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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玉石收怀里,对他说道:“说好是暂放,别忘了来拿啊。”
刘玄书点点头,嘴角却扬起一丝得意笑,即使笑容很淡。
凌九没有看到。
凌九不想和他多呆,随便应付几句就找借口离开了,看来今日去见柳青又不成了,他得另找机会才行。
倒是刘玄书这块玉印,他总觉得不简单,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这明显是留给未来儿媳妇,凌九就这么被扣上了一顶“未来儿媳妇”大帽子,就差刘玄书那搓着手猥琐地说——小子,你就从了我吧……
可是刘玄书眼里,他分明没有看到半点情谊。
算了,人家白白给他一块价值连城玉,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会吃亏,凌九想不出来,干脆就放弃了。
不过刘玄书看起来不像弯,刘青歌那个变态王爷却是弯了个彻底,不但弯了,而且是弯一个人。
花叔曾经提过,刘青歌从来不去找女人,不会找男人,即使府上有几个家妓小倌,他一个都没召幸过,虽然花叔不知道柳青存。
想来,柳青之前,怕是刘青歌也没有过其他男人女人,不是他这个断袖,遇到柳青之后发现他是自己真爱,就是他本来是直,忍不住对柳青垂涎还是弯了。
估计刘青歌是真很喜欢柳青吧,所以没有召幸过其他人,也不会去其他烟花之地,还把他囚禁起来不让其他人看到,为了他养病,把亡母温泉都让给他,甚至自己多次和柳青来往,都没有处罚过柳青。
那个变态,原来也许这样喜欢一个人。
他是真心,同是痴心人,凌九本来不想和他抢,可是柳青表现出来又是那样不自愿和孤寂,他又是唯一一个愿意和自己作伴人。
老人们都说,一个男人年轻时候,想是事业和女人,一个女人年轻时候,想是相夫和教子,想一个人想找一个伴时候,就证明那个人已经老了。
是啊,当然老了,四百多岁了,怎能不老……
他已经不需要轰轰烈烈爱情,也不需要什么名利事业,只要那个人不讨厌就行了,长得不好没关系,人品不好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只要愿意伴自己身边,不离不弃。
性格不合也没关系,反正凌九性格从来都像水一样,遇到什么都可以改变自己适应,即使对方性格不好,只要他脾气足够好就行了。
他还是挺喜欢自己,相信他老伴也会喜欢自己吧。
只是要忍受千万年孤寂而已。
至于那个刘青歌,相信即使他把柳青抢走了也没关系,因为听花叔说,这个刘青歌就一个纯正变态。
别看长得和正常人一样,即使上他应该穿一身红袍,带一个黑帽子,手里抱着一块玉如意,脚边一堆金元宝,俨然一副财神爷模样。
他眼里只有钱,其他都是第二位,只要给他无穷钱,估计他就把柳青忘脑后了。
别怪他自私,感情这东西,从来都不是伟大,何况他要是柳青自愿离开。
正这样想着,凌九就看到前方不远处凉亭里,那个变态正坐亭中石桌前吃小笼包,他领着他贴身护卫刘绝面无表情地站他身后。
凌九错愕地看着他们,不是今天刘青歌看起来特别好看,他吃小笼包也没什么稀奇,而是他面前放了两叠小笼包笼屉,一叠是吃完,另一叠上还摆满了白花花小包子。
凌九数了数,吃完了四屉,没吃完还有七屉。
额,变态就是变态,这么能吃。
不是凌九对他有偏见,是这家话真不正常。
不说别,哪个男人到他这个岁数,差不多都成家立业了,可人家偏偏私生活干净得很,除了每个月月圆那几天会以外出做生意为借口,实际上是陪着柳青,其他时间全都埋了钱堆里。
连刘玄书偶尔玩家妓玩腻了都会去妓院听个曲,人家偏偏除了每天去查看生意,就是看账本,要不就是数金子。
是,这是花叔悄悄告诉他,说刘青歌有个不为人知爱好,就是蹲金库里数金子。
所以说他变态嘛,正常人谁干得出来这事……
凌九心里腹诽了会儿,想趁他还没发现自己之前先闪了,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他转身那瞬间,他听到身后喊——“那个叫杨芳轩家妓,过来。”
不是刘绝开口,是刘青歌这个变态本尊啊!
从姓名到职业到性别喊得这叫一个全面啊!
第21章 心爱柳青的消失
凌九咬咬牙,嘴里无声把所有自己会骂脏话全都骂了个遍,转身同时换上一个大大笑脸。
“这不是廉锦王嘛……”他嗲着嗓子,迈着跟花叔学莲花步走过去。
不是他作死,而是变态王爷上次可是下过命令了,如果他再学不会那些女子姿态,他家柳青就要倒霉了。
刘青歌看着他缓步走来姿态,总算点了点头,同时夹起一个包子碟子中蘸了蘸醋,张嘴轻轻咬了口,温文儒雅。
凌九看得直皱眉头,小笼包馅本来就不多,他吃得这么小口,你以为吃灌汤包呢!虽然看起来很优雅,但是多是骚包吧!
“见到我跑什么,我很可怕吗?”刘青歌含着笑对他说道,看起来他今天心情还不错。
“哪能啊,不可怕,您特别倾国倾城和蔼可亲。”凌九谄媚道。
岂料刘青歌竟然也点点头,十分赞同。
凌九无语,“王爷,您下次叫我时候能不能叫得简洁点啊,见那么长一串,您不累吗?您可以直接叫我杨芳轩或者那个家妓。”
“你见我就跑,我叫你‘那个家妓’,万一你装蒜假装说我不是叫你怎么办?至于叫你杨芳轩,那太便宜你了。”刘青歌随意地说道。
……你个变态!
