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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逼得太近,我的目光不得不落在他的脸上。白玉似的面容上嵌着两只黑曜石般的眸子,瞳仁深深,深不可测。高挺的鼻梁骄傲而自信,触在我脸上,冰冰凉凉的。唇瓣优美,粉红中略带些好闻的香气。我眨眨眼,脱口问道:“你脸上搽的什么粉?”猎艳楼的小倌们都兴搽粉抹香来吸引客人么?我这个做老板的怎么不知道?!
促狭地笑了笑,他将脸凑得更近,唇瓣几乎挨上了我的脸!“不如你亲自来尝尝?”
一口热气吹在我脸上,我骇得挣开他的怀抱,拔腿便逃得远远的。要说这风月场所的小倌就是不一样,连个丫头都能调戏调戏!哎,果真是一方土地养育一方人啊!
见此,他撩了撩额前的墨发,复恢复了那慵懒的身姿。他倚在古玩云集的奇珍架上,拿着只青花瓷边摆弄边问我道:“你表哥怎么样了?怎么这几日都未见着他人?”
啥?我表哥?我玉非卿从小便无父无母,流浪在外,何来表哥一说?
见我一脸迷茫地睨着他,他耸了耸肩,道:“难道你不是玉非卿的远房表妹?”
蓦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我敛了神色,反嘴道:“我不是他表妹,难道你是?”见他无所谓的表情,我又道,“我表哥白日有事要离开,要晚上才能回来!你要是有事,等到晚上他回来再说吧!”
也许是我难得的好言相待,他竟抬头朝我温和一笑,道:“谢啦,鸢儿!”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正是一日繁盛之际。猎艳楼里,老鸨正在招揽客人,见我,不由笑着迎了上来。
“老……”见我折扇一扬,她识趣地改口,脂粉足有一尺厚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和蔼的笑容。“哎呀,非卿啊,怎么有空到前院来啊?”
“见过姑姑!”我装模做样地朝她做了一揖,遂道:“今晚,我想再和你商量商量鸢儿的事。是这样的,由于鸢儿还是个孩子,而且我也不想她一个姑娘家看多了这风雨场地的事。遂,便让她只在白日里伺候陌公子。夜间嘛,自是回到院子里安全些!”我拉着老鸨私下里道。
老鸨笑得一脸恭维,连忙点头称是,保证不会让鸢儿受一丝这不良风气的影响。
得到了安全保障,我自是高兴。不由抬脚朝楼上的雅间步了去,叫老鸨随便!要了间雅间,我温了壶酒,就着室内还算明亮的灯光,翻看起得了好些时日却没时间研究的武功秘籍来。
要说我这几年走南闯北,过着朝不虑夕的日子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手里这几本破书!为了能得到这些至上的武功秘籍,为了能让于天机那老头儿收我为关门弟子,为了在江湖上打出一片天地,我玉非卿做做梁上君子又何妨?
只是现在我这情况,别说于老头愿不愿意,即使他愿意教我,我怕也是有心无力,难当大任啊!
叹息一声,我揉了揉太阳穴正打算继续钻研这本源于逍遥派名叫《偷星换月》的秘籍时,雅间的门呼地一声被拉开。陌无双欠揍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玉公子,原来你在这儿啊!”他老实不客气,一进来便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对面,拿起温好的酒给自己斟上了!
不由再次轻叹,我玉非卿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啊,开个勾栏院居然遇上这么个看起来挺好实际一点内涵也没有的草魁!我真是服了我自己的人品了!
见我脸色不善,陌无双放下酒杯,敛了敛面上的轻浮,一本正经道:“玉公子,今晚我来找你是想问问鸢儿到哪去了。怎么一到夜里,便不见了她的踪影啊?”他的眉目中带了些许的恭维与畏惧,一张倾国倾城的玉容也不由生动了起来。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鸢儿还小,夜晚便不出来了。要是陌公子你实在是不方便,便叫姑姑再雇一个小厮来伺候也未必不可!”哼,白天还没欺负够么,还好意思惦记着夜里?
“玉公子,你是不是对我很有意见?”冷不防,他突然冒了这么一句。丹凤似的眸子微微下垂,竟是泫然欲泣状!
我无语了!忙起身来到他身边,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呢?”哼,有意见那是当然,你也不想想你欺负我欺负得好紧!
“可是,可是我明明从公子的眼里看出来了!公子!”是哪个评的这陌无双为我猎艳楼的草魁,我当真得送他一块书有“慧眼识珠”四个烫金大字的横匾!这种货色,不做草魁那是屈才啊!
我扶住顺势偎在我怀里的陌无双,无语望苍天!“这个,其实你可以直接认为是我的眼疾!呃,陌公子,你还是先回吧,待会姑姑怕是要唤了!”内劲暗使,我一把将他扶正了,一脸关心地催促道。
话语刚落,楼下果然传来了老鸨那破锣般的大呼声。陌无双无奈,只好顺从地朝外走。但到了门口时,他不由回头睨着我,道:“玉公子,晚安!”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闻声,我不由打了个寒噤。这娘娘腔!
☆、误会了
待陌无双走后,我便安安心心地钻研起我的书本来!
我是在十岁那年遇见于天机的。当时,我只是一个成天在街道上打滚的小乞丐。遇上他可以算是我的好运,也可以算作是霉运!
那天,我照样凭着一身的蛮劲与点小聪明骗取了一大堆填肚子的东西。打道回府,回到我平时的根据地——城郊的一座破庙,我放下破烂的包裹,刚想坐下来大吃一顿。却不想两个婆娘闯了进来!
年龄将近二十五的绿衣女人,执着把寒气森然的长剑,二话不说便架到了我的脖子上,冷声道:“说,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了伤的黑衣人!”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粗暴,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要把我生吃了般!
