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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三个字刚迸出,她就抬手想掴他。
他大手一挥,成功地拨开她的手,神闲气定地说:“你不求我没关系,换我求你。”
说罢,他一手挪至她的背后,另一手则放至她腰间,将她身子打横抱起,往床铺直踱而去。
岳小含气得抡拳捶他的胸,双脚不断地在空中踢动。但他不露丝毫愠色,一靠近床沿,掀起奇书Qisuu网纱帐,让她像个自由落体般摔在床上。
她在大床上弹了两下,不等他下一步动作,使旋身想从另一侧翻下床。但他足一勾,害她绊了一下,猛跌回枕头上,疼得她哀鸣一声。
“看看你!”屠昶毅像抓小鸡似地将她拎起,铁青着脸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并小心翼翼地检视她的太阳穴。“别乱动!你右太阳穴的缝针是怎么回事?”
“那么淡的线针你还汁意到,眼睛可真尖。”
“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弄的?”
“小时候被一个粗鲁的王八蛋弄伤的,还害我住了一个礼拜的医院!”她跪在床上瞪大眼,气他打算巧取豪夺的节骨眼,还能虚情假意地关心她的旧伤。趁他拨开她的乱发时,她平视他敞开到腹际的衣襟,眼睛盯着垂在结实胸膛上的金链子。“你情我不愿的,有什么意思?”
他闷不吭声的将右大拇指和食指一撑,虎口顶住她的额,另一手轻轻按摩她的太阳穴。
岳小含以为他冷静下来了,使扳着指头忸怩地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今年暑假还要参加大学联考。”
“知道啦,还听说你被留了两次级。”他简洁的口吻里有一丝嘲弄。
岳小含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不过还是继续说:“古人求功名时为求心无旁鹜,大多不做那檔子事的。当然啦!我还是会乖乖嫁给你,只是不知老兄你是否肯通融一下,宽贷个一季,只要夜大一考过,我会很认分地做任何事。”
他屹然而立,迟迟不语。
岳小含不敢看他的表情,只得低头问:“怎么样?”
屠昶毅的力道更轻了些,这回手指改放在她的颈背上,轻压她的穴道。“放轻松,你全身绷得跟棺材板一样硬。”
为了使他消气,岳小含难得温顺地照话行事,然而心一急,便口没遮拦地迸道:“对嘛!你何不换个床板睡?”
屠昶毅嘴角微扯,忍住了笑,在心里自我调侃:我习惯睡硬板床,而且愈硬愈好。
见他不动声色,岳小含终于抬头催促道:“到底怎么样嘛!”
“让我考虑几分钟。”然后他十足威严地督促她合上眼,开始捏着她的肩膀。
在他粗糙的指腹下,她的肩膀纤细得如一捆软棉。见她变得这般听话,屠昶毅有几分讶异,但他决定的事始终没改。
缓缓收回十指,他慢慢蹲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语:“我考虑过了,答案是一个字。”
一线希望悄悄升起。岳小含问:“好?”
