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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皇帝问道。
“回陛下,奴婢仔细想您说的话,突然发现自己也算得上聪明人……呵呵呵……因为奴婢是真的快乐,那就不是没心没肺了……当然很开心……”唐果笑嘻嘻的道。
皇帝微笑,“果儿是个聪明人。”
“谢陛下。”
少女心中欢喜,笑眯眯的想着:皇帝今天很好说话啊……多做几个好菜给你吃……不过不会次次好运的,唐果啊,管住你的嘴!
看着她,皇帝心中愉悦,嘴角含笑,目光温暖。
走了半日,停车、休息。
这是在一个小村庄外面。唐果看了看,四周都是山,很偏僻的样子。一条河将冻未冻,蜿蜒流向山外。
这是要去哪里啊?不该我问,不管。
“回陛下,再有半日时间便可与銮驾会合。”
皇帝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吸引了唐果。半天就可以跟上大部队啦?也是,我们这轻车简从的……大家正休息,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从村庄里传出来。
侍卫们立刻警觉起来。声音近了,男男女女的辱骂声,正是往这边来的。
“站住!领头的上前答话!”侍卫将他们喝止。
那群人停住了。人群中间围着一个女子,被推推搡搡、连拖带拽的,整个人瘦得像根火柴,只有肚子大得吓人,脸上蜡黄,没有血色。旁边的人刚才还小婊子、小娼妇的乱骂,现在不敢出声了。
看到皇帝的队伍,那些人也吓了一跳。虽然皇帝穿的是便服,但仍是皇家服饰,并没有降低档次穿成百姓的样子,五百禁卫也是全副武装。
山里人不认识皇帝的服色,但是眼色还是有的。
一位老者看起来有六十岁左右,上前跪倒行礼,“见过贵人。”
“免了,起来回话。”皇帝道。
待那人起来,皇帝问道:“你是何人?尔等意欲何为?”
“回贵人的话,老朽杨信。俺们村老于家家门不幸,出此淫奔不才之女,与人通奸有孕,带累了俺们杨树村的名声。大家伙商议了,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一个下贱女子坏了全村女人的名声,决定把于家三丫头沉河,以正视听。”
这杨信似乎读过点儿书,说话还拽了一拽。
唐果一震,他们要把那个女子杀了……还是个孕妇!
只在电视上见到过浸猪笼……怎么可以这样!
唐果看那女子——应该就是于家三丫头了,瘦得像课文里的芦柴棒,脸色那么差还有伤痕,看起来应该被人打过了,站都站不稳。旁边有男有女揪着她,这怎么不男女大防了?还不时有人踢她一脚,她好像死了一样,不反抗,眼睛都不睁。
“国家自有法度,怎能乱用私刑?”皇帝问道。
“回贵人的话,这是俺们村历来的习俗,通奸者沉入白杨河,洗清他们的罪孽,也洗干净俺们村的名声。于家三丫头他爹也是同意了的,按了手印。”说着旁边有人递了张纸,杨信接过来,又往前递。
小德子接了,拿给皇帝看。
皇帝看了看,淡淡的道:“此事自有官府处置。”
转身便走,这时,一个破锣似地声音突然叫到:“你谁呀?俺们村决定了,用不着官府……哎呦……”声音戛然而止。
原来他刚叫唤,两个侍卫已过去了,一个耳光扇在脸上,牙齿就飞出来两颗。堵上嘴捆了,扔在一边。
一干村民当下怕了,各自噤声。
皇帝连头都没回,走到车边,刚要上车,只听一声凄厉的喊声响起:“冤枉啊!冤枉!老天啊老天,你终于睁眼了!大老爷!民女冤枉啊!”
正是那于家三丫头。她不知怎么生出那样大的力气,甩开抓着她的人,连滚带爬的冲过来了。杨树村的人吓得目瞪口呆,跑过来拉她,低声喝骂又拳打脚踢。
唐果看得十分不忍,正想怎样才能帮她一把,忽听皇帝说道:“带那女子过来。”
侍卫领命,走过去将那女子带到近前。抓她的人刚才见识过近卫们的厉害,哪敢拦阻?
侍卫放开于家三丫头,她便扑到在地上,显然是一点儿力气也无,还是趴着磕头:“见过青天大老爷。”全身抖得厉害,筛糠一般。
唐果实在忍不住,过去扶住她。听皇帝说“起吧”,便用力将她搀起来,原以为不知要怎样费力,没想到这女子轻得很,身上只剩下骨头一样,一点儿也不重。于家三丫头连声道谢,又嗫喏着说自己身上脏,怕弄脏了唐果。
离近了,唐果看她这样的天气穿着单衣单鞋,脚上没袜子,可以看见腿脚上和胳膊上的伤痕,衣服上还有血迹、尘土。
料她站不住,唐果便扶她坐在地上。看她坐稳了,唐果转身到车上,取了一件自己的披风出来——出发前崔安给带上的,唐果一直没用,这时正好给于家三丫头用了。
已有人搬了凳子给皇帝坐了。
于家三丫头正哭诉:“……民女也不知是咋回事,但民女发誓,绝无苟且之事。如果民女撒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唐果将披风给她披上了,她挣扎着躲闪:“姑娘,我身上脏……别弄脏你的衣服。”
唐果心里难受,也不多说,帮她把披风系好,退回皇帝身后,垂手站了。
皇帝问道:“尔等指她通奸,奸夫何在?可有人证?”
那杨信上前回道:“回贵人的话,这于家三丫头死活不肯说出奸夫来。可是她一个未嫁之女,有了身孕,自然是犯了通奸之罪。要说人证,俺们全村人都是人证。”
“最先指证她的是何人?”
