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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烽火台里那一支孤军……怎么处置?”
孙膑想了想,答道,“招降吧。”他说,“如今他们已成弃子,杀伤再多也没有意义,还不如招降较为妥当。”
“不过……还有一事。”孙膑望向田忌,“日前赵国派人传书,说魏军屡次吞并其地,他们有意一战。不知将军心中,可有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涓儿撤了,围魏救赵即将开始咯!
☆、战火不休
“嗯,那书信我早已看过了。”田忌道。他是三军主帅,军中无论什么消息,当然都是第一时间传到他的耳朵里。
“嗯。”孙膑沉吟一下,“那将军……怎么想?”
田忌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孙膑,“先生以为呢?赵国能否胜过魏国?”
明知故问。
孙膑也不戳穿他,只是淡淡地叙述事实,“魏武卒四海之内难逢敌手,又有庞涓提领三军,兵势正盛,即使他们有廉颇这样年轻有为的干将,要想得胜,恐怕也不太容易。”
“若是他们不能胜,必定会向我齐国求援……”田忌此时亦陷入深思,“若到了那时候,先生说,我们是救还是不救?”
战争还尚未打响,这两个人便已经在思索战后的局势。
“诶?”孙膑看着田忌,低声笑了起来,“这种事情么……”他说,“我们哪里做得了主,自然是要听君上的。”
“也是。”田忌和他对视,亦笑道,“先生,天太冷了,只怕这几日又要下雪的。”矜傲的眼神扫过面前的弃营,他说,“既然庞涓不打了,我们耗在这里也太没意思,不如一并撤了吧。”
“嗯。”孙膑点点头,田忌走过来,欠身侧坐,亲自为他驾车。孙膑本想推辞,可他的动作却是一气呵成的自然,孙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车轮碾过雪地,发出令人愉悦的轻响。
孙膑听见田忌的声音从前方悠悠地传过来,“我说,先生。要是赵国真的来求援的话,我觉得邹忌八成又会反对。”
声音里掺进些许不悦,“可表兄就是喜欢听他的。”
孙膑无声地轻笑,他简直可以想象田忌说这话时候的表情,一定是带着一点不甘和孩子一般的斗气。
他稍敛了笑,开口,“将军也不必这样想,我相信,君上一定会仔细考量,然后做一个适合的决定。”
“先生以后不要叫我将军了,可好?”田忌显然也没有真的动气,出乎孙膑的意料,他毫无征兆地换上了另一个话题。
“嗯?”纵是聪明如孙膑,也一时没有跟上他的思路,“怎么……”
“这样称呼……总觉得生疏不少呢……”田忌笑叹,“先生以后唤我子期,可好?”他顿了一下,又特意强调了一遍,“我字子期。”
“好。”孙膑眼中笑意逐渐加深,依样开口轻声念道,“子期。”
“这样便舒服多了。”田忌扬起手中长鞭,催促马车前行。雪地晴朗,阳光如金。
另一边,庞涓所帅的军队,也在数天后回到了安邑城中。
衣不解甲,他便先去了魏王宫中。依旧是老样子,魏罃只在内室见他。
轻轻叩响了古木色的门扉,听见里面有低沉的男声响起,“进来。”没有太多犹豫,庞涓推开门走了进去。
内宫一如往常的阴暗,把表情隐藏在阴影里的男人,说话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你回来了。”
“是。”庞涓恭敬地垂下头,“末将未能取胜,十分惭愧。”他语调一转,一双沉黑的眸子里却依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不过,末将还请求君上,给我半年的时间去准备。末将保证,半年之后,定灭齐国!”
语调凛冽,如同在人的心上投下了一块冰。
魏罃不禁吃惊于他几乎有些过分坚定的决心,他低笑了两声,“你竟这样着急吗?……”他敏锐地感觉到,庞涓这一次回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太一样了。
那日自己将出征的命令交到他手上的时候,那张精致的面孔上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只是平静地应下,却终是提不起劲头的模样。
彼时魏罃知他仍在心中对自己无法释怀,故而也并不介意。可是,那个对待自己命令,也是一副冷冷淡淡的人,现在却在这里信誓旦旦地告诉他,半年之内必灭齐国。
魏罃静默一阵,狭长锐利的眼睛扫向庞涓,表情似笑非笑,“莫非你改变了主意,又想要全心全意地效忠于寡人了吗?”
庞涓摇摇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敛住眼中神多余神色,“庞涓只是有个非常重要的故人,现在齐国。庞涓不想与他为敌,若齐国灭,庞涓便可心想事成。仅此而已。”
魏罃突然有一种感觉,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这个先不提。”他冷冷地,将一卷书信掷给庞涓,“在灭齐国之前,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庞涓默默地拾起来,看了一遍,又重新原样卷好。
那是赵国的战书。
“赵国,赵国……”庞涓低声念了两遍,“赵奢吗?”他不由得想到了那日出使赵国曾见过的人,一点也不像个公卿大夫,却像是燕赵之地的游侠。
只有他抬起头,颇有些狡黠地冲自己微笑的时候,才能看出庙堂沉浮的影子来。
那时候,他对自己说,“我有没有做过什么,我劝将军还是不要在这里弄清楚。”那句话响在耳畔,可彼时他竟然无计可施。
“甚好。”庞涓形状优美的唇略略上扬,绽出的笑意却让旁观的魏偃都莫名觉得寒冷,“我正有一笔账在赵国,还未清算。”
“你准备何时出征?”魏罃问。
“兵贵神速。”庞涓收起笑意,表情重归冷淡,“君上可择日答复书信,说庞涓两个月后便启程。”
然后,两个人便再无一句话可说,室内的气氛尴尬到极点。
尴尬的气氛只维持了一会儿,庞涓从容起身向外走去,“君上如无要事的话,容涓告退了。”
“等等。”魏罃也起身,一手扣上他的肩膀,终究还是问出了口,“那个在齐国的人……是不是你的师兄?”
