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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朗首次傻眼了,然后点头,“我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了,一直以为你是不够喜欢我的缘故,其实你只是想平等而堂正地跟我站在一起,谁嫁谁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是个男人,也有你不可轻践的尊严,而我的确有所忽略,总把你置于弱势而予以保护,忘了你其实也想保护喜欢的人,所以我答应你,以一年为限,你若功成名就,我就嫁给你……”
“一年?”白尘眨眼又眨眼,单朗郑重点头,旋即轻拍脑门,“我明白了,以你的才能,根本不需要一年……”
“谁说不需要?而且太短了!我是白手起家啊!一年够干什么?”
“不要轻易否决自己,没尝试怎么知道不行?努力把你的想法付诸实践,成则娶到我,不成则嫁给我,其结果没什么两样,你……”单朗故作□□,“始终是被做的人。”
白尘怒起,“我都娶到你了为什么还要被做?你是嫁的一方,你应该在下面!”
“所以你尽情努力吧!我等你功成名就,来年中秋,我下你上,不用怀疑我的话,只要你能功成名就娶到我……”
“一年时间我怎么功成名就?”
“给你一条终南捷径,以诰命夫人为跳板……”
“打住!”白尘坐回单朗膝上,乖乖靠在单朗胸口,“你绕这半天就是想绕到你自认的主题上,但是就象你说谁嫁谁娶不重要那样,我其实也不在乎谁上谁下,只是我真的不想揣着那样的忐忑活下去,倘若没有你,我会一如既往在每一天都作好死的准备,如今却不能那样了,我喜欢你,我要对你负责,所以我的功成名就不在封王封候,而在于某一天,我能毫无畏惧跟你在一起,哪怕被人道出某个名字,也如闲谈一段过往烟云,不会掀起狂风暴雨,最多一阵讶然唏嘘后,我们,幸福如常,这就是我的功成名就。”
白尘哽咽叙言却面带微笑,单朗默然良久,唇角慢慢勾起,头也慢慢低下,在白尘额上轻轻一吻,“放心,你的功成名就指日可待!”
白尘笑得越发灿烂,“一起努力!”
“嗯,一起!”
“成则洞房花烛,不成……”
“冥婚地府。”
“小狼哥哥……”感动的哽咽,泪如雨。
“傻瓜!”宠溺的轻笑,吻净怀中泪滴,以此抚慰,以此示意——你有我,一切都不必担心,我有你,便不用担心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单朗果然是来京城议事,每天有大半时间都不在府宅,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去干什么,白尘一概不问,他知道单朗在为蜀州之行作准备,此类事在从前是忠君,如今还押注了一桩没有隐患的幸福。
但是很悬乎吧?纵有天大的功勋,皇上顶多封官赏赐,绝不会因此而放过敌国王室后裔,哪怕敌国的城池早已纳入版图,敌国的臣民亦已俯首十年,但在上位者看来,唯有灭其王族、斩其重臣、屠其重镇……非血腥杀戮不足以震慑以统。
大凤灭金蒙国时,多数兵不血刃,只有三五边防重镇是武力夺取,另外便只在攻取王都时有过血战,得手后,除了缉捕王位继承人,不曾累杀相关王族子弟,王朝官员也都或拘或免,不一而足,这般慈心仁治,皆因当时的上位者是仁皇帝,也就是小狼哥哥的二哥夫,后来诈死让位给当今皇上,从那时起,被划成金蒙两州的金蒙国便沐浴在另类腥风血雨中……当今皇上,非仁君。
“白公子,济善堂朱小姐求见。”
卫管事这一声,惊了白尘一下,几乎跳跃而起,惶然道:“依你之见,我见是不见?”
“见见也无妨。”卫管事微笑作答,不乏宽慰之意。
白尘心领神会,跟着卫管事去了前院,一进花厅就听朱慧珍跟她堂姐聊得欢,再打量前来求见的这位朱小姐,虽年华已去,但眉目慈善,别具恬淡的美。
朱慧珍替二人作了引见,适时退了出去,如此一来,白尘便猜到这位朱小姐的来意了。
“你是来劝我离去,还是劝我作妾?”
