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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等周折。听得皇上发问,忙朗声答道:“陛下,臣仍荐舒郡公为安西将军。恳请陛下恩准。”
非关经天纬地之才,亦非关扭转乾坤之力,只为他安边定国、匡扶天下的青云之志。
清寒忍无可忍,“来人哪!把大理寺卿给朕押下去,什么时候悔改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满朝文武眼睁睁看着谢燚被拉下去,竟无一人敢求情。
清寒揉了揉额角,摆了摆手说:“退朝罢。”
不过是想把人留在身边,留在摸得着看得见的地方,也这么难吗?
谢燚早朝时下狱,舒齐纨午间才得了消息,安抚了前来报信的谢府管家几句,略一沉吟,吩咐平叔备了马车,便往皇宫去了。
东宣门紧闭,舒齐纨一个闲散郡公,未经宣召自是不得入内。舒齐纨不过是来碰碰运气,留在府里瞧着谢府管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也心烦。不料方一下马车便有侍卫过来行礼,“舒大人可是要进宫?皇上吩咐过,只要是舒大人要进宫,随时都可以开宫门。”
舒齐纨意外地一挑眉,却只说:“如此便劳烦诸位了。”
东宣门缓缓开了一条缝隙,舒齐纨大步走入,心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也是在这东宣门,他们一个在里一个在外,隔着门还听见他一本正经的说话声,舒齐纨,散发披襟者不得入内。
韶光飞走,昔日栖凤殿贺寿的一纨一执,如今一个是闲散郡公,一个是大理寺卿。
舒齐纨本以为经过一番历练,谢燚会收敛起那一根筋的脾气,哪知谢燚太经得起时光打磨,愣是连棱角也没磕碰掉一个。
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了,舒齐纨脚步不停,直奔紫极殿。
在紫极殿扑了个空,舒齐纨又匆匆赶往寝宫风和殿。
待舒齐纨自报家门之后,风和殿内侍不敢耽搁,急忙入殿通传。不管是西北战事还是南境战事,只要是跟这位舒大人有关的战报,皆是不分时辰直呈,可见皇上有多看重这位舒大人。
清寒已经入睡,亦子戚合衣坐在榻边,见内侍进来,起身走过去。
“公子请代为通传一声,舒郡公舒齐纨求见皇上。”
听得舒齐纨三个字,亦子戚心下一动,冷哼一声道:“皇上今日上朝时发了脾气,刚刚才睡下,扰了皇上午睡,谁担得起责任?”
“这。。。。。。”内侍面露难色。
亦子戚不再理他,行至门前,微微开了一缝,只见外间站了一人,青衣上已沾了薄薄一层雪花,眉眼间透着刚毅,立于雪中宛若一棵松树。
亦子戚关上门,让内侍退下,重新回到清寒榻边。
“皇上,舒郡公求见。”
亦子戚靠在榻上装睡,心底冷笑,怎么,不过才两个时辰,就耐不住了不成?
躺在榻上的皇帝立时起身,披了件外袍边往殿门走边说,“赶紧传。”
舒齐纨立于檐下,听着殿内脚步声响起,瞥见一抹明黄衣角出现在眼前时当即俯身道:“舒齐纨未经宣召入宫,请陛下恕罪。”
清寒声音有些急躁,“恕你无罪。”说完伸手过去,舒齐纨一抬眼,清寒只觉指尖触着的衣袖和眼神都太过冰凉,收了手,“舒卿请起。”
舒齐纨并未起身,只跪直了身子,“舒齐纨愿为陛下分忧。”
清寒眉头微皱,“你先起来。”
“西羯猖狂,舒齐纨愿为陛下分忧。”舒齐纨一动不动。
清寒缓缓蹲□子,看着舒齐纨的眼睛说:“你别逼朕,朕不想再让你冒险,整个大梁,难道除了你就没有人能用了吗?”
舒齐纨在心底轻叹,燕云十八将之后,大梁何来将才?否则又怎么会边患四起。这次不单单是为了救谢燚,为祸边境,身为将门之后,岂能坐视不理?
