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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这样的女人麽?”黄三爷低低一笑,贴着他耳后轻道,“女人没你这麽麻烦。”
王涵一瞪眼想立起来,却叫黄三爷牢牢抱住:“以后我会留心的,不会和百里亮那样儿了……至于你,也别老和我过不去,有甚麽不痛快就说,哪怕不是好话也说,知道麽?”
王涵鬼使神差点了头,黄三爷满意一笑:“这才乖。”说着忍不住捏捏他的脸,亲了一下。
王涵身子一抖,唰的立起身来,捂着脸道:“你,你!”
黄三爷哈哈一笑,立起身来拉了他手往屋里走:“我甚麽?”
王涵踢他一脚:“你个变态,喜欢男人麽?”
黄三爷侧身让开了:“谁说的,只是觉着逗你比较有趣罢了。”
“靠!你当老子是宠物啊?”王涵又踢了一脚。
黄三爷让开来忍笑道:“宠物?哪家的玩物不是对主子俯首帖耳,偏你龇牙咧嘴的不待见人。”说着拉紧了他往屋里走。
王涵跟着走了两步:“呸!放手,我自己会走。”
黄三爷懒得理他,一路把他拉回屋里,扔给小斋洗洗干净,方才各自睡下。
第二十三章
【谒金门】忽转头,又见笑靥如花。江山娇媚难入画,天边一寸云。
眼下霜雪清寡,心头锦绣芳华。纵有后世万人夸,何异池中蛙。
第二日一早,黄三爷迷迷糊糊听得外头院里似有人声,翻个身道:“紫陌……”
“爷,可是要起了?”
“……现下甚麽辰光了?”
“回爷的话,现下刚交卯正二刻。”
“卯正……”黄三爷微微张开眼,见窗棂透着些霞光,也就摇摇头,“外头儿甚麽人呐……吵得紧。”
“是王公子和刘公子。”
黄三爷嗯了一声,拉过被子掩住头。搁了一阵却又翻身坐起来:“王涵?”
紫陌一愣,忙躬身答了:“确是王公子。”
黄三爷皱着眉头:“这小子哪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
“今儿一早是刘公子先来的,本想见爷,爷还安寝着,王公子听见动静遂起了,两人一路往院里去了。”紫陌老实应了。
黄三爷哦了一声,唤了小斋取水洁面。胡乱裹了件黛青的衫子,捏着扇子缓缓往院里来。
霞光拂晓,一片清朗。碧水微皱,清风徐徐。柳叶摇摆,翠竹姗姗,浅浅的绿跳入眼中,邻园花香肆意,正是夏初的景致。黄三爷摇着折扇,立在园口处,打量里头笑闹的二人。
王涵穿着件银白袍的子,一根青带绑了头发,胡乱甩在脑后。袖子挽起至手肘处,扎着马步,摇摇晃晃。刘氓着件暗灰的衫子,头上绑了暗金的冠子,手里捏了根细竹棍,敲打王涵腰际大腿,嘴里念着甚麽,王涵苦着脸回了一句,就又皱着眉头打了一棍子。王涵不依,两人斗上嘴了。
黄三爷慢慢走近,听得两人口角。
“马步要扎稳,你当下头儿都是傻子不成?”
“有个架子就成,你真当我是黄飞鸿麽?”
“要麽不做,要作就做好。”刘氓一脸正色,“糊弄人的把戏还是算了。”
“我都二十的人了,你还当我是五六岁的小孩儿麽?”王涵瞪着眼睛,“全身骨头都硬了,你还指望我能翻跟头打倒立不成?”
刘氓哼了一声:“那又怎样?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再说了,你现在这个身体,不是只有十七八麽?”
“我又不是真的要上台,学个架势不就好了?”
“就是这种得过且过的样儿,你才一事无成。”
王涵也就恼了:“你总说我不好,你又怎样?若不是投身到这个壳里,你又很厉害麽?”
