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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声渐渐停息,钟苍带着满身的血腥气息,肃杀复命:“爷,共四十六人,二十七人当场毙命,十人服毒而亡,其余九人全部拿下!”
战北烈如墨的目光落到大殿内被侍卫押着的九人,点头道:“不错,没给本王丢脸,回去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冷夏垂目看去,空荡荡的大殿中一派冷清不复先前的热闹,官员和文人才子早已被侍卫们先一步疏散。那主持拍卖的媚娘和花魁舞蝶也在被拿下的九人之中,此时这九人都被卸了下巴狼狈的趴跪在地上,然而面上却是一片视死如归的麻木,明显都是经受过特殊训练的死士。
她盯着媚娘看了许久,凤眸中光芒一闪,唤来林青耳语了几句后,吩咐道:“钟苍,带上林青。”
钟苍见战北烈并未阻止,赶忙高声应是,他还没忘了中午小王妃那杀人不见血的最高境界,遵循着只要于王爷无悖的情况下小王妃的命令就是圣旨的原则,带着双眼放光的林青大步流星回去审讯了。
战北越探头探脑的凑近冷夏,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笑嘻嘻问道:“二嫂,林青可是另有任务?好玩不?”
冷夏神秘的笑了笑,还不待回话,战北烈阴沉的嗓音先一步响起:“后面没你的事了,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府呆着,明日一早去西疆军营报道!”
战北越捂着脑袋哀嚎一声,眼珠滴溜溜一转,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是!二哥,我这就回府!”说着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战北烈望着他的背影无奈道:“这兔崽子没一刻消停,又不知要耍什么幺蛾子。”
此间事了,萧非歌和莫宣也随后离开,战北烈和冷夏进宫复命。
天色漆黑如墨,长安城街却是灯火通明繁华依旧,酒楼饭庄旗幡飘扬,青楼楚馆内雅乐清歌于空中交汇奏响,混合着嬉笑怒骂不断传来,无限热闹光景。
冷夏四下里打量着,战北烈深沉的嗓音自身侧传来:“你对东楚没有好感,这是为何?”
她眉梢一挑,不答反问:“你就这么笃定?”
战北烈剑眉飞扬,得意道:“和你相处了三日,若是连这点都看不清,本王还配叫大秦战神?”
冷夏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大秦战神,险些让东方润把官员才子一锅端了……”
这母狮子,牙尖嘴利!战北烈鹰眸微眯,锋锐的目光望向东方的天空:“若是没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这五国天下也未免太过无趣,今日之事本王迟早会全数奉还,有来有往才妙不可言!”
这才是真正的战神本色!冷夏唇角含笑,同样笃定说道:“你对我的戒心小了不少,又是为何?”
战北烈鹰眸中闪过一丝赞赏,同样的三日,以她的心思缜密也足够看清一个人。
两人都没有再回答对方的问题,经过这短短的几句问答,对于心中的猜测皆已了然于心,究竟为何已经不重要了。然而这一路沉默的气氛中又蕴含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有些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皇宫大门前,除了肃穆而立的御林军侍卫外,还一左一右站了两个门神,左边一个五十多岁面白无须的太监,望眼欲穿。右边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丫鬟,翘首以盼。
见到自远处行来的战北烈和冷夏,二人不约而同的露出惊喜之色,以一个饿虎扑羊的架势冲了上去。
两只“羊羔”齐齐挑眉,对视一眼,眸中皆是又疑惑又好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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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八章老娘帮你!
这两人,一个是皇帝战北衍的太监总管季良,一个是皇后萧凤的贴身丫鬟明月。
向战北烈和冷夏行完礼后,季良连忙说道:“王爷,皇上命奴才在此候着,请您来了直接去养心殿。”
去寝殿议事?战北烈剑眉微蹙,虽疑惑却也没有再问,直接跟着季良向养心殿行去,见了战北衍一切自当揭晓。
待他走后,冷夏看向自行过礼就一直面色纠结的明月,问道:“可是皇后有事?”
“王妃,小姐的原话是这样的……”明月眨眨眼,无奈的轻咳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学着萧凤的语气道:“丫的左中泽,敢欺负老娘的姐妹!冷夏你放心,老娘帮你好好治治他,包管这老东西再不敢嚣张!”
唇角轻轻扬起,冷夏露出了自穿越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萧凤能知道今日赌坊发生的事她并不意外,战北衍那个笑面狐狸自然有手段对长安城内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但是萧凤会在第一时间替她出头,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前世里她是杀手之王,手掌乾坤说一不二,从来没有人为她出头,她也不需要有人出头。可是再强悍的人也会希望有一知心好友分忧解难,前世的乔青是一个,如今这个世界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是孤单一人,然而此时也有了——萧凤。
——
大秦皇宫,养心殿。
战北衍自堆积如山的奏折后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面色无奈却隐含宠溺:“还不是凤儿,非要替她的好姐妹教训左中泽,这会儿不知道在御书房搞什么花样呢!”
