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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悠潋面上一红。鑫都,炎,是她经营了十年的地方,必定不会出任何差错。她说:“现在告诉我,有多少人反对你我成为教主?”
“一个半。”剑自鸣说,“我会把好处理的那个解决,剩下难缠的那半个,就要交给你了。”
“你在考我吗?”
“不,我没有时间了。”剑自鸣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微笑。季悠潋却一下子僵住了。
神医巩方说剑自鸣活不过二十五岁,现在,剑自鸣正正好好二十五。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第二部分从一开始起,写得就不算是曲放忧和剑自鸣的故事……汗……不过,江翊与姜烨(《鸿毛》),叶杳雨和柳驿尘也罢(《雨落轻尘》),都是和这两个人有关的故事。
小曲儿,你再不出来,我的耐心就要被耗尽了啊!!!!!!!!
☆、第 19 章
阴山安静如常。剑自鸣一行停在秋水居附近。季悠潋已经知道他的意图,说:“我进去吧。”剑自鸣握住她的手,说:“一起。”
季悠潋微微诧异。她已设想好,院子里起码埋伏了百人。剑自鸣想要不惊动任何人进去,擒贼擒王。她和剑自鸣自然都能悄无声息地溜进去,可是,翠袖和碧漫就勉强了些,倚红的功夫还要更差。
剑自鸣看向倚红,问:“可以吗?”
倚红点头。他们正处于秋水居的上风处。唐家的素韵用毒,生杀予夺信手拈来。
秋水居内,杨宏远已经知道剑自鸣入了阴山。剑自鸣带了季悠潋回来。因而,他火烧鸣剑阁的旧事,即便剑自鸣懒得计较,季悠潋也不会善罢甘休。他并不在乎被奉夜教举教追杀,毕竟这世上不会有比剑自鸣和季悠潋更难缠的对手,奉夜教内,会为他们报仇拼命的人也不会多。
杨宏远甚至知道剑自鸣在等他犯错误。可是,这么好的机会,这个错误他不能不犯。剑自鸣一出阴山,他就占了秋水居,不仅联合了一干心腹,还重金聘请了若干武功绝佳的亡命之徒。以这等阵势对付两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当该万无一失。
忽然,杨宏远最为信任的副门主周绪银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说:“他们、他们在亭子里,品茶。”完全是一副大白天撞见鬼的样子。
杨宏远自然知道他说得是谁。他不信,却不敢不信。于是,他叫了大半好手,一起去探究竟。
秋水居的小亭悬在湖上。
秋风渐凉。湖畔垂柳枝舒叶展。湖中的莲花开得正艳。
铁木所制的浮桥蜿蜒通往湖上的六角小亭。亭子亦为铁木制成,透着陈旧朴实的味道。
亭子里有五个人。
剑自鸣坐在正中的圆桌旁。他穿了白色的长衫,宽敞的袖口与衣袂一并随风轻扬。
季悠潋坐在他的一旁。她穿了白底上绣了紫色小碎花的裙子,双手端了茶壶,正为剑自鸣倒茶。轻软的衣料随着她的动作勾勒出娇美的轮廓。
翠袖和碧漫一着翠绿,一着墨绿,安静地占在季悠潋身后。
倚红穿了粉色的衣裙,独自坐在凉亭的护栏上,看剑自鸣。
湖水涟漪荡漾,在日光下蒸腾出白色的水汽。使得亭子中的一切美丽得接近梦幻。
剑自鸣和季悠潋几乎是同时瞥向杨宏远。杨宏远背后一凉,立即止步。
剑自鸣笑了一下。杨宏远只觉得寒冷刺骨。他退了两步。季悠潋的声音悠悠地传过来:“人并不多,我去吧。”
“我来就好。”剑自鸣说。季悠潋凝眉:“可是……”剑自鸣又笑了。这一次,他的笑容颇为温暖。他说:“半个时辰,如果我还解决不好,就交给你。”“好。”季悠潋回给他一个笑容。
