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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珺一向是提早赴约的人,这次约会在她的生活中也怕是“国际首脑会晤级别的”,真是不能容忍自己晚到。
10分钟后耿立明还没有出现,夏珺再次咒骂了北京的堵车,橙汁也喝下了半杯。
20分钟后夏珺无奈的放下了菜单,对服务员又说了一遍:“过一会儿再上菜吧”。
30分钟后夏珺不敢再抬头看向走廊,自己独自一人在这里一杯杯的喝饮料,在他们看来,一定像怪物一样。
她早已过够了被别人称为异类的生活,真心期待着自己的人生会因他而改变。
终于,那个令人意乱情迷的声音再次回响在耳畔,“夏珺,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公司的会议拖延了,路上又很堵”。
真是太没智商的令人憎恨的理由。
但当和耿立明四目相对时,夏珺憋了一肚子的气好像一下子被小偷偷走了一样,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管你信与不信,人生中就是存在着某一个人,是你怎么看都顺眼的,只要望着那人的笑,便会给自己带来快乐。
愉悦的时光转瞬即逝。
耿立明的侃侃而谈,总是触及夏珺的盲区,这令她更加的倾迷。
之后这天再次的赴约,夏珺自作主张的约了姐姐夏菁菁。
耿立明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照例谈天说地、侃侃而谈,控制着整个场面,他的超强应变性和适应性令夏菁菁起了疑心,越想越像是情场老骗子。
夏菁菁暗暗下了跟踪他的念头。
三、爱,为何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恋爱中的夏珺自是不会起丝毫的疑心。
每天衣着光鲜的去上班,奇怪的是怎么最近地铁里也感觉那么舒适呢?都移民了么?工作亦进展得非常顺利,就连上司的怒吼,她都能笑脸面对了。
整个人跟重新投胎了似的,脱胎换骨、改头换面了。
爱情对于女人来说就是魔咒,它既可以把一个女巫变成天使;同样可以把一个公主变成乞丐女。
现在的耿立明对于夏珺来说,似乎比太阳还要重要呢,不,应该说,耿立明现在就是夏珺的太阳,夏珺一见到他便灿烂,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就像是在充电,以便离开的一日半日有足够的能量生存,不至枯萎。
世间的事就是这样说不清楚。
莫名其妙的,一个陌生男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成为了夏珺人生中的主宰者。
这日,夏菁菁午饭后无聊的在大厦前边的绿地上瞎转,消着食儿和时光。
阳光恍惚而刺眼,发散出来的光束忽长忽短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照射着大地,弄得前面那块空地上一现一现的忽明忽暗,奇怪,怎么就觉得不远处那个男人很眼熟呢?到底是谁呢?
啊!不就是妹妹前两天介绍她认识的男朋友么?世界还真是太小了,竟然在这里遇见他。
悄无声息的跟了几步,那男人却进了紧邻的写字楼,夏菁菁遂又跟了进去,转至电梯间,电梯门倏然关上了。
夏菁菁定睛一看,电梯分明在12层停下了。
稍待片刻,夏菁菁来到了12层,这里只有一家公司,只要确定一下他是不是在这家公司上班,一切便会水落石出了。
正想着,人已经来到了前台,年轻的女孩柔美的微笑着注视夏菁菁。
“请问有位耿立明先生在么?”夏菁菁毫无迟疑的脱口而出。女孩声音很甜,“是的,耿经理刚刚回来,帮您通知一下么?”
“这下就好办了!”夏菁菁自说自话的,快步离开了。只余女孩儿一脸的诧异。
下班后,耿立明像往常一样,去停车场取车,他决不会想到夏菁菁早已经候在这里多时了。“4758”尾号深深印在夏菁菁的大脑里。
一路上车速很慢,跟得很容易,半小时后,耿立明在一所中学门口停下来了。
夏菁菁瞪大了眼睛,下巴差点就掉下去了,眼前分明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上了耿立明的车,自己的预感真是太准了,他果然是个早已娶妻生子的已婚男人。可妹妹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烛光下,夏珺并没有怒意,只是默默的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装有杨梅汁的杯子,眼睛也被染成了紫红色,眼珠突地直要掉下来似的,很狰狞,像死人一般毫无光彩。
夏菁菁从没看到妹妹这样伤心过,那样的神情,仿佛在最疼她的老奶奶过世时见过一次,但当时的夏珺是嚎啕痛哭的,是张显的、外露的。
她现在死寂的表情,一定是痛到了深处。
夏菁菁忙又找些别的话题说,东拉西扯的,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该说些什么。
僵持中,夏珺眼中终于擎满了泪水,只是盈盈满眶打转,就是掉不下来。
正像那飘飘摇摇的烛火,寻不见落脚之处。
“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过点”,夏菁菁终于看到妹妹有反映了,就算再一次看着她嚎啕大哭、大喊大叫,也比看着她发呆发傻好啊!
偏偏在出门时下起雨来了,门外的行人急忙忙寻找避雨的地方,带了伞的在包里一通乱翻,像她们俩一样忘记带伞的,就只好乖乖地站在门口等出租车。
雨天行路真是有着许多无奈与不便之处的,然而出租车司机的脸上却又泛出了欣然的微笑,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夏菁菁担心的望着在风雨中飘摇的妹妹,苦叹命运对她的不公,她等了那样久,始终期待会找到生命中那个爱她疼她的有缘人,可是现在,却等来了那样绝望的无助,那样痛不欲生的苦痛,这要她该怎样承受呢?