朱敏玉愣一下就笑,“我是来跟你赔不是,若不是碍着我的面子,候爷不会令你如此委屈,另外就是,我堂妹往日必定多有得罪,还望你宽宏谅解。”
“我欲谅人,人不解我。”白尘依旧冷颜淡语。
朱敏玉涩涩一笑,“慧珍从小要强,凡事不落人后,当日曾言,不作寻常人妇,一心只在王候人家,我曾好言相劝,奈何她执意如此,及至如今,她才知晓虚名之苦,也才明白我当日劝她的那些话都是肺腑之言。”
朱敏玉顿了顿,续道:“候爷大概跟你说过吧?我曾是庆王妃,也曾在王府中虚度了最佳年华,因此深知其中苦楚,不愿慧珍也去尝那凄苦之味,候爷若是一生冷情还好,现下有你作反衬,慧珍自是百般不甘,我虽答应了替她来劝你,但我真正要劝的是,你应该及早叫候爷休了慧珍,好叫她另觅良配,不要沉于虚梦而误了青春。”
白尘笑,“你为你堂妹的青春着想,谁又来替我背负各种骂名?今日我仗着候爷宠我,撺掇他休妻,明日我失宠落难,谁替我收尸荒野?”
朱敏玉微微错愕,“我以为候爷侍你是真心。”
“谁能担保候爷对我一辈子真心?不真心时,谁来保我不因今日之事获罪?因此请恕我不能劝候爷休妻,你若真担心你堂妹,为何不去劝她自讨休书?”
白尘挑眉笑,故作的轻浮,暗里则忍不住道歉,对不起,我知你没有十分的恶意,但我早就不敢真诚侍人,稍有差池,我会害了小狼哥哥,所以别怪我有意敌对,哪怕卫管事暗示过你是好人,但是对不起,除了小狼哥哥,我不相信任何人。
朱敏玉自然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略微尴尬地笑了笑,起身道:“我的确没有考虑过你的立场和感受,所以对不起,不该那样劝你,今日实在得罪了,改日候爷得空,叫他带你来济善堂玩吧!我给你们做玉面蒸肉,再带你去看候爷小时候住过的房间,算是给你赔罪,好吗?”
白尘羞赧点头,亲自把朱敏玉送出大门,回来就遇上了似乎早就等在一边的朱慧珍。
“白公子果然厉害,初次见面就能笼络人心,连我堂姐都向着你说话了,我是不是该有自知之明,如你说的那般自讨休书?”
“你要怎样就怎样,单朗都不管你,我为什么要管?”
白尘说着就做个鬼脸,朱慧珍气得叫人看打,丫头不敢动手,朱慧珍气得要打丫头,白尘把丫头扯在身后,一手则揿开朱慧珍,力道没把握好,直接把朱慧珍撇在了地上,还咚地一声磕了脑门,抬起来就是一张血脸,朱慧珍当场晕厥,丫头吓得整个傻在地上。
卫管事闻讯赶来,一面叫人扶夫人回屋,一面着令请医,白尘也有些心慌,毕竟是他亲手摔的人,而且伤得不轻的样子,跟去瞧了瞧,朱慧珍的额角上有道小口子,这是破了人家的相啊!白尘吓了一大跳,守着大夫写好药方,亲自把大夫送出门,又问了诸多饮食禁忌,等着杂役抓了药来又亲自跑去煎药,最终却被卫管事带回了内院东厢。
“你拉我回来干什么?她是我摔伤的!”白尘气急。
卫管事笑叹,“你能有多大劲?是她自己立身不稳,就算是你摔了她,那也是她先失了尊重,她若不想打人,你会掀她那一下吗?”
