们表兄弟两个那是狼狈为奸,忽悠谁呢?
说了这么小半会,茶都凉了。
我道:“阿迟,你算是旁人吧,你看皇上对我,是什么样的?”
应太迟沉吟片刻:“很好。”
“那我对皇上呢?”
“也很好。”
我沉默。
说真的我也不太明白,总是说幸福需要付出的勇气,我们拼命找,往前看,满目荒凉;往后看,已成惘然。
不知道颜莛昶是不是跟我一样,忙里偷闲还会想,拼命确认我们之间的真的是爱情。
应太迟站起身:“时辰不早,我要退宫了。”
我道:“你走吧。”然后别过头看着远处发呆,突然感觉应太迟拍了拍我的前额:“小碧,表哥从很早以前就很喜欢你,他是真的很珍惜如今。”
我挥开他的手:“知道了,你怎么跟摸狗一样的,应王爷。”
应太迟莞尔:“不错,皇后娘娘确实跟狗一样,牙尖嘴利见谁咬谁。”
我瞪着他。
他转过身走了。
他说我像狗,我想起小时候听的故事,小狗问它母亲,幸福在哪里,母亲回答它,幸福就在你的尾巴上;小狗拼命想看到自己尾巴上的幸福,却终究未能如愿。
幸福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我们却看不到,以为幸福不存在。
“小碧,殷含殊的折子我是真的不知道,有些时候我并不是想瞒你,”突然应太迟的声音又响起:“表哥他大概也是一样,有的事情,知道了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不如不知道。”
我苦笑。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告诉你实情的时候说,我不想再瞒你,这是为你好;不告诉你实情的时候说,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那么究竟怎么才算好?
他回以苦笑,快步离开。
我知道他无话可说。
我们从来都是这样,把日子过成一个美好的梦境,谁都不愿意醒。
都说当年好
颜莛昶晚上到清宁宫的时候一脸不乐;搅得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话,只能看着他在我面前又是叹气又是皱眉。
不过在他不知道第几次盯着我的脸叹气之后我受不了了:“你到底有什么好烦的,说出来听听?”
他摇头:“没什么事,怎么了?”
还转过头来问我,脸皮真是厚。
“那好吧,你没事,我有,”我道:“明天给我出宫的牌子,我去见个人。”
他的视线飘过来,落在我的手上,他拉起我的手,慢慢地道:“去见谁?”
“你不认识,”我道:“老朋友了。”
“我未必不认识。”他笑笑:“若水?或者说清月?至少我刚知道她名字的时候她叫清月。”
“哦,阿迟都告诉过你?”
“有的时候他不说,我未必不知道。”
哦,封建王朝这该死的特务机构,遥想明朝开国的朱元璋,农民坐上了皇位,设东西二厂锦衣卫监督国家公务员们上下班,连别人家里匙大碗小的事情都搞得清清楚楚。
我正惆怅呢,颜莛昶挑挑眉毛笑:“我开玩笑,他是告诉过我。”
赏他两记白眼,我道:“你不会不让我出去吧?”
“我能管得住你?”这下换他白眼了。
“呃,其实我很乖的。”我扮天真。
他捏着我的脸,左看又看然后才才下结论:“你在说笑话呢。”
我害羞:“没有没有,其实我真的是很乖的。”
颜莛昶特别伤害我,他说:“嗯,很乖的皇后娘娘,明天你就别出门了吧。”
我瞪着他。
他道:“很乖的皇后娘娘,后天也不出门了吧。”
我继续瞪。
他笑:“很乖的皇后,都什么时辰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我愤怒了:“皇上,我给你讲个笑话。”
颜莛昶警觉:“我不想听。”
“不听你就回养心殿睡吧。”
“那你讲吧。”颜莛昶苦笑。
“从前有个女子和一名男子因故晚上要睡在一处,然后在床上摆了一碗水,说你晚上要是过界就是禽兽,结果那名男子晚上当真没过界,”我道:“然后第二天早上那女子给了男子一巴掌,你猜她说什么?”
颜莛昶面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我笑:“她对那个男子说,你连禽兽都不如。”
颜莛昶面上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至少是比颜莛昶晚,他要上早朝。不过走之前还不忘记拧我耳朵捏我脸试图把我闹醒,我把一个玉枕朝他扔过去,他高高兴兴地避开,然后乐呵呵地上朝去了,这人真的是越来越变态。
我受到双重折磨,还得使劲催眠自己那帮忙着收拾的人是不存在的,他们来自火星而我来自冥王星,一切都是幻想,阿门。
起床梳妆打扮好,朱燕过来问我:“娘娘,您今天不是要出宫么?”
我拦住明兰往我头发上别上珠钗的手:“你说什么?”
“皇上要我们伺候着您出宫去,”她也是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难道是我记错了?”
她倒不敢说是颜莛昶记错了。
“你没记错,是我记错了,”我道,“年纪大了是很容易忘事。”
朱燕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突然想起不能跟这人说冷笑话,这是正理。
我的马车出宫门的时候,我挑起帘子看到周肃骑马随行,突然想起上次出门还有应太迟,这回倒好,我去见他老情人了,却只是我一个。
有点期待有点忐忑。
我以前也很有过好朋友,有的因为分隔两地而逐渐冷淡,有的分隔了多少时间友情却历久弥坚,希望我和若水属于后者。
忆仙居还是保持旧样,不过已然易主,果然世事变迁实在让人汗颜。
刚下马车就一个踉跄,明兰赶紧扶住我:“娘娘没事吧?”
我摇头,事倒没有,只是有些恍惚。第一次来的时候浅彤冲了出来,加上遇见殷含殊,还真挺热闹的。我抬起头看那副对联,突然有个声音道:“阿迟说,你觉得上联比较好?”
若水款款走出,面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
我下意识点头。
她淡淡一笑:“那是自然,上联是我作的。”
下联难道是应太迟作的?难怪当初她脸色很差。
明兰在我耳边道:“娘娘,这——”
我笑:“没事,你们守着外头,我有话跟她说。”
若水伸臂作了个请的姿势:“请移步说话。”
我走了进去,若水走在我身后右侧。
进了内室,若水道:“请皇后娘娘稍候,我去沏壶好茶。”
我道:“到了今天还事必躬亲?”
她笑笑:“只是对你而已。”
又是我熟悉的神态,走路姿势,我恍惚了又恍惚。
若水端了茶水进来,又坐了下去给我倒茶:“你还是喜欢这个吧?”我轻抿了一口茶水,是茉莉香珠。
“如何,究竟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若水点燃了香炉里的薰香。
我一时觉得无从开口,注视着香炉上的青烟袅袅:“这香味很特别。”
“是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做的。”她道,“不过所剩不多,那个人和我许久不见了。”
“原来是朋友啊。”我哂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自诣是她的朋友,不过似乎我都不太了解她。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从来都是有话直说,”她的纤纤十指交叠在一处:“做了皇后以后跟以前是不太一样了啊。”
这完全是讥讽。
“也没有吧,你倒是和以前一样,”我端着茶道:“得理不饶人。”
她又替我斟茶:“浮舟,别说旁的,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事情不多也不少,头一桩就是别叫这个名字。”我道。
她愣了一下,继而失笑:“是,皇后娘娘。”
“第二桩是别无缘无故地对我不满,也别叫我皇后娘娘。”
若水悠哉笑道:“这是两件事。”
我绝望,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教训务必切记,切记。
若水拍我的手:“好了,不和你计较,这么大了还跟以前一样,听阿迟说你还是那倔脾气,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也不改改,吃了亏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