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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听的莫名其妙。
爸继续说:「不过证件要补办就比较麻烦……去警察局的时候顺便报遗失好了,啊,好像还得登报……」
听着听着,我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颤抖着手探进口袋……
「我的皮夹呢?」我惊呼出声,「爸,我的皮夹不见了!」
「你被抢了,皮夹当然不在身上。」
「我被抢了?」我在心里不住的叫苦-被打昏、被……然后还被抢?
「嗯,」爸的脸上立即堆满疑惑,「你刚刚不是问过了吗?」
我一愣:「哪有?」
「有,你在医院就问了,那时候是你妈回答的。」
记忆倒带,我仔细回想:那时候我颤抖着问「我是不是被强……」,结果没等我落下尾音,妈就接了口。
这么说,妈以为我问的是「有没有被抢」?
这么说,我只被劫财,没被……劫色?
我顿时兴奋起来:「爸,我……只有被抢而已吗?」
「当然不只……」爸的回答让我全身上下的神经瞬间绷得死紧,「那个败类还把你打昏了,不是吗?」紧接着我大大的松了
口气。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
「还有吗?」我继续追问,我想亲耳听到那个变态没有把我……
「还有什么?」很显然的,爸不懂我的意思。
我皱了眉头。是啊,在一般的情况下,谁会去担心自己的儿子被……呢?
我还在思量该怎么开口,「唧-」的一声,窗外飞逝的景物顿时停了下来。接着,爸从驾驶座回头不断打量着我,紧张地问:
「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感动,但依然沉默。
爸,我有没有被强暴……天啊!这像是一个正常男孩子会问的问题吗?
「没……没事。」最后我只能这么说。我想我强装出来的笑容一定很僵硬。
「有哪里不舒服要讲啊!」爸揪着脸转过身去,重新发动引擎。
安静再度笼罩在狭窄的车厢里。我看着窗外沉睡的城市,理智不知怎地愈发清醒,突然,一丝疑惑闪过心头……
「爸,我怎么会在医院?我是说,把我送去医院的是谁?」直觉告诉我,这会是个关键。
「是一个好心人,可惜爸和你妈没能当面谢谢他。」爸说,「我们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先离开了,只留下五万元。」
「五万元?」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没有办法不感到吃惊。
「护士说,这笔钱是那个人留下来好让你挂急诊的……一开始你还是昏迷状态,忘啦?」
「不是忘了,是根本没有意识好不好?」我纠正爸的语病以后,继续问,「可是挂急诊会用到那么多钱吗?」
「五万啊……就算没有健保,也够住上最好的病房了。那时候没有多想,现在……的确挺奇怪的……」
「那个人有没有留下数据、联络方式之类的?」我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单纯。
「爸和你妈有问过护士。」
「没有?」
「没有。」爸顿了顿,「那个人只跟护士说,是在和平路口附近发现你的。」
和平路口,不就是我和那个变态约定的地点吗?既然是在那附近被发现的……在路口匆匆完事,或是拖到宾馆做完后再拖回
去……都不太可能。
我终于克制不住激动-我还是完璧之身!
然而,我的喜悦没有维持太久,便被一阵寒意取代。
把我打昏,却什么都没做?那个变态到底在想什么?