“也许会哦!因为我随时都在防她,心弦崩得太紧,难免防卫过激,来个先下手为强也说不定呢!但是不管怎样,我把她摔伤了是事实,如果你不准我去煎药,那么麻烦你找可靠的人去做,还有她的饮食也要多加小心,她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自残的人,我怕她故意留个骇人的疤在额上。”
白尘说得认真,卫管事不敢不当真,着人小心侍候着西厢那边,然后亲自去前门候着,一见候爷回府,忙上前回了午间的事,重点不是夫人伤着了,而是白公子被吓坏了。
单朗听到此处顿了顿,原本已经走到东院门边,此时却转身去了西院,朱慧珍听说候爷来了,忙整装起身,不敢躺着迎接夫君,又见夫君脸色难看,忙亲奉茶点又嘘寒问暖。
单朗指了对面的座椅一下,“坐着吧!一直以为你聪明识趣,谁知你伪智虚诈还得陇望蜀,当真不记得成亲前的协约也罢,我可以再说一遍,跟我成亲,你只能做个空有名头的逍遥候夫人,你若甘心如此且安分守己,我不会寻由休你,但你再三违反协约,我已看着你堂姐的面再三容你,却不曾令你有所收敛,反让你得寸进尺,今日你还吓坏了我的人,所以我决定休了你。”
朱慧珍大惊失色,跪到单朗脚边哭求认错,单朗不为所动,朱慧珍惶急失态,揪住单朗的衣摆哭吼,“妾身究竟差在哪儿?到底什么地方比不上他?”
单朗一脸茫然,“他是我的人,无与伦比。”
朱慧珍呆滞,单朗则忙着去看他的小活宝,邀功般跟小活宝说他决定休妻,白尘愣个大张嘴,确定单朗不是说笑,不由急了。
“你不能无端休她,就算她吓了我也不能当作理由,何况根本没有吓着我……”
“卫平说你脸都吓白了……”
“只是当时那一下,乍乍见她满脸血谁都会吓一跳,之后我不是害怕,只是担心她借题发挥,近日有不少京官的夫人常来拜会她,我的恶名已被她小小的宣扬了一下,如今她被我摔伤,便是落实了我的恶名,人言可畏,在我没有功成名就的时候,一切都要谨慎。”
“朱敏玉找你什么事?”单朗话题急转,白尘愣了一下,“影子没跟你说吗?”
“决定帮你功成名就那天,我就把影子撤了,我没跟你说吗?”
“你当然没说!”白尘气得揪了单朗的前襟,“你都把他撤走五天了,可我每天都跟他说话,只知道他不搭腔是职责所在,哪知道后来都是我自说自话?”
“这不重要。”单朗拥住生气的人儿,轻拍笑哄,“告诉我,朱敏玉找你什么事?”
“不告诉你!”白尘小翻白眼,轻咬单朗的胳膊一口,泄愤完毕,正色道:“人都是自私的,我是个中翘楚,从前为了亲近你,为了讨你喜欢,我能灭掉自己的家国,那其实也是一种自我满足,后来疲于奔命,费尽各种心思置换面具,穷尽各种手段防人避人,有时为防万一也会先下手为强,在身份被揭穿之前,置对方于死,譬如八岁那年,我杀了一个跟我同龄的小孩,因为他说我长得象某张缉文上的某人,也许他是说笑,但我心里有鬼,不杀他,我心里的鬼会窜出来反噬我,会咬得我尸骨无存……”
“别说了。”单朗紧紧抱住怀中微颤的人,这付纤小的身子里藏的不是鬼,而是真正的白尘,没有宏伟志向,只求活着,只求简单幸福的白尘。
“你现在不能休她,算我自私也好,恶毒也罢,在我不能以真实身份坦然而活之前,我只能拿她掩人耳目,或者说,她是我用来保护你的道具,只要她依然是逍遥候的夫人,就算你把我宠上天去,也不会引起恶劣反响,即便宫里那位问起,你也能应对自如,不是吗?”
单朗冷笑,“他哪有闲心管臣子的家长里短?惠王居心叵测,暗里勾结玉甸国王子,一面纵容敌军烧杀边界,一面请旨求战,企图以此获拥蜀州兵权,继而独治蜀州,届时自有人为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