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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白尘慢慢放下手,心里恨得想吃人,这混蛋居然是反手关门,戒心比他还重,害他转身挥箭就不得不停住,吓了一跳是真的,只是愤恨更多一些,面对要刺杀自己的人,卫平还是那样笑,一直觉得那笑也算温和,其实是嘲讽不屑吧?
白尘扔了断箭,丧气地坐到椅上,“我不跟你斗了,也不跟你玩阴的,敞明了说吧,我想杀你,但也知道不会成功,现在我认输了,只是很想知道,我的死期是哪天?”
卫平微微一愣,然后微笑欲语,白尘抬手止住,“请不要再巧言相骗,我这十六年看过各种各样的虚诈伪劣,似你这般发自内心笑出来,却依然是为了取人性命的笑颜,我不是没见过,但你是笑得最真的一个,只是太真了,真得太假,所以请不要再笑颜相欺,你是为了杀我而来,碍于单朗才迟迟没动手,可是皇命难违,使你左右为难,一般而言,你会给我下毒,前日晚饭后,你的笑容越发真了,所以我已经中毒,只是不知哪天毒发身亡,所以请告诉我吧,谢谢!”
卫平的微笑早就凝滞,听到后头已然皱眉,“你果然聪明得紧,可是已经猜到这一着,为何不予防备?候爷送你的那把匕首可以验毒,为何不曾用过?”
“我为什么要用?之前防你是怕你对单朗不利,否定这一点后,我何苦费神防你?不验毒是因为我确定你不敢下猛烈的毒,你怕辜负单朗的信任,所以不会让单朗接不到我,之后我毒发身亡也未必与你有关,但你也知道单朗终究会查出真相,那时的仇恨会越过帮凶直指真凶,却不是他能报复的人,到时他要颓废还是轻生,你们都有法子应对,总之碍眼的人死了就行,呐,你笑不出来了,说明我猜对了,那么告诉我好吗,我的死期是哪天?”
“下月初七。”卫平避开白尘的目光,喃喃道:“为什么……你若一心防备……为什么不防?”
白尘笑,“你以为我想死吗?我是真的防不了,就算防了你一个也防不了下一个,与其让你因为任务失败被赐死,不如成全你的忠义,好叫你欠我一份大大的人情,我死后,请你一定要阻止单朗做傻事!”
白尘说到此处已然掉泪,哽咽道:“我听说在过去的十年里,他其实过得不好,还听说他多年都在找一个人,找到时,那人却死了,我大概被他这个故事感动了吧?后来竟然喜欢上他,小倌对恩客动了真情,都是死路一条,何况他把我从那种地方解救出来,而且给了我一段幸福,现在是我报恩的时候了,他那么信任你,我愿以死维护他的信任,也是护住他对皇上的忠心,所以下月初七我会自尽,他不会怪任何人,只会自恨,到时你要防止他傻事,之后要让他振作起来,拜托了!”
白尘叩首及地,卫平急忙拦扶,同时却觉臂上一凉,竟是半截箭头深插入骨,箭上的麻药顺势入侵,不过一瞬间,半边身子已无知觉。
卫平抚伤轻笑,“现在是我输了,只是以刚才的情形,你完全可以刺我要害,所以你其实很善良,这一点,我也没说错。”
白尘叉腰大笑,“我要是善良早就死了!不刺你要害是怕你穿了护身软甲什么的,机会仅此一次,我当然要好好把握,现在你应该全身都麻了吧?不要费劲地撑着了,乖乖倒下省力一点儿,然后再乖乖告诉我,皇上到底逼迫单朗什么事了?”
“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猜了个大概,只是我以为,你该趁机要解药才对。”卫平温言微笑,额上却微渗冷汗,果然在强撑。
白尘翻个白眼,取出两个纸包,“这是对面的坏小孩送我的药粉,先给你补点麻药以防之前的失效,多洒点,说不定可以止血呢!”
