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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着声音道:“小哥哥,你们家就你一个人么?”
“哈!”闻言,他愣了愣,遂挠了挠后脑勺,笑道:“是、是啊,师父要傍晚才会回来!小弟弟,你有什么事么?”胖嘟嘟的脸上肥肉颤
动,把我狠狠地骇了几跳。
不动声色地再次吞了吞口水,我哈哈一笑,依旧糯声软语道:“嗯嗯,我在山上迷路了,小哥哥,你能收留我一阵么?等到我爹爹娘亲找
来了,我就回家!”等我爹爹娘亲找来,那就是下辈子的事儿了!嘿嘿,不管了,先蹭个地方住下再说!
“你迷路了啊!”他似是异常焦急,不由分说地拿手捏了捏我的脸,又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像个老娘似的询问道:“有没有伤到啊!山脚
下有一条非常凶恶的大黄狗,你没有被它咬着吧?!”
我实在是无力反抗,就着他的力道被他翻来覆去地查看,嘴上幽幽道:“没有啦,那只狗乖得很,不咬我的!”笑话,就因为晓得山下有
那只见人就咬的恶狗,我还特意找了一条偏僻的道路,一路披荆斩棘,绕过了它。
于是,基于我是等着回家的可怜迷路娃,他非常友好地把我让进了院子。一进院子,我不得不叹服:没有于天机的盗寨还真是干净漂亮啊
!想我第一次被于天机引进这座院子的时候,地上的腐叶那叫一个厚,四周的杂草那叫一个长势优良,就连在光天化日之下,墙角的老鼠都
在排队跑步!
当时,在我无比惊讶的目光下,他清了清嗓子,嘴角一抽一抽,道:“有几天没回来了,这种情况值得理解!”
嗯,初时我确实善良地理解了他。但是呢,他好像把我能理解的程度稍稍的想大了些。以后的日子里,当我练完工回来,瞧见院子一如既
往的脏、乱、差,刚想发话牢骚几句,他便抱着一只鸡腿,揣着一酒壶,不知从哪里醉醺醺地蹿出来,对我指手画脚道:“小玉儿,还不赶
快去洗洗,弄几个菜来孝敬为师的。看看你,一天就晓得顾自己,练功都练得把为师都忘了!要是为师就这样被饿死了,我看你还怎么练下
去!要做另一个怪盗,不学完我独门创制的‘盗道学’,任你怎般也是不能在江湖上拼出门路的!”
于是,这种情况持续到了我下山前的一个晚上。那晚,也许是离别在即,也许是他太老了,已然习惯了有一个人在身边陪伴的感觉。猛然
我要离开,他不习惯了。他灌下一大壶酒后,冲我喷着酒气道:“小玉儿,你个兔崽子,你不是嫌老子平时太邋遢,把院子搞的乌烟瘴气的
吗?你看好咯,今天你师傅我就把这院子弄干净!免得你个臭小子到了外面,贪图荣华富贵,一辈子也不归来!”
说完,拿着扫帚,借着酒劲,边扫边舞。那夜的月色很好,轻蒙蒙的像是一缕缕暖人的青烟。撩起了他顺逸的长发,染白了他略略扎手的
胡茬,也朦胧了两个人的双眼……
“小弟弟,你在看什么呢?”小胖子轻拉了我一把,我回过神,道:“一个院子整理这么干净干什么啊?又没有客人来!”
闻言,他使劲地拨弄着圆滚滚的脑袋,脸上闪过惊骇的神色,食指伸到我的唇上,嘘了一声,沉声道:“快别这么说,要是被我师父晓得
了,他可得罚你了!”蓦地,似是被灼伤了,连忙将手缩了回去,脸红红地转过头去!
我不疑有他,心下却暗自惊奇,他师傅还真是个怪人啊!不过管他怪不怪,咱先蹭个地方住下再说!于是,他领我来到一间打扫得纤尘不
染的房间里,道:“你暂时就住在这儿吧,安安心心地等你爹娘。”
我嗯了一声,却指着隔壁的房间,呐呐道:“小哥哥,我想住隔壁那间房间,可以么?”虽然现在寨子已然易主,但我还是想住在我原来
的房间里。
闻言,微微一愣,他傻呆呆地抓了抓脑袋,摆手道:“不行啊,那是我大师兄的房间!”
大师兄?!我眨眨眼,撅嘴问道:“你大师兄也在么?”
“不在。”他摇头,细细的绿豆眼中划过显而易见的钦羡。头微扬,他扭头望向屋外,声音低缓道,“师父说,师兄外出闯荡江湖了,任
何时候都会有回来的可能。叫我每日里将师兄的屋子打扫干净,院子也要清扫得有模有样,因为他说师兄喜欢干净清幽的环境!呵呵,师父
对师兄太好了,让我羡慕得不行呢!哦,对了,我师兄的名字可好听了,叫玉非卿!”他转过头来,得意非凡地冲我说道。
然而,此时,我的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唯有刚刚他说的那番话在反复地回放。没想到,我在那个人心里的地位竟重要到如斯!以往,我只
知道埋怨他,暗地里唾骂他,甚至还想着离开寨子,一辈子也不要回来!也因为他偷留着后招,不倾囊相授毕生武学,反倒叫我在江湖上去
偷什么劳什子破秘籍,搞得我身心俱惫,而心生怨念!没想到,难过的不仅仅我一人。是否在我浴血奋战的时候,那个人也在提心吊胆地等
着某一个江湖除名的消息!!!
懊恼不已,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差不多都沉浸在悔恨的沼泽里,不知昼夜。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小胖子识趣地做了两个菜来慰劳咱。那
鲜美的滋味,唤回了我的知觉。使劲地猛吞了几口饭菜,我双眼泛光,一脸惊奇地望着坐在身边的小胖子,道:“这个、这个是你做的?”