剑自鸣端着茶杯站起来,对着杨宏远带来的人说:“这杯茶落水之前退出的人,我不会追究。”说罢,他放平手掌,看似随意地在杯底一推,一杯茶就这样直直冲入天际。同时,剑自鸣足下发力。他没有走蜿蜒曲折的浮桥,而是笔直地掠向湖岸,中途在莲叶上点了一下借力,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十几人的头顶上。
这时候,与杨宏远同来的人中,反应快的几个才刚刚拔出兵器。
剑自鸣人在空中一个折身,轻轻巧巧地落在众人身前不远处。
杨宏远捂着胸口慢慢弯□子。他的指尖汩汩涌出热血。
剑自鸣手中只有一把极为普通的长剑,剑尖上正缓缓滴下血来。“谁想继续?”他问。
“我们认输!”周绪银喊着,退后。
剑自鸣收起长剑,缓缓说:“你们埋在住屋下的炸药不能波及到这里。”之前被他推入天际的茶杯随着这句话落下来,没入湖水中,溅起冲天的水浪。贴在湖面上的薄雾随之荡开来,透出阵阵茶香。
周绪银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终于想到他们忽略了什么。剑自鸣身边没有庸人。倚红的原名是唐素韵。他摸出传讯的哨子,却还没有将之送到唇边就没有了手臂。
“奉夜教的内务,诸位还要再参与吗?”剑自鸣问杨宏远请来的帮手。
有两个人立即就离开了。之后陆陆续续又走了几个。最后留下的都是与杨宏远颇有私交的。
剑自鸣叹一口气,退了一步,朗声问:“外面的人不要只是看戏。有什么事情也一并在此了解了吧。”
话音未落,四周的墙头及屋顶上已站满了人,每个人手里都持了弓箭。弓已拉满,箭在弦上。
眨眼间,还未恢复平静的湖面上画出一道水痕。波纹荡漾开之前,季悠潋落在剑自鸣的身后。
“没事的。”剑自鸣的声音极轻,仅够季悠潋听到。然后,他抬头望向买了炸药的主屋的屋顶,高声道:“洪叔,您是我长辈。您问我的事,我不会不答。何必如此?”
洪叔于是从一排弓箭手身后站出来,回答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剑自鸣眼中的神色微微顿了一下,紧接着,他咳嗽两声,声音也弱了几分:“这等阵势,就能保证我说真话了吗?洪叔,你看着我长到这样大,见我说过谎没有?”
洪叔细细想了一阵,发现剑自鸣若要骗人,根本不必开口。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说:“先让唐家的小丫头把毒解了!”
剑自鸣皱眉,说:“我身边的人,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知道的便知道,不知道的就要不知道。这是规矩。”奉夜教中,知道倚红就是唐素韵的人并不多。剑自鸣不希望她离开之前就要面对无数理不清的麻烦。
倚红却觉得无所谓,毕竟肆无忌惮随性而为的时候闯出来的是非已经给她积累了不少经验。她退了鞋袜,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她把脚伸入湖水中,踢水花玩儿。几下之后,薄雾散尽,茶香也淡了。
剑自鸣沉下了脸。倚红之前下的毒,几个时辰就可以自行消解。洪叔这一激,她把原来的毒解开,却保不准有没有再下上新的。
洪叔把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只当他心虚。他问:“老教主在哪里?”
季悠潋一怔,不禁要回头看剑自鸣。她自然知道剑殇已死,紫门主谢豫也知道,而且,这件事是剑自鸣告诉他们的,所以,她以为这件事在奉夜教的门主之间已经不是秘密。结果,剑自鸣居然瞒了洪叔吗?
“阴山西峰西南侧的断崖上有个山洞。你可以在那里找到他的尸体。杀他的人是莫秋红。她陪他死在那里了。”剑自鸣说,“即便我这样说,你也还是认为他的死与我脱不了干系吧?”