刘氓一愣,随即扔了棍子坐在一旁湖石上:“这倒也没说错。”
王涵见他神伤,也有几分不忍。讪讪的过去挨着做了:“那个……我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啊。”
刘氓淡淡一笑:“那是实话,你又没说错。我不过是捡个便宜。”
王涵搔搔头,舔着脸抱了他:“我是真的羡慕你,你就别生气了。当我嫉妒你好了!你看你又会唱歌又会跳舞,诗词歌赋张口就来,长得又漂亮,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兄弟我就成。”
刘氓叫他闹得没法儿,也就笑了:“偏你皮赖,没脸没皮的不知好歹。黄三爷对你可没话说,你偏不给人好脸子。”
王涵打个哈哈:“我说兄弟,你跟我讲白话文好不好?”
刘氓瞪他一眼:“入乡随俗,你老想着以前如何如何,怎能安心待这儿?”
“我可真没打算一辈子待这儿,能回去我还是想回去的。”王涵难得正经,“在这儿多憋屈,无所事事倒成天下第一闲人了。”
刘氓想了想道:“这儿每年也有科举,可有想过去应试?”
“我现在刚会写自己名字,这不是丢人现眼麽?”王涵摆摆手,“再说了,就凭我那三角猫的功夫,你指望我能考个武状元?又不是苏乞儿。”
刘氓也就笑了:“原也是。你这性子,合该在民间打滚一辈子。”
“且!我可是大人物呢!”王涵擦擦鼻子,意气风发道,“你看那些穿越过来的,哪个不是封侯拜相,要不就是名垂青史。”
“就凭你?”刘氓忍不住打击他一句。
“我麽……呵呵,再说再说。”王涵溜溜眼珠子,“就说你吧。长得这麽漂亮,又有本事,考个状元娶个公主当个大官生个儿子,这不就是一传奇了?”
刘氓笑出声儿来:“偏你想得开。”
“想不开又能怎样。”王涵抓抓头,“苦中作乐罢了。”
刘氓默默念了一遍“苦中作乐”四字,也就轻笑道:“就你这性子,只怕到哪儿都能搅得不得安宁,我看也就黄三爷好脾气能容你。”
“黄三?”王涵哼了一声,“那家伙不是甚麽好人呢,神神秘秘的,还是躲远点儿好。”
“不会啊。”刘氓摇摇头,“我看他笑呵呵的,也不像有甚麽坏心眼儿。”
“笑呵呵麽……”王涵想了想,点头道,“倒也是,相比之下那个百里亮更不像好人。”
“百里亮麽……”刘氓垂目一笑,“那倒真是个老狐狸。”
“他说他喜欢黄三,你信麽?”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与我何干?”刘氓一句话将自己撇个干净,“倒是你,这麽在乎,不是喜欢那个百里亮吧?”
王涵一跳老高:“谁喜欢那臭狐狸!”
“不是就不是,犯得着麽?”刘氓不觉好笑,眯起眼睛来问,“这麽说,是喜欢那个黄三爷喽?”
黄三爷听得这一句,心里一荡,抬眼却见对院门内百里亮立着,似笑非笑冲他拱了手,就又按着嘴唇叫他别声张,也就压下满腹的话儿来。
那边说得王涵脸腾的红了,抓着腮帮子半晌嘟囔不出话来。刘氓凑近了看看,忍不住戏谑道:“啊呀呀,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王涵脸皮这麽厚,也有从里头儿红出来的一天?!”
王涵恼起来,索性返身扑到他身上:“我脸皮就是厚,你呢?”说着压到他身上来拧他的脸。
刘氓没留神,叫他压到地上,脸上叫他一拧还真有些吃疼。不免挣扎起来,口里笑骂道:“少没上没下的,还不起来?”
“老子偏不起来,今天不收拾你一下,你还当老子好欺负!”王涵扑在刘氓身上,一手捏了他两只手别到身后,另一只手顺着他身上闹起来。
刘氓不觉好气又好笑,口里又笑又骂,抬腿来踢他。正正撞在王涵小腹上。这小子一吃疼,拧着眉毛更不依,索性放开了闹腾。
刘氓本就比他矮些,此刻又叫他压在身下,衣衫叫他扭住了扯起来。心里不免一慌,口里忙告饶:“好好好,王大爷,您高抬贵手?”