战北烈浓黑的俊眉斜斜一挑:“左中泽在御书房?那老东西,倚老卖老刚愎自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非看在他对大秦的衷心,也不会容得他还在这朝堂上撒野。”
“那李俊也是个没脑子的,大庭广众下说出那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左中泽自然是心急火灼的过来请罪。”战北衍温润的眸中闪过一丝狡诈,摸着下巴道:“这些年仗着三朝元老的身份越加的妄自尊大,合着也该敲打敲打,正好借了你媳妇的东风。”
媳妇……战北烈发现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舒坦,在心中再次回味了遍,顿时神清气爽,得意洋洋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真是别想讨了你一点便宜。”战北衍哭笑不得,转而问道:“今日之事,如何?”
战北烈拧着眉头,食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回道:“那据点已经端了,还有九人被压回了王府,皆是死士,估计问不出什么。”
战北衍疑惑问道:“那你这副鬼样子又是为何?”
他回忆着今夜发生的事,摇摇头道:“说不清的感觉,总觉得有哪里被忽略了……”
——
话分两头,冷夏倚在御书房门边,听着里面不断传出的狮子吼,眸带笑意,嘴角轻扬。
“这长安城李俊说一,谁敢说二?老娘敢说二!他李俊是个什么东西?有你这个当朝丞相一品大员当靠山,了不得了?”
“皇后娘娘……”
“这叫什么?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
“老臣绝无此意……”
“哟呵……你敢反驳老娘?老娘说是,你敢说不是?”
“老臣不敢……”
“不敢?不敢你就是承认了?承认你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
“不……”
“那你纵容侄子欺负老娘的姐妹?那是烈王妃!大秦战神的王妃!当今皇上的弟妹!老娘的好姐妹也是你们能欺负的?”
“当时李俊并不知道……”
“不就赢那赌坊几个破钱么?还敢找人跟踪她!不就赢了那个破赌坊么?还敢赖账!老娘的姐妹你也敢赖账!”
“那赌坊地契……”
“我呸!你想给还得看看冷夏要不要呢!想的倒是美,一个四海赌坊就想把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的罪名给抵了?”
“……”
冷夏迈进御书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萧凤瞪着眼睛卷着袖管张牙舞爪口沫横飞骂的脸色红润酣畅淋漓神清气爽!
对面的左中泽跪在地上唯唯诺诺万般无奈被骂的张口结舌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见到进来的冷夏和明月,萧凤一个高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玉手呼扇着嚷道:“冷夏你可来了,累死老娘了,明月快给我倒杯水。”
明月笑着递给她一杯水,萧凤咕嘟咕嘟仰头便喝。
趁着萧凤喝水的功夫,左中泽赶紧辩驳道:“皇后娘娘,李俊年轻气盛说的不过是一时意气之语,老臣对大秦忠心耿耿绝无……”擦了擦脸上流下的汗滴,嘴角抽搐着把萧凤扣在他头上的罪名念完:“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之意……还请娘娘明鉴!”
说完呼出一口大气,终于有机会说句完整的话了!
冷夏抱臂而立,清冷的嗓音悠然说道:“丞相此言差矣,年轻气盛可不是口出狂言的理由,意气用事也非大放厥词的借口。”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左中泽怒目而视,抖着灰白的山羊胡愤然道:“孩子的话如何能听的真,不过一时误言罢了!”
冷夏面色清冽,嗤笑一声:“本宫也不过十五岁。”
左中泽一噎,双目喷火的瞪着她,胡子一抖恨声辩道:“烈王妃身份尊贵,为何对一小辈不依不饶?”
冷夏柳眉轻挑,唇角含笑:“养不教,父之过。”
左中泽还欲再驳,砰的一声,萧凤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拍在桌案上,杏目圆瞪:“这话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身为李俊的长辈没有尽到教养的责任,还敢强词夺理!当着老娘的面你就敢顶撞当朝烈王妃,左中泽,你这丞相是越当越回去了!”
她偷偷对冷夏眨眨眼,一副古灵精怪的俏皮模样。
就在此时,清润的嗓音自御书房外响起:“凤儿,老丞相是我大秦栋梁朝中肱骨,不可如此无礼。”
随着一阵脚步声,战北衍和战北烈自外一前一后大步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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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撸起袖子,杏目圆瞪:“不加入书架的娃子,都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的坏银!”
吼吼,长夜掩面遁走……
正文第二十九章爽,太爽了
战北衍快步行至左中泽身前将他扶起,恳切道:“丞相怎么跪在此地?这些奴才真是胆大包天,竟不知会朕一声。还有凤儿,平时调皮捣蛋也就罢了,怎可对丞相如此无礼?”
萧凤心中偷笑,装,真能装!
左中泽急忙说道:“皇上,老臣……老臣是来请罪的。”
“丞相此言差矣,你鞠躬尽瘁辅佐三代帝王,乃大秦三朝老臣,何来罪责?”战北衍含笑摇头,语气真挚:“便是一时有何行差踏错,也抵不过这几十年来的劳苦功高。”
冷夏和战北烈不约而同的暗暗翻了个白眼,战北衍果真是个笑面狐狸,这番说辞让不知情的人听见,可不得声泪俱下感恩戴德。
果然,左中泽身子还没站稳又砰的一声跪下,热泪盈眶道:“老臣多谢皇上体恤!”
“不知丞相此来所请何罪……?”战北衍再次将他扶起,疑惑道:“刚才隔着老远就听见皇后说……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
每说一个词,左中泽的胡子就跟着抖上一抖,这话还没说完,又再次砰的跪下,白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