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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贾宝玉的婚事定是胸有承租。这回只不过是敲打贾珍,想用贾惜春来要挟他罢了。贾珍可是贾家现今最有出息的一个了。呵呵……看着吧,不急。”
贾家的事皇帝不急,唐果也就只当个消遣。他俩悠闲过日子,朝堂内外那些大大小小的人物,却被皇帝一道圣旨惊倒无数。
自此而后,凡有女子选入后宫之包衣家族,不得在内务府担任职司。该家族的姻亲亦在回避范围之内。同时,有女被纳入皇室、宗室的包衣家族中人,不得在内务府中任正职、要职。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连环上吊
“呃……这么丑……”
看着自己画的那美人图,唐果直起鸡皮疙瘩。
咱的确没有美术细胞!
皇帝陛下会画画,不过很少画。唐果决定哪天让夫君画幅画来瞧瞧。
想起夫君大人,唐果添了几分担忧:“孙九,你去瞧瞧,陛下下朝了没有?”
“是。”
孙九答应着去了,唐果坐下发呆。
昨天皇帝发了那道圣旨,今天朝上还不得闹翻天?
不过皇帝准备了这些年,应该控制得了局势。
内务府官员送女儿进宫或是进皇子、宗室的府上,是太平常的事情。然后问题也就出现了。内外勾结,女人们仗着娘家暗地里的帮助争得宠爱,排除异己;包衣奴才们靠着女儿步步高升发大财。
倒霉的却是皇家。
内务府掌握着皇帝一家子从出生到死亡的一切事务。衣食住行用、吃喝拉撒睡……要做些手脚太容易了,防不胜防。宫中历次阴谋事件,几乎都能在内务府找到同谋。
内务府,说是管理宫廷事务,实际上各派政治力量都在那里有所反应。也难怪,现今的内务府,本就是上三旗包衣与太监权利斗争胜利的结果,从来都是多事的地方。
皇帝的革新日益深入,明处暗处的敌人越来越多。他可不想把自己和身边人的身家性命交到这些各怀心思的奴才手里。内务府的换血刻不容缓。
“唉!”唐果叹口气。
皇帝千万不要生气啊。
“果儿自己坐在这儿叹什么气呢?”皇帝笑着走进来。
“陛下!你回来啦!”唐果小惊喜了一下。
看脸色似乎没生气,唐果略微放心,问道:“今天没谁惹你生气吧?你回来这么早,没折子要批
吗?”
“今天没有重要的事。要紧的折子我都批完了,人也都见过了。至于有关内务府的那道旨意,人家不会当面反对的。他们肯定迂回着找事。我才懒得生那个气。筹划了这许多年,各种反应都预想过了,也有了对策,让他们闹腾去吧。果儿做什么呢?”
“嘿嘿……这是咱画的美女。怎么样?别具一格吧?”
“……”
皇帝十分可疑的沉默一下,太亏心的话他实在说不出!
“果儿啊,我教你画画吧。”
“你确定?”
老婆的眼光过于闪亮,过于幸灾乐祸,皇帝觉得自己说了句蠢话。
不过等他揽着老婆站在桌前,抓着老婆的手,细细的在纸上画竹叶的时候,他便把之前的想法推翻了。
两口子寓教于乐,很快把乱七八糟的事丢到脑后。
内务府的换血进行中。之前内务府已整顿过多次,这回尽管触动了太多人利益,但同样的,也让很多人有了机会。各方制衡,加上皇帝准备充分,倒也没出大乱子。
三、四天下来,宫里外头都算平静。
唐果这样没啥政治敏感的都发觉有些不对劲儿。
不是说皇宫是主子们的,也是奴才们的吗?咋啥反应都没有呢?连一个提出异议的都不见……难道酝酿着大的风暴?
皇帝云淡风轻,只当无事。唐果扯扯头发,猜不出也就不理会了。
冬月初九晚上,宫里的白常在悬梁自尽。留书请求皇帝,准许她父亲兄弟继续在内务府当差,以期养家糊口云云。
上吊也能连锁。
连着几天,好几个包衣出身的皇家、宗室小妾玩儿起了吊颈。爱新觉罗家三天死了五个小老婆,另有两个未遂,若干个在排队预备。
一时间孩子哭、老婆叫,搅得男人们更加闹心。
劝谏折子雪片似的飞到皇帝案前。内容无非是说,这些包衣家族没功劳也有苦劳,撤了差事,使得他们没了生活来源,衣食无着,有损圣上宽仁之名;再者,孝女们为了保全家人饭碗,只能一死了之,然稚子无辜,幼失生母,实是人间惨事等等等。
皇帝不表态。
上吊事情继续。
在编不在编的小妾们,热情响应家族号召,前仆后继的加入到寻死觅活的队伍中去。仿佛生命真的一点儿不值得留恋。好在前头有例子,各府加强了对包衣女人的管理,这几轮的自杀成功率为零。
皇帝不动容,有的是人“动容”。
劝说的人一波接一波。到最后,王公大臣一起上场,皇帝一堆多长时间没见的长辈也纷纷亮相。居然还有一个叔祖辈的人物,让人扶着、气喘吁吁的跑来说情。
皇帝命人赏了一堆东西,把老头儿送回去了。
唐果怕夫君大人心里憋屈,时常跟他说个笑话、做个游戏,皇帝不见外臣时,唐果便陪在他身边。
皇帝知她心思,笑道:“果儿无须担忧。我根本没把这个放在眼里。早预料到的了。来这儿说情的,有谁真是为了那几条人命?在权利面前,人命最不值钱。为了找个推翻我旨意的理由,人家花了多大力气呀!可惜,我如今哪里会在意那些个宽仁、圣德的虚名儿?为了争权,自家的女儿说舍便舍,这样的人会忠心于皇家?只会忠于权与钱罢了!让他们先闹着吧!这些日子果儿也跟着憋屈,今天没什么事,带你出去散散,瞧一场戏。”
唐果应了,换衣服跟着皇帝出门。
皇帝的马车停在一个小巷外头,唐果跟着皇帝进了巷子的第三家。
已是傍晚时分,皇帝领着她到后楼上,没点灯,坐在东窗前:“咱们瞧瞧,这没差事便活不下去的人家,到底有多少家底儿。”
唐果方要细问,听到隔壁那一家有动静,皇帝捏捏她手,低声道:“来了。”
轻轻将东窗打开,俩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会儿眼前便适应了黑暗。隔壁那家后门开了,进来好几辆车,有人一箱子、一箱子的往下抬东西。后院里应该是早就弄好的地窖,那些箱子全抬着往下去了。唐果熟数,一共十九箱。
那帮人动作挺快,一会儿便干完活儿走了。
皇帝一行人遂关了窗子,离开。
“看见了?这家姓高,藏匿财物的宅子就有六处。这只是人家十分之一不到的财产。在被清理的人家里,他家只能算中下等。有两个女儿进了皇家,正闹着要死,给家里争条活路呢。”
“太不知足了。”唐果道。
要多少是多啊?!