“不!”屠昶毅坚决的说。
岳小含愀然,眼来不及睁开便被他顺势一推,她的身子才刚倒在墨绿色的床单上,就被他强劲的手臂揽入怀中。他的唇不偏不倚地盖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将她的愤怒尽数吞入自己的喉头,双手也开始漫无目的的探索。
他壮硕的躯体只是轻轻抵在她竭力挣脱的身上,竟能如顽石般的推不动。岳小含觉得好委屈,她使尽全力想维护所剩无几的尊严,万念俱灰地强迫自己想着金不换的人影,但脑海里充塞的竟都是这个想剥光她自尊的屠昶毅。
其实,她在来这儿之前就警告过自己,这种事是不可免的,她也不把那层膜看得很重要,但是她现在觉得重要极了。因为她不想向这个人投降,也不愿跟他和平共处,倘若柔顺地许了他,就等于默许了他的身分和地位,她才不想让他捡这种现成的便宜。
就在她脑海被这些念头盘踞时,她忽略了自己负隅顽抗的驱壳已慢慢被他的拥吻催眠了,她的呼吸急促粗浅,不同于几秒前的沉重,她搞不清自己为何会这样,只知道一旦经他抚触过的肌膺,就会感到一阵氧酥酥的灼热,接着就是麻麻的,仿佛被静电触到似地。她觉得自己像只被人烙了印的小猪仔。
他一手解着她衬衫上的扣子,另一手从下摆滑进抚触她的大腿,她猛地一惊,神色惶恐地欲拨开他的手。
他停了下来,在她抖颤的唇上落下一记轻吻,无视她默默哀求他住手的大眼,嘎声说:“小含,别怕,没人能拿走你的傲气。我只是想爱你罢了,我的每个吻都是在求你对我敞开胸怀。”
“可是……我不爱你,我喜欢的是别人。”她以为他说的是情爱那回事,便撇过头去,不想看他。
然而屠昶毅说的是情欲。他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而是太相信一见钟情了,但一见钟情的异性相吸,往往会在了解对方的优缺点后,磁力渐渐消失,所以他这一生还没真正恋爱过,而他打算试着和自己未来的老婆相恋,同此他没露出难堪的表情,反而轻松自在的说:“我真是羡慕那个人。他是谁?”
“他……他是小我两届的学弟,我们是因为逃课被罚扫操场而认识的。为了他,我刻意在重要考试时缴白卷,好留级跟他念同班,但他只当我是哥儿们。”说到这儿,她突然掩面哭了起来,泪水不断从颊边滑落。“我从小就跟家里的人不合,爸在我八岁时就去世了,妈为了和奶奶争一口气,强把妹妹留在美国。我的个性又孤僻,跟其它女同学处不来……”
屠昶毅看着她潸然泪下,颇为动容。他跪在她身边,紧紧拥住她,不置一词。因为他知道只靠嘴巴说,是无法除却她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寂寞,那种无人可诉的寂寞他曾经领受过。当时他尚有疼爱他的父亲在一旁,年纪又比她大得多,他觉得她比他更坚强。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表示我会和你妥协,相反的,我明天会更讨厌你。”她偎在他的怀里,坦诚的说。
“为什么?”他问。
盯着他湛然的黑眸,她迟疑了。因为我找不出讨厌你的理由!如果你丑一点,矮一点,笨一点,粗俗一点,市侩狡猾一点,那我就不会被你深深吸引住。
“因为……因为我就是讨厌你,没有特别的理由。”
“我知道,人的心是最难控制的,我也不会阻止你讨厌我,但你愈快接受我对你愈有利。”他笑逐颜开,一手继续解扣子,两眼灼灼的盯着她。
岳小含想要阻止他,但他晃着一指要她别动,所以她只能尴尬地盯着他的山羊胡,没话找话问:“你到底几岁了?”
“我的心曾经老过,如今再度年轻起来,我希望自己能跟你一般年轻,这样你才会把我看成老公,而不是老公公。”说罢,他的手轻轻掩上她的酥胸。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她心跳暂停一拍,冲口道:“但是你不能!”
他停止撩拨,问:“不能什么?当你老公?”
“不是!”岳小含快速接口。她知道自己刚才很唐突,但她没法克制自己,一方面是不由自主的紧张,另一方面是因为不想去揣测他接下来的动作。“我是说你不可能再度年轻。”
他嘴一努,附和道:“外表上的确是不能。”
见他不反驳,她赶忙伸出手抵住那个即将逼近的胸膛,“你可不可告诉我,为什么你爸一定要我嫁给你?”
“因为他认为这是你奶奶欠他的。”他说完,垂下眼睑以眼光爱抚她细致如绸的肌肤。
“当然,欠钱还债是理所当然,但为什么我们不能以更文明的方式来偿债呢?”
