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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拦截,将他身上的信函搜回来。叶一晃,走了,地道探险!”
叶一晃一声欢呼率先跑了出去,终于能放放风了。
冷夏想了想,还是又拽上了慕二,有个医毒双绝在身边,总会用的着,省的留下刺激人。
战北烈黑着脸,却没反对,眼角在慕二的身上飘过来飘过去,二愣子,居然鄙视老子!
被叶一晃带着七拐八弯,四人终于从地道出到了薛城的西郊。
这是薛仁义养兵的地方!
冷夏眉梢一挑,好家伙,这哪里是两万兵马?
远远的望过去,密密麻麻的帐篷有序的排列着,离着老远已经能听见里面传出的鼾声。
哪怕是按照一个帐篷内十个人来算,这也绝对不止两万之数!
战北烈神色凝重,沉吟了一番,声音冷沉:“五万!”
冷夏打了个响指,笑的温软,眼中却是一片冷意:“很好,怪不得他敢和慕容哲结盟,这五万兵马在战场上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当当搅屎棍,让局势更混乱,绝对是可以的!”
叶一晃扯扯她的袖子,问道:“恩人,这么多的一批人,军费从哪来?”
冷夏冷冷一笑,“这就要从那本账簿上找答案了!”
战北烈如墨的目光在军营中扫过,声音中含着狰狞的杀气:“左不过也就是各项苛捐杂税,百姓的血汗钱。”
薛城的破落,百姓眼中的悲哀和麻木,就是最好的证明!
几人不再多说,冷夏朝慕二伸出手。
慕二眨眨眼,歪了歪脑袋,瞬间明了,从怀里摸出了几瓶药粉,递给她。
冷夏满意的点点头,道了声谢。
默契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战北烈和叶一晃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危机感,再看向慕二的眼神,已经含了满满的警惕。
尤其是战北烈,那脸黑的已经不成样子,恶狠狠的磨着牙,语调百转千回,阴森而诡异:“媳妇……”
冷夏笑的无辜,赶紧顺毛,将一瓶药粉塞进战北烈的手里,“天快要亮了,乖,去下毒。”
战北烈气哼哼的攥着瓷瓶,脚尖一点,朝着军营的方向飞去,瞬间隐没入漫漫黑夜中。
叶一晃望天,恩人啊,能不能不把下毒这么卑鄙的事,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他朝着大片的帐篷瞅了瞅,好奇问道:“恩人,一个一个的帐篷里下毒,这要下到什么时候?”
冷夏以一种看傻子的目光蔑视着他,懒的回答。
叶一晃再转头问发呆的慕二,“兄弟,一个一个的……”
“早膳。”慕二破天荒的答了,言简意赅,继续发呆。
此时已经快要天亮,只有下到军营的膳食里,才是最简单的方法,保证每个人都会中毒。
说话的功夫,一阵风飙过,战北烈已经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冷夏一愣,诧异道:“这么快?”
“厨房离得比较近。”战北烈喘着气点点头,满头大汗答的云淡风轻,要多淡定就有多淡定。
他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拼了吃奶的力气,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飞到了军营,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找到了厨房,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下完了毒,再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飞了回来!
更加不会承认,他其实就是不放心把媳妇和这两个图谋不轨的小子单独搁在一块。
至于他是不是小气什么的,那就更是不能承认了!
卑鄙的事干完了,四人原路返回。
回到驿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天空中阴云密布,大片的堆积在上空层层翻卷着,压的天地间一片阴霾。
林青一见冷夏回来,急忙将整理好的账簿拿了出来,脸上睚眦欲裂,咬牙切齿的说道:“姑娘,薛老狗每年苛捐杂税,这五年加起来,共压榨了百姓千万两银子!”
战北烈虽然早有预计,乍一听到这个数字亦是怒不可谒,一拳砸在桌案上,面色含霜。
千万两银子……
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几两银子就足够他们一月的开销。
这千万两,该把薛城的百姓逼到何种地步?
而薛仁义每年上报纳贡给朝廷的税银,还不足其中的百分之一!
闪电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函,递给他道:“爷,半个时辰前,果然有一名信使自城主府中出来,向着西城门的方向快马加鞭,属下将人拦截,搜出了这封信函。”
战北烈接过信函,正是薛仁义给慕容哲的回函。
上面明确的写着同意慕容哲的提议,两方结盟,待燕楚交战之时派兵援助慕容哲,一旦慕容哲打下北燕,再助他起兵独立!
最下首清晰的印着薛仁义的城主大印。
战北烈攥着信函,一双锐利的鹰眸中杀气氤氲,轻启薄唇,吐出四个字:“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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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城,北城门。
狂风大作,阴霾的天空下起绵绵细雨,空气变的越发冷冽。
深秋的薛城若是碰上落雨天,这寒凉便开始刺骨了。
城门外流民的声音已经变的虚弱,不知这样的天,又要冻死多少人……
牛正抬头看看天,眼中现出丝不忍,叹了口气。
他守城至今已是第三年,每年冬天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流民过来。
薛城主手段一向强硬,从不让流民进城,凡是劝告不从者,一律杀无赦!
拖家带小的流民每每看到薛城,看到了希望,最后总会失望而归,进不了城只能绕道别的地方,有些在路上就已经冻死饿死。
可是却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一下涌来这么多人!
眼看着就要入冬,这城外天寒地冻……
牛正摇摇头,手脚朝袖子里缩了缩。
忽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传来,紧接着城门外有人凄厉的哭喊。
“守门的官人,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吧!我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啊!”
