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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三爷耸耸肩,王涵一脸不可思议:“你早就知道?那你还带着他?!”
黄三爷摆手一笑:“他既不曾不利于我,又是个好帮手,留着不是更好?”
王涵瞪大眼睛,喃喃道:“TNND,几重无间道啊……”
黄三爷回身拉了小斋过来:“紫陌,我就这麽丫头儿从小跟到大,你待她好些。”
小斋眼圈儿都红了:“三爷这回子真的不要小斋了?”
“有他在,比跟着爷我快活。”黄三爷呵呵一笑,将她引到紫陌身侧,“就这麽吧,你们快回了,迟则生变。”
“那明儿的风流会……”百里亮欲言又止。
黄三爷也就出来坐在前头儿,伸手握了缰绳:“爱谁谁吧。”竟扬手一鞭,马车风驰电掣行出去,转眼没了影儿。
百里亮望着官道叹气:“这回他算是干净了。”
小斋眼中含泪:“爷就这麽走了,谁给他们做饭洗衣呢……”
紫陌叹口气,拍拍她肩膀:“爷吉人自有天相,这点子小事儿还难不倒他。”
百里亮幽幽道:“他倒是跑了,留这麽个烂摊子给我,他真当我是三头六臂麽?”却又咬牙跺脚,“他就是算准了尚五爷不会袖手旁观,才乐得看我着急取乐吧!”
王涵一只手拉着帘子,斜着眼睛盯着外头儿那个背影。放下帘子,又拉开。再放下,又拉开。
黄三爷咳嗽一声:“有话就说。”
王涵歪着脑袋瞅他:“你真古怪。”
“这又怎麽说的?”
“你不喜欢当皇帝,就跑了,那你爹怎麽办?”王涵皱着眉头,“你不喜欢你大哥,也就跑了,那刘氓和你那五叔怎麽办?”
黄三爷无声一笑:“父皇多的是儿子,不缺我一个。刘氓嘛,他比哪个都精,会吃亏?就这金蝉脱壳的计策还是他先想到的。”
“那你五叔呢?”
“谁担心他不成?”黄三爷扬手给了一鞭子,“他是上辈儿的叔叔,大哥还能吃了他?何况他与大哥井水不犯河水,就算这事儿大哥恼了,也绝想不到他身上去。”
王涵大大叹气:“真是累人啊,要是我天天儿跟这儿混,早死了千百回了。”
黄三爷又一笑:“因此叫你走吧,你还舍不得。”
王涵连连摇头:“那是两码事儿。”
“嗯?”
“你叫我走,是怕你大哥逼急了作坏事儿;我要走,是不喜欢你们这些乌七八糟的。”王涵满口埋怨,“现在好了,我跟着你这麽一跑,倒想是私奔。”
“私奔?”黄三爷觉着耳熟,默想一阵却又笑了,“可不是,父皇和大哥不都这麽想的?”
王涵惊得脸儿都绿了:“你说甚麽?”
黄三爷尤觉可乐:“刚到尚京见尚五爷时,他不就说了麽?”
王涵连连措手:“这可怎麽办,怎麽办?”
“又怎麽了?”黄三爷忍不住回头瞅他一眼。
王涵盯着他的脸看一阵才道:“我不变成靠你混饭吃了麽?!我明明给了你银子的!”
黄三爷哭笑不得:“那我赶明儿就诏告天下,你王涵王七公子是出了银子跟着我黄三爷的——”
“得了得了。”王涵恼得抓头,“不行不行,我一定要一雪前耻!咱们回去!”
“回去?”黄三爷一愣。
“回去!”王涵抓住他的手。
黄三爷手不由一抖,缰绳拉紧马车也就停了。
王涵认真道:“大佬,咱们这麽跑了,实在太没义气。怎麽说,刘氓也是帮了咱们。我虽然不喜欢百里亮那老狐狸,可他听起来也是逼不得已。”
黄三爷眯眯眼睛:“你知不知道回去,会如何?”
王涵哼了一声:“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好!”黄三爷赞了一声,却又一笑,“只是回去了,你还得上台比那风流会,这次,你只能赢,不能输!”