我脖子一缩,顿时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她身后那个一身红衣的小丫头出言道:“师姐,你这样,他吓得话都说不出了,还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啊?”
那绿衣女人哼的一声撤了剑,甩头不再看我。红衣小丫头凑到我跟前,睁着炯炯有神的眸子,软声道:“你别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给我们说,有没有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黑衣人,他现在在哪里,抑或朝什么方向去了。嗯,可好?”
当时我那个怕啊,只想着尽早叫她们走人。于是闭眼胡乱一指,乱点了个方向便大喊道:“那、那边!他朝那边跑了!”两个臭婆娘还真是够笨,道了声谢便朝那方向追了去。
见人已走远,我不由松了口气,瘫倒在了地上。谁知背还未着地,耳畔一个声音便再次让我炸了毛,跳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消瘦不堪的脸,眼窝深陷,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落魄公子哥!但仔细一看,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他虽然瘦,看起来一脸憔悴,但他高高的身体却站得笔直,一点也不佝偻!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听着叫人毛骨悚然。
“臭小子,谢谢你啊!”
这句谢道得莫名其妙,我不由反驳道:“我又没做什么,你谢我作甚?”
他耸耸宽阔的肩膀,不置可否道:“不管你是出于何居心,反正你都把那个凶婆娘骗走了!这个人情我算是欠了你了!说吧,你有什么需要,让我把你这人情还了?”
说我是榆木疙瘩还真不假!我斜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拿出包裹里的冷馒头啃,愣是无功不受禄!反正我也觉得他这么个人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还人情的。
谁知迂腐如我,今天却碰上了个迂不可及、腐不可耐的家伙。只见他两片短促的蛾眉一皱,竟一把提起我,怒道:“你这小乞丐怎么忒不识抬举,我于天机好不容易要承你人情,你个小兔崽子竟还不买账!怎的,是瞧不起我是不是?得,看你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我这浪荡子便收你为徒得了!别要不识好拒绝我!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于天机的第一大弟子!走,跟你师傅我回山去!”
他这一番话说得行云流水,我是一个字也未来得及反驳出口,便被他提着衣领,遁了!
从此以后,我便成了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怪盗于天机的弟子!只是这弟子做得,哎,怎是一个苦字了得!
正待继续回忆下去,突然拉响了的门将我的思绪拽了回来。抬眸,不由一哂!
雅间门口,站着一喝高了的锦衣公子。要问我怎么知道他喝高了?众看官且看:他那涨得如猪肝色的脸,水汽迷蒙的眼睛,胡言乱语的嗫嗫嚅嚅的嘴,似不倒翁的无风飘摇的身形,不是喝醉了才是怪事呢!此时,那锦衣公子一眼瞥见了我,二话不说便扑了上来,嘴里道着:“哼,那陌无双算个什么,原来这猎艳楼里还有个这么妙的主儿!”说着,便撅着他那油腻腻的嘴要往我脸上亲!
虽说我是开窑子的,也见过这花街柳巷里的龌蹉行当!但偏偏只吃过猪肉便不知猪会不会爬树,生平第一遭遇上这事儿,饶是我玉非卿的内力再深厚、武学再精湛,也不能及时找出相宜的对策。于是,像所有遭调戏的良家妇女一般,我挥开双臂使劲反抗!
然而,我的反抗好像激起了他的□,只听他狞笑一声,并骂了声娘,道:“原来还是个雏儿!”于是便更兴奋地往我身上压。
“客官,你、你放开我,我不是这里的小倌!”娘呀,敢情他把我当成是这里接客的小倌了吧!
“别怕!爷有的是钱。只要你从了爷,爷夜夜来找你,给你抬身价!”豪言壮语一出口,他便急不可耐地对我上下其手。
混蛋!给你脸你还真的不要脸啦。作为老板的准则:顾客便是上帝!但连老板都敢欺负的顾客,便不在我的准则中了!我一把推开他,翻身便骑在他身上,一拳朝他绯红的脸上砸了去!
顿时,猎艳楼里发出了一声惊天的鬼号。
我越打越乐,索性放开了手打。直到咚咚咚的脚步声停歇,龟奴站在雅间门口扯着他那唯恐天下不知的嗓门吼道:“啊,玉公子兽性大发,竟对贵客柳公子下手了!”
“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柳公子宁死不从,竟被玉公子施暴,蹂躏得不省人事了!”
呃,闻声,我停了手,扭头觑了一眼那长舌的龟奴。谁知那龟奴立马双眼圆睁,半天憋出了声杀猪般的尖叫,凄厉地叫道:“啊,玉公子想要杀人灭口啊!姑姑,救……哎哟!”接着便是咕咚咕咚什么东西滚下楼的声响!楼下人声哗然,议论满天。
看来今天注定是被误会了!
我无力扶额,刚想从那色胚的身上下来,冷不防身后传来了一声哽咽。扭头,只见陌无双一脸凄然地望着我,道:“玉公子,难道无双比不上他吗?”眉色悲戚,看着竟是揪心的痛!
我忙跳下来,上前道:“你、你误会了!我没有!”奇怪耶,我干嘛要向他解释?
瞅着我,陌无双的嘴角压了压,刚想出声,却被身后一大群蜂拥而至的客官给挤出了雅间。
“老鸨的远房侄子玉非卿啊,我老早便瞧上他了!原以为他是个正经的主儿……哈哈哈哈,既然如此今晚我就要他了!”
“谁敢和我争!我出一千两,玉公子今晚是我的了!”
“你以为就你有钱!老子出两千两!”
……
一时之间,猎艳楼的老板的身价无限上涨。拼价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望着眼前这些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