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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南宫影手里有更重的砝码。
月华君低下头沉声一叹,将四灵之玉甩了出去。
“我怎么知道,这个不是赝品?”南宫影的声音沉沉响起。
“你将四块玉合并便知。”
南宫影将四灵之玉合到一起,环环相扣,形成一个圆环,霎时从灵玉中心发出皓白之光,将整个石室映衬得有如白昼。
南宫影立刻将四块灵玉拆散,皓光立即消失。
南宫影仰面猖狂大笑,从他喉咙里挤出的干哑之声让人难受不已。
月华君打断道:“南宫教主现在可否将锁情殇的解药交给我?”
笑声戛然而止,再次响起嗡嗡之声:“锁情殇本就无药可解,若想要他一辈子求得解脱,你就一剑杀了他吧。”
月华君突然有一种被玩弄之感,他攥紧拳头,手背爆出一道青筋。转瞬沉下气,面带微笑地说道:“我想,南宫教主医术精湛,这不是唯一一个让他解脱之法。”
南宫影沉声一哼:“另有一法,太过冒险,你未必肯用。”
“但说无妨。”即使以命抵命,他也要一试。
“换其精血!惟有如此才能将他体内毒素排除。然后需要一个内力浑厚之人以真气罐体,打通血脉,催动他内力运转,助其恢复功体。不过为他疗伤之前要有心理准备,若是他体内出现排异情况,随时都可能真气反噬,造成疏导内力之人功体尽毁,甚至有丧命的危险。”
月华君目光游移片刻,忽而恭敬地说道:“多谢南宫教主提醒。”
“不必谢我,月华山庄答应我的一件事,我会记在心上。”
忽然月华君乘其不防欲摘除南宫影脸上的面具,南宫影反应迅速,一个转身退避一丈,面具仍安然挂在脸上。
月华君不慌不忙地说道:“在下与南宫教主神交已久,今日有幸一会,希望能一睹教主风采,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月华君心中早有怀疑:此人神神秘秘蒙头盖脸,声音又异于常人,难保不是我认识的人刻意伪装。
南宫影阴沉一笑,问道:“你真的想见一见我的真面目,你发誓不后悔?”
月华君十分笃定:“有幸一睹教主风采,即使被挖去双眼,我也决不后悔。”
面具被缓缓揭开,月华君刚说出口的话就后悔不迭。面具之下的脸,半边鲜血淋漓,半边腐肉嶙峋。月华君俯下腰,险些吐出来。胃中的东西仿佛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他紧紧捂住嘴干咳几声,眼泪都憋了出来。
待他抬起头来,南宫影已经没入石门,惟有一缕声音飘然而至:“第二道石门开启之后,进去将他带走吧。不要忘记你对我的承诺,月华山庄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话音刚落,石门紧紧关闭。
月华君竖起耳朵,静待第二道石门开启。就在他陷入绝望之时,石门忽然开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去,三宝扇倚在石椅上,面无血色。
月华君眉头纠结,露出无法掩饰的心痛之色。
三宝扇被他惊醒,惊讶地喊出来:“月华君……你来做什么?”
月华君柔和一笑,说道:“宝扇,我接你回家……”
月华君缓缓俯下身将三宝扇抱起。
三宝扇下意识推开他:“我自己可以走。”
月华君充耳不闻,将他抱得更近。怀中之人气息微弱,软若无骨,月华君恨不能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月华君,我那样对你,你还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三宝扇闭上眼,面露愧疚之色。
月华君轻描淡写道:“你为了保护我,将灵玉盗走,将危险引到你一个人身上。你对我那么好,我当然要想办法报答你,若是你死了,我欠下的人情岂不是要带到下辈子去。”三宝扇喜欢在正话反说,月华君也极力配合。
三宝扇将脑袋埋入月华君的胸口,惭愧得无地自容。
月华君低头柔声说道:“傻瓜,你不过是想得到灵玉嘛,何必费那么多周章,何不直接管我要呢。”
走到地宫的大门口,风烛影和笑笑生守候良久,他们手中分别持有黑布,将月华君与三宝扇的双眼蒙上,而后带着他们穿越竹林。
许久之后他们停步,笑笑生道:“从此处径直往前走,就到了黑幕坪的入口,想必月华君已经很熟悉了。”
月华君客气道:“多谢两位使者引路。”
两人不作回答,早已消失无踪。
月华君低头说道:“宝扇,帮我将眼罩摘除。”脚步一刻不停继续前行。
“月华君,先将我放下来。”
月华君不肯:“前方障碍我昨夜已经全部扫除,我们只管大胆地走出去。”他要做的是争分夺秒,为三宝扇争取疗伤的时间。
三宝扇把月华君的眼罩摘除,天色已经微亮。
他幽幽地看着月华君,微弱的声音徐徐传出:“月华君,放我下来。”
月华君心中一动,无力拒绝。
他将三宝扇倚靠在树上,自己立刻感到后背冒起虚汗。
三宝扇嗔怨道:“只顾着赶路,难到你不知道自己已经受伤?”