妈呀,简简单单的两盘素菜,竟然会有如此口味!我的个亲娘诶,早知有如此口福,咱就早些回来,做个蹭饭的也不错啊!
含羞地点了点头,小胖子,哦,好像他刚才自我介绍了一番,他叫万生味。嗯嗯,生味生味,果然符合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厨艺!只听万
生味道:“只要鸢儿你不嫌弃便好!”
瞧瞧,这是说的什么话哦,有免费的厨师都不要,我又不是傻蛋!但不晓得老头儿上哪儿去寻到的这么个宝贝,真是口福不浅啊!一阵风
卷残云,我将桌上的两盘菜,兼一大碗米饭倒进肚子里,满足地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望了望外边西斜的暖阳,问道:“小胖……呃,生味
哥,你说你师父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发现了小胖子的一大功能,我再也不敢用高傲的态度说话。
哦了一声,他依旧一副弥勒佛相,细声道:“应该快了吧。这些天他日日外出,只道是去山下溜达,具体情况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
师父的性情甚是古怪,见不得生人。待会儿要是他见着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笑话,于老头儿那点小脾气,我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比如说,每日一壶酒,日日必饮,不饮就逮着人发疯;遇见看不顺眼的人,张口
就骂娘,往往衍生出大动干戈的局面;自高自大,一副“老子就是皇帝,天下人皆是刍狗”的用鼻子看人的嘴脸。其实吧,这点瑕疵还不算
是最糟的。干我们这一行的,只要是上些年纪的,都会养成职业病。而老头儿就是个天生做梁上君子的料儿!一瞧见新奇古怪的玩意儿就手
痒痒,非得盗来把玩把玩,没了趣味才肯罢手!譬如说那皇帝爱妃的内衣,以及秘密一般的宝库!
思及此,我不由莞尔,秋日的日光投在脸上,没有了仲夏的灼热,说不出的舒服!微微一闭眼,我饭后思睡。就着椅子歪歪斜斜地摆了个
舒适的造型,阖目小憩。就在这时,收拾着碗碟的万生味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摇醒我,喘息道:“鸢儿,我、我师父回来了!”
闻言,我略一晃神,嘴角却勾勒出一抹暖暖的笑意来。师父,我终于要见着你了!
与此同时,一骂骂咧咧的、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胖墩儿,老子就那么吓人么?你小子到底背着我藏了什么好吃的!”
人未到,声先至!除了于天机,还有谁?少顷,只见门前阴暗了下来,一高高瘦瘦的身影挡住了日光。颧骨高耸的脸上,一双水澈的眼珠
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骤然冰冷。薄削的唇瓣下压,弯成一抹浅淡的上弦月……
☆、商讨之
“你是小玉儿什么人?”盯着我看了半晌,于天机终于卸了全身的冷气,目光缓和,平静地问我道。
还未容我搭上话,万生味一步跨出,山似的身躯挡在我与于天机之间,唯唯诺诺道:“师、师父,鸢儿他在山里迷路了。我们还是等到他爹娘找来再说吧!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在山里不安全!”
于天机瞧也未瞧他一眼,袖袍一挥,直接将他扫出了房门,猛地一把合上了门。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抱臂道:“说吧,你到底是谁?要是你是来认爹的,还劳烦你到外面去找,因为你那年少风流的老爹还死在外面没回来呢!”
闻言,我呆了一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敢情他是将我认作是我玉非卿的私生子了吧!我的个亲娘诶……重重地哼了一声,我鼻孔里冒烟,吼道:“老头子,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么?”
闻言,他高大的身躯僵了一僵,脸上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吃吃道:“你、难道你是小玉儿?”
乖乖,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眼前我这个小不点儿,就是三年前出山的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吧!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你不信也没有办法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满心欢悦地颔首。却不想喜色还未完全展露,一只大手便当头罩了下来,一把揪住我的耳朵。于天机狰狞着一张干瘦的脸,没好气地吼道:“臭小子,你当老子是瞎子啊!要不是你长得和小玉儿小时候有那么一丁点儿相像,老子早就一脚踹你出门了!”
我疼得龇牙咧嘴,嘴上却毫不客气,嚷道:“死老头儿,我玉非卿小时候就是长的这个样子好不好?哪是一丁点儿像啦?完全是一模一样好不好!哎哟,你要是再打我,你就一辈子也别想得到那五本秘籍了!”
听到“秘籍”的时候,他果断放手,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我失去支撑,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屁股差点没当场牺牲!我噘着嘴尖叫了一声,抬手指着他厉喝:“死老头儿,你就不能有点人性啊?哎哟哟!”
他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瞧着我,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眉色清寒,像是能放出两把刀似的。半晌,启口道:“难道,小玉儿就这样去了?你是来交代他的遗物的吗?”
唉唉,这是说的什么话呀!即使我死了,遗物也不会找一个小孩来交付啊!蹙着眉头,我没好气地嚷道:“于天机,再怎么着咱们也有十来年的师徒之情吧,你就不能往好的方向想想,我玉非卿难道就是那般容易夭折之人?哼!”太可恶了,你就不能别这么明目张胆的咒骂我!
……
就在我俩争论不休之际,时间推移,黄昏不知不觉来临。一束金黄的日光从镂花的缝隙中射了进来,打在我的脸上。我微微愣怔,抬眼瞧着于天机,嘿然笑道:“不让你亲眼瞧瞧,你怕是一辈子也不会认我这个徒弟吧!”
对方也斜着我,不住冷笑,呲牙道:“你个臭小子,老子这辈子就收了俩徒弟。一个就是你想冒充的玉非卿,小玉儿,但是他已经二十又一岁了,岂是你这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