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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当时没考虑关于寻死这件事的,因为我一直觉得自杀是件艺术活,我曾经想,啊,我要在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候自杀,割了脉然后放进浴室的温水里,割地地方要请有经验人士帮我看看,不能割深了也不能割浅了,还要谁都救不了的那种。
等水一凉,血水蜿蜒流淌,我就这么停止呼吸。
美好啊,但是朱颜辞说我是疯子。
可是现在对我来说,最美好的是:我化身为SM女王,脚踩殷含殊,鞭打思月轩,然后把若水塞给应太迟,怎么解恨怎么来。
我猜,朱颜辞要是知道可能就会说我是变态了。
可能我真的是,我听见门外那响亮的,类似什么重物摔倒的声音,拧了帕子擦脸,备感轻松。
冷哼两声,朝外面叫:“来人啊,给我端壶茶。”
你他妈的活该。
你们思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呃,好像骂错了,浮舟也姓思。
好吧,除了浮舟以外,姓思的都不是好东西。
这日子过得真清闲,我一直在想,老公啊阿迟啊阿颜啊小夏啊你们都干吗呢?我在这里挺好的,就是每天被关一个地方晚上习惯性失眠做噩梦想扎个小草人诅咒思家都不行,这日子好无聊。
别人先不说,朱颜辞这个家伙不是专门管这块的吗?上次没出事的时候他也能搞出那么多事,真出事了,人却不见了。有空给我儿子带巧克力,没空救我出火坑?
心寒。
时间还在过,终于有一天,若水连门都不敲,直接踹了门进来。
我本来不想理她的,但是她只说了一句话,我就乖乖跟她走了。
她说,颜莛昶来了。
我应该冷笑,蔑视,问她凭什么直呼皇上的名讳,但是我都没有。
我想,是因为我想他吧。
走出去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是处不算大的园子,我们前面有一个领路的小婢,我走得很快,若水反而在后面慢慢跟着。
我嘲笑:“若水姑娘居然也不认得路?”
她没说话,还是静静跟着。
临近大门的时候,我看见了很多人,都用既仇恨又害怕的眼神看我。
谁比谁可怜?
你们如果顺了颜莛昶的意,谁会想要用冤枉你们,用一些莫名其妙理由毁了那么多人的人生?
弱肉强食而已,我没有做错。我又没说我是个好人。
脚踏出门槛的时候,若水在后面拉了下我的袖子,我挥开,不理会。
出了门,我一看,怎一个伤心了得。
刘远诚的动作挺麻利的,唰——一把剑横在我脖子上,我观察了下,如果轻举妄动我会死得很不痛快。不过刘远诚身边的殷含殊眉头皱了一下。
是不是我看错了?
所以我挥了挥手,略有些抱怨地打招呼:“阿迟,这么慢啊?”
应太迟正翻身下马,一听这话差点踉跄着摔下来,小王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形象险些就毁于一旦。
他走到马前,居然对我龇牙咧嘴:“皇后娘娘,请恕臣来迟了。”
可不是,瞧你那名字取的,应太迟,应太迟,真不吉利。
“那你还带这么少的人?”会不会失手啊,我很担心。
“呃,其实我是来开路的,皇上还没到呢。”
我怒,我沉默。
靠,这什么男人,到这时候还给我摆架子,你老婆我被人用剑指着脖子,一个不小心就会翘辫子的好吧?
耳边突然传来马蹄声,小心翼翼地挪动一下头,看远处,哦,颜莛昶这马真不错,什么时候叫他也给我弄一匹好的来。
眨眼间那马飞奔而来,颜莛昶勒马跃下,那动作,漂亮,后面不多不少一队人马,马蹄下尘沙飞扬。
所有人,当然除了这边拿剑指着我的,以及一干同党,其他的全部下跪:“给皇上请安。”
颜莛昶让他们起身,刷地一下看过来。
我苦笑,比划了一下,示意现在这剑在我脖子边呢,请安就免了吧。
他愣了一下,然后嘴皮动了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过他很快端起架子:“刘远诚,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挟持皇后?你也不怕被诛九族?”
刘远诚老神在在,冷笑回答:“皇上此言差矣,难道不挟持皇后,皇上就能放过我们刘家?”
我心想在颜莛昶眼里,你们就是垃圾,不仅看着难受,处理起来也难受。
顿时心中怒火熊熊烧,玛丽隔壁,我居然被一帮垃圾绑架。
颜莛昶道:“既知无用,还不快放了皇后,朕还可以饶你一命。”
我觉得颜莛昶这话吧,容易让绑架犯有抵触心理,你看看,这周围多少人,你饶一命,那一命又是谁?
就算刘远诚答应了,跟着他的一帮人能答应么?犯了众怒你老婆我还能活么?跟这人说了多少年的群众基础群众基础怎么还这么欠教育?现在刘远诚是那不怕死的,就需要颜莛昶你不要脸才能解决他。
刘远诚道:“颜莛昶,你这么做也不怕遭报应,这么些年你铲除朝廷忠良,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真的是被这女人迷昏了头?”
我感觉耳侧凉了一下,微麻,有热热的液体流了出来,虽然我看不到,也知道是血。
好在出血不多。
颜莛昶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
我笑:“刘远诚,就算本宫现在死在你面前,皇上眉头都不皱一下,但是你会死得很难看——”
稍微别了一下头,看见若水,我看见她复杂的表情就好想笑。
对么,这就是当你姐妹的下场。
刘远诚手上的剑缓缓地滑动,紧贴着我的皮肤,感觉很恶心:“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过我只是想让他看看,失去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个滋味;也想让你看看,被人舍弃是什么滋味,这里站着的人,恐怕没几个不是提着脑袋跟随我的,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我大怒,XX你个OO的刘远诚,草包,你才是个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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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
颜莛昶的眼睛里好像闪烁着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我想,要是今天我真的死了,会怎么样?