“回贵人的话,是于家两个儿媳妇,于王氏和于柳氏。”杨信说着,对着人群叫道:“于家的,出来说说。”
有两个女人磨磨蹭蹭的从人群里一步一挪的出来了。
唐果看她们就觉得讨厌,形容猥琐是一方面,重要的是那副轻嘴薄舌的德行,前世唐果见过类似的长舌妇。
那两个女人战战兢兢跪了,“见……见过贵人。”
“你二人指称自己的小姑通奸,有何凭据?可是当场发现?”
那两个女人你捅我一下,我拽你一把,谁也不先说话。
“回话!”侍卫呵斥一声。
那两个女人同时一哆嗦,忙不迭的磕头:“回贵人的话,没捉奸在床,俺和小姑同时大了肚子,俺是有孩子了……她自然也是。她一个未嫁的姑娘……还不是有奸情?”那个看着年轻点儿的大肚子女人说。
“怀孕系何人诊断?”皇帝又问。
怎么问到这里了?唐果想,难道……皇帝怀疑于家三丫头没怀孕?看她那么瘦……真的很像是有病……那肚子……太大了!
难道是以前说的卵巢囊肿?!对呀!以前在楚大夫的诊所里见过的!
应该真的是!又或者是别的病!所以没有奸夫……根本就是这帮人冤枉于家三丫头!
只见人群里两个男子被推了出来,穿着和这些山里人不同,从样式布料上看,应该是城里人。
“小人胡惟庸、段伟见过贵人。”那两人也跪了。
“是你二人诊断的?可能确诊?”皇帝问道。
“能确诊,这女子怀孕已有七月半。”那胡惟庸答道。
胡惟庸?怎么有点儿耳熟?哪儿听过?
唐果正想着,听皇帝道:“传军医。”
哦!对呀!我们队伍里有大夫啊!还是太医呢,随军效力的。就算不擅长妇科,是不是怀孕也应该能诊断明白吧。
这位随军的太医姓吕,吕太医来给皇帝见了礼,“请主子安。”
“起吧,去给那女子看看。”皇帝道。
吕太医走过去细细的诊脉,又问于家三丫头:“姑娘七、八个月前可是受过惊吓?当时正值信期?”
“七、八个月……是啊!民女记得大概是刚开春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民女睡得正熟,突然哐啷一声响,吓得民女一个激灵,醒了。是二嫂子和二哥打仗来着……正是……信期……从那以后……”于家三丫头的脸越来越红,说不下去了。
吕太医点点头,向皇帝道:“回主子,这位姑娘乃是石瘕之症,并非怀孕。”
。。 第三十四章:断送残生唐果心下一松,真的是卵巢囊肿!她依稀记得卵巢囊肿在中医里叫石瘕还是肠覃来着。
这个姑娘不用死了!刚才唐果离近了看,于三丫头也就十五六岁,如果真的怀孕,即使送官府处置,恐怕也不会有好结果。可怜她遭了那么多罪。
人群大哗。
一个老头,至少看起来是个老头跑出来,搂了于三丫头大哭,又骂:“两个不要脸的长舌妇,差点儿害死我的丫头哇!你们等着!……”
应该是于三丫头的父亲了?唐果想着,看于三丫头时,一点儿也没有伤心或者委屈的样子,对着她父亲像对着陌生人。
侍卫喝止众人。
皇帝道:“将一干人等送往官府究治。”看吕太医似是有话要说,皇帝便点了点头。
吕太医道:“回主子的话,这位于姑娘原本气血亏虚,又受了惊吓,外邪入体,气凝血滞才成了这石瘕之症。其后治疗不及,又再受了风寒、殴打……病势沉重,如今这姑娘已是命在垂危,只有一、二分生机的了。山中药材不足,若要治疗,便需到附近的城里去……”
唐果心下一黯:这是说,于三丫头未必能熬到那个时候吗?
那于老头又震天的哭起来了。
于三丫头淡淡的道:“爹又何必伤心?您老人家若是没有和哥哥嫂嫂一起往死里打女儿、没有扯着女儿的头发不让女儿跑,没看着大家打女儿不管还在一边叫好,能听女儿说两句话……如今也不是这个光景。这就是女儿的命了……谁让我早早死了娘……”顿了一顿,又对着皇帝、吕太医、唐果各磕了了个头,唐果避在皇帝身后,不受。
于三丫头道:“小女子今日沉冤得雪,也没什么牵挂了。多谢贵人、多谢大夫、多谢姑娘……”又对着侍卫们磕头,“多谢各位大哥……”
她声音越来越低,身子一歪、趴在地上不动了。
唐果大惊,便要跑过去扶她,谁知被皇帝一把抓住手腕,“别去!”
唐果转头看皇帝,很不解。
皇帝柔声道:“先让军医看看。”并不是命令的语气,也没放开唐果的手。唐果愣愣的站在皇帝身边,看吕太医行事。
吕太医已诊过脉了,皱了半天眉,回道:“主子,这姑娘心力交瘁,恐怕……若是药物齐全,尚可一搏,但要在两日之内。”
皇帝听了,道:“安排一下。”拉着唐果回车上了。
犹自听到那于老头大哭大骂:“我的丫头啊!你的命苦啊!小小年纪没了娘……还没有锅台高就开始给全家人做饭!实指望哥哥娶了嫂子,你能过点儿安生日子,找个好人家嫁了。谁知道娶了这两个丧门星……丫头哇,不是爹心狠哪……王大娘说备不住是病,十里八村的没有大夫,爹不也跑老远进城找大夫了吗?谁知找来这两个东西,一口咬定是胎……”
……这里皇帝启程,自有人处理一干村民、救治于家三丫头。
“还在担心?”皇帝问道。唐果自从上车之后就是一副担忧的样子。
“回陛下,奴婢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