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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师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叶澜烦躁的摆了摆手,他干脆把锤子扔到一边,坐在旁的圆桌上给自己倒了碗茶,边喝边问道:“又有什么吩咐了么?”
简师:“教主一早来过了,让你以后专心养盘古就行了……别的不需要干。”
叶澜托茶的手顿了顿,他神色古怪,半阖了眼皮儿平静道:“教主……让我养盘古了?”
“你都是他枕边人了,有何不可。”简师倒是挺想得开,他推了推叶澜的胳膊:“快跟我走吧,教主再过一个时辰也会过去,得在之前把剑养好了才行。”
蒋梦来到时叶澜正准备收拾刷洗的工具,他盘古还没来得及挂好,一手抱着剑姿势不怎么漂亮的坐在地上,蒋梦来的步伐极轻,叶澜自然发现不了,他两指并拢划过剑身,一挥一收挽了个潇洒的剑花。
盘古乌青色的剑身上锈迹已经淡去,剑尖犹如绽开了一朵星芒,光彩明亮却又古朴冗沉。
叶澜吹了记口哨,叮的弹两下剑身,一转头就发现蒋梦来正站在身后,已不知看了多久,他大抽了口气,骇的往后急退了数步,突然怀里一空,盘古被蒋梦来握在了手中。
“你与他很有缘分。”蒋梦来没什么情绪的道,他横剑于胸,细细打量一番,微挑了眼角眉梢朝叶澜看去:“你可认识他主人。”
叶澜强压下心中惊慌,镇静道:“江真人名声自是听过的。”
蒋梦来不置可否,倒也没有再继续问什么,他低下头,手掌迷恋温柔的拂过剑身,叶澜见他这样心中很是别扭,他有些狼狈的移开目光,却又听蒋梦来慢慢道:“你与他……很像。”
叶澜深吸一口气,他脑中思绪简直惊涛骇浪,搅的胸口大恸恨不得生生撕裂开来,面上反而越发平静:“不知真人现在去了哪儿……教主为何如此思念。”
蒋梦来抚剑的手猛地停了下来,他缓缓的转过头望进了叶澜的眼底。
叶澜的眼神很是温和无辜,他微笑着轻声道:“教主跟真人的感情想必以前是极好的,不知他现在怎么了,只留教主你睹物思人……看着很是可怜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6 章
“年轻人气盛,你别惹教主生气,到最后吃亏的总是你。”管家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嘴里絮絮叨叨的没停过:“教主现在是宠你,没把你怎么样,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心里要清楚啊。”
叶澜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管家回头小声问他:“今儿教主为难你了没?”
叶阑摇摇头,管家有些好奇:“那教主都说了啥?”
叶澜犹豫了一下,慢慢道:“他只是让我出去。”
管家叹了口气,他将灯笼提高了一点,昏暗的烛火映着深幽的塔梯。
“其实你说的都对。”管家侧过脸对着叶澜笑了笑:“教主的确是个可怜人。”
蒋梦来仍是跟昨天一样的姿势坐在案几后面,叶澜进去的时候就听他头也没抬的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叶澜僵硬了半晌,磨磨蹭蹭的抬手把里衣褪下。
蒋梦来这才抬起了头,他仔细瞅过对方的胸口和右膀,脸上的表情谈不上失望或者惊喜,他最后拿了条毯子递给叶澜。
“他死了。”蒋梦来突然没头没尾的说道:“死在落云崖上。”
叶澜裹着毯子没有说话。
“我算尽了一切却未算到他如此决绝。”蒋梦来低声道:“其实我又何曾真的算准他过。”
叶澜张了张嘴又闭上。
蒋梦来:“他曾说,会在奈何桥上等我五十年。”
叶澜:“……”
“他还说,要和我埋在一个坟里。”蒋梦来笑了笑。
“可是现在,我连他的坟在哪里都不知道。”
辟邪绑紧了罗汉的腕子,推了一把对方的肩膀:“别耍花样,乖乖带路。”
罗汉的表情毫不惊慌,目光仍是盯在邢谷的剑上,突然问道:“少侠可是无门派传人。”
“是又怎样!”邢谷一脸威武不屈的表情:“别以为无门派和你们魔教关系好就能乱来!无门派就我和我师父两人!我现在出了师可比我师父厉害的多了!”