“为甚麽?”
黄三爷拍拍他脑袋:“忘了输的人要如何麽?”
王涵这才想起那个赌约来,不由脸上一热,口里喃喃道:“TNND……”
“那你究竟要不要回去呢?”黄三爷斜眼瞅着他。
王涵脑中一热:“我——”
第四十九章
【凤衔杯】叹华年俱成过往。总道是、浮云苍苟。想初晴午后,十里翠啼水长。满腹事、无处藏。
佳人散,秋千荡。无怨犹、躬耕麻桑。岂输凌云志,不过换锦绣衣裳。鸳鸯扣、半生凑。
竟又日暮山远,流水潺潺过处,流香客栈。
“千里江山酒一壶,万径雪没人自孤。湖心独钓一老叟,暮烟隐隐起青庐——”刘氓念完一句,昂首一饮而尽,擦擦嘴角。
“自负年华好,亏得芙蓉貌。一朝花散去,镜中容颜老。”桔贵悠悠一叹,掩口而饮。
青黛笑呵呵道:“若得有情郎,怎怕年华老?桔贵姐姐,可别叫咱爷听了去,又得多心了。”
桔贵脸一红:“好妹妹,赛会上就不给好脸子,都这回子了,还不肯放过我麽?”
青黛笑嘻嘻道:“姐姐可外道儿,若是入了府,这‘姐姐’都不敢唤了,还得巴巴儿的叫您‘夫人’呢!”
桔贵脸更红:“好妹妹,可别笑话我了。”
刘氓只管笑着:“两位,两位!横竖不是场上,何必唇枪舌剑没完没了?”
“好个唇枪舌剑。”百里亮端个青花瓷盘掀了帘子进来,“这麽大声嚷嚷,就不怕人听了去?”
“横竖这流香客栈人来人往,若是处处留神步步小心,就不要过活了。”青黛起身接了磁盘搁下,顺手揭了盖子,“啊呀呀,好香!”
“交代厨子小火炖了一整日,也该好了。”刘氓斜着眼睛打量百里亮,“不过怎地不是小二送来,劳烦状元爷,可当真过意不去。”
百里亮看他一眼,叹口气没应。只替他添了碗汤。
桔贵掩口而笑:“若我能得状元爷亲手持羹,真是不枉此生。”
“只是状元爷就不枉此生,若是本王亲手又当如何?”有人推门进来,哈哈大笑。
众人忙得起身行礼:“尚五爷——”
“罢了罢了。”尚五爷挥挥手叫都坐了,“都不是外人,一桌喝酒热闹些。”
刘氓垂目道:“小民怎敢高攀?”
“还是你说得对,真要看对眼了,就是把眼睛挖了又有何关系?”尚五爷叹口气,“当年皇上南下,不也是看上了南人女子,闹得满城风雨?不过他真娶了又如何?将鸟儿关在笼子里,比杀了它还叫人难受。”
百里亮默默一想:“三爷晓得麽?”
“他那鬼精灵会不晓得麽?”尚五爷呵呵一笑,“你看他从京城一路出来就往江南来了,还不是想看看这片山水。”
刘氓叹口气:“他也算如愿了。”
“他?想如愿也不容易,老大一日不死心,他一日难逍遥啊。”尚五爷摇摇头。
青黛眯眯眼睛:“爷,恕婢子多口问一句,大王爷那个样子,究竟想三王爷怎麽着呢?”
“若说是忌讳,倒也可;若说是心怀狭戏的念头儿,也不是不行。”尚五爷摆摆手,“他们年轻人,我不懂的。”
刘氓噗哧一笑:“五爷这话说得老气横秋,可不像啊!”