卫平竟然点头,甚至轻笑出声,白尘横他一眼,“你真有疯病不成?被人下药了还笑!不过你也给我下毒了,所以别怨我心狠手辣,之前本想杀了你的,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乖乖答了我先前的问题,我就不杀你了,也不跟单朗说你是坏人,更不逼你拿解药,下月初七不管我是真死还是诈死,总之不让你被赐死,最好的条件开给你了,答我的问题吧!”
卫平但笑不语,额上冷汗如豆,白尘懊丧道:“你果然宁死不屈,那我只好给你下毒药了!”
白尘打开另一个纸包,作势要往卫平的伤口上洒,见卫平还是微笑,甚至带了宠溺神色,白尘彻底丧气,“你其实也不是真正的坏人,除了给我下毒,你这几日都对我不错,就象瓦秋说的那样,我有一个好表哥,虽然是假的,但是一起度过的这些日子不假,我甚至想过,如果你没有背负那样的皇命,大概会真的对我好吧?因为你是真的希望单朗幸福起来,你喜欢会笑的单朗,却不得不杀了让单朗笑起来的人,所以你其实很痛苦,会为单朗痛苦的人,当得起他的信任,所以还那样吧!我不杀你了,以死维护他的信任。”
白尘把所谓毒药洒在卫平的伤口上,“这个是麻药的解药,什么时候起效我不知道,但你慢慢等吧!我要走了!”
“你不能独自出行!现在外面很乱,何况天黑了,下山的路很危险,你不能……”
“我要怎样是我的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再说我独自出去遇到危险不是更好?如果怕单朗怪你失职,你可以掀开膀子给他看呀!那是我给你下麻药的证据,所以你大可放心,没人会怪你的!”
白尘边说边收拾东西,银匕首照旧绑在腿上,捡一套换洗衣物装进包袱,卷了卫平的银两贴身藏好,系上披风,拉起后头的帽子,好啦,出发吧!白尘冲卫平甜甜一笑,“再见喽,表哥!”
“你等等!你不能独自出行!外头兵荒马乱,真的很危险……”
卫平的呼声甚至带了哭腔,但是谁管他!兵荒马乱算什么?死人堆里他都呆过!要说危险,请问哪儿才安全?从来没有真正的安全,甚至呆在小狼哥哥的身边都不再安全……
他说过,不会分开太久,可是已经十三天;
他说过,稳住大局就来接我,可是瓦秋都去赶过乡集了,城里的大局还不稳?
所以小狼哥哥,你是真的公务繁忙还是已经忘了我?或者如我所料,皇上给你送了理想人选,那人清白乖巧,那人深得你心……
不似我,表里不一,甚至两手血腥,早就不是你要的小活宝,早就不配得你喜欢。
卫平说两相欢喜就是般配,可是般配一词本就枉顾了欢喜一说,亦如真的欢喜从来不管般配与否,所以我才不顾一切的喜欢你,你虽给予回应,却依旧在乎世俗言论,否则不会在意旁人说我是男宠,一定要人承认我是你喜欢的人才罢休,倘若我出身清白就没那么多闲言碎语了,你这样想过吧……
但你不要忘了我说过的,你敢不要我,我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任何惊世骇俗或大逆不道的事,我都会做,不是为了追回你,而是为了拉你一起下地狱!
所以小狼哥哥,你敢负我,我们就如你所说,冥婚地府,我说到做到,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来找你!
别负我,千万别负我,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9 章
常言晓行夜宿,可见趁夜赶路不是好事,疾走于荒山野岭,不遇豺狼虎豹是好运,落入草寇贼窝是常事,何况一身富贵还容颜清丽,通常被人劫财还要劫色……
白尘苦闷至极,虽一再声称自己是男子,奈何强盗们嗓门太大,一昧叫嚣欢呼,不听他解释也罢,一条黑布蒙了他的眼睛,七手八脚将他抬回山寨,扔进一间屋子便哄笑而去。
幸好强盗们没有绳索加身,白尘自己解了蒙眼的黑布,周遭一片漆黑,瞎子般摸索到门边,推拉拽扯都打不开,只有门锁响得欢,看来得另想法子,强盗喽啰们要把他献给大哥做压寨夫人,如果那个大哥发现他是男人,必定会杀了他,又或者可以跟强盗头子谈判……
“你站门边干什么?还没拜堂我不会碰你,过来睡觉!”
