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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齐闭上眼睛,却不敢再说对不起,他已经说了太多次的对不起,他的那句对不起是那样廉价,根本不能跟司空碎的满腔热情相提并论,他已经不配再说对不起。
司空碎明白君齐的感受,虽然心里十分不甘,却没有再追问,而是牵住君齐的手,往门口走。
从始至终,君齐都没有再看连天曳一眼,他不敢再看,怕一眼就能让他沈沦,他的坚定是那样脆弱,仅仅是连天曳的一个眼神就能击溃。
☆、第十章(六)
连天曳看到君齐离去,忙上前两步,却想到君齐那日的抗拒,不再触碰,只是静静看著,眼中透出浓浓的思念,“君齐……”
君齐却装作没听到,不愿回头,更不敢回头。
眼看君齐越走越远,连天曳急了,忙说:“我初见你时,你还信誓旦旦非要等到要等的人不可,如今你便放弃了吗?”
等人?君齐在心中苦笑,若不是你,又怎会有如今的状况,我不是不愿再等,而是不能,我已没有那权利,已没有那气力继续呆在凡间,履行我的诺言。
连天曳见君齐停也不停一下,急著大喊,“不管你已经在不在意,我都要跟你说,我已经找到你要等的人了,这次来也是为了要告诉你这个。”
身体像是被雷打中一样,再也迈不开步子,君齐艰难地转身,像是害怕自己听错一样,眼神摇曳著,嘴唇也颤抖著,“你找到我爹了?”
看到君齐那副期待的样子,连天曳实在不忍心反驳,但是,这些事必须说清楚,为了他能安心投胎,“你爹早已战死沙场,也早已投胎了好几世,我没能找到他。”
“那你刚才说什麽?难道又是骗我的?只是为了骗我回头?”君齐失控地喊著,他还以为,他还以为他爹真的回来了,可是,可是没想到,这又是他的骗局,他骗了他一次又一次,伤了他一次又一次,他到底还要怎样糟蹋他才肯罢休?
“不是、不是这样的!”看君齐这样,连天曳忙上前了两步,却在看到他怨恨的眼神时,停了下来,只是动作停下来,急切的声音却没有停,“是我师父,他是几百年前陪你爹一起征战沙场的,也是你爹十分信任的人,你爹在受了重伤,知道无法撑下去时,便嘱咐师父,让他劝你不要再傻傻地等。你爹知道你的性子,才会要求师父去找你,只是师父赶到时,颜府已经血流成河,你也已经死了。师父找到你的尸首,就埋在了後花园里。他知道你一定不会投胎,所以才一直在凡间除鬼,也是为了能遇到你,因为他知道你一定会去凡间。”
君齐静静听著,脸上的表情换了又换,从怀疑到相信,从惊讶到欣慰,心里的怨念也一点点消散,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原来解除束缚的感觉是那样的,但是,迟了呢,即使已经不再有束缚,他也不会再有自由。
君齐缓缓转过身子,眼神有些呆滞,“谢谢你特地来告诉我这些,既然你转告到了,就离开这里吧,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我要等你投胎之後才离开。”
“投胎?”君齐轻笑了一声,“我跟你说过吧,还是你压根就没有在意,我不会投胎,我会一直留在碎旁边。”
司空碎看著君齐用那种表情说出这句话,尽管这句话是他一直想听到的,但是看到那样的表情,却怎麽也高兴不起来。
君齐那样无情的背影,让连天曳再也顾不得什麽,他想要给君齐自由,他不想让君齐一直被捆绑在这里。
他跑上前狠狠抱住君齐,与此同时,身体又升起一种火酌的难忍的疼痛,但他不想放,他不想被这小小的疼痛打败,错失他最後的机会,他紧紧咬著牙,命令自己忽略这种痛,像要将君齐挤碎一样紧紧抱著他。
君齐挣扎著,但他的这些挣扎在连天曳面前根本算不了什麽,那温暖的怀抱最终是让他妥协,他不想再挣扎,他不想再抗拒,他好想被这个人一直抱著,不要放手。
连天曳能感觉到君齐的变化,甚至他身上火酌的疼痛也渐渐退去,这种变化让他惊喜,他怜惜地搂著君齐,嘴里喃喃说著,“君齐,我的君齐……”
司空碎看到这种变化,害怕君齐会这样离他而去,忙将君齐从连天曳怀中拉了出来,抱进自己怀里,冷冷看著连天曳,“滚出鬼间,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就不要怪我下狠手,就算是君齐替你求情,我也不会再心软。”说著就带著君齐走了。
连天曳并没有追上去,他看到了君齐的妥协,虽然这个时候只要再接再厉,可能就能夺回君齐的心,但是司空碎在边上,这件事并不可行,看来还得先留著这条命,等待机会。
君齐被司空碎拉著,拉著他的那只手虽然坚定,却轻轻颤抖著,君齐很明白,这件事情让司空碎感觉到了危机。
君齐那种要永远陪在司空碎身边的那份坚定也被连天曳动摇了,特别是听到他的束缚消失之後,就更想远离这里,他虽然拼命想压制这种想法,但连天曳的一个拥抱就让他的这种想法急剧膨胀,他甚至想要回抱他,亲吻他,想让他带他走。但最终还是清醒过来,他怎麽可以这麽自私?如果他真的走了,要碎怎麽办呢?而且在连天曳心里,他又占了多少位置呢?
