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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婶瞧著他就这么将她给抱出房间,突然想到什么追出去大喊道:“少爷,我知道怎么救郡主了。”
“什么?”他顿住脚步,“没骗我?”
“秀婶怎敢骗你呢?”她垂下脑袋直敲著太阳穴,“当初我抓这药时,大夫曾告诉我,如果误食时要吃一种解药……哎呀!我怎么一时间想不起来。”
“你到底知不知道?”老刘也急了。
“你别吵好不好,不是要她死吗?现在死了你还急啥?”秀婶瞪了老伴一眼。
老刘被她这一说,双肩随即垮下,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何见她就要丢了命,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甚至后悔……心底充塞著悔恨哪!
“对了,是柚子茶,先用柚子茶压住,就不知道她喝了多久?”秀婶终于想到了,“我马上去煮。”
“那就拜托你了。”柴莫连又将小淘抱回房间里。
就在秀婶煮柚子茶的空档,柴莫连盘坐在她身后,为她输入真气,试图逼去她体内的毒。
老刘见小淘额头不断冒出细汗,而他只能站在一旁忧心地看著她,再看看手里的字条,心更乱了。
是他太过分了吗?居然想对一个姑娘家下毒手,但是她爹是戴长风,那个让他恨到骨子里的戴长风呀!
“来了来了,柚子茶来了。”秀婶将茶端来后,柴莫连才收回手,并接过茶水,亲自喂小淘喝下。
“老刘,下山去请大夫。”将柚子茶喂她喝下后,柴莫连立即说道。
“可是……将大夫请上山太危险了!”老刘直觉不妥。
“难道你要她死才满意?”如果不是他怪罪,小淘也不会做出这种事,而他居然还顾虑这么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刘拧起眉,“只是──”
“别再说了,还不快去。”
这时,柴莫连的手腕突然被小淘轻轻一握,他顿时震住!
“你醒了?!”他喜出望外地看著她,紧紧回握著她的手,感受她的手已慢慢回温,“感觉怎么样?”
“我好些了,不要逼老刘……”她微微张开眼,“其实你不该救我。”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激动地望著她虚弱的容颜,“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我去请大夫。”见状,老刘也认了,虽然将大夫请上山很容易泄漏他们的行迹,但如今也无法顾虑这么多了。
“可是……”小淘直对他摇著脑袋。
“没关系,我会小心的。”老刘说著,便转身准备下山去。
“这样好吗?会不会带给你们麻烦?”尽管体力已用罄,但是她仍担心著大伙的安危。
“你别想这么多,休息会儿吧!”感觉得出她很累了。
“好。”在他温柔的安抚语调下,小淘慢慢闭上眼,再度沉睡。
“我再去煮一些柚子茶,等她醒来可以喝。”秀婶听了她刚刚那番话,忍不住也逸出泪来,然后加快脚步离开。
柴莫连坐在她身侧,静静地陪著她……
※※※
请了大夫上山为小淘开了解药,服了几帖后,她终于慢慢好转。
虽然老刘非常谨慎的挑选大夫,偏偏这位大夫与延和郡王府的管家原伯熟识,看过郡主与小淘。就在他为小淘看诊时,立刻就认出她是王府的丫鬟。
匆匆下山后,他立刻前往延和郡王府的别苑找上原伯,并告诉他这意外的发现。
“你说的是真的?”原伯惊愕地问:“楠云山是吗?”
“对,就是楠云山。”大夫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只看到那丫鬟,倒是没见到郡主。”
“你说她病了?”
“不,是中了毒,服了毒药。”
“服毒?!”原伯脸色瞬变,“难道他们逼她喝下毒药?”
“不是,是那位姑娘自己喝下的。”大夫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道出。
“小淘为何要服毒呢?莫非遭到了凌辱?”原伯握紧拳头,“那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我先回去了。”大夫朝他点点头。
大夫离开后,原伯立刻将这讯息禀报王爷。
“我带人一起上山,你好好的守在这里。”昨儿个王祥回来了,也将私函带来,戴长风知道不能再等了,就怕再等下去又会出事了。
“王爷,我们人手有限,何不从皇城调兵过来。”王爷只派几名手下跟随,他怎能安心?
“不,你不要乱来,若让对方察觉,痛下杀手怎么办?”戴长风睨了他一眼,随即道:“我这就出发。”
“是的王爷,您要多小心呀!”原伯担心的送他到大门,目送他与数名手下乘快马离去,拎著的心始终无法放下。
但愿王爷此行可以将郡主和小淘平安的带回来呀!
戴长风一行人来到楠云山山脚下,才准备上山,便发现山路十分难行,在他们打算下马步行上山时,被柴莫连派在山下观察的手下发现,立刻奔回山上禀告。
“有批人马要上山来?”柴莫连坐直身子,目光转向老刘,“该不会是戴长风?”
“大夫……一定是那位大夫走漏消息!”否则怎会在他下山后没多久就有人来了。
“无论如何,先下山探探。”
“是。”老刘立即领命而去。
柴莫连随即跟出去,并在心底做下决定,如果戴长风带了大批人马过来,他一定会和他拚斗到底。
而这时病体才有些好转的小淘因为待不住房里,来到外头透透气,刚好看见柴莫连走向下山的方向。
“莫连。”她喊了一声。
柴莫连转首看著她,“外面风大,你怎么出来了?”