更诡异的是……
「爸,谁打电话通知你们我在医院?那个『好心人』?」
爸点头。
「可是,」我更疑惑了,「我的皮夹不是被抢了吗?身上应该没有任何证件才对。」
「所以……」爸的眉头逐渐揪紧,显然也感到有些吊诡。
「他怎么知道我是谁,还知道家里的电话,然后打给你们?」
爸沉吟了好一阵子:「先把你妈送回家,她太累了,一定要让她休息一下,然后,不用等到天亮了,我们马上去警察局做笔录。」
在警局做的笔录,我觉得没什么意义。
值班的李警员很尽责地问了不少问题,但是全被我支支吾吾地带过。
关于深夜外出的来龙去脉,我不想说实话,而去掉这一个环节以后,一个接着一个的疑点,使我并没有比其它人多了解多少,因此就什
么都没得说了。
「结论就是:罗仲霖先生在晚上十一点多外出吃宵夜的时候,被抢劫并且击昏,后来被好心人送去医院,但是这个好心人也有一点问题
……是这样子,没错吧?」李警员说完以后,眼睛直盯着我,像是在征询我的意见。
于是我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李警员转头对爸说:「罗先生,基本上您的孩子提供的线索太少,侦办起来可能会……有些困难。但是警方一定会尽力的。」
爸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点点头。
我猜爸心里想的跟我一样:「话说的好听,办事效率就不见得了……」
「好,这样就可以了。还请你们早点回去休息,毕竟折腾了一个晚上……」李警员的遣词用字非常客气,只是讲着讲着,突
然打了一个呵欠。他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和爸则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搞什么,折腾了一个晚上的人,原来是指他自己啊……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亮的差不多了。
爸说:「打电话请同学帮你请一天假,今天先在家休息,明天再……咦,明天星期五啊,那就请两天假好了。」
「拜托!大家已经在学校了好不好?」我指了指墙上安安稳稳指向七点四十分的挂钟,「等八点十分吧,学校规定风纪股长
要在第一节上课前,打电话给没有请假却没去学校的同学,到时候再让我们班的风纪帮忙就好了。」
果然,于芷璇就和报时的布榖鸟一般准时,唯一出纰漏的地方是,我费了好一番唇舌,才让她相信我不是赖床睡过头,而是真的出了事
。
一切都打理完毕以后,一夜没睡的我倒进床里,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满脑子充斥着一大堆疑点,却完全无法厘清,这种无力感,很深很深。
一个翻身以后,我想到建纶。
建纶,回台湾了吗?
直觉告诉我:很有可能!否则和我见面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除了相貌相同以外,音色也如出一辙,甚至还拥有我穿制服的照片。
可是,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甚至出手袭击?
再说,建纶在国外的规划有足足一年,但现在才经过三个多月而已,不是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再一个翻身,我更心烦意乱了。
第三次翻身的时候,我灵光一闪,决定下床翻通讯簿找出建纶家的电话号码。
应该是不会有人接电话的,如果建纶和尹伯父都在英国的话。
结果,翻开电话本却扑了个空,这才想到:我没有建纶家的电话号码。
听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想:几乎无时无刻不混在一起,甚至同一张床睡觉、同一张桌子吃饭的人,有事要找,一抬头就看到
了-当然不会跟他要电话号码!
正懊恼着,突然又想到:我和建纶读同一所国中,也读同一所国小。
我马上就去翻毕业纪念册。
国中的时候,建纶在隔壁班……我边想,边把通讯簿翻往他们班那一页。
定睛一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尹建纶2976XXXX」。建纶名字后面跟着的,明明就是我家的电话!
这好歹算是种感情的宣誓,如果是平时的我,应该会觉得甜滋滋的吧?但现在的我哪有这个闲功夫,只十万火急地去把尘封
更久的国小毕业纪念册翻出来。
就这样,我查到一组号码。
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一个号码一个号码,2、8、3……
思绪翻腾,我的手指在按完八个阿拉伯数字后猛然停住。
然后我把话筒挂上,抓了钥匙、拿了电话卡,出门去打楼下不远处的公共电话。
不晓得建纶家的电话有没有安装来电显示的功能。如果有,恐怕在明年以前,不会有人接起从我家拨出去的电话-就算另一端有人。为
此,我选择拨打没有来电号码可以显示的公共电话。
拿起话筒,插入电话卡,拨号,「嘟-」声一如预期的响了起来。
说真的,我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能那么的冷静理智,在一个早上考虑了千万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后,查到电话号码,然后站在这里。
姑且说是……天意吧!
我开始真切的祈祷:如果老天爷真的存在的话,不要有人接电话,不要……
「喂。」听筒那边传来这么一声,同时公共电话响起开始计费的声音。
我呆住了。我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接,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反应。
「喂?有人吗?」那边的人再问了一次。
回过神,我把那个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很年轻的男孩子,了不起也只有二十多岁,但是,我对这样的音色完全陌生。换句话说,不是建
纶,也不是尹伯父。
「喂,你好。请问是不是2839XXXX?」我问。
「是。」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勇敢的说出:「请找尹建纶。」
电话的另一端静了下来,直到我的心脏要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