司空碎突然停了下来,紧紧抱住君齐,声音中是满满的祈求,“不要离开我,君齐。”
君齐伸手轻轻拍著他的後背,那个“好”却怎麽也说不出口,只能轻拍他的背安慰著。
☆、第十一章(一)
司空碎这几天十分头疼,因为前些日子,他查出上次打坏曼陀罗的人就是莴莱,一气之下,就把这个娇纵蛮横的公主赶出鬼宫,结果这被贬为庶民的公主就去他那些叔叔伯伯那里告状,那些叔叔伯伯都是十分疼爱莴莱的,听到侄女受了这种委屈,就联名上书,要求司空碎恢复她公主身份。
莴莱那些叔叔伯伯也是司空碎的叔叔伯伯,司空碎虽然是鬼王,但也不是所有事都能由他自己决定的,他不能搞独裁。但他又不想轻易放过莴莱,如果这麽简单就放过她,那那个蛮横的公主恐怕会更加无法无天,到时候恐怕会对君齐造成极大的威胁。
所以司空碎这几天天天为这些事头疼。
君齐看他这麽伤脑筋,一直追问到底是什麽事,司空碎不想让君齐担心,也就一直没说。
只是司空碎需要花更很多的时间去应付他的叔叔伯伯,陪君齐的时间自然也少了。司空碎其实是十分担忧君齐的,特别是那次遇到连天曳之後,就更是想每时每刻守在君齐身边。
但却不能不顾长辈们,没办法,只能尽量抽出时间来陪君齐,另外的时候,就派人保护君齐,不让连天曳靠近。
所以君齐的自由也受到了限制,每次他想出门就会有一群鬼跟著,害得他瞬间就失去了想出去走走的想法,只得再次走回房中,一个人无聊著。
只是每当这个时候,他脑中总是无意识地会闪过一个人影,不管他再怎麽抗拒,那个人也一直霸占著他的大脑不肯离去。
君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了好几日,直到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惨叫声。
君齐马上明白,自己所担忧的事终於要来了,但是心里却隐隐开心著。
他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的侍卫全被打趴在地上,而连天曳站在中间,眼中一片蔑视,司空碎仅凭这些人就想压制他,真是太天真了。
“你又来干什麽?”君齐冷眼看著连天曳,虽然他很清楚连天曳的目的。
连天曳缓缓走到君齐面前,认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轻声说:“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多麽平凡的四个字,没有任何一点修饰,但是,为什麽?心里竟然那麽高兴?心脏就快要要烧起来一样,那种炙热即使快要将他灼烧,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觉得安心。
察觉到自己的这种心情,君齐忙转过身,只说了一句,“我不想你。”就匆匆走进房中,想要将门关上。
但还是慢了一步,在君齐刚进入房间时,连天曳就已经从後面紧紧搂住他,不让他继续逃。他已经追了太久,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追,所以要好好抱紧他,不让他再逃。
轻轻嗅著君齐身上熟悉的味道,连天曳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不适,当下心情更为愉悦,双手在君齐身上游走,完全不顾他的挣扎,”你在说谎,你明明就在想我,你的心,你的身体,你所有的一切都在想我,爱说谎的可不是好孩子。”他已经明白了司空碎在君齐身上下的咒术了,他碰君齐时,只要君齐心里有一丝抗拒,他就会遭受火灼般难忍的疼,这就是为什麽在君齐还未清醒时,他的触碰没有任何问题,而当君齐看到他时,他就不能再碰君齐。而现在他身体并没有半点不适,也就是君齐根本不是真的不想他,只是在嘴硬。
君齐冷笑一声,“跟你比起来,我的这些谎又算得了什麽呢?”
连天曳知道君齐是想到了那天金钵中的事了,他那次真的伤他好深,但那只是权宜之计,他确实说谎了,但不是那相处的日日夜夜,而是否定了那份炽热的情怀。
”对不起。”连天曳愧疚地说:“那天在金钵中所说的话全部是假的,只是为了要骗取司空碎的同情心,他那麽爱你,一定不舍得伤害你。我那时只是想要保住你的命,才会那样口不则言,对不起,我说的爱你是真的。我从来没有要利用你的想法。
君齐轻轻挣开连天曳的怀抱,转过身看著他,眼中十分平静,“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连天曳一愣,随即以为是君齐不相信他的话,就问:“你不信?”
“不。”君齐摇了摇头,“我相信。”
“那你为什麽还……”
“我怎麽了?我应该怎麽样?”君齐轻笑著,退後了几步,“我应该感谢你为了救我这样伤我?还是应该在见到你之後不顾一切跟你在一起?你到底是有多天真?”
连天曳慌了,他原本是自信满满地来找君齐的,他以为只要跟君齐解释清楚,君齐就会原谅他,但是看来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但是,到底是,“为什麽?”
“那时我确实信了你的话,我以为你接近我真的只是为了报复碎,所以我很心痛,我恨不得想去死,虽然我早就死了。”君齐嘴角的轻笑化为苦笑,“可是,後来我仔细想了想,你看著我时的柔情怎麽可能不是爱?你看到我被碎带走时所表现出的那种心碎怎麽可能不是爱?你演技太差,却偏偏还要说谎,但你的谎没骗到你自己,没骗到碎,甚至没骗到我。我们所有人都只是假装被骗,然後按著原本应该走的路走。我未来的旅程中没有你,因为你的那个谎,而你,要为自己所说的谎付出代价。”
“我不懂!”连天曳抓住君齐的双肩,“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是个谎言,为什麽还要选择继续相信?你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