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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
“你冷静下来听我解释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其中的原因太复杂了,我无法马上跟你说清楚,你先答应我别进攻皇城,好不好?震洲!”
“住口!你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不管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原因,你现在是玉盛辉的妃嫔,已经是铁的事实,你背叛了我,还要拼死保护那个昏君,就算是天也难容!你越是要如此袒护玉盛辉,我就越是愤怒,我告诉你,这城我今天是攻定了!” 邢震洲一把扯下身后的黑斗篷,抛上天空,后面的梵灵将士们见此情景,纷纷举起了刀枪,蓄势待发,只等他一声令下。
“既然你不肯听我的劝告,执意攻城,那就拔剑吧!”冷星桓双眉一蹙,右手回转,朝腰间一抽,霸风剑“唰”地一声出鞘,明晃晃的剑锋横在身前,沾不上雨滴,闪烁着银色的寒光。
“天啊,奉将军,我师姐她拔剑了!怎……怎么会这样?”梓央改抓着身旁奉胜昌的手臂,实在难以想象眼前的情景。
“你问我,我问谁?星桓是我的义妹,大王又是我的主子,我现在连自己该帮谁都不知道,可恶!”奉胜昌的心情不比他平静,冷星桓有多爱邢震洲,他再清楚不过,可如今她竟然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拔剑,连他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怀疑,冷星桓恐怕真的变了心。
“不行,我得去阻止他们!”梓央改说着就要拍马冲上前去。
“你给我站住!”
奉胜昌策马拦在他前头。
“臭小子,你不想活了吗?此时的星桓是想和大王解决私人之间的事,你还没看出来?他们之间容不下别人,至少这时候,他们所在的那片土地上连风都吹不进去!谁也无法劝他们收手!”
第四十七章 怒剑断情(五)
梓央改忿忿地退回了阵中,用力将马鞭摔在地上,事已至此,他必须得听奉胜昌的话,只是心中的愤懑和无奈无处发泄,刺痛了他的心。周围一片议论纷纷,即使是军队,大家都没了顾忌,似乎知道此时你一言、我一语,城下的两个人不会听见,将军们也没心情让他们住口。然而,其中也有人开始怨恨冷星桓,他们明明已经把冷星桓称作了大妃,可这“大妃”还没被他们的大领大人正式迎娶,无缘无故就变成了皇帝后宫中的“平贵人”,覆雷魔王邢震洲被戴了如此大的绿帽子,简直丢脸到了极点。
邢震洲擎着覆雷剑,与冷星桓相对站在城门下,就连玉盛辉惊慌的呼声,二人仿佛也听不见了,而不论是皇军还是梵灵军,都没有任何人敢在此时上前插手。邢震洲连自己都不清楚,这覆雷剑到底是如何出鞘的,望着满脸悲凄的冷星桓,他竟抬起手臂,自然而然将剑尖指向了她。
“是你先拔的剑,也是你挑起了这场战斗,既然你丝毫不念往日的情份,要与我刀兵相向,我只能应战。不过,现在在你面前的我并不是什么覆雷魔王,而只是一个愤怒、绝望的男人,一切的过往,就让我们彼此用剑来结束,无论生死,宝剑交锋之时,便是情断义绝之时!”
邢震洲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听在冷星桓耳里,如同沉重的铁秤砣,一个接一个砸来,要把她的灵魂砸得粉碎。他的眼中已看不到往日的半点温柔和情意,有的,只是恨,像严冬一样冰冷刺骨的恨。她此刻突然很想流泪,但眼泪却丝毫不听使唤,似乎偏要倒灌回心底,胸中充满着又苦又咸的味道。
一阵大风刮来,笼罩着的雨雾猛然被掀动,冷星桓与邢震洲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挥起了宝剑,霸风、覆雷,双剑一撞,迸射出青蓝色的火星。所有的爱与恨、所有的往事,都在剑锋相碰的瞬间,变成了悲愤。风过,乌云又像山峦般从人们头顶上压了下来,实在叫人忍不住咒骂这鬼天气。然而,风和云又哪里听得到人的怒喝和埋怨?