突如其来的一声,带着朦胧睡意,虽有不满,却无凶煞恶气,言辞甚至遵规恪礼,但若知道他是男人,别说拜堂,只怕立时就会提刀杀人。
白尘不敢出声,现在最庆幸的是强盗们搜到银子便罢了手,所以腿上的匕首还在,如果床上的强盗头子敢过来,他就持刀自保,当然,杀了强盗头子,他就别想活着走出山寨了……
“你不睡就别吵我,牙齿磕那么响,吵死人了!”
随着最后一声怒吼,紧接着便是一阵风声,白尘不及拔出匕首就被人抱住,然后跟着一起倒回床上,须臾便听强盗头子发出微微鼾声,果然困得慌,也果然是刀口上活命的人,睡着了也不肯放松,抱得这么紧,要他怎么抽刀自保?
白尘微微动了动,强盗头子发出不满的呢喃,醉语般听不清说了什么,应该是梦话吧?白尘再次动了动,悄悄把手往下放,刚按在匕首上就听强盗头子很清晰地说了七个字,“你杀不了我,睡觉!”
白尘浑身顿住,不敢再妄动,当然也不敢合眼,紧咬牙帮撑到天色微明,感觉身后的人动了一下,然后是一声拖着哈欠的感叹,“总算睡了个好觉!你也别赖床了,出去见见兄弟们,以后都是一家人,起来吧!”
白尘不动,感觉强盗头子一跃而起,然后是一声质疑,“你怎么穿着男人衣服?”
我本来就是男人!白尘腹诽,抱手缩成一小团,看似惊怕所致,其实是为了抽出匕首作的准备,这个姿势能够减小动作的幅度……咦?匕首呢?
白尘惊惶回头,这个混蛋什么时候摸走了他的匕首?还一脸得胜的表情……话说,这个强盗不太象样啊,应该长得夜叉似的穷凶极恶才对!如果不是左脸上一道划眼而过的伤,这人倒也长得俊,而且不似想像般邋遢粗陋,修长健硕的身材竟似单朗一般……
白尘苦笑,都落入贼窝了还不想着保命,想小狼哥哥有什么用?
“你生气了?”强盗头子递过匕首,“还你吧!跟你闹着玩的!你喜欢这种小玩意的话,等会儿带你去库房里挑,不生气了好吗?”
鬼才生气!而且你这么小心翼翼地哄着我算什么回事?白尘夺过匕首放回原位,正想着要怎么跟这家伙周旋,却觉眼前压来阴云一般黑了一下,然后被人捧了脸。
“你长得好漂亮!虽然是哑巴,但是不怕,我会对你好,赶明儿抢个丫头来侍候你,现在你先将就一下,自己会洗脸梳头不?”
我又不是残废!白尘暗里翻白眼,身子慢慢往后缩,一直缩到墙边,突然拔出匕首,“你别过来,就算打不过你,我临死也能捅你一刀,但我不想杀人也不想死,你放我走,我叫人给你送银子,多少都行,绝不赖帐,放我走!”
强盗头子先是呆了一下,然后慢慢笑开了脸,“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苦恼要怎么跟你交谈呢!现在好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吗?我叫哥格,你呢?”
傻瓜才告诉你!何况你都没说真名!哪有叫哥哥的人?白尘暗里恼火,转念又觉得是个机会,谈得好的话,这人大概不会杀他,而且这人有点笨,居然用这么老套的方法哄女孩子,自称哥哥,难道要人自称妹妹?
“我叫弟弟。”白尘有意加重语气,希望对方从中窥出他是男人。
哥格歪头想了想,似乎在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