王涵闹得兴起:“这就求饶啦?真不是男人!”
刘氓扭着身子躲他的手:“是男人就明着来,哪儿有你这样偷袭的?”
“兵不厌诈,你没听过麽?”王涵骑在他腰上,脸儿扬起来,意气风发道,“说,服不服?”
刘氓也叫他拨撩起来:“不服!”抬腿撞在他腰上,王涵身子一歪,刘氓趁机把他拉下来,翻身压住他,“服不服?”
王涵连连摇头:“不服不服!”说时左手揪住刘氓衣带子一扯,将他腰带解开来,顺手一绕,缠住刘氓两只手。
刘氓忙的让开,只缠住一只手,却还是散了衣襟,凉风一吹不免有些冷。不觉一缩脖子:“无耻!”也就放开了来闹腾。
四手四脚缠作一处,头上的冠子带子歪了散了,衣襟大大开了。脸上腿上中了谁一掌挨了谁一脚,却也辨不清的。两人闹腾了好一阵,都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由相视一笑,双双松了手,仰面躺下来。
刘氓摸着脸:“你也真狠呐,专门照着我脸来!”
王涵捂着小腹道:“明明知道我没吃早点,还冲着肚子来,不厚道!”
刘氓嘿嘿直笑:“你又好得到哪儿?脱衣服?你是不是男人呐?”
“那你还不是揪我头发?”王涵翻个白眼,“还算你小子没咬人,不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穿在个女人身上,连个性都改了。”
刘氓认真想想:“你别说,好像真有点儿影响。不过现在都变过来了,再过一段儿,应该就没问题了。”
王涵也就捂着眼睛躺平了:“那好,等哪天我们吃饱了,再打一架!”
刘氓哈哈一笑,学他躺平:“那是,好久不活动,真觉得生锈了。”
两人齐齐大笑,却有个声儿慢慢悠悠溜进耳朵来:“我说……二位大爷要是打好了,是不是该起来?”
王涵打个抖放下手来,就见百里亮蹲在旁边,脸上笑眯眯盯着自个儿和刘氓。再往后头儿看看,黄三爷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摇着扇子。
刘氓翻身立起来,手忙脚乱整整衣冠,尴尬一笑:“三爷早,百里先生也早。”
百里亮行过去帮他系上带子:“昨儿刚说的,今儿又忘了,你是鸡麽?不长记性!”
刘氓脸上一红:“鸡?不应该是猪麽?”
百里亮哭笑不得,一敲他脑袋:“蠢材蠢材!”
王涵口里咦了一声,拉着黄三爷的裤腿立起来,小声道:“那个老狐狸和刘氓怎麽了?”
黄三爷耸耸肩:“我也不晓得。”
“那你晓得甚麽?”王涵一憋嘴,“光会吃喝玩乐,纨绔子弟!国家蛀虫!人民之敌!”
黄三爷听着别扭,忍不住笑了:“我就是这样儿的,你又如何?”
王涵哼了一声,倒也说不出甚麽来。黄三爷看着他衣冠不整的,忍不住骂了一句:“还不把襟子扣好?”
王涵低头一看,还真是。衣服大大开着,风一吹还真有点儿凉,胡乱一裹,低头找不着衣带了。
黄三爷哭笑不得,伸手拉了他转过来:“缠在头带上了。”顺手取了绕过去替他整好。又见头发全散了,只得叹气拉了他回屋。
刘氓抬头看得一眼,不由奇了:“今儿黄三爷……有些古怪。”
百里亮眯眯眼睛:“这个王涵……不简单……”
刘氓掩口一笑:“那你可要当心,你的三爷眼瞅着就是别人的了。”
百里亮一挑眉毛,没来得及说话,黄三爷的声儿远远传过来:“两位若是好了,劳烦将方才院里打坏的什物整理整理。”
刘氓一愣,这才发现方才那一闹,院里好些花木遭池鱼之殃,歪七扭八。百里亮忍不住叫苦:“跟我没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