站在一旁揪着心却不能动手的奉胜昌和梓央改,一个沉默着把苦水往肚里吞,一个声嘶力竭地呼喊,他们更为城门下交锋的两人感到痛惜。那两人曾经爱得轰轰烈烈、经历重重困难,好容易才相聚,偏就为了自身的矜持,谁也不愿向谁认输,变成了敌人。他记得原天铿生前对他说过,并非作为老将,对冷星桓成见太深,而是这个姑娘和邢震洲实在有太多相似之处。两个性情相似的人,身上皆带着逐鹿天下、不肯向命运屈服的霸气,终究无法天长地久。那时,奉胜昌还在误会,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的确,人虽有能战胜命运一说,但往往在某个时刻、某种环境的影响下,仍然难以坚持自身的立场,而变得苍白无力。他甚至越发觉得,他和竹姬真是乱世中的幸运儿,若是这种近乎折磨的爱情加在自己身上,他全然不知自己能否承受,又该如何面对。
黑云之下,邢、冷二人正斗得不可开交,远远望去,只见剑光,不见人影。邢震洲的覆雷剑是黑铁制造,沉重异常,并不在乎锋芒的锐利,说他的招式是“刺”,恐怕用“硬碰”还要来得恰当。而冷星桓运剑如风,剑招越来越快,直捣、斜刺、横扫,剑法万变,诡秘莫测。霎时间,轻灵的霸风剑似变成了飞舞的光点,如繁星般散落,在昏暗中闪耀,飒飒连声,勾勒着疾风过处的深痕。
邢震洲早知冷星桓武艺高强,但从未和她拼过剑,连平日里呆在一起的时候,也未曾和她拆过一招半式。此时一交手,他才真正见识到她的厉害,他邢家祖传的剑法虽然在霓越九国中号称一绝,但冷星桓的剑法得了梅岩师太的真传,千变万化,难以捉摸,两人一战,竟无法分出胜负。
冷星桓同样惊于邢震洲的身手,虽然她剑法精妙,但要胜过邢震洲,恐怕也只能胜在招式上,若然拼起力量,她始终是个女子,不如男子劲力强大。而且,如果说她是经过师傅的严格训练才有了今日的高强武艺,邢震洲则是一个天生的武士。姑且不论他手上的是不是覆雷剑,就是任何一种兵器到了他手里,他都能将兵器的长处发挥得淋漓尽致。两人一战就是一百多回合,旁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似乎全都忘记了这一战所代表的是邢家和玉家,确定谁将成为霓月公国新的主人。
“收手!你给我收手!我要率兵攻城!”眼看着冷星桓鬓边渗出汗水,邢震洲硬起的心不禁再次对她产生了怜惜。
“不!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是要缠着你,哪怕重创,也绝不让你有下令攻城的机会!”冷星桓倔强地咬着下唇,不知是旧伤还未痊愈,还是染了风寒,她感觉有些晕眩,越是打下去,越是力不从心。忽然,她的身体深处莫名其妙地传来悸动,莫非……她的武艺已不如从前,渐渐失去胜算了吗?
