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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浪费唇舌。
默了半晌,忽听陌无双轻笑一声,朗声道:“我要的人,便在那门帘后面!”眼前,似是浮现出了他纤指遥指,定定地看向我藏身之处。
我沉眸,目光森冷。敢情我一来便被他识破了!哼哼,真不愧是一代大魔头!
“这……”老鸨沉吟,却不敢怠慢,移步而来。“是哪个小鬼在和妈妈我躲迷藏呢?”
呼啦!门帘再次被挑开,大厅里柔和的灯光直射而来。我抱臂倚在门框上,抬头,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来。“姑姑,你好!”老鸨一脸讶
色,隐在阴影里的眸子睁得大大地,“老”字卡在嗓子里,半天也未吐出下一个字来。
呵呵一笑,我绕开她,径直朝陌无双踱去。此时,他正一身月白长袍,笔挺挺地立在大厅中央。星目明亮夺目,神采飞扬。朱唇含笑,魅
惑无双。
“无双公子,别来无恙?”我拱手,虚伪一礼。“将将我瞧着一人藏在门后,见我来了便仓皇离去。又听公子此言,着恼未将其面目看清
,甚是可惜。”
“哦,无妨!既然如此,那就烦玉公子陪在下浅饮几杯如何?”此人脸皮奇厚,盯着我说这样的话都不脸红的。
见我欣然允诺。老鸨大骇之余唯有顺其自然,恭顺地领着我们到了一处雅阁,便命人奉上了香茶。完后,伏身一礼,悄然退下。
我悠然地捧起青花瓷的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放下茶杯,在转眼看向陌无双的刹那,眼中的温色尽数退去,唯留深不可见底的冷气与愠色
。“门主,你还有何贵干?我记得咱们之间的帐早已了清了罢!”
他回望着我,白玉也似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眸子忽的一弯,笑道:“确实如此。所以我才来这猎艳楼里来寻你啊!”
这是什么道理?我皱眉,抿紧了唇角却不答一言。
“非卿,”他蓦地一撑桌面,身子稍向前倾,俯视着我,一脸诚恳道,“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你可知道,自那一夜后,不管是梦
境还是现实,你的身影总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让我废寝忘食,衣带渐宽。你可知道,自那一夜后,我心心念念的全是你,至于旁边他人,
就算是国色天香,倾城之颜,我也视之为粪土,过眼云烟。非卿——”
我、不、行、了——
忍住全身狂跳的鸡皮疙瘩,我颤抖地端起茶杯。茶入口,未及下咽,只听他又好不造作地唤了一声“非卿”,我憋住的一口气终是破功。
噗——
一口热茶喷口而出,点滴不剩地洒在了他的脸上。木愣了片刻,他伸手揩了揩面上的水渍,紧抿的嘴角缓缓上扬,道:“没事。我很好。
”
自欺欺人!哂笑一声,我敛去了惊愕的表情,站起来,冷声道:“那么,既然如此,我先走一步了!”茶也喝了,该是闪人的时候了。说
完,我旋身便要离去。
“非卿!”手上一紧,转眸只对上陌无双热切的目光。花唇微张,似是欲言又止。
这个,敢情是小倌做久了,表情变化也是随心所欲哈!“放手!”愤然拂袖扫开他的手,我怒目横眉,厉声喝道,“那一夜早已结束,你
我各不相欠,还请门主你说话算话!”
瞳仁骤然紧缩,他不可思议地瞧着我。似悲似怒,好不伤情。但不过一瞬,神情尽敛,笑嘻嘻地望着我,抚手道:“这么用力干嘛?弄疼
我了耶!”
此人如此反复无常的性格着实将我骇了个半死!讪讪地摇摇头,我瞅着他道:“麻烦门主你移驾别处。鄙人门面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完,我甩头便走。
但是……
俗话说,人一旦脸皮厚起来,洪水猛兽都要靠边站!