舒齐纨眼神坚毅,清寒恍惚间想起他那日满身血污,满是恨意地看着自己说:“我舒齐纨既生为将种,就是安邦戍国的命。”
再如那日,也是在这风和殿上,他的那句此柱便是我此生归处。。。。。。
清寒望着跪地不起的舒齐纨,觉得他仿佛是另一个谢燚,他奈何不了他,打断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罢了,朕会封你为安西将军,着你出征西羯。”
“臣还想请陛下下令彻查当年武威一役,还家父一个清白。”
清寒沉默半晌,明黄衣角随风摆动。
“活着回来见我,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舒齐纨缓缓抬头,明黄衣角一闪而过,消失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有点事,明天或者后天能更一章,其他的就要等到下周了~
基本上坚持日更的原则,直到这篇文更完~
有评也要写,没评也要写~嗷~
29
阴差阳错(二) 。。。
“少爷,你总算出来了。。。。。。”谢府管家老泪纵横地看着谢燚。
谢燚在湿冷的牢房里呆了两天,出来的时候还在纳闷怎么皇上这么快就消气了,咳嗽着穿上管家递过来的裘衣,只听管家絮叨道:“这次多亏了舒郡公。。。。。。他一进宫求皇上,少爷你就被放出来了。。。。。。要不是舒郡公又受封了安西将军出征西羯去了,少爷你一定得登门道谢。。。。。。”
谢燚听得怔住,“你说舒郡公出征西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晨皇上亲自送到城郊。。。。。。”
谢燚二话不说,飞奔上了马车,驾车疾行,背上披着的那件裘衣飘落在地。
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还有雪要下,马车停下来,拉车的马儿鼻孔里呼出阵阵白雾。谢燚站在马车边上,呆呆望着那条往西去的官道。
天寒地冻,行军七日,舒齐纨望着身后连绵不绝的队伍,绵城就在眼前,西羯的军队也就在眼前,只是早已经被疲累和寒冷磨去了出征时昂扬的斗志的梁军,如何与之交锋。
舒齐纨特意绕道行军,使军队路过被西羯军洗劫过的三座城池,原本一盘散沙的队伍忽然沉静下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一座座空城中响起。
没有多余的话语,舒齐纨只传令下去,“明日攻打绵城。”
连续三日,绵城西羯守军据守不出,舒齐纨所帅梁军日夜攻城,损失惨重。
挨到第四日,舒齐纨在绵城东西面各埋伏两万兵马,自帅三万兵马继续攻城。与前面三天的情况一样,绵城固若金塔,久攻不下,舒齐纨下令鸣金收兵,梁军仓皇撤退,绵城下遗留着不少梁军的攻城器械。
梁军前脚一退,绵城城门就开了,西羯军挥舞着弯道,怪叫着冲杀出来。
绵城方向烟尘滚滚,舒齐纨脸色难得的缓和下来,嘴角上扬,竟有几分要笑的意思。当即传令兵分两路,伏于两侧。
西境冬季干燥,大队人马只要一行进,就会惹来烟尘滚滚,梁军后撤时的烟尘还未消散,西羯军追来的烟尘又起,梁军屏气凝声,隐没在这烟尘之中。
愈来愈近,舒齐纨透过烟尘已经能够看清对方一马当先的主帅穿着西羯战甲,弯刀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当即一抬手,四面战鼓一齐敲响。
连续攻城不下的憋屈在一瞬间爆发出来,整个大梁军等这决一死战的时刻已经等得太久。梁军如潮水一般从两边涌出,左右夹击,杀了西羯军一个措手不及。
埋伏在绵城两边的四万梁军趁着西羯主力外出,猛攻绵城。
“就算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拿下绵城!”
“就算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灭了这追出来的西羯军!”
主帅的话言犹在耳,梁军仿佛疯了一般拼命地进攻,不多时,绵城已经打开一个缺口。
号角声自绵城方向传来,舒齐纨以剑指天,大吼道:“兄弟们!绵城破了!今天晚上,我们去绵城吃晚饭!”
梁军势如破竹,杀得西羯军四散奔逃,绵城内的西羯军抵抗不住,纷纷弃城而走。
三城所掠物资尽在绵城,安排好城防事宜,舒齐纨在绵城内犒劳军士,篝火冉冉,映照得各个军士红光满面。
“舒将军,怎么没有酒喝?”座下的军士拍着桌子发牢骚。
舒齐纨放下茶碗笑着说:“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绵城新复,西羯很可能去而复返,这种节骨眼上,又怎能开怀畅饮?
众人见主帅如此,皆不好再提酒字,大口吃肉,也不亦乐乎。
“八百里加急快报,面呈舒将军。”马蹄声骤然停下,一人翻身下马,跪在地上。
舒齐纨走过去接过火漆密封的文书,瞥了眼四周静止不动只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军士,“看着我做什么?你们接着吃啊!”
场面顿时又热闹起来,舒齐纨就着篝火读完,捏着文书的手指微微颤抖。抬头望向似乎被这篝火染红了的夜空,眼角干涩,呼之欲出的热泪,倒流进心里。
从西北边境发往苻城的八百里加急军报,一字未改地送来绵城。
“柔然纯如可汗举一国之力来犯梁境,成翰、佑宁、朔城三城城破,李将军于朔城一战阵亡。。。。。。”
李将军阵亡。。。。。。舒齐纨捏紧拳头,那日他掀帘而入,唤他一声舒齐,名将陨落,最后一个唤他舒齐的人也已经走了。
西北再无屏障,也再也没有人会和他一样缅怀昔日的燕云十八将。。。。。。
“舒将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舒齐纨的声音冷冷的仿佛沾染上了这西境的冰冻,说完缓缓走回营帐。
紫级殿。香炉飘渺出淡淡安神的香气,清寒却一点睡意也无。
西境未平,西北却又告急。自他坐上这个皇位开始,就没有过过一天安宁日子。
亦子戚拿了件外袍走到清寒身边,轻声道:“皇上已经两天没合过眼,要保重身体。”
清寒身上一暖,听了亦子戚的话,心里也泛起微微暖意。亦子戚面冷心冷,自把他拘在这皇宫之内,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
亦子戚见清寒半晌没有说话,待低头看时才发现他早已经昏睡过去。白皙的脸上眼窝深陷,闭着眼睛的清寒,少了一股子盛气凌人的气势,抿着的嘴唇,微蹙着的眉都透着难得一见的脆弱。
亦子戚恍惚间伸手过去,想要抚平那微蹙的眉,猛然惊醒,手堪堪停在清寒额前,心底一声轻叹。
殿门忽然略开了一角,一名内侍急匆匆走入。
“皇上刚刚入睡。”亦子戚轻声说道。
这名内侍也知这几日紫极殿彻夜灯火通明,略一犹豫便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亦子戚,“皇上一醒,请公子代为通报一声,这是西北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报,皇上吩咐一刻也不能耽搁。”
亦子戚点头应了,瞥了一眼睡得正熟的清寒,深吸了口气,捏着木匣将火漆封印放在烛火上烤了烤,挑开封印,取出里面的文书。
“臣舒齐纨要事容禀,西北告急,刻不容缓,臣恳请皇上万万勿用北靖公赫连为将出征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