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要!」
这是孙若离跟太子之间的信物,她有什么面子收下它?
知道耶律令霞也有属于她的尊严,孙若离抱歉地笑了笑,不再勉强。
「那么,就代我把它交还给太子,可好?」
说著,孙若离给了耶律令霞一个信任的微笑,而后从容的走出庭院……可还没迈出大门呢,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就追了上来。
孙若离正想回头试探,不料,一个熟悉的胸膛已经将他抱个满怀。
「太子?」
「你这混蛋!」搂紧孙若离,太子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你是不是想悄悄的离开我?」
我跟十七叔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把你留在皇城的呀,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别这样,大庭广众的……」孙若离奋力推开太子,环顾周围,发现并没有旁人在,这才送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并没有抬起头来看太子,「你在说什么离不离开的,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孙若离否认道。
「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太子对孙若离的话甚是怀疑,拉住他的胳膊就走,「跟我来!」
「你干什么?放手,很难看!」
被太子拉扯著走,一路上孙若离都一直不住的挣扎,可还是赢不过太子,被拽进了寝宫里,甩到大床上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肯定又是在打离开我的主意!」不等孙若离爬起来,太子就将之扑倒在床上,「想都别想!不管是谁、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允许你离开!」
看著爱人执著而凌厉的目光、听著他霸道的语气,孙若离既难过又迷惘。
「可是,你该知道现在情况是怎么样的……」
「我当然知道,正因为这样,你才不能离开我!」太子用自己的额头顶住孙若离的额头,坚定而深沉的说:「有人想藉你来打垮我,岂能让他如愿?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我的阻力……现在我处境困难,就更需要你在一旁的协助和鼓励!」
怎么能让你离开……你一直都是我努力的动力、坚定决心的来源啊!
是的,对于太子的对手,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可以不予理会,可是……
「你父王呢?……他那么迫切地希望你能突破阻力,顺利继承他的位子,你忍心再让他失望吗?……」
闻言,太子茫然了。
是的,打败谋害自己的对手固然重要,可现在自己最在意的却不是这个,而是父王!他已经命悬一线了,最后鼓著这一口气,眼巴巴地只想看著自己平安顺利地登基,自己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再刺激他啊!可是……自己也实在是离不开若离,没有原因地、情不自禁地……想要他陪在自己身边,虽然这样有点对不起父王……
「算了,我理解……让我走吧!」看见太子犹豫了,虽然孙若离很难过,可还是轻轻地抚摸著他的脸,体谅的说:「就当是为了这天下、为了你父王……」
「不!……不……」
太子痛苦地喃喃自语,胡乱吻著孙若离的脖子,想吸取多一点属于他的气味,好让自己安下心来,可心却还是跳得那样紊乱……
「太子!太子!……」
门外,侍从焦急地抖颤著声音,拍著门叫喊著:
「太子,你快点出来呀,皇上……皇上他……」
太子一听,心脏顿时像掉到万丈深渊一样,楞在那里不知所措,倒是孙若离反而率先拉起太子,让他反应过来。
皇帝驾崩了!
皇帝的遗体安睡在他的寝宫之中,在妃子大臣的哭声包围中,安静得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样。
太子木然的走到皇帝身边,拉起他的手,一阵冰凉,可惜,太子此刻再也无法感觉到什么,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无法相信他的父亲已经离开人世,一旦埋入泥土,他就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再也不会回来;他又怎么能接受,在他离开了这么久之后,连心头的话都还没对父亲说过几句、连尽一点孝道的机会都不给……他怎么能就这样子离去呢?
「父王,你醒来啊,听我说句话好不好?你别睡了!」太子好像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在对一个死人说话,还是像以往那样抓著皇帝的手,轻轻地说:「其实我根本不稀罕什么皇位,我之所以一直这么努力,全是因为这是你的希望!如果我当太子你会高兴,我就会安安分分地去尽好本职,当好这个太子;如果我继承皇位是你的愿望,那我也会按照你的愿望去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孙若离在一旁看著太子的样子,心痛也被传染了,仿佛当年接到父亲的死讯时那样,天崩地裂的痛楚又回来了。
「……你醒来好不好?如果你想我按照你的愿望去做,我答应你!你要我整治好国库,我已经做到了;你要我安顿好塞北,我也安顿好了……」太子继续对著冰冷的尸体喃喃说道,「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就算你要我离开孙若离,我也能听你的!只要你醒来,我只要你醒来啊──!」太子已然激动起来,全身都不停抖颤起来,摇晃著皇帝的灵体哀号!
周围本来已经不怎么哭的人,见到了此情此景,禁不住又痛哭起来,太子更是伏在尸体上,失去控制般的撕声呐喊!
孙若离没有哭,他只是静静地看著这一切、听著这一切。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太子哭,虽然他一直很可恶,老是惹他发火、老是做出各种各样的鬼怪动作,可从来还没见过他哭;现在,见到他宛如失去意识般的痛哭著,眼泪把他的脸弄成一片模糊,孙若离的心里见著很难受,不知是何滋味……只知道难受、难受、难受……
于是,不打扰任何人,孙若离,悄悄地离开了皇宫。
早就该离去的,孙若离恨自己为什么直到这一刻,才能真正狠下决心!如果在皇帝赶他走时他就能乖乖地走掉,太子此刻可能也就不会那么内疚、那么遗憾!他的存在,是皇帝临死前最揪心的事情,这必将成为太子心头永远的痛。
该走了,真的,该走了!
