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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临花杀了他,临花说,没关系,我等了一千年了,我大概还能再等下去,只要我还活着。
临花还说,既然你不愿意去魔界,那我以後带你去人间,我们在人间生活,我记着一切事情,你不用记着,只要你不努力想起,我们就一直在一起。
那天的雨真大啊,临花很冷静地抱着他,慢慢地杀了他,就像在人间时一样的。
那年他们在人间,他做将军之子,临花在富商之家,他们结伴出游,有个老道士拦住他们,说他眉间清气必定是有福之人,而临花眉眼带煞必是妖邪,要他远离。
那一世,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有心的,他们投胎前为了防止分开,甚至套了一双牵引环,可是他们还是分开了,因为他相信道士的话。
临花後来说,其实是因为他根深蒂固地讨厌妖魔,那讨厌是刻在灵魂里的,洗染不去。
那时候的他,其实根本不记得很多事情,不记得伏羲不记得开明不记得胭脂不记得天双,可是 他还是厌恶魔界,厌恶的无论他缺少了多少魂魄也改不去。
“他把你完整了。”墓陵说,很是轻松,“他放弃你了。”
青君一震,他想大喊你胡说你胡说,可是他什麽也喊不出来。
他想,临花大概是真的厌倦了,因为他记起了所有的事情。
黑色的军旗帙卷浩繁,他没有挣紮,安静地被带上了囚车,他懒得去想这到底是一场阴谋还是别的什麽,他只是觉得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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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凉的地牢里,他却牢牢地握着一把扇子,那柄扇子是最後那个相似临花的墓陵给的,那家夥一样被当成俘虏弄回来了。
“有时候,我总觉得,性格决定命运。”他躺在地上,临花蹲在地上看他,他是突然出现的,就像他突然消失那样的奇怪,“如我这般好强,到底是怎麽喜欢你这个废柴的。”
青君仰头看他,目光深深:“你是谁?”
“傻了?”临花摊手摸摸他的脑袋,手指冰凉,“唉,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回哪里,招摇山麽?
“既然都想起来了,就不要给我装死了吧。”临花笑吟吟的,“来,告诉哥哥,阴阳莲在哪里?”
青君看着他不吭声,似乎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临花。
“不愿意告诉我麽?我这麽千辛万苦地替你争脸,你就这麽回报我的。”
他揪住青君的衣服,目光游移不定:“你说,你不喜欢魔界,我也不要你入魔界,千辛万苦地布置好了,今日一战,如果督战的是临水,他就会直接放你走,我原本在人间已经做好了接应,你偏偏把临水弄伤了,换成了十三督战。”
他皱起眉头:“你倒是告诉我,现如今我怎麽把你从地牢里捞出去?”
青君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原本只是让你打一场,临水放水,你中途跑了。”临花叹气,“这场仗本来就是做着玩的,只要你跟我们动手,天界那边就还是存疑你到底是哪边的,可是现在,你被抓过来了,就是被魔界当做敌人抓进来的,现在想放你走也不行了。”
“你在说什麽?”
青君一个字也没听懂,事实上他一直在战栗着,他不敢相信临花是真的,也不敢相信临花如此的平静。
“你是白痴吗?”临花终於不耐烦了,“你是战神,魔界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把你放跑了到底算是魔君耻辱呢还是魔君耻辱呢还是魔君耻辱呢?”
他拽住青君的头发,恨的要命:“原本有墓陵在,他会跟你动手,他们肯定以为是我跟你动手决裂了,魔界自然也不会找我麻烦了,你那边跟天界也有个交代,现在……”他摇摇手指,虽然生气,倒也没有很愤怒,“现在我还要去想怎麽把你捞出来。”
“你丫挺的就在这里呆着吧。”临花哼了一声,“我发现了,这样也挺好,过两天把你废了拎上斑斓山当药引练了算了。”
临花说了一通,捏了捏他的脸颊,最终还是叹气:“在这里等我,我想办法弄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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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好戏。”
临花出去的时候,十三正等在门口。
“算是吧。”临花脸色不太好看,他并不是很介意谈话泄露,但是赤裸裸地看到有人偷听,还是不太舒服。
他想虽然他向来毫无君臣观念,但是有时候十三的侵略性也太强了,一时又觉得其实自己没有这麽强大的下属也很好,起码芙蓉最多打打他,还不敢将他软禁。
他刚才去见临水,碧玉宫里燃烧着大量的克骨散粉末,就是灵力滔天,在这些香的燃烧下也不会醒过来的,不过他什麽也没说,如今还是什麽都不要说的比较好。
临水相信十三,总要付出代价,况且他相信十三其实没什麽恶意,毕竟十三是献祭过的,有恶意的话,会万虫蚀心。
“我管不着你们做大事。”十三无所谓,“可是殿下,你若再拿他冒险,我就会让你也痛一痛的。”
“你威胁我?”
十三不动如山:“是。”
“凭你?”
“就凭我。”十三微微一笑,用脚轻轻地碾压着地上的蚂蚁,“以後有需要帮忙的,殿下请来找我,不要烦他了。”
临花深深地看着他,像是从来没认识他那样。
“墓陵呢?”
“他要回幽冥界,我明日便安排他回去。”十三飞快回答,“当然,需要你付出点代价。”
“什麽?”