他肯定会把这里扫平,还会娶个又贤惠又漂亮的新老婆,然后他会打仗,然后还会有孩子,最后老了,死了。
有点,郁闷,不爽。
“既然来了,皇后娘娘跟皇上说上几句,黄泉路上也好有个念想啊。”刘远诚笑得很变态。
这疯子果然是不想要命的。
我继续看着颜莛昶,他往前了一步,又停住。
我们离得很近,可是好像隔了千山万水。
我记得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不喜欢看警匪片,特傻,一个警察要是跟另一个警察说,我老婆快生了云云,那他死定了;要是一个警察跟另一个警察说我们是好兄弟,那么其中一个也会死,而且坏人还很可能会抓着他威胁另一个。
这个时候群情激昂啊,因为被抓的那一个十次当中有九次要说“你别管我”云云,然后就往刀口或枪口上撞,自寻死路。
我看这样电影的时候就在想你丫傻B。
活着才有CHANEL的香水GUCCI的包PRADA的鞋;活着才能爱人被人爱,活着才能享受生活。
从来没想过那种一心求死的人,是什么感受。
可是现在刀架在脖子上,救我的人不敢轻举妄动,要杀我的人有恃无恐。
我说什么好呢?
我爱你?
去,俗气。
我死了你要好好的活着,不要挂念我?
切,虚伪。
下辈子我们再在一起吧……
呸,这辈子为他倒霉还不够,下辈子还要倒霉啊?
啊啊,真是要疯了,我到底要说什么?说不准就是我最后一句话了,该死的朱颜辞还没来。
颜莛昶的眼神,让我突然想哭。
我终于开口:“皇上,没什么的,我只是舍不得……”
就这么看着他。
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这么多人面前,我不能叫他颜莛昶,但我说的“我”字,他应该能理解。
舍不得什么?
我不知道,舍不得的东西多了。
有命,还有情。
他没说话。
刘远诚这混蛋笑出声来:“皇后娘娘要是告别完,我可要动手了。”
我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剑锋只是贴近,没有刺进皮肤里,却听见一声几乎是狂暴的怒吼,就在这一瞬间,有人扯着我的手臂,把我拉开。
刚睁开眼,我就被人狠狠地往前推了一把,倒进颜莛昶的怀里。
这什么情况?
定睛一看,呕——地上全是血,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握着剑的手指还在微微抖动。
吓死人了。
殷含殊握剑而立,冷眼看着刘远诚在地上疼得翻滚,几欲昏厥;若水也在旁边大口大口喘气。
推我的人是她吧?
这变数太大,我看呆了。
刘远诚的人好像也呆了,然后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一帮人冲上来,刀光剑影,刷刷刷地朝殷含殊招呼过去。
殷含殊冷哼了一声,把若水给一把推了过来,应太迟忙不迭地冲上前接住佳人,结果被一耳光打开,应太迟居然还笑得跟条贱狗似的。
呃,若水还是一如既往的强悍。
我小小地分神了一下,然后继续关注殷含殊以一当百。
看打群架,不要紧吧?大皓律说了不得私相斗殴……
颜莛昶紧紧地搂着我,肋骨都疼。
我忍着疼朝后面喊:“你们吃素的?还不上去帮殷大人的忙?”
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去。
我戳了下颜莛昶的胳膊。
皇帝没松开我,不紧不慢地开了金口:“来人啊,把这帮乱党给我拿下。”
还拿下个P,人都被殷含殊给放倒得差不多了。
我这个皇后说话真没地位。
显然我们这边的人马训练有素,比起那帮乌合之众好多了,不用一柱香的时间,基本消灭,剩下的几个,颜莛昶手一挥:“带回去问话。”
我笑笑,问话不问话地倒无所谓,关键是这个刘远诚是怎么逃出来的,要是只有他一个,凭他有多大的本事都不可能。
颜莛昶要拔的是心口上的暗刺。
也或者,他要的是个肃清的借口。
殷含殊走了过来,剑上都是血,他把剑丢开,然后上前跪下道:“皇上,臣护驾不力,请皇上赐罪。”
他没有看我。
一眼都没有。
仿佛在他面前,我就是空气,透明得可以忽略不计。
颜莛昶面无表情:“你先起来吧。”
殷含殊真的站到一边去了,眼睛还是不看我。
这什么人啊?
偷偷扫一眼应太迟那边,还是苦瓜脸,若水继续冷着脸,就没给他个好脸色。
我靠,这才是女王啊。
刘远诚还在地上呻吟,抓着的衣襟都快被扯成了碎布。他的视线扫过来,恶毒得要命:“你……会……”
他说一句话都是支离破碎,疼得直喘气。
我在颜莛昶怀里挣扎了一下,他放开我。我朝地上的刘远诚走去,颜莛昶拉住我的手,我摇摇头表示无碍。
走到刘远诚面前,我一脚踹过去。
他痛得满脸都是汗,再被我踹,连话都说不出来。
“本宫说了你会死得很难看的。”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嘲笑道。我薄碧氏不是小人,但我是女人,我小气,我记恨。
“你知道么?有人跟我说,在耳朵旁边割条小口子,灌水银进去,就能把皮给剥下来,听说有的人手艺好,一张皮完完整整的,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