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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简若林再来的时候,月娘便郑重地看著她,神情冷淡:“已是死过一次的人,月娘也看透了许多东西,轻生这般痴傻念头,日後是不会再有了。月娘在此,谢过简公子再生之恩,也请公子,不必再为月娘费心。”
简若林心中明了,便点了点头,随後来百花园的次数,也就逐渐减少了。
某次在回程的路上,恰好遇到了呼朋引伴的萧景默一行。
那会儿,萧景默已经累计连续“消失”了半个多月,乍一见面,双方都是一愣。
简若林是习惯的素装打扮,清丽淡雅,衣袂带风;萧景默则是被一群华贵公子推搡著,说说笑笑,活脱脱就是一个浪荡轻浮的纨裤子弟。
萧景默手里拿一把白玉乌丝折扇,装模作样地在手心里敲了两下,然後二话不说,撇下他那一堆狐朋狗友,上前拉起简若林的手就走。
简若林为了婵娟的事,这些日子也没少操心,那样惨烈的经历,看到了,便再也挥之不去。要说身心俱疲,简若林或多或少也真是有点。所以萧景默当著那麽多人的面拉他走的时候,他没甩脱也没说话,就那样乖乖地被他拖著走。
到了无人的偏僻深巷里,萧景默便将人推压在了墙上,右手扣住他的後脑,狠狠地吻了下去。颇带一些粗暴味道的啃噬,手从衣裳的缝隙里摸进去,在滑腻一片的胸膛上急促地摸索,用力地揉捏。
一吻方毕,分开的唇齿间一缕银丝,连接著两人的嘴角,别有一番淫靡气息。
萧景默的手极其霸道地圈住他的腰肢,带进怀里,故意凑到他颈窝里,咬了一下他敏感地耳垂:“若林可想我了?”温热湿气喷在颈间,又酥又麻。
简若林被他揉弄撩拨得有些失神,目光黯淡,落在萧景默身上,便如星辰一般忽明忽暗,华光流转,美目盼兮。
“想。”豪不矜持地便低声说出了真心话。
这个答案却叫萧景默觉得有些意外,微微错愕,但很快便莞尔,抱著他欣喜如狂:“呵呵,我也想你了呢。想死我了。”一低头,又在那水润红唇上吮了两回。
换了往日,简若林定没有这般乖巧,多少也要推拒几下,秀气的脸蛋红红的,害羞得表情隐在明眸雪肤下,格外动人。但是今天,羞涩地小情人却只是闭了眼,浑身放松地靠在他怀里,安静温顺得像一只听话的小动物。
萧景默抚著他的头发,手指顺著发丝往下滑动,到了尾端,便捻起一缕绕在指尖把玩。
简若林闭著眼靠在他肩头,又温暖又舒适,一时间便不想再离开。
贪恋触手可及的温暖,可是又害怕这样的温暖来得容易去得也快,因此陷在自我的矛盾纠结中,不得解脱。
可是现在觉得有些累了,或许是因为萧景默半个多月的“销声匿迹”,让他渐渐开始明白自己亦是执念深种,再也放不开手;也或许是婵娟的不幸,叫他看清了世情冷暖,如若连这到手的幸福都惶惶惑惑不好好珍惜享受,等失去了错过了再来惋惜,岂不作茧自缚。忽然间就想通了许多,也不能说是忽然间吧,而是一日日地累积,一天天地琢磨,最後得出了结论,想那麽多干什麽呢?结局如何,谁也无法预料,可是既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现在畏畏缩缩左右踌躇,何其矫情?