皇帝冷笑:“再看些日子,看看到底多少人给这些人说情。”
冷风一吹,唐果缩了一下,往皇帝身边靠靠,皇帝拉着她快走几步上车,“先去吃饭,然后带你去戏园子看戏。”
第二百四十九章 小店夜戏
“什么破地方,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大爷再也不来了!”
“哟!那可多谢王大爷了!咱们还是第一回见着您这样的,不来偷我们、抢我们了,还说的这么趾高气扬!可也是,我们这小店儿这几年都成您家厨房了。白吃白喝还白拿!别的不说,光我们那好酒,您就不告而借弄走多少坛子了?可盼到您不再来了,多谢!多谢!”
“你……”
“怎么着?小人说的哪儿不对了?您说说,您这些年不就是偷我们、抢我们吗?您给过一分钱吗?实话跟您说,您点的那几样,有!可咱们不给你做!以前咱们怕你,谁让你有那么个便宜姐夫呢!如今你姐姐没了,姐夫自然也就没了,还不行我们翻翻身、过过嘴瘾?要小人说,皇上才是真圣明呢!知道你们这帮人仗着有女人嫁进皇家,不干好事!撸了你们的差事,那就对了!你说说你们这些人,哪个是缺钱的?都他妈的富得流油,还仗势欺负我们这些个做买卖的!王大爷,差不多行了!我们仁至义尽,也没说要把以前的银子讨回来,您哪,走好!以后别来了!没您光顾,小店能省下不少!我们这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不是专门开了店给您过瘾的!”
围观人群哄笑,那“王大爷”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小子!你等着!”骂了几句,挤出人群走了。
众人无趣便散了。
店伙计转身放要回店里,有人笑道:“钱串儿今儿大展神威呀!”
钱串儿立马换上笑脸:“哪位大爷……哟!鄂三爷!哪阵风儿把您吹来了?里边请!”
“先不忙。今儿晚上我打算在你这儿请请人,酉时初来,你告诉灶上准备三十只烤鸡,用心做!爷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别跌了爷的面子。另外配上三桌酒席。”
“三爷您这是照顾小店儿,小人先谢谢您了!”钱串儿忙着行礼,又笑道:“您几位那个时辰来,可怎么回呢?”
鄂三爷一笑:“你小子心眼儿忒多!不说你们店里怕犯了夜禁,反而关心起爷们来了。放心!爷请的主客是谢鲸谢大爷和裘良裘大爷。”
那鄂三爷身后一个小厮笑骂道:“没见识的东西!我家三爷过了年儿就娶继夫人了!谢大爷是我家三爷的大舅哥!五城兵马司裘良裘大爷和谢大爷最好,你们还用怕夜禁?”
“哎呦!恭喜三爷!恭喜三爷!”
“谢了!”鄂三爷领着人往南边去了。
“唉!有钱有势的人总不缺媳妇儿!人家要娶第三继室了……了不得!咱一个媳妇儿也没捞着……”钱串儿唠叨着进店了。
“这个伙计真有趣儿!活得多有生气!”坐在这小店的角落里,唐果低声道。
“嗯。老百姓想要的,无非是吃上饱饭、有点儿钱花、娶个媳妇儿。”皇帝低吟了一下,问旁边桌上的侍卫:“谢鲸是谁?”
“回主子的话,他是定城侯谢天宝的孙子,现在袭了个二等男爵,有个京营游击的虚衔。”
“哦?谢家原也是个大家族。现在么,二等男爵的妹妹嫁给包衣家的三子做第三继室……看来,这盐商家端的是个吸引人的去处!”
皇帝对着唐果笑笑:“那鄂三的名字叫鄂永福,父亲鄂杜安是个大盐商,索额图门下奴才,与安尚仁素来不对付。这次告安尚仁的主要就是他家。”
“哦。看起来鄂永福倒像是挺有礼貌的。”
“不少大盐商,对子女的教育都抓得紧。自己不能做官,也要让儿子做官的意思。”
唐果轻轻点下头。
她和皇帝今天选的这个店,是家特色烤鸡店。店面不是很大,胜在干净整洁、东西好吃。
这会儿已过了客流高峰,皇帝和唐果带了四个侍卫坐在西南角的两张桌上,后背靠墙,综观全店。
皇帝若有所思,唐果也不打扰他。
玻璃已渐渐在京城上中层人家普及。这家小店的窗户便半是窗纸、半是玻璃,唐果自在一边吃鸡肉,欣赏夜景。外头各家买卖全都上了灯,颇有些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