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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亲了亲临花的眼角,那边有一朵黑色的花,开的很小很小,像是第三只眼睛,却很妩媚。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需要那麽多黄乘。”青君执著临花的手道,“我只要一颗内丹就好了。”
“我已经给你了。”
临花冷冷地,被他抱在怀里很安静,只是眉眼里笼著点疲倦:“我已经帮过你了。”
“不不不。”青君摇摇头,“不是那颗,那颗只有三千年不是麽?”
“难道你要我的命丹?”临花淡淡道,“我纵然是黄乘,也只有自己有与天地同长的寿命,这命丹只有一颗,你要有本事,便拿走吧。”
青君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刮了刮他的鼻子:“何必这麽倔强呢?”
他嘴角弥漫出一股笑意,甜甜的:“你真以为我拿不到?”
“我怎麽敢以为?”临花道,“你跟了我这麽久,什麽秘密不知道。”他张开嘴巴,从里面吐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那丸子很奇特,居然是活的,正在闷闷地哭著。
临花吸一口气,他跟青君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居然很快就妥协了,甚至也笑了起来。
“好乖。”青君摸摸临花的头发,细细地笑起来,“这麽不好的事情,还是不要记得了。”
他张开双手,里面激射出一股幽蓝的光线,那光线如此的强,刺激的青君也不由得用力闭上眼睛,可是迟了,他只觉得眼睛一阵激痛,流下热泪来。
“怎麽早上你也能睡著了。”青君捂住眼睛,感觉眼睛痛的厉害,有人拽著他的耳朵笑著,“快起来了,要吃饭啦。”
(16鲜币)百花杀 37 时移人殊
眼睛里的那股酸意弥漫,青君缓缓放下遮住眼睛的双手,他眼睛里还含著泪水,连看到眼前之人,都是朦朦胧胧的。
临花站在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他有点惊讶:“怎麽好好的哭了,做噩梦了?”
青君眨眨眼睛,泪眼朦胧里看著临花瞪著他,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平平淡淡的,跟梦境里的相差甚远,心里就陡然一惊。
那个到底是梦境还是回忆……
青君无法分辨,只是讨厌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只能干看著,不能上去帮忙,
他有点痛恨,又有点茫然,心里像是被碾过了一样,又疼又闷,所以被临花问了,也只不说话,低著头。
“他怎麽了?”
小胖子也挤过来问,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著他:“你做噩梦了?”他深表同情,小脸上的肉肉抖一抖,似乎是笑了笑,“我晚上也常做噩梦,你要是害怕,就跟自己说,那是假的,多念几遍就好了。”
“你昨晚做噩梦了?”临花揉揉小包子的头发,“怎麽不过来叫我。”
“我不敢。”小包子小小声道,一派天真烂漫,“走廊很黑啊,我不敢过去。”
临花噗嗤一声笑出来,有点怀念:“我记得你刚来斑斓山那会儿,也很怕黑的,又笨,连灯都不会点,总是跟在我後面,我一让你走,就要哭,又不敢哭出声,只好盯著我看。”
他再次放柔声音:“下次要还是怕,便不关灯了,或者叫我就行,我去找你。”
小包子用力点头。
青君仔细听著他们讲话,看看娃娃版临水,又看看临花,心里总觉得不可思议。
差太远了。青君想,他记得梦境里的那个临花,骄傲倔强,无论是什麽状态下,都有股让人无法忽略的气势,可是眼前这个,却是平淡的,安静又渺小。
这个临花会温柔笑啊,会打游戏啊,会跟临水抢东西啊,会骗自己弟弟管他叫爹啊,那麽那麽的平淡,一点也不倔强。
可是……如果是真的。
青君咬住唇,想著,如果是真的,那麽这麽些年,到底发生了什麽,才能让那个心高气傲的魔界皇子变成如今这个只愿意拈花而笑的凡人呢?
他心里直跳,直觉地知道跟那个青君脱不了关系,又觉得,那样,便肯定也与自己无关了。
“吃饭吧。”临花被他看了许久,也莫名其妙,自己上下打量了一下衣服,见没穿错就不管了,“真做噩梦了?”
“我……”
青君有些犹豫,终於还是断断续续地讲出来:“你到底是为了什麽跟青君翻脸的?呃……我想说的是,你的命丹还在吗?”
临花原本在弄桌子上的盘子,听青君这麽说,不由得停下手上的动作:“命丹?”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君,极其诧异,“你从哪听来的?”
青君再也无法忍耐,拉住临花的袖子,便将那个梦一五一十的告诉临花。
他说的激动,临花倒是冷静,在他叙说的途中,已经带著小胖子开始吃饭了,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给小胖子薄壳去核,服侍小胖子吃的舒舒服服的。
“这些是不是真的!”青君质问。
临花想了想,点点头:“看来你记忆苏醒的厉害。”他随口回答,“大概是吧,具体细节我倒是记不清了,不过内丹确实让他拿走了。”
他说的随意又散漫,好像真的忘掉了似的,青君却觉得,不管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都很让人郁闷。
他还记得记忆里临花那些惨叫,还记得那些热血的温度与血腥气,甚至还有……那个被拽出来的胎儿。
“他是个神经病。”青君咬牙切齿,两手紧握成拳,想不出怎麽会有这样的禽兽,刚才摸不著只能看著,那股绝望几乎能将他淹没了。
怎麽会有那种人啊,不,神仙!自己喝酒胡搞了朋友,临了还能倒打一耙,人品值已经低到了什麽地步,临花怎麽忍耐下来的!