“躺了两天,想出来走走,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她深吸口气,脸庞终于出现红润的颜色。
他望著她的笑容,忍不住伸手轻拂过她的脸蛋,“还是进屋里去吧!”他暂时不想让她和戴长风碰面。
“嗯……怎么了?”她可以感受到他似乎有事瞒她。
“反正你先进屋里,不要出来。”如果戴长风不动武,他或许可以强迫自己先心平气和的与他谈谈。她在场,只会激起两方激动的情绪。
“我知道了。”小淘明白他自有用意,也只好照办了。
转过身,她步向自己的房间,柴莫连这才继续朝下山的路口走去,远远就瞧见老刘朝他急步走来。
“对方有多少人?”柴莫连问道。
“加上戴长风有五人。”老刘遂道。
“才五个人?”柴莫连点点头,“看来他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好,我就等他上山,看他想对我说什么。”
“少爷,您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不知后头可有援兵赶来。”
“我知道。”说时,柴莫连的表情随即一变,因为他已经看见戴长风了。
“你就是莫连?你这孩子长大了,可模样还是没什么改变。”戴长风绽出一丝笑影。
“别喊得这么亲密,在你眼中我不过是名逃犯吧?”他僵著张脸,发出冷笑。
“别这么说,对于当年之事我著实有难言之隐。”戴长风痛苦地叹口气,“冷静地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还冷静什么?”一旁的老刘气愤地插了嘴:“少爷,别听他说,杀了他为老爷报仇吧!”
“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偏激的想法阻碍了我来见莫连的决心,就怕他会受你影响,变得无法明辨是非。”戴长风怒斥老刘,“你这叫愚忠,知道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了,老刘你住口,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让我自己来解决。”柴莫连斥喝。
“少爷……”老刘瞠大眸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是,小的不说就是。”
“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最好一次说完,我可没有太大的耐性。”挺直背脊,柴莫连要自己冷静,就看看戴长风如何自圆其说了。
仔细地望著他,戴长风不由眼眶泛红,“看你长得如此挺拔出众,我想你爹娘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很欣慰。”
“别提到我爹娘,你不配。”柴莫连冷著嗓。
“我知道你恨我,但如果当时我不这么做,连你也会死呀!”戴长风转向老刘,“诚实说吧!当年你们这些人瞒著主子,打算私下叛乱,对吧!”
老刘脸色瞬变,“这……”
柴莫连也转向老刘,“真有这回事?”
老刘难以置信地望著戴长风,“你……你怎么知道?”
“非但我知道,皇上也知情,柴天成更是了然于胸。”戴长风逼视著他,“你们为什么要干那种傻事,为什么?”
“当时的皇上昏庸无能,我看著老爷不时得为他收烂摊子,弄得心力交瘁,于心何忍哪!所以才和几名弟兄打算将皇上给──”老刘紧绷著神经,回想当年的事。
“你居然做出这种事?又为什么瞒著我?”柴莫连上前抓住老刘的双臂,犀利的双目瞪著他。
“因为老爷不同意,我们只好……”
“你们的计画让皇上知道后,皇上便将柴天成召去,而柴天成更一肩扛下这罪。造反可是大罪呀!皇上就算不忍,也不得不下令将柴府满门抄斩。”戴长风哽著嗓说。
“那为什么是由你执行?”柴莫连倒吸口气。
“是你爹求我的,他还求我暗地里将你给放了,这是他唯一的要求,希望我能为柴家留下一条血脉。”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说的?!”柴莫连只觉脑子一阵昏沉,但是他必须镇定,不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轻易相信他。
“这是你爹当时给我的信,你自己看看吧!”戴长风将手中信柬交给他。
柴莫连迅速接过手,看著泛黄的信东,老半天没有勇气打开它。
“快看看吧!”戴长风可以理解他内心澎湃的情绪,但无论如何还是得让他明白事情的真相。
柴莫连吐了口气,打开信,看著上头遒劲有力的字迹……
看著父亲留下的信,柴莫连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原来爹真是因为手下的胆大妄为而牺牲了性命。
他用力掐著信,愤而回头看著老刘,“原来是你……始作俑者原来是你们这些人!”
“少爷对不起,我们压根不知道事情曝了光,我们不过是这么商议,根本还没行动……”老刘跪下,落著老泪,“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老爷是因为我们而死,干脆……干脆让我一死,向老爷夫人和所有人谢罪吧!”
说著,他就抽起腰间的刀子,重重往心窝刺下!
一记掌风袭来,将他手中的刀子给击落,老刘错愕的望著他,“少爷,你……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我的亲人全都死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不要再做傻事。”虽然他心底有气,不过当他看见老刘打算了结自己的瞬间,他又害怕……害怕身边的人又少了一个。
“少爷……”
“什么都别再说了,去将郡主带出来。”他转过身去,却看见小淘就站在屋子门前,激动的看著他和戴长风。
戴长风一见到她,立刻趋上前,“小淘!你还好吧?听说你中了毒?”
“我……我没事……王……”小淘却呆在原地,“王爷”两个字怎么也喊不出口,因为她怕……怕柴莫连会怪她、会鄙视她。
“没事就好。郡主呢?她在哪儿?”戴长风急切地问。
“呃!”小淘傻住,再看看柴莫连,见他同样露出惊愕的表情。
“怎么不说话?郡主呢?”
“你是什么意思?她不是郡主?”老刘替震住的柴莫连问道,“那她是谁?她究竟是谁?”
“她……她叫小淘,是晓凌的贴身丫鬟。”戴长风一副不解地望著他们,“你们以为她是郡主?”
小淘垂下脸,“对不起王爷,我不是故意要冒充郡主,因为……因为我想只有让他们误以为我就是郡主,王爷和郡主才能安全。”
“你说什么?”柴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