足足等过了10多辆出租车,才盼到一辆空车。
路上,司机滔滔不绝,天文、地理、国际、国内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要搁平时,性格爽朗的夏珺早跟人拉成“哥们儿”了,而此刻却讪讪的看着窗外,呆若木鸡。
这时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是她的第一次真爱,真心的,动用全身每一个毛孔的投入了,真真切切、彻头彻尾的,而那个男人呢?似乎也是认真的,当时的确感觉他是认真的啊!
哼!其实她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夏菁菁不放心她,留宿在她的小窝。
彻夜,姐妹俩无话可说。
四、你,来得太迟了
三日后,夏珺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耿立明的电话,接电话的依然是那个沉稳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面对消瘦了一圈的夏珺,耿立明一脸的无奈,“我知道你早晚会知道的,我一直鼓励自己要主动告诉你,可是,我,始终还是……”
夏珺安静地听着他的话,没有丝毫反应,暗黄的脸上一对熊猫眼呆呆的,却也不看他。
耿立明顿了一下,看着远处,接着说,“我有老婆,有个12岁的儿子,老婆是还在老家的时候别人介绍的,我们那里结婚早,后来我调到北京工作,她也过来了,生活的说不上幸福,过得还算平淡吧,”他的手一会儿紧握,一会儿抱肩,怎么放着,都觉得别扭。
夏珺还是默然。
“可是”,耿立明的声音变得有些急切,“我和她只是生活在一起,没有爱的感觉,一点儿都没有,而且从来没有过。
自从那天我遇到了你,才知道我以前这38年都是白活了,我第一次尝到了‘爱’的滋味,才知道,自己原来根本就不懂爱,”说着,眼中似乎有了些晶莹的东西滚过,尽管只是疏忽的一瞬,还是被夏珺看到了。
夏珺的头扭向了一侧,好像眼里也有什么,不想让他看到。
“你恨我,你应该恨我,我当时冲动了,也许这就是自私的后果,我在过了青春萌动的年纪遇到了你,愈发地感动、愈发地珍惜,我不想错过,我只是不想错过……”
这个男人的声音颤抖着,“我回北京后,马上跟她提出了离婚,她一再追问我为什么,但我就是没有勇气说出我遇到了让我心动的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说着,他伸出双手轻轻扭正了夏珺的肩膀,四目相对的一瞬,这个男人柔弱的一面尽现。
他轻笑了一声,那样轻,又带有苦涩的味道,似乎不是在笑呢。
“我知道这种时候,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你可以尽情的咒骂我,可以尽量把我想象成这世上最大最大的骗子,”他的脸上分明挂着两道清晰的泪流,“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对你是真的,爱你是真的,对你的不舍是真的,只是我们的相遇太迟了,只怕此生也很难真正的在一起了”。
他似乎有话没有说完,欲言又止。
夏珺像是患了老年痴呆一样,抬个头竟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她望向他,眼中却没有泪了。
她能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么?她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么?他值得她的付出么?
信与不信又能如何呢?他们俩的事注定了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况且眼前的他,现在看着就叫人腻烦。
但夏珺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虽然她不会再信任他了,但还是想要听下去,她想亲耳听这个男人把话说下去——如何把谎话圆下去?
“找个人结婚不是难事,但找到那个真心相爱的、能叫人一见倾心的、有着撕心裂肺一样感觉的人却决非易事,你对我,是否也有着这样的感动呢?”耿立明虽然摇摆不定,但看得出来,他不想轻言放弃。
有没有感动?
这在夏珺听来简直就是废话一句,在她心里,早就已经把他像天神一样拜奉了,短短几天的相处,他却已经抢夺了她全部的感情。
此刻,她却不想对他说一句实话。
五、没有道德的女人
夏珺的家庭很普通,父母都是退休工人,姐姐早早就出嫁了。家里一直把她当作男孩子看待,她也时常扮演具有超能力的人,照顾工伤的爸爸、帮助身体瘦弱的妈妈。
一家人在胡同里一间不足三十平米的小房子里,一住就是二十几年,那时,老奶奶还在,祖孙四代人生活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十分简朴,甚至可以说是清贫的,但那段时光的记忆却是最快乐的,一家人在一起总是其乐融融的。
在她的人生中,也就只有那段记忆,才是最最单纯快乐,无忧无虑的。
她怀念院子里的槐花散发的香甜气息,她怀念冬天在蜂窝煤炉子上烤白薯香飘四溢的味道,她怀念和小朋友们一起上房上树捣蛋的单纯快乐,她怀念每天早上可以听到鸟儿们叽叽喳喳的叫声……
简单而幸福的日子就这样淡淡的过去了,一去不返。
爸爸身体受伤之后,她的快乐似乎就跟着死了,她开始试着扛煤气罐儿,试着搬运大白菜、蜂窝煤,试着在雨天爬到屋顶上修修补补,试着凭自己的力量和男生打架,试着用自己弱小的身躯为妈妈遮风挡雨……
其实,这些生活上劳累的苦难忍一忍就过去了,想想,也算不得什么,最让她恐惧的事却是心理上的,一个无忧无虑的乐天派,一下子要承受无数来自家庭、社会、身体、心理上的生活压力,况且,懂事的她知道,这些苦难她只能独自承受着、默默忍耐着,面对父母家人,她依然还会是那个一如既往的乐天派,她不会让已遭不幸的父母再次接受来自她的压力。
每每陪爸爸去医院看病,她会像男孩子一样,用双肩将爸爸从轮椅上背起,一步一步坚定而有力的走上台阶,那样漫漫而艰辛的路,是她凭自己的力量努力走过来的,她还会继续坚定地走下去。
爸爸妈妈的思想都很传统,盼望着两个女儿都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结婚、生子,本分、平安的过一生罢了。
以他们的视角,别说是第三者插足这种事了,就是和已婚男人眉来眼去的女孩儿都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