“永不踏入魔界,我会让青君跟你一起走,哦,不用管那些烦人的长老们,这件事我来解决,你只要带青君离开,发誓永不回来,我现在就放你走。”
他要收回前面的话,十三哪里聪明了……简直是疯了。
“好。”
“那把它给我。”十三嗯了一声,对他的答案毫不意外,慢慢地向伸出手。
临花一愣:“什麽?”
“蒙鸿珠。”
临花终於高兴了,从口袋里掏出蒙鸿珠给,他有点忍不住:“你会怎麽处理?”
“毁了。”十三把玩着手上的珠子,露出一个冷笑,“你以为是什麽?我向来不犹豫。”
“十三我真喜欢你。”临花摇摇头,乐的心花怒放,“我一向以为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那颗万千宠爱的珠子,几乎费劲了力气才得到的珠子就这麽在十三手上碎成了粉末。
“你实在太年轻了。”临花看着那颗宝贝扬手成灰,却并不可惜,“我终於有点明白,为什麽你这样,他也不喜欢你了。”
“我愿意替他承担。”十三毫不客气,“如果抉择让他难受,那不如让他来恨我。”
无论是选大哥还是五弟,大哥临水都会抉择,十三如此做,免了临水抉择的痛苦,毕竟无论是选择了哪一个,临水都会痛苦,可是……
临花看着他,眼中无悲无喜,像一颗琥珀色的珠子:“你撒谎,你固然是想替他分担痛苦,让他免於选择的痛,可是你分明可以选择替他选一个人拉出来,而你却直接替他选择一个也不选。”临花伸出手,“你只是自私罢了,你不想他们任何一个再干扰他的情绪了。”
十三不回答,只是板着脸。
“不过这不关我的事啦。”临花飞快说,把手伸到了十三面前,“赦令给我,我带他走了,如你所说,我一世也不会再回魔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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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火悄悄地走出来,守门的侍君将梨木大门稍稍开了个一个缝,他便忙不迭地溜走了。
因为魔君身体不适,碧玉宫阖宫戒备,所有的门窗都用术法封好,数个侍女侍君屏息而待,一重又一重的薄纱软帷幕水波一样地层峦叠嶂堆好,连最最轻柔的春风与浅语都无法入内。宫寝的中央是九龙抬头宫床,九龙嘴巴燃烧着各色的香料,严密的香气熏人欲醉,仿若初春到来百花绽放。
“怎麽样?”
芙蓉在外面焦急问。
“没醒。”碧火慢腾腾回答,有点黯淡,“好像上次就伤到了,他一直没说,龙渊拔的又有点晚了,已经半融入他身体了,我尝试给他灌输了点灵力,但是没用。”
“那就慢慢来吧。”芙蓉缓声安慰。
碧火拽着她的袖子往外走:“殿下……执羽君来了,你去见了麽?”
“没有。”芙蓉叹了一口气,“十三公子如今坐镇,谁敢乱跑,更何况……说来牢里那个墓陵又是什麽,这一团一团的事情,我也分不清,你身份特殊,倒好去仔细问问。”
碧火应了一声好,两人慢慢地走远了。
宫寝里原本闭眼深眠的魔君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幕帘深厚,他却仿佛听得清,侧耳聆听了一会儿後,只瞪着一双碧色的眼睛看纱幕顶端的绯红色氤氲烟雾,似是瞪久了,他碧色的眼睛慢慢地湿润了,最终凝成了一滴红色的水珠落在了脸颊上。
百花殺 83 幾回魂夢與君同
大漠孤烟直,枯草碧连天,奇薪门外漠漠无垠,似是蒙鸿之初一片混沌,一个人牵着小马慢慢地走着,残阳似血,沐浴在他鹅黄的衣服上,似是荡漾了一片血渍。
他走的很慢很慢,小马被他牵着,也徐徐走着,像是都病了。
“站住!”枯草里陡然跳出一个俊美少年,左手一把月牙弯刀,拦住一人一马,“你是何人?”
被拦住的男子抬眼看了看他,笑了一笑:“你又是何人?”
拦路的少年至多十四五岁,明珠美玉一样的孩子,头上还绑着一根红色的带子,在微风里轻轻吹拂,像是一条赤练蛇。
“打劫的。”少年被他的反问弄得有点恼怒。
“哦,劫什麽,钱财还是身子?”男子平平地问,拍了拍小马的脖子,还是微微笑的样子,他长得并不好看,但是微笑的时候很和煦,血色的光线落在他身上,不知怎麽有股逼厌的妖艳。
魔界的抢劫,一种是钱财,一种却是身体,那是一种血腥的方式,毕竟现在这会儿还是有很多妖魔喜欢吃妖魔的,少年清楚男子问的大概是吃不吃他,但是听他这麽微笑着问他“钱财还是身子”就觉得脸红。
“都要。”
“哦。”男子点点头,还是笑着,“钱财我没有,身子你要来取麽?”他瞥了一眼少年的弯刀,弯唇一笑,“是直接吃了呢,还是想要乐一乐呢?”
“没有钱,那就乐一乐再吃了!”少年恶狠狠地盯着他,“爷最讨厌你这种穷鬼了。”
小马嘶鸣了一声,有些焦躁,男子拍拍它的头,还是慢腾腾地问少年:“那爷想怎麽乐一乐呢?”
他朝少年一笑,那种笑让人难受,好像蕴藏了无数的诱惑,流波欲醉,让人脸红心热。
少年脖子都涨红了:“当然是脱了衣服乐一乐了。”
“那爷你为什麽光说不练呢。”男子问他,幽幽的,“一条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