看著他的时候心中会莫名地悸动,贪恋他的温柔脉脉,想和他一起走下去……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有心事?”萧景默抱他上了屋顶,凉风飒飒,鼓动著衣袍撕扯著发线。
简若林窝在他怀里,一副赖著就不愿意走了的架势,萧景默倒还颇为受用。只是今天这人,也著实太过安静乖巧了一些,这样的温顺沈默,和他平日里那股恬静又不尽相同,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却说不上来。
好一会儿,才看到简若林摇了摇头:“没什麽,只是有些倦了。”
低垂下去的头,散落的发丝,遮住了那张脸,萧景默伸手扶起他,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挡在前面的碎发自然就顺势向两边滑落,露出那张干净漂亮的素颜,“呲”地一声轻笑:“可是怪我这些天没有来看你?”说完笑得更欢了,联想到什麽一样,乐不可支。
简若林微一挣扎:“没有……”换了个姿势躺下来,脑袋枕著萧景默的腿。
或许是真的倦了,简若林没趴一会,就浅浅地睡了过去。萧景默也真就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当人肉垫子,中间除了轻手轻脚地除了外套盖到简若林身上以外,别的大型动作愣是一个都没有。几乎算是一动不动地一直维持著原来的姿势,生怕打扰了熟睡中的情人。
他们眼前,一轮圆盘似的红日,垂挂在天际,红色的霞光染红了大地、浸润了万物。
简若林整个人也被照的红彤彤的,乌黑如墨的头发闪闪发光,细滑如丝绸一般的质地,垂下来铺盖在颈後和胸前。
视线再落到他的脸上,细长羽睫轻颤,单薄红唇微抿,柳叶黛眉稍蹙,怎麽看怎麽精致。他睡著的姿势,微微蜷缩著,平坦的小腹,园翘的臀部,窄小的腰肢……尽被勾勒无疑。
那合眼沈睡的样子既无辜又纯良,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美不胜收。
萧景默便这样盯著他看,一直到日头西落,月上柳梢,那合上的双眼才颤动著睁开一条细缝。好梦初醒的简若林,好像有些分不清身在何方,一脸迷惘困顿地静静仰躺著看著他。眼光转移到身上盖著的外衣上,才醒悟般地起身,那件外衣随著他的动作滑落到脚边:“我睡了很久吗?”
萧景默四肢都僵了,可就是莫名地高兴:“也没一会儿,就半个多时辰。”勉强活动著僵硬的四肢,见简若林坐在那边愣愣地看著他,脸上还带著初醒的迷糊,不由觉得好笑,坏坏地加上了一句:“再多睡一会,我这手脚可不就该废了。”
“你……”既愧疚又羞恼,简若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好。
正是花开时节,苏州城里盛长桃花,风一吹,不知从哪就飘来了稀稀落落的花瓣,有零星几点落在简若林发边,衬著如玉肌肤,相得益彰。萧景默看著,拾起一边的外衣披上,笑意渐深,一脸促狭:“月色这样好,叫我想起了古人的一句诗。”
明知他的恶劣性子,简若林还是没防备地接口:“什麽句子?”
本来料想他说来的诗句无非是“云破月来花弄影”、“举杯邀明月”之类的,不料萧景默却用一种极缠绵的调子喃喃念到:“人面桃花相映红……”拖长了的尾音,晦涩不明的暧昧,还有他脸上惯有的戏谑,他伸手拈起简若林发间沾上的桃花瓣:“可是我觉得,这桃花哪里能及得上若林这般精致好看。”
被调戏的人极其配合地红了脸,讷讷地有些张口结舌,最後尴尬地扭过头去,假做欣赏月色状掩饰窘迫。
萧景默地心情无端地畅快,最後索性平躺在屋顶,两手枕在脑後。这样一来,漫天星光月色便尽收眼底,今夜月色大好,月明星稀,自下而上看去,漆黑幕布下,点点星光闪烁,稀疏然而璀璨夺目。
“若林。”萧景默突然开口,“人家都说繁星如沙,不可计数,你倒看看,眼前这些星星,到底数得清数不清?”