走出皇宫,孙若离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连撞上了匆匆赶回去的二皇子都不知道。
要走了,不回去镶王府,孙若离要找一个太子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过上远离尘世的安静生活……
荒山野岭、山川湖泊……漫山遍野的花儿在竞相斗艳,一阵微风吹来,扬起多少清香、多少飞絮……
在这杳无人烟的山头,就当是自己落脚的地方吧!
孙若离要的不多,只要给他一块土地,他就能自给自足,他想要的,只是一份清新与宁静,虽然这跟他的年纪并不符合;正在他为了该如何搭建一个房子而烦恼时,一个白色身影缓缓自远处飘来,微风送来花香,也送来了那人特有的清香。
是镶王。
「……王爷?」在这个地方都能见到镶王,孙若离不无惊讶,「你怎么……」
「我怎么能找到这里来是吧?」镶王接住孙若离未完的话,「因为我早就猜到你会走,在你出宫不久我就悄悄跟在你身后了。」
语毕,孙若离还是很吃惊,不是因为镶王跟踪了他这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发觉,事实上,镶王的本事绝不仅仅如此,真正让他感到吃惊的是,镶王居然不为皇帝守灵,也不扶助即将登基的太子,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
「王爷,你跑出来干嘛?太子他正需要你,你却……」说起「太子」二字,孙若离心里还是好像被针扎过一样的疼,他低声问道:「没有你,他能顺利登基吗?在这个时候,你不帮他行吗?……」
镶王看著孙若离好像快哭出来的表情,苦笑著摸了摸他的脑袋,「先帝的后事已经不再需要我操心,至于太子,先帝突然驾崩,按照遗昭,他自当理所当然的坐上龙椅,只是还没安心坐稳而已。」
二皇子那帮人始终不肯放弃,还想持著一部分大臣的保荐逼宫,目前对太子而言最大的麻烦,应该就是这个了;其实,先帝对太子可谓是尽心尽力,他之所以会将二皇子调到前线去救灾,完全是为了分隔他与朝中的某些势力,而让太子留守皇城,一是为了让他离自己的距离更近,二是为了巩固他的势力。
皇帝在作出那次决定的时候,便已经为自己的身后事想好了,也作出了相应的安排。可怜二皇子一帮人还被蒙在鼓里,误以为自己得到了重用,应该还有希望坐上皇位宝座。
且将悲伤抛到一旁,太子还是登上了顶峰,虽然眼前的路比以前更加艰险,而且身边再也没有谁能保护他,可是既然他已经登基了,再多的麻烦,他也理所当然要直视,并且直接面对,即使再艰苦,这也是他身为一个皇帝所不得不接受的考验;所以,镶王确实没必要再处处护著太子,也是时候该放手让他自己去面对这一切了。
「他已经……登基了。」孙若离喃喃自语说道。
太子已经不再是太子了,从今以后,那个顽劣而可恶的家伙,就不再是可以任性妄为的皇子,而是一个号令天下、惟我独尊的皇帝……想来真是有点可笑,而且不太真实;那家伙已经被送上金鸾宝殿、一飞冲天,在没有我孙若离的地方,他应该会过得更平坦、更顺利吧……
之悭,祝福你……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虽然你其实既狡猾又可恶……
「好了,别发呆了,看不见本王还背著那么重的东西吗?还不快帮我拿下来。」镶王的叫唤把孙若离从沉思中叫醒,顺手就把东西全堆到孙若离比他瘦弱的肩膀上,并毫不愧疚地伸著懒腰说:「唉……这下可轻松了!」
你轻松我可不轻松!
孙若离真想大叫,可说到底主仆情分还在,他也就没什么怨言的跟著镶王走。
「王爷,咱们要去哪?」
「跟著来不就是了?」
「可是……他会不会……」
「会不会追来是吧?放心好了,手上的要务够他忙个一年半载的,才没那个时间理咱们!」
「可是……」
「别可是了,顶多找个他绝对不能轻易找到来的地方,过上咱们与世隔绝的生活,可好?」
「……嗯!」
在一个远离尘嚣的深山里,孙若离跟镶王安定地生活了下来。
跟孙若离因为逃避某些事情而远走他乡的原因不同,镶王是心甘情愿抛弃荣华富贵,过上这闲云野鹤的生活的,他每天一起来就是调他的琴、阅他的经、种他的莲、放他的水鸭,日子过得好不悠然自得。
在初来乍到的时候,孙若离经常魂不守舍,老是望著远方的皇城,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让人看著心疼。可难过归难过,日子还是照旧要过,长期生活下来,他仿佛也已经习惯了没有赵之悭跟他拌嘴打闹的日子。
虽然每当夜深、万籁惧寂的时候,思念还是会让他辗转难眠,每每想起赵之悭来,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脚,不由自主的往门外走去,等迈了出去才会想起,自己是花了这么大的决心才离开赵之悭,在他渐渐稳步青云的时候,就更不应该去打扰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