尚五爷哈哈一笑:“管他这许多,人生得意需尽欢,明日愁来明日愁。”
众人也就饮了一杯。说了阵子闲话,门口小二回话,说是金藤、翠袖两位姑娘并着苏溱到了。
百里亮眯眯眼睛:“尚五爷,今儿可请了不少客。”
尚五爷颇有些迷惑:“我可不曾请他们,今儿本想与你们把酒言欢而已。”
刘氓皱皱眉:“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桔贵微微侧首:“来者是客,不可唐突。”
尚五爷遂叫请了,三人一道进了,见得屋里几个,都有些吃惊。
苏溱略略颔首:“不想除了刘兄之外几位都在,尤其是尚五爷竟也在,倒叫小人惶恐。”
尚五爷哈哈一笑:“原来不是找我的,真叫人伤心。”
桔贵哼了一声:“五爷——”
尚五爷忙揪了自个儿耳朵:“玩笑耳,玩笑耳!”
一屋人也就笑了。三人遂坐了,小二添了碗筷,刘氓又叫撤了筵席,换上热的来。百里亮打量众人一眼,方笑道:“今儿这流香客栈可谓生光,几位风流人物具在!”
苏溱轻笑道:“本是我约了翠袖金藤两位姐姐饮酒,不知怎地说到刘王二位公子,这就过来了。”
刘氓呵呵一笑:“说我?我有甚麽能入几位法眼?”
金藤敬他一杯:“头次见刘公子,就觉着甚是投缘。”
刘氓饮了此杯方道:“金藤姐姐神仙人物,我怎有这样儿福气得见?”
金藤轻道:“湄洲琉璃,不得见,惆怅,若得见,愁断肠。”
刘氓面色一变,随即轻笑道:“琉璃麽?倒是听过。”
“刘公子不是湄洲人士麽?难道没见过?”金藤美目一转。
刘氓心里一哼,面上笑道:“还真没见过。”
百里亮暗中拍拍他手:“金藤姑娘认识琉璃?”
金藤只是一颔首:“以前有位老爷来润秀坊吃酒,听我弹了一曲只叹一声‘此曲若得琉璃一唱定如天籁’,故而对琉璃姑娘心甚往之。”
刘氓挑眉而笑:“此处没有琉璃,只有刘氓,叫姐姐空念了。”
金藤看他一眼,不再言语。苏溱忙道:“怎地不见王公子?上次与他喝酒,苏某不胜酒力醉去,亏得王公子仗义,否则苏某出丑了。今日特来谢他。”
百里亮呵呵一笑:“那小猴儿不着四六,这回子也不知跑哪儿溜达去了,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晓得上哪儿找他去。”
苏溱哦了一声,翠袖却道:“本想与刘王二位公子商量商量,却不知尚五爷也在。”
尚五爷哼了一声:“我在不得麽?”却又一笑,“你们找他俩儿想商量甚麽?”
翠袖笑道:“今儿这第三题,当真想不到。”说着自袖里拿出那把镜子来,
金藤取了匣子,亮出那个“一”字,皱着眉道:“这算甚麽?”
苏溱握着蒲扇笑道:“总不能叫我生火吧?”
桔贵却是大笑,捏出那根草芽道:“此情如草生,一岁一枯荣。若得君手顾,青青漫山浓。”
刘氓赞了一句,拿出那把匕首来笑:“你们还算好的,谁肯跟我换换?”
青黛一把夺了过来,将梳子塞给他:“咱俩换换?”
刘氓大笑道:“青丝,情思,这还不好说?”
青黛一憋嘴:“能这般容易?”
百里亮想了想方道:“总觉得风流与这些什物……似有关系,却又飘渺,真是难上难。”
尚五爷噗哧一笑:“你们这还算好的,总有个实物捏在手里,倒是那小猴儿,啥都没有,看他如何圆了。”
刘氓忍不住大笑:“他?总有法子的,就那一张嘴,还不把人大牙笑掉?”
金藤却道:“这可不好说,王公子总有惊人之语。”却又四下打量,“这时辰也不早不晚的,王公子再不回来,可就叫人隐忧了。”
“有甚麽好忧的?”刘氓眯眯眼睛,“金藤姑娘好似颇在意他?”
金藤皱眉却笑:“同场竞技总是缘分,他看来天真率直,就像邻家弟弟一般。”
“这话要教他听见,准乐上天去。”百里亮接过口去,笑了一回子。
等众人散了,刘氓送罢了进屋来,却见百里亮歪在椅子上喝茶,有一眼没一眼瞅着自个儿,不由瞪他一眼:“作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