庞涓又向前走了一步,挣脱魏罃的手,依旧没有转过头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说话的语气似有轻嘲,“君上欲灭齐国,庞涓亦欲灭齐国,理由是什么,就那么要紧吗?”
魏罃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庞涓再没有片刻犹豫,推开门静静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庞涓真的好忙……打完齐国打赵国,打完赵国打韩国……怪不得没时间谈恋爱。
说起来,师父和墨子先生好像正在赵国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吧……(什么鬼!)不过可惜,他俩现在没戏份啊。
【公告】已修改
☆、番外【伪】 片场风波
“墨翟。”一直静默着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忽然毫无预兆地开了口。
“嗯,我在。”墨翟回应,不意外地听到那人的问题,问话的语气迷惘无助,“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不能……再活两千年,怎么办?”
“太久了,我怕我撑不下去。”他看过来的眼神惶惑得让人心疼。
墨翟看着他,两人良久不语。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墨翟突然一抬头,尴尬的表情出现在脸上,“抱歉,提词本给我看一下……”众人绝倒。
手忙脚乱地接过场务递来的台词,墨翟一边毛毛躁躁地翻看一边向坐在一边的鬼谷道歉,“抱歉啊子申,浪费你感情了。”
鬼谷微笑,却并没心思责怪他,甚至还幽了一默调节气氛,“没事,我感情充沛得很。”
“话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正式开拍啊,总不能一直坐在这儿对台词吧。”长相可爱的少年正百无聊赖地把玩手中充作道具的小刀,却被一旁站着的男人适时地从手中取下。
“危险。”男人话不多,眼中满满都是抹不去的宠溺。
“知道啦!”魏偃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墨翟笑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还关心什么时候开拍?”“晚上有他一场戏。”鬼谷想了想,告诉墨翟。
“是吗?我明明记得都拍完了啊?”墨翟显然不愿怀疑自己的记忆力。
“没错,是还有我和老师的最后一场戏。”少年轻盈地从道具箱上跳下来,“所以才要问什么时候开拍啊。”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转,“早拍完早回家嘛。”
他几步转到墨翟面前,摇摇头发出遗憾的叹息,“和某人就不一样咯……明明不是主角,还要一直在这儿待到最后……”
墨翟被戳了痛处,明智地直接换了个话题,他也问鬼谷,“子申,到底为什么还不开拍啊?”鬼谷笑笑,并不戳穿他,只是无奈地摊了摊手,“没办法,导演不在,谁也没法拍啊。”
“导演呢?她去哪儿了?”墨翟问道。
鬼谷沉吟一下,“好像说……是到投资方那儿去抗议了。”
“抗议?”一直默不作声的令缃也走过来,参加了这场关于“导演去哪儿了”的全员大讨论,“为什么要抗议?”
“难道是投资方没给她钱?债务纠纷?”墨翟按照通常的习惯猜测。
“不是。”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众人循声看去,最晚到的庞涓也已经从化妆车中钻了出来,只是他生性怕冷,身上除了冗赘的长袍之外还裹了条毛毯,浊世佳公子的形象顿时就被品味恶俗的花哨毛毯给毁了个七七八八。
墨翟丝毫不给面子地爆笑出声。
庞涓瞪了他一眼,又环视了一圈众人询问的目光,这才幽幽地解释道,“导演那个蠢货,因为剧组发的盒饭不好吃,所以去找投资方抗议了。”
众人皆默然,一向镇定的鬼谷都难得没了话说。
就在此时,一个暧昧的声音和着节奏感分明的音乐响了起来。
“各位大爷~春眠不觉晓哎哟哟~H不嫌早~夜来暖帐中哎哟哟~风流知多少~”众人诡异的眼神同时集中到了声源处。
“导演的手机,咳,她走的时候放我这儿的……”鬼谷忙不迭地从身上往外掏摸,尴尬不已地向众人解释着。
过不多时,鬼谷接完电话走了回来。
“嗯,跟大家说一件事。”温和的声音,却依然有安定人心的奇异力量,众人的眼神再一次集中到他身上。
鬼谷看众人都已经安静下来,缓缓地开了口,“刚才导演来电话,说咱们剧组里的蔺相如出了点事。孩子现在才十五岁,学业特别紧张,又赶上父母工作调动,搬家,所以可能没法参加这部戏的拍摄了。因为这个角色不是特别重要,重新拍也没有几集,难度并不大,导演就找了赵奢来替他,两个人一会儿就到。”
“啊?!”最先哀叫出来的是廉颇,“我还挺喜欢那小孩的呢。”
“那也没办法啊。”墨翟对此表示理解,忽而又皱起眉,“要我说,一开始就不该让人家小孩子来演这么个二三十岁的人,小涓儿,那么可爱的孩子你也忍心拿剑指着?”
庞涓没答话,似乎不以为意。
“这个赵奢……好像没听过啊?”魏偃资历浅些,此时已然发问。
鬼谷想了想,答道,“这人大概和我同期吧……实力也是不错的,只可惜家里私事太多,他和经纪公司又没怎么处好,就被雪藏了。导演能请他来,也是件不错的事。”
一阵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