“是你逼我的!”正在她头脑一阵昏花的刹那,邢震洲发出痛苦的长啸,覆雷剑“唰”地朝她当胸搠来。
冷星桓的身体突然一侧,霸风剑并未挡住那黑色剑锋,覆雷剑竟从她左边肩胛骨下透入,劲力之猛。她一声闷哼,朝着城门那边横摔了过去,重重跌在地上,血花飞散……
第四十八章 枭雄有悔(一)
◆乱世的成因乃为政之败,百姓拥护的始终是和平安定,相反,越是嗜血而战,他们百姓越不会拥戴这样的主人。倘若为君之人,无法满足自身的欲望,则会变作贪婪,以“魔性”来统治国家,战乱或许不过片刻,就要死灰复燃。真的英雄明主,需要顺应时代,把万众之心之当成自己的心。◆
“姐姐!”城楼上传来玉盛辉的惊叫,他转身就欲下城,云开和将士们几乎是拉扯着将他拦住。少年皇帝拼命挣扎,却脱不开众人的手腕,云开担心皇上一时冲动会做出不理智之举,此刻的皇军战士,个个都已准备好与那残忍的覆雷魔王决一死战。
“大王!”奉胜昌、梓央改带着精兵一拥而上,令士兵举着盾牌,遮盖了邢震洲所在的一方土地。
两军皆已进入战备状态,却迟迟无法真正动武,猛可里,邢震洲扑将过去,一把搂住了冷星桓的身子。鲜血浸湿了她的衣襟,汩汩流淌着,他接触到的她身体的双手被染红,看见她微翕的双唇、半启的眼眸,他只觉得整个人仿佛都要虚脱。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躲开?我……我竟然把你伤得这么重……可是,那个玉盛辉,对你来说真的比生命还重要吗?星桓,我恨你,真的好恨你!”他凝望着她,眼中含泪,又透着极度的不甘。
“震洲,要恨……你就只恨我一个人吧,我死了,如果能唤醒从前的你,我不会后悔……”冷星桓握着他的手,已经握不紧了。
伤口的剧痛麻木了意识,冷星桓眼睛闭上的那一刻,邢震洲紧紧抱住她,一颗心似乎要被尖刀割裂成碎片。什么战争,什么天下,在这个瞬间,全然抛到了九霄云外,整个世界,仿佛都已不复存在,只有痛苦和神伤,潮水般翻搅着他的五脏六腑。
“天啊!我师姐她怎么了?好多血!”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凄凉和伤痛中时,梓央改突然看见冷星桓不大对劲,小伙子已顾不得什么主仆规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用力推了邢震洲一把。
“大王,您要是还爱我师姐,就把她抱回营里去!你看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模样?如果不尽快救治,您就注定要后悔一辈子!”
梓央改这一近乎疯狂的举动,将邢震洲和众人猛地“唤醒”,邢震洲才发现冷星桓身下的罗裙全被暗红的血浸透。他惊慌失措地抱起冷星桓,翻身上马,叫了声“回营”,梵灵军连忙跟随着他飞奔而去,颤抖的回音,渐渐消失在雨雾之中。
敌军撤退,云开和手下们才放开了玉盛辉,连连跪下请求皇上恕罪。玉盛辉望着邢震洲远去的背影,好像根本没听见周围众人的话,也没发觉他们正在叩拜,直到敌军走远,他才转过身来。
“陛下,请听臣一言。”
云开单膝跪地,郑重地道。
“臣知道陛下舍不得平贵人,如今邢震洲已方寸大乱,正是我军反扑的大好机会。只要我军趁现在一举出城,突袭他们所在的蟾州外城,就算不能大获全胜,至少能来个擒贼先擒王,杀了那个反贼,夺回平贵人。臣下恳请您,尽快下达旨意吧!”
“不,朕不想和邢震洲打仗,朕想亲自去外城拜访那个人,和他面对面谈谈。”玉盛辉的声音非常平静。
“陛下,您怎么可以冒这种险呢?平贵人出事,邢震洲一定更加怨恨您,您却要御驾前去外城,只怕那个魔王就……”
“云将军,这是朕自己的决定,去拜访邢震洲,朕不会带一兵一卒,你们谁也不许阻拦。”玉盛辉说着,转身朝城中走去,只留下一群皇军将士干瞪眼。此刻,少年皇帝身上散发出的坚毅之气,令他们第一次感到震慑,或许的确没有人能再阻止了……
蟾州外城邢震洲的卧室里,大夫和两个丫环正忙得不可开交,邢震洲和几员大将都站在外面,看似镇定,其实各自心中都异常紊乱。当邢震洲从赶来的洛猛那里得知曾在边城收到的信可能是冷星桓所书时,他浑身猛然一颤,就在这时,大夫打开了门。
“大夫,星桓她……怎么样了?”他连忙凑上去询问。
大夫望了望他的脸,叹息着摇摇头,“大王,小人实在无法想象您会对大妃下如此重的手,刚刚用上好几种针法,才给她止住了血,完成伤口包扎。大妃的性命目前是没有了大碍,只是现在她很虚弱,可能还得等几个时辰才会苏醒,最可惜的是她那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