“哈!绝就绝在这里,我爸向不讲文明,而我,看来也不比他好到哪去。”屠昶毅故意挑起眉,比了比自己的胡髭。
岳小含经他一提,也认真研究起他的胡子。其实他的短胡长得还真不差,可谓自然天成、有型有样。如果他生在古代,把胡子留长后,也许可以和“城北徐公”一较长短……什么!怎么会扯到胡子上!
她猛地摇头,“不管如何,我还是不懂为什么要联姻,就我所知,他们不是仇人吗?”
“是冤家,不是仇人。你奶奶和我爸爸本来是一对恋人,但是你奶奶是岳家唯一的女儿,所以只得拋弃我爸,另外选个肯入赘的男人。很不幸地,你爷爷命短,活不过三年就翘了辫子,屋漏偏逢连夜雨,你曾祖又把生意搞砸了,所以你奶奶只好回头向老情人求救了。其实那时候我爸的第一个老婆也死了,一个寡妇和一个鳏夫送作堆,也是很合世界大同的理想。偏偏你奶奶想不开,中途跑掉,一跑就是五十年。所以现在我爸就把这两笔帐算在你的头上了。”
他三言两语就将五十年的因果道了出来,中间插科打诨的语气让浪漫都变了调。
“但……你对这项安排都没意见吗?”
“我为什么该反对呢?你不是知道我暗恋你吗?我还特别……”他说得然有其事,好象恨不得剖心给她看似的。
岳小含觉得他像在演莎士比亚的舞台剧,不得不开始怀疑他的话。“可是你应该……”
他听到她又提出问题,不由得叹口气。“可以请你别讲话吗?”
“不……行,我紧张,就会很冷漠,要不然舌头会想动。”她意识到自己已半裸,忙环臂遮盖自己。
“舌头会想动!看样子,只有这个办法行得通了。”他不慌不忙地扳开她的手,随即低头吻住她。
“拜托……”她无奈地抗议,躲着他。
但他丝毫不放弃,没多久就以唇软化她的矜持,在他温柔但坚定的拥抱下,她摇摇如悬旌的身子终于松地了下来。
屠昶毅虽然久未接近女人,不过以往累积的经验在这时发挥了作用,他克制住自己的蠢动,极具耐心地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他了解,她的这一小步对她有多难,但他不让她有机会退缩,他在她耳畔低语,要她熟悉他、亲近他、拥抱他。
纵然她天生难驯,他要她吻他时,她偏会咬到他,他要她抚触他,她偏会掐痛地,但在他循循善诱下,她解除了武装,跟着他一同腾云驾雾,然后再深深坠入无形的欲网中。
这晚,她从一个少人更事的女孩蜕变成一个小女人,无怨亦无悔,尽管她百般排斥他在先,她还是得承认,从第一次痛苦滋味中尝到另一种不可言喻的绝妙滋味,从第二次他专横而炽烈的方式,体会出另一种放肆的情怀。
一整夜,她没羞没臊地腻着他,认真地掰着地的山羊须统计数目,要不然就是默许他紧拥自己靠坐床头谈心。
她问他曾有几个女友?漂不漂亮?
他一概坦率的回答:“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尽管她不爱他,却不讨厌他的亲近,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坏。堕落就是这样开始的吗?
夜已深沉,寒气渐渐钻进室内。她偎在这个说熟不熟、说不陌生却是陌生人的肩膀,一股矛盾横在她心中,教她不知所从。
明天,该如何面对他?
第六章
八点过一刻。
屠世民坐在一楼餐室的小阳台的凉椅上看报。他瞥到一则好笑的谬闻,忙摘下老花眼镜,倾过身子,想跟陪坐一旁的儿子分享,直到意识到回家住了个月的乖儿子并未在身边,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没精打采地将报纸折起来往小几上搁,忍不住叹一口气。
“人老了,不中用了。少了个伴抬杠,连看报纸都不能尽兴。”
站在一旁熨着西装衣料的纪元一听,心下就有一点不能平衡了。他不聋不哑,好歹也是个谈笑说唱的能手,偏偏老板心里有偏私,只有屠昶毅那小子才能教他心上快活。
了解这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