☆、换活计
暮夏将逝,酷热反强。绿意沛然,蝉鸣躁耳。在屋里呆了无限个白日的我,终于耐不住这强力的折磨了。撂下书本,我换好装束便推门走了出去。
午日过后,炎日当头,正是强盛之际。我举手在眉间搭了个篷,眯眼瞧了瞧天色。不由心下一叹。哎哎,楼里要对账,老鸨又是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娘们,账房又偏生赶在这几日回家探亲。于是乎,我的上山大计顿时被置之一旁,暂时无法兑现。
不过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是,小皇帝居然肯屈驾当我猎艳楼的临时账房。满心狐疑之际,我心下又是一阵不安与感激。凝心一想,以前我着实未给过他好脸色看。然,当我遇上棘手的事时,他竟能不计前嫌、挺身而出以解我燃眉之急。光论这份宽广的胸襟,我已是败北之徒!
所以,在这般难过的天气下,我除了想着如何解决自己的难受外,还考虑到了仍在账房对账的夏侯白韵。
美美地吃了一份冰镇西瓜后,我向老鸨又讨了一份。用托盘端着,慢慢地朝账房走了去。
陌无双走了,我自是不用再男扮女装,引起别人的误会。更何况,为了更好地抵御夏侯白韵的所谓的追求,我也不得不做回我英俊可爱的小男孩。
一路分花拂柳,绕过一大片的小倌住所,帐房已遥遥在望。但是,半途却被一突然窜出来的人扰了所有的兴致。
只见陌无双依旧身着雪白长袍,手执折扇,风雅无限,挡在路中间,一脸笑意地望着我。扬声唤道:“鸢儿,好久不见!”
说实话,这“好久不见”实在是说得虚假至极。我鸢儿与这陌无双,前后算起来,也不就是两日功夫没见。如若算上我玉非卿,我和他倒是天天见,日日谈,何来“好久不见”之说?
见我低眉顺眼,似是对他无话可说。他抬脚向我移了两步,俯身道:“鸢儿,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诶,这碗里盛的是什么?嗯嗯,感觉是好东西呢!”说着便支出手来,欲要揭开盖子,一探究竟。
我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魔手,冷冷道:“这位公子,你好像不是我们楼里的公子吧!这是后院重地,除了楼里的人,外人是不许擅自入内的。诶诶,倾城公子点名要的冰镇西瓜再不送去就坏了!公子,请你让路!”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就是想将他赶走。
“哦?”他一把收了扇子,轻击额头道,“倾城公子什么时候做起了账房来了?哎哎,奇了奇了!他大字不识一个,这算账的能力却是令小生好生佩服啊!”
哦呀,没想到看起来秀外慧中的倾城公子,竟有这般的伤疤。我不由尴了一尬,嘟嘴道:“公子做不做账房干你何事?更何况,现在你已不是猎艳楼里的人了,管这些闲事作甚?!”陌大魔头,你可不要把魔爪伸得太长啊,小心哪天邪不胜正,剁了你的爪子去!目光微微转冷,我脸上的鄙夷与嫌恶转瞬即逝,将目光别向了一旁。
“哎!”倏然长叹一声,他敛去了脸上的轻佻,一本正经地望着我,语重心长道,“鸢儿,你似是异常讨厌我啊!哎,这样可不行哦!”
怎么不行?我不由转眼认真地瞧着他,露出询问之色。
他勾着唇,凑近我的耳朵,呼气如兰,低声道:“你想想,如若你一直这般讨厌我,咱们以后怎么生活在一起啊?”
被他这话惊得脚下一个趔趄,幸好我反应够快,一把稳住了手中的托盘,要不这鲜美的冰镇西瓜可得白白地浪费掉了。待收拾好姿态,我怒目一瞪,咬牙切齿道:“陌无双,你个混蛋!”明明知道我是男子,竟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扰乱我的心神!着实可恶!