“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吧。”刘青歌说道。
凌九狐疑地看着他,他长得一点也不像闲来无事大发慈悲脸。
命刘绝拿来一个碟子,倒了些醋,然后从那高高一叠小笼包上拿下一屉放到他面前,刘青歌也不多说什么,好笑地看着他。
凌九想了想,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动。
刘青歌笑意加大,“我还以为你会推辞几句。”
“没什么,替王爷试毒是应该。”
“……”
刘青歌瞪着他,他都吃了这么半天了,现才说试毒,是他帮他试毒吧!
凌九不似刘青歌那般讲究,一口一个吃得好不开心,这包子口感当真不错,薄皮馅鲜,如果没有对着这个倒胃口变态就好了。
刘青歌瞪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十分友好和蔼地拍了拍他后背,“不急,慢慢吃,这是刚从我名下酒楼里拿来,说是今天研制馅口味剩下,都是自己人,我算你半价。”
然后凌九真噎到了。
他嘴里叼着包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还要钱啊!
“放心,你账务我都让账房记着呢,不会多算你。”刘青歌笑得愈发和蔼。
死变态!!凌九差点炸毛了,随即他又淡定了,依照刘青歌财迷性格,收钱才正常,如果他不收钱,那么这包子就不正常了。
然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无言地吃着包子,不知不觉间,剩下包子竟然都被两人吃完了。
凌九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肚子,一定是被这个变态王爷压迫太久了,终于吃顿饱饭,所以大爆发了。
刘青歌没有下令让自己滚蛋,凌九也不好主动开口,于是两人只是那里干坐着,相对无言。
“瞧着你刚才来方向,你是从竹林来吧?”刘青歌问道。
凌九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刘青歌轻笑,“别紧张,刘绝是知道柳青存。”
凌九当然知道他知道,当初就是他来行刺他家柳青,他紧张,是这个变态又要做什么变态事!
“你别误会,我只是竹林外逛了逛,我没有进去见柳青……”凌九急着解释。
“你进去也见不到。”刘青歌打断他,眉眼间没有半点不悦。
“哎?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不竹林了啊。”
凌九身子瞬间僵住,血色从脸上褪去,说不出话,杀气眼中浮现。
刘绝皱眉,挺身挡刘青歌身前,被刘青歌笑吟吟地挥手让他退下。
“为什么?因为我总去找他吗?所以你把他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囚禁?”凌九阴森森地问道,如果真是这样,武功失他,该怎样找到柳青并且救他出来呢。
“当然不是,你区区一个家妓,我还不放眼里。”刘青歌冷眼睨了他一眼。
凌九顿时松了口气,忙着追问:“那是?”
“柳青病加重了,我把他送到了仙栖涧请一位酒神医医治。”
凌九提嗓子眼心终于落回了肚脐眼,吐气同时眉头又紧接着皱了起来,“他到底生了什么病?那个酒神医可以医治好他吗?他病能痊愈吗?”
“痊愈?”刘青歌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大笑了起来,“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他笑,眼中却闪烁着复杂光芒,凌九说不清楚。
凌九眉头却皱得死紧,他不懂医术,只知道柳青很痛苦,竟是一辈子不能痊愈病。
见他这副神情,刘青歌生起了一丝兴趣,“怎么?你很意他?”
他以为凌九肯定会否认,或顾左右而言他,岂料他只是淡然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对他笑笑。
“当然。”
刘青歌一僵。
“我留这里,受你侮辱,学习那些恶心仪态,穿自己不喜欢衣服,掩饰那些不为人知事情,都只是为了他。”
如果不是为了他,即使他武功失,区区一个廉锦王府,以为就能困得住他?
“饶是这样,那便好了,”刘青歌说道,别开了脸去,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明晚我那位客人就来了,记得要使出你浑身解数,千万把他给我伺候好了。”
凌九一怔,没有料想到明天就来了,明天……他该怎么办?就算他舍得这副身体任人糟蹋,可是他始终是个男人啊。
能瞒得过去吗?
“想什么?”刘青歌噙着笑看着他,瞧着他紧皱眉头,忍不住伸手去抚平。
凌九错愕地看着他,有些不习惯他如此亲昵举动,看他眼神像看一个怪物。
有那么一瞬间,凌九几乎以为这个死变态是对自己有意思,不过只是以为,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凌九有些慌乱地避开他手,匆匆地低下头不看他。
“王爷如果没事,奴婢就先下去了。”
得到刘青歌应允之后,凌九忙着站起身离开,避之如蛇蝎。
经过转角时候,凌九悄悄躲起来偷看刘青歌,看到刘绝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堆账本,原本面前一叠小笼包已经被一叠账本代替。
王府都这么有钱了,他干嘛还这么拼命做生意啊?
古往今来,从来都是重农抑商,商人虽富,却永远都是外人眼中卑贱,廉锦王府再不受宠,毕竟也是王族贵胄,是绝对不会放低身份去做经商这种事。
他堂堂一个王爷外经商,着于皇室而言可是奇耻大辱,肯定不可能允许,那他是怎么是怎么一边经商,同时又瞒过皇室?
偌大一个王府,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支撑住?
又是什么,让他堂堂一个王爷放下自己骄傲和尊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