简若林一愣,回头看他,继而浅浅笑开:“这我哪里能知道。”说完却抱著膝,头颈上扬,一只手环著曲起的双腿,一只手伸出来,竟然用手指清点著,当真数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数到不知多少的时候,似乎看花了眼记错了数目,便又锲而不舍地重头开始数:“一个、两个……”最後却是越数越乱。
夜里凉风习习,吹得他发丝翩飞,仰起来的脖颈曲线圆滑流畅,露出的脖子纤细白皙,加上他抱膝而坐的姿势,和认真点著手指数数的模样,竟有一股格外的纯真动人。
萧景默心中一动,做起来从後面抱住他,抓住了他点动不停的手。
简若林回头,看著男人凑近的脸满眼疑惑问询。
萧景默笑得越加放荡,故意往他耳边吹起,轻声絮语:“这幕天席地的倒也不错……若林可要试试这在外头欢好的滋味?”不知何时肿胀起来的东西贴著简若林尾椎处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摩擦几下,意味分明。
狠狠瞪他一眼,恼羞成怒的简二公子终於爆发:“让你胡说……”手肘弯曲,便用力向後一撞,正打在萧景默胸前,下手毫不留情。
萧景默遗憾地揉著被撞疼的地方,却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寂静的夜空里,那嚣张的笑声一阵又一阵地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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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某人的疑惑解释一下前面章节,简小受是被婵娟姑娘刺激了一下,慢慢地想通了,想要“赌一把”、“试一次”。虽然是不伦之恋,但他却沈溺於萧景默的温柔攻势之下。
其实若林小朋友也是很缺爱的人,萧景默是情场老手,哄这类小情人的手段自然是一套一套的,手到擒来啦。应该不难理解吧,所以不要问我为什麽简若林会接受萧景默啦,小攻不坏,小受不爱嘛=v=。话说这个过程我没有写得很突然吧,没自信啊= =||
桃妁…第十二章
一跨进留芳阁,简若林就看见一个小童搬著个柜子从身前走过,便叫住了他。
“这是怎麽了?”一抬眼,就看见阁里忙乱成一团,有人翻箱倒柜,有人把算珠拨弄得“劈啪”作响,还有人火烧屁股似的大步赶著走。
“二爷,是您来了呀。”小童抱著个大柜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二爷您忘了麽,春分刚过,阁里也要做年终的账目,清点货物和订单。大少爷还吩咐下来,要把仓库挪个地方,大夥儿都忙著搬东西呢。”
简若林想起来确实有那麽回事,有一段时间没到留芳阁来了,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忘记了,实在有些惭愧。
“大哥在哪呢?”
小童指了指後院的方向:“大少爷在账房里。”
简若林点了点头,抬脚便往後院走。刚进账房,就看见简若析坐在书案边上,翻看著一些卷子,眉头皱起,脸上尽是疲惫和焦虑之色,仿佛遇见了什麽难题。
听到脚步声,简若析撑著额头抬眼向上看:“若林,你来了啊。”
简若林转头就能看见大哥的贴身小厮正在屋子的另一头收拾衣物细软,打包成一个包袱,便问道:“大哥这是准备出门吗?”为了工作方便,这账房的另一头加了张软榻和一个衣柜,平日里简若析没回家的时候,便在这里凑合著过夜换衣。
简若析点点头:“本来想早些告诉你的,只是最近阁里的事情太多,没找著机会。明日我要起身往陵南那儿去收几笔账,这一去可能需要个把月,阁里我自会交待人看管打理,你也得多费点心思,得空便来阁里看看吧。”
简若林却是心中疑惑:“什麽账目要大哥亲自去收?以前不都是祈叔去的吗?”
简若析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这次那边出了点事,有些棘手,非得我亲自去不可。”
说话间,小厮已经收拾好了包裹,被简若析挥手支了出去,弓著身子退下。
屋里只剩下兄弟两人,面面相对。简若林被大哥看得有些不自在,觉得那目光太过锐利,似乎穿透了他尽力建设的外壳,直直地看进了他心底。隐约觉得大哥好像有什麽话想跟自己单独说,但是等了半天,大哥依旧目光沈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