“我的孩子已经饿了三天了,再不吃就要死了!”
“他才三岁啊!求求你们了!”
牛正心里一揪,他也有孩子,媳妇刚刚为他生了个大胖小子,那小子白白胖胖可爱的不得了,如今当了爹爹,一听到孩子两个字就格外的敏感。
那人仿似在以头撞门,发出“砰砰砰”的闷响,哭喊声再次传了来:“守门的官人,求求你们开开门吧!我的孩子撑不住了啊!”
牛正摸摸怀里揣着的半块饼,犹豫不决。
“别管他们,这么多人,你的半块饼根本不够分!”对面的杜成,长的人高马大很有气势,他警告的看着牛正。
话说的虽然绝情,但却是事实,这么多的人,半块饼能救得了谁?
牛正捏了捏手里的饼,提议道:“成哥!我就把城门开一条缝,你在旁边守着,饼扔出去你立刻关门,那些人饿了那么多天,不会再有力气乱来的。”
杜成的眼眸闪了闪,思忖半响后坚决的摇了摇头:“若是出了岔子怎么办?薛城主的为人你不知道吗?”
牛正垂着头,讷讷道:“那个孩子才三岁啊!”
两人的心里皆被什么堵着一般,不再言语。
门外的人依旧在一下一下的磕着城门,突然,他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哀嚎:“儿啊!我的儿啊!你睁开眼看看爹爹啊!”
杜成的脸色也闪现出几分怜悯。
牛正虎目含泪:“成哥!若是有了这半块饼,那孩子可能就救回来了!咱们在这薛城守了几年的门,就失了人性吗?”
杜成攥着拳,犹豫了片刻,一咬牙一跺脚,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他妈的!开门!咱们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杜成将厚重的锁链放下,拉开门闩。
城门很重,他一个人拉着还有些吃力,堪堪拉开了一条缝隙。
城楼上的侍卫听见声响,大惊失色,趴在墙头上厉喝道:“你们俩干什么?不要命了吗?快关门!”
牛正赶紧将手中的半块饼顺着缝隙塞出去,快速说道:“拿着给你的孩子救命!”
一个头破血流的矮小的男人手中抱着个面黄肌瘦的孩童。
他向前爬了几步,颤巍巍的接过了饼,跪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头,两行眼泪沿着脏兮兮的脸流了下来:“谢谢官人谢谢官人!官人的大恩大德,小的来生做牛做马!”
他抱着孩子喜不自禁,红着眼睛哭道:“我的儿……儿啊,有救了!”
牛正点了点头,目中含着几分欣慰。
他不敢耽误,赶紧帮着杜成将城门推上。
就在这时!
一股巨力从外面推来,牛正一屁股被推到地上,城门已经被从外面推开了一个拳头大小宽度!
杜成惊的脸色惨白,扯着嗓子喊道:“快点!快来帮忙!”
牛正反应过来,快速从地上爬起来,两人使劲儿的推着城门,奈何对面的人力大无穷,城门竟纹丝不动。
突然,一只粗壮的胳膊从门外伸了进来,卡在了城门的缝隙间!
两人看清了卡在门外那人的样子,虎背熊腰,脸色黝黑,完全没有流民的瘦弱。
汉子粗声粗气大吼了一声:“城门打开了!快来人帮忙!咱们能进城了!”
这下子,流民的眼中都燃起了对生的希望。
汉子再次喊了一嗓子:“想活命的就跟我一起撞开城门!”
活命,谁不想?
看看这城外的荒原上,遍地的哀嚎,遍地的尸体,冻死的饿死的病死的,每一天甚至每一个时辰,都有数以十计的人死在外面。
汉子眼中一丝得逞闪过,继续添了一把火:“来啊!不撞城门也是死!咱们就拼上一拼,咱们不要死!”
开始有流民一狠心一跺脚,加入到撞门的行列中。
紧跟着,越来越多的流民呼啦一下涌了过来,眼中含着热泪,含着破釜沉舟的疯狂。
这是生的希望!
这是活命的希望!
城楼上的侍卫一见不好,一部分人跟着下去帮忙,一部分人搭起弓箭,密密麻麻的箭雨向着下方射去!
城门外血花四溅,不断的有人倒下,血流渐渐的汇成了一条小溪,流淌在荒芜的草原上。
哀嚎声,惨叫声,哭喊声凄厉的响起,整个荒原上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侍卫的强硬手段更是刺激了流民,那汉子大喝了一声:“杀啊!杀进去!”
流民红着眼睛已经失去了理智,脑中唯一叫嚣的便是活命!
活命!冲进去!
哪怕是杀进去!
一个一个的流民倒下,变成冰冷的尸体横在荒原上,横在血泊中,空气中充满了浓厚的血腥味道,天地都被血色弥漫。
横尸遍野,触目惊心。
城楼上的侍卫们看的头皮发麻,已经不敢再射箭了,这么多的流民射都射不完。
他们集体跑下去加入到抵抗流民的行列中,死死的抵着城门。
此时流民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旦被他们冲了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开城门送干粮的善举,竟会演变为这样一场腥风血雨!
战北烈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城门就被两方人马推来推去,一时打开条缝隙,一时再被关上,可是还来不及上门闩,又再次被推开。
城门下的缝隙,猩红的血浆咕咕的流了进来,细雨蒙蒙落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