三宝扇指尖扣住月华君右肋处,指腹用力一捏,瞬间拔出一根细竹。月华君忍不住刺骨疼痛,嘘声喊了出来。他紧紧闭上双眼,仰头倚在树干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随即他感到颈前衣物被褪去,三宝扇温热的鼻息扑到胸前,潮湿而柔和。舌尖灵活地在伤口处打着旋儿,用力吸允着毒血,转头伏下身吐了一口毒血,又继续吸允。
“伤口有毒。”三宝扇皱眉,流露出鲜有的紧张之态。
少顷,三宝扇忽然咬破手指,指腹覆在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均匀地涂在伤口周围,一边轻轻圈涂一边说道:“我现在百毒功体,大部分毒药都在我体内相互消溶,所以我的血有解毒之效。”
月华君倚着树一动不动,声音有一丝颤抖:“宝扇,不要对我太好……这样我就忘不了你了。有一天,你终究会离开我,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
三宝扇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月华君,竟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伤感和湿润。
三宝扇眼神游移不定,极力掩饰自己的慌张之色。他将月华君的衣服和好,模棱两可地说道:“今天还没过去呢,你想那么远干什么。”
“宝扇,今日你救我一命,我该如何报答你?”月华君似笑非笑,严肃之中又带有不恭之态。
“你和隐雪也救过我,我们之间算扯平了。”
“不够。”
“嗯?”三宝扇看着月华君,面露不解之色。
“隐雪说我月华君有九条命,你救我一次,我要救你九次才能相抵。唉,看来我月华君今生今世注定要欠你一辈子了。”说罢身子倾向前去,双手扶住他的肩膀露出一缕坏笑:“宝扇,你说……要让月华君如何报答呢?”
“你……唉。”三宝扇无言以对,敷衍道:“你姑且欠着,等我想起了再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早点离开吧。”
三宝扇已经起身,月华君仍旧不动,懒散地说道:“宝扇,我伤口很痛,不能动弹。”
三宝扇背过身,低声说道:“上来,我背你。”
月华君忙不迭推却:“不行不行,宝扇如此瘦弱,我要是压上去非得把你压扁不可。”
三宝扇沉声说道:“我还不至于这样弱不禁风,你受伤的时候,就由我来照顾你。”语气平和却不容抗拒。
月华君双臂搭上他的肩膀,却迟迟不肯起身。“宝扇,我的伤口仍然很痛。”
三宝扇侧过脸,柔声问道:“那我如何做才能让月华君不痛?”
月华君狡黠一笑:“宝扇,亲我一个我就不痛了。”
“呃……那月华君还是忍一忍吧。”说罢抱起月华君的双腿,背着他踽踽而行。
月华君抚弄三宝扇的垂发,将他耳边发丝束到耳后,他伸长着脖子使劲努着嘴,在三宝扇的腮边亲了一记。三宝扇不动声色,脸色呼啦一下子变得酡红一片。
第 17 章
梅雨时节,细雨如犀毛,斜飞乱眼。
月华山庄的后山长满了梅子,月华君闲来无事,一粒一粒地采摘,整个一下午摘了满满一筐。蒙蒙细雨将衣服浸湿,头发粘连在脸上,月华君浑然不觉,仿佛忘记自己置身雨中。
这时候头顶多了一把伞,抬头一看是侍剑,手中递给他一块绢布。
“擦一下脸。”
月华君在脸上随意抹了一把,问道:“侍剑过来帮我一起摘梅子吗?”
侍剑摇头叹道:“唉,我没你那么有闲情。”
月华君嬉笑道:“忙里偷闲嘛。”
“隐雪在三公子的房间候着,你快点回去吧。”说罢,转过身要离去,又回头抱怨道:“整个下午都找不到你的人,谁能想到堂堂一庄之主竟然在后山摘梅子?下次你做什么之前拜托你留个字据。”
“呵,你不是一下就找到了吗?看来好友与我心有灵犀呢。”月华君沾沾自喜起来。
侍剑面露无奈之色:“谁和你心有灵犀,我找了你一个下午。”说罢大步流星地离去。
月华君在后面紧追道:“喂,慢点走,帮我打伞啊。”
“反正你衣服已经湿了,就不要跟我挤在一起了。”身形纤细缥缈,很快便融进融入朦胧雨色之中。
月华君推开门,三宝扇在床上昏睡,头顶刺了无数根银针,缓缓流出黑褐色的毒血。月华隐雪在卧榻之侧候着,手中摆弄的瓶瓶罐罐的药品。
月华君摊开手掌,几颗又大又红的杨梅躺在手中,他拿起一颗塞进月华隐雪的口中,酸甜的肉汁立即溢出,滚过喉咙。
“好吃吗?知道你喜欢,这几颗可是我从一筐当中挑选出来的哦。”
月华隐雪眼睛一亮,笑道:“算你有良心,也不枉我为你忙了一下午。”
“我给你摘了一筐,雨过天晴的时候你就坐在梅园里吃个够。”
月华隐雪顽皮一笑:“你不喂我吗?”
月华君开玩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不洗手的哦。”
“去你的!”月华隐雪推了他一下。
月华君叹道:“你啊你,跟我没大没小的,好歹我也算你的长辈。”眼中竟然露出惆怅之色。
“是你为老不尊,是你跟我没大没小的好不好?”月华隐雪嗔道。
“隐雪,这么多年来,你还没有叫我一声大哥,今日就唤一声吧。”月华君的语气异常沉重。
“不叫。”月华隐雪抿嘴。
月华君轻叹:“唉,还真是不懂事啊。今日不叫,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哦。”
月华隐雪咬着嘴唇,轻声叫道:“月华君……”
“嗯?”月华君笑意融融地看着她。
“月华君,你真的想好了,要为三公子解毒?”
月华君轻轻点头。
“万一出了差错,有可能牺牲你的全部功力,甚至有生命危险,你也在所不惜?”
“不错。”月华君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她突然扑进月华君的怀中,哭道:“你太自私了,你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不计后果。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出了意外,你让我怎么办?月华山庄怎么办?我还没有嫁人,长兄为父,你不在了,谁给我作主?”
月华君轻抚她的头发,笑道:“所以,我不会死啊。”
月华隐雪推开他,怒道:“你不必骗我了,你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月华君笑着安慰道:“放心,我还等着你亲口叫我大哥,我听不到不会甘心就这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