“没错。”
剑自鸣无奈地笑了。洪叔照顾了他那么些年,自然比一般人了解他多一些,却也只是多一些而已。时至今日,洪叔已经不想要守着他们往日的情分,那他也就不必太给他留情面了。剑自鸣于是说:“您既然能这样站在这里,必然是清楚,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对您怎么样。我还是念着您照顾我多年的情分的。可是……”剑自鸣话锋一转,语气强硬起来,继续说:我说过‘擅闯秋水居者,死!’,这么些年都没有人当真。洪叔您不会也以为我说话不算话吧?”他说着,转了一下手中的剑。剑上血痕俨然。
洪叔的瞳孔猛地收紧。他当然知道剑自鸣是个念旧情的人,也相信自己即便冲上去拼命,剑自鸣也不会伤他,可是,他带来的这些人就保不住了。
洪叔确定剑自鸣是说话算话的。剑自鸣对秋水居的看重,远胜于鸣剑阁。这处院子原就是为季悠潋建的。剑自鸣对身边的人的看重程度远胜于自身。现在,季悠潋回来了,剑自鸣当初的话也到了兑现的时候。
“撤!”洪叔立即发令。片刻后,秋水居再见不到一个外人。
季悠潋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问出来口:“自鸣哥哥,你还好吧?”她已经不适合用这称呼了,但是,洪叔适才的作为必定令剑自鸣伤心了。她只是想要稍稍缓和一下气氛,顺便告诉剑自鸣——我在这里。
剑自鸣无奈地笑了。“我早知道会这样,”他说,“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是我爹唯一的徒弟,他一定会承认你。所以,没什么的。”
“可是,你不开心。”
“谁都不可能一直开心,活得值得就够了。”
季悠潋想说洪叔不值得你这样,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她遇到剑自鸣的时候,他已经六岁,洪叔早已在照顾他了。
“小悠,我本来想看着你继位的。不过……”剑自鸣叹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般开口:“我想立即动身去雪山。”
季悠潋一惊。剑自鸣畏寒,现在天气已经转凉,北行前往雪山只会更加寒冷。剑自鸣做出这个决定,显然是没有打算活到下一个春天。而且,剑自鸣叫她回来,并不是要她看着他死。“为什么?”她问。
“我一直想在冬天去北方看雪,你知道的,错过这一次,我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还有呢?”季悠潋问。她最了解他,所以每一个问题都问得尖锐又恰当。
“算了,我不该瞒你。”剑自鸣轻轻摇了摇头,慢慢笑了。他的声音变得柔和,带了一点点回忆的味道。他说:“小雨可能受了重伤,放忧的行踪成谜。我想顺便到雪山看看,也算是了桩心事。”
季悠潋怔住,片刻之后,她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不在,而你,也有可能走不到那里。”
“我知道。但是,努力一下总是好的,起码不会后悔。”
季悠潋沉默了。她没有理由阻止,只能说:“倚红一直是你的大夫,如果她同意的话……”
“我同意!”倚红立即插话进来,说:“这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曲放忧。”
为什么——这三个字哽在季悠潋的喉咙里,她问不出口。她知道倚红对她的好感极其有限,可是,倚红不会单纯为了让她不快就支持剑自鸣的决定。她不能反对,只能争取道:“我陪你去。”
“奉夜教不够稳定了,所以阴山必须有人坐镇。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剑自鸣说,“抱歉,这次我只带倚红。帮我找个好人家,把翠袖嫁了吧。”他这样说,几乎是明确地告诉她,他不准备回来了。
季悠潋慢慢地整理好情绪,说:“我会。我等你。”
剑自鸣没有料到她如此坚持。他安慰般地对她说:“小悠,你是我的家人。”他的声音极为温柔。瞬间,季悠潋想哭。剑自鸣的家人有谁呢?他的父亲剑殇,为了确定莫秋红对自己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