他恨的都想把那个青君毙了,心里却又隐隐疑惑,为什麽那麽严重的事情,临花还愿意与……自己在一起呢?
临花唔了一声,闲闲地戳了戳盘子里的千层糕,给临水夹了一筷子:“这个,甜的。”
临水噬甜如命,就算是变小了,性子也不改,果然咬了一口,立刻就欢天喜地起来,把嘴里塞的满满的,连脸颊都鼓起来了。
青君看来他一会儿,陡然生气起来:“你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到了他那麽伤痕你,你都不在乎的地步?
青君真心觉得自己要分裂了,自己要吃醋的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前世,那种感觉,真是糟糕的无以名状,既痛恨前任与临花的关系,又隐隐有点高兴。
真是那麽不在乎,怕是真喜欢到了骨髓里吧?
他想著,心里像是万只蚂蚁爬过,简直想撬开临花的嘴,让临花把当年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诉他,好让他判断,接下去该如何反应。
但是他再问,临花也兴致缺缺的,那段斑驳的岁月,关於爱恨,关於兄弟,关於背叛关於信任关於哀伤的一切,他都无从知晓了。
“你真喜欢他!”青君提高声音,大有你再不说话,我就揍人的架势。
可惜他的战斗力在这些高人们面前,怕是被秒的渣渣都不剩,於是他的声嘶力竭,甚至都没引来小包子的一个眼神。
“你不是他。”临花简短回答,似乎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对我来说,你们完全是两个人,我不会弄错。”
青君怔然看著他,有些不懂。
临花喝著薄粥,他最近食欲不好,总是喜欢吃些清淡的,连配粥的小菜都是清淡的,都是拍黄瓜或者紫米苏拌橄榄之类的。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临花喝了一口粥,轻轻嘘出一口气,“我跟你在一起很久了。”
他看著自己的勺子,那勺子是青君亲自挑的,因为含著喜爱与欢喜,给情人找的,是最最好的。
那只釉下彩勺子,胎轻瓷细,同美玉一样的光滑与透明,釉著浅蓝色的花束,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透可见指,一片流光溢彩,就像临花的眼睛,暖暖的。
“第三世入畜生道之前,我去找你。”临花含笑,“你要做一只乌龟,我觉得挺好的,寿命长,若由我养著,定能寿与天齐,我要是加以点拨,你迟早也能修成人身。”
青君睁大眼睛,不知道临花说这个干什麽。
“可是你拉著我的袖子不放,那会儿你刚喝完忘川水,我把你从桥上拽下来,你就惶惶惑惑的,见我就认定了我,死活不放手。”他眯著眼睛笑,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著,像是水波一样,荡漾出一股股的涟漪,让空气里都氤氲出一股水意。
明明是临水带水的,青君抿唇想,不知道为什麽临花也会给他一种朦朦胧胧的湿润感觉。
“你拉著我拼命的哭,我把你手指掰断了,你也不肯放手,我实在没办法,只能问你想怎麽样,你便说,不求多,只求一世,一世长岁,我与你相伴,岁岁不离。”
临花的叹息像是风一样,无声无息却让人唏嘘:“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你这样缠著我,照理说,你已经喝了忘川水,什麽都不记得了,可是你就是坚持要做人,我想来想去,只好把你魂魄拘在袖子里,提到人间,给你浑沦做了一个人身。”
他看著青君,端正的脸上有点严肃:“明白了?”
青君看著他,也很端肃,缓缓摇摇头。
他挺喜欢听临花讲过去,因为很有意思,他喜欢那些时光旧事从临花嘴里流淌而出的感觉,却不明白,临花跟他说这个干什麽。
之前他们讨论的明明不是这个问题。
小胖子不管他们俩胡扯,奋力吃著,还很体贴帮不想吃和没心思吃的临花与青君一起干掉了午饭,真是乖孩子一个。
“去刷牙。”临花摸摸胖子的脑袋,温和地训斥,“不然长了一嘴烂牙,以後就没得吃了。”
小包子吃饱了很听话,乖乖地嗯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起身走了。
青君盯著临花,一直盯著盯著,直到小包子跑了,他都没一丝放松,可惜临花淡定的很,嘴角那缕笑意,一直含著,被他这般火灼样的眼神看著,也八风不动。
“说清楚啊。”青君没有他定力高,只好含恨催促。
“说什麽啊。”临花看看他,有点奇怪,“已经说完了啊。”
你到底说了什麽啊!青君大怒,好在临花说完这个之後,又补充了几句。
“我就是说,你觉得你跟他像吗?”临花摸摸他的头发,“你知道我喜欢什麽吗?”
青君先是摇摇头,又迅速点点头,想想怕临花不理解他的意思,又摇摇头。
他点头摇头,弄的都有点头晕,慌忙又辩解:“当然不像,我怎麽可能像那个混蛋!”
临花点点头:“你喜欢我吗?”
青君点头。
“你想跟我生小孩吗?”
点头。
“我疼的时候,你难受吗?”
点头。
临花拍拍手掌,把手上的饼屑抖落下来,又整理了下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