闻言,他眉头一皱,甚是可怜地瞧着我,嘟囔道:“反正你表哥和我都有了夫妻之实了,他嫁给我是迟早的事。如若以后你要跟着我们,这般做,实在是叫你表哥难堪啊!”
这厮简直就是我这辈子的克星,说些话一句比一句惊世绝俗。我清明尽失,厉声狂吼:“谁要嫁给你啊,你个奸佞小人!”吼完犹不解气,双手一举,哐嘡一声将推盘使劲砸在了他身上。完后,抬脚便愤然离去。
俗话说,天干物燥,容易上火。冰镇西瓜,避暑良方。但是被他这么一闹,我心头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呼啦上窜,直有喷火自焚之效。满脸汗水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从此以后,我发誓,除了发生重大的事件,我决计足不出户,热也要热死在自己的屋子里!
就这样,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安安生生地过了两个昼夜。这晚,夏侯白韵敲响了房门。
“玉非卿,账目全部对好了!”他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本厚厚的本子,淡淡道。
我唔了一声,颔首接过账本,装模做样地随手翻开瞧了几眼,敷衍地赞了他几句好,便要关门送客。
“喂,叫鸢儿出来见我。”他一把夺来,伸手按上了欲要关上的房门,沉声命令道。
“哦,鸢儿啊,她回老家上坟去了!”谎话随手拈来,我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瞧着他明显不相信的眼神,我补充道:“真的,不信你去问姑姑。”老鸨可是我玉非卿的心腹,到时问起她来,肯定还要吹得天花乱坠些!
见此,他灰败了一张玉质似的面容,无声地喟叹一声,半句话未说变转身离了去。背影萧条至极,在这蔼蔼暮色中,竟是说不出的落寞凄凉。
早知如此结果,你又何必自讨苦吃?!我在心头问了一句,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愧色转瞬即逝,我掂了掂手中的账本,望着不远处高耸的猎艳楼主楼,嘴角浮出了一抹欣然的笑容来。
此时正当人声鼎沸,客人如织,小倌卖笑的大好时辰。以倾城公子为首的绝品货色早已被人定了下来,所以大堂上唯有老鸨和一些没有多少名头的粉面小生在招呼客人。我自顾自寻了一处安静的雅间,招来龟奴,道:“叫你们妈妈来见我!”
此位龟奴君,正是那次鬼喊鬼叫,撞破我“强上”柳公子的那厮。见了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唯唯诺诺道:“妈妈、妈妈正在招呼客人,怕是没有时间来……”
我一记眼刀抡了过去,冷冷觑着他道:“去或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兴许是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他脸色一青,腿肚子一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少顷,只闻得外间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大响。我懒得理会,一手支颐,一手持杯,靠在软榻上微眯双眼,浅尝慢饮,好不自在。一想到今日对完帐,收到银子,明日便可以启程回山,我的心情愈发地清明愉快了起来!
正在我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时,门外响起了一内力深厚的脚步声。心下一惊,我眸色倏然一沉,将手中的白瓷杯盏捏得紧紧的。内力暗提,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来者似是对此毫无知觉,迈着落地无声地脚步,直至到了我所处的雅间门前才止住步伐,一把推开门。吱呀——,门应势而开,一缕暖风袭来,入鼻满是胭脂俗气。我不由皱了皱眉,将头朝里偏了偏。
但闻一清朗的笑声传入耳中,一人道:“苦苦地等了你两日,非卿,你终于舍得现身了!”
闻言,我头皮炸开,手没由来地一抖,斟得满满的美酒洒了一桌子。收敛心神,我转眸,瞧向倚在门框上的他,冷哂道:“玉某人不敢劳烦门主大驾!”接着一仰脖,饮尽了杯中残留的液体。
唉的一声,他似是异常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来夺了我的酒杯,自己斟了一杯,饮完,望着我道:“怎的?就这样打算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