罗汉嘴角抽了抽,邢谷这话摆明了就是说给辟邪听得,可惜后者并不买账。
“你这把是什么剑?”辟邪皱着眉问道,邢谷的剑身整整有人的半身那么长,通体烈红,只有剑柄雪白,颜色与女娲恰恰相反。
“看不出来吗?”邢谷挥了几下剑尖:“帝王之剑伏羲啊,和你的女娲多配呢。”
辟邪嗤了一声,她重新将女娲裹好了扣在腰上,提着罗汉推到了跟前:“不要废话,带我们去西北魔窟。”
“姑娘……是为了盘古吧?”罗汉眼珠子转了转:“如若是为了盘古,还劝姑娘莫要动歪脑筋的好。”
辟邪哼了一声:“盘古我自然会有办法拿到。”她又推了一下罗汉:“还不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7 章
蒋梦来有一把剑,唤作刻骨,老教主传与他时曾说:“用了刻骨你终有一天会懂什么叫铭心。”
蒋梦来当时不屑一顾,他八岁之前是个无欲无求的狼孩儿,聪颖早慧目无王法,连狼群里的狼王都与他亲睦,被这人硬是拖来了魔窟这鬼地方,差点在炼狱里失了性命,从此便只知道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道理。
“名字既然是一对,剑怎么能不成双?”蒋梦来吊儿郎当的耍了个剑花:“莫还有一把叫铭心不成。”
老教主无奈,吹胡子瞪眼的教训他:“给我好好拿着!都说用了刻骨才懂铭心你怎么这么笨呢!铭心是要悟的悟的!”
蒋梦来撇了撇嘴,他想着老头子用了这么久的刻骨也没看出来铭心了啥,武林势力每况日下,无人把魔教放在眼里,朝廷更是日渐发难,江湖人都是过的刀口舔血,狭缝求生,越发艰难狼狈。
老教主训完犹不解气,愤愤道:“江天这小子就是运气好,不但成了天尊,现在徒弟都不得了!你看看你!除了功夫和使坏的本事还会什么?!”
“我们本来就是魔教,不使坏还能干什么。”蒋梦来垫了垫手里的刻骨,随手扔进了剑鞘里,他长身玉立,明明眉目生的清秀疏朗,手段却决绝残忍,从不留情。
老教主看着他叹了口气,嘟囔道:“就算如此……你这性子我总担心会有一天闯下大祸,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蒋梦来嗤笑一声:“我心如磐石,巍巍不动,谁能奈我何?”
“我心如磐石,巍巍不动,谁能奈我何……”蒋梦来握着刻骨,一个仰身剑光如瀑从高处落下,他摆出鹤姿,剑尖点地,曲腿横扫尘土飞扬,刻骨的剑气刚猛,震的四周树叶都簌簌飘落,蒋梦来出完最后一式还剑入鞘,原地立了半晌,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候在一旁的老管家吓了一跳,抖着嘴唇要喊大夫,蒋梦来挥了挥手淡淡道:“无妨。”他卷起袖子擦了擦嘴,听老管家战战兢兢的自言自语:“这不是神功大成了么……怎么还吐血呢……教主啊,真不让大夫来看看吗?”
蒋梦来含了口水,过干净嘴里的血沫子,一脸的平静:“走火入魔,内力反噬而已。”
老管家大惊:“怎么可能?!教主你每日练功……!”他似乎才反应过来,哆嗦着跪倒在地,张口唤了句:“教主啊……”却不知再说些什么。
蒋梦来自始至终面色如常,他将刻骨托于面前,眼神中带了几分温柔缱绻,也不知是对着剑说还是人说:“刚刚那套剑法是他喝醉了酒舞给我看的,今日我总算能使个八分相像。”
管家涩然:“教主……舞的好。”
蒋梦来摇了摇头:“你从老教主那一辈就开始伺候,他应该和你抱怨过,我并不擅长用剑。”
“他把刻骨给我,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些。”
管家磕了个头,颤声道:“老奴只希望教主你保重身体……故人已死,活着的……总该好好活着。”
蒋梦来没有回答,他背着手低头看剑,许久突然轻声道:“五十年太长了。”
管家浑身一抖,差点瘫在地上。
“我怕他忘了我,只留我一人刻骨铭心。”蒋梦来弯下腰,他伸出手捂住了胸口:“我心如磐石,巍巍不动……他却在上头刻下了名字,深可见骨。”
罗汉虽然被辟邪绑了,心里却还惦记着对方之前说的话,总找机会试探:“你说任西顾派人跟着你,为了你师父的锻造兵器图?”
辟邪瞅他一眼,戒备道:“他是这么说,难道你们魔教不知?”
“冤枉啊!”罗汉疾呼,他想了想,又问道:“真有此事?”
辟邪哼笑:“你还真信?师父有没有锻造图我是不知道,不过……”她面色凝重,语气带了冷意:“这话是半年前传出来的,必定是有心人为之,至于是谁……连师尊都还没查到。”
罗汉闭了嘴,他肚子里也犯嘀咕,心想连江天都不知道的这事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些……至于是谁散播的谣言……罗汉打了个怵,一边想着万万别啊一边煞有介事的念起了阿弥陀佛。
邢谷看的很是新奇:“没想到你信佛啊?哪个尊位门下的?”
罗汉白了他一眼,恶狠狠的指了指自己:“十八!”
邢谷一脸茫然的扒了扒头发:“……啊,那我比你小……上个月刚过十六的生辰。”
罗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8 章
叶澜现在养成了每天都要睡回笼觉的习惯,想来功夫没失之前他也爱睡回笼觉,真不知一身功夫是怎么练的,相比之下蒋梦来则勤奋的多,叶澜还在睡的时候他已经提着剑回来了。
“回来啦……”叶澜睡的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蒋梦来喝茶的手顿了顿,他表情颇有些玩味的看过来,只见叶澜蹭了几下枕头便又睡死了过去。
“……”蒋梦来一口气喝光了茶水,折身往床边走了几步。
叶澜在睡梦中总感觉有人在挠自己的脸,他皱着眉挥了几次手也没赶掉,有些恼怒的睁开了眼。
蒋梦来表情冷淡的收回了手,居高临下的挑了挑眉:“醒了?”
叶澜张着嘴呆了半晌,回过神的时候蒋梦来已经站了起来。
“醒了就去洗洗。”蒋梦来扫了一眼叶澜的脸,淡淡道:“真是难看。”
叶澜洗着脸的时候有点郁闷,他对这铜镜挤眉弄眼了半天,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哪里丑了……”
这话自然没人回答他,叶澜有些可惜的啧啧两声,边擦脸上的水渍边往外走。
蒋梦来仍是坐在老地方,不过撤了案几,一手撑头一手翻着不知从哪找来的册子,他见到叶澜,拍了拍膝盖:“躺过来。”
叶澜不怎么想过去,很是矫情的演道:“教主不是说我难看么……”
“那又怎样。”蒋梦来不怎么在乎的道:“你趴着别让我看见就行。”
“……”叶澜心想这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叶澜背着身枕在蒋梦来膝上,后者以他的肩膀为桌,册子放在上面一页页的看过去,叶澜一瞥眼就能看见里面的内容,他正扭着脖子有些难受,突然听蒋梦来念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叶澜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