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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走进了一间较为宽敞的屋子,毫不客气地就主位坐了下来。那老者从旁边的柜子里小心翼翼拿出一颗药丸,恭敬地递给墨言道:“少爷,吃颗凝气丹吧,您的内力已经都枯竭了。”
“恩,”此刻的墨言又恢复之前的冷漠,“墨年,你做的很好,施针很及时,寒气的蔓延没有我想象中的快,不过这次,没有20天,我也恢复不了最好的状态,还好,雪莲也要在22天后才成熟。百年一次哪,我的心愿,还是终究能了。”
那叫墨年的老者一脸的敬意:“少爷您这两天就要启程回天山,他们几个就由我照料,您无需担心。”墨言一听,冷哼了一声,尽管功力已经枯竭,但这一声冷哼,却在黑暗中激起一丝波纹,那名黑衣人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那黑衣人单膝跪倒在地,一脸羞愧地道:〃属下有负主子所托,请主子责罚?”
墨言坐在主位上,一脸的淡漠,说得很慢却又字字铿锵:“我说过,她伤了一根头发,你自己领罚去。”那黑衣人一脸坚决,正声道:“是!”那叫墨年的老者心下一惊,领罚二字说得轻巧,可一场惩罚下来,真的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心疼的他不禁站出来拱手开口道:“少爷还请网开一面,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说了,这小家伙已经是及时出手,只是那寒冰宫的人功力与暗不相上下,发掌突然又全力施为,他毕竟隐身暗处,距离较远,能够及时挡下一半寒气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还请少爷能够斟酌一下!”
墨言瞥了那老者一眼,眼底还是欣慰的,毕竟暗跟了他这么多年,做事稳妥自是不用怀疑,但还是冷哼了一声:“学艺不精,领罚就算了,叫上夜,寒冰宫,今天晚上就让她也不眠不休一下。传令下去,以后寒冰宫的人有任何的伤情,天级以上的大夫不准伸以援手。还有,事情办完了明天把小丫带来。”听到小丫二字,墨年和暗斗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那个万毒之源的丫头,一身毒气收发自如,谁被她惦记上谁生不如死。再听到墨言对寒冰宫的处置,两个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天下大夫分凡,地,天,人四个等级,墨言的这个命令,意味着以后寒冰宫的人最多只能伤个小寒感个小冒,伤及内俯或中毒的基本就入地无门,上天无路了!看来,当家主母的人选总算是尘埃落定了。只是,雪莲小姐,却又应当如何,如果不是这次的例外,雪莲小姐在天山雪莲花熟落地之后,也应当成为公子的良配吧。
暗怔忪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能够让这两大高手这般反应的,这丫头的恐怖程度可想而知啊。暗不由暗骂自己在主子面前居然表现出了怯懦,头不禁低了下去:“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人一闪,已经融入黑暗之中。
那老者擦了额头的冷汗:“少爷,小丫桀骜不驯,除了怕你,基本上都无人能叫得动她,您要是回去了,她一个人在这,能听流姑娘的话么?”墨言闻言一笑:“别人我不敢保证,苏苏的话她定能乖乖听。这段日子,你可要劳心劳累点了,我累了,你也去歇息吧,至于明日,我自会给他们一个解释。”
“是,少爷。”那老者一弯腰,退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内心却不禁哀嚎,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搞个毒物来我这药庐,这不相冲相克嘛!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在留武城东边城区有一所堂皇的大宅,此刻,大宅里的一间宽敞的书房里,雷惊乾坐着梨花香木的躺椅上,程里正规规矩矩地站在他的旁边,望着在眼前唯唯诺诺,紧张得手足无措的掌柜,问道:“你把事情原原本本道来,一个字也别漏掉!”
那掌柜原本以为只要循例把事情报告上去就可以了。那知道一不小心提到这帮人里有三个大光头,结果就当了一回英雄儿女,让大大大东家给叫到这里来了。
那掌柜也确实是好记性,天生一个十足的配音演员,把事情的头头尾尾,连同寒兰芝的恶声恶气,流苏的不甘被辱,那是讲述得有声有色,也难得他的好记性,居然都一字不差。听到流苏说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雷惊乾嘴角含笑,喃喃道:“这丫头,还真是有趣,说的话倒是一套一套的,比自己后院中的那些个拿着手帕抹眼泪的女人有趣多了。”听到寒兰芝愤然发出的一掌,雷惊乾猛地站起什么,一脸的煞气:“寒冰宫可是越来越不识趣了,也难怪,全都是一些心胸狭隘的女人,犯的都是女人常犯的毛病,一招得势,还真的自以为是了!”
“是,是”那掌柜抹了抹汗,雷惊乾猛的站起来差点没把他给吓倒,“小的也觉得那个寒长老太嚣张了,持有您老的令牌她都不卖个面子。”
雷惊乾冷笑道:“寒冰宫也该收敛收敛了。”回头脸色一缓,“那丫头估计伤的也重,后来又待如何了?”那掌柜的赶紧道:“小的也不敢追出去看,直接回总部报告了,这后来的事情,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雷惊乾摆摆手,:“罢了,你下去吧,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到账房领五十两银子。”那掌柜一脸高兴,边作辑边退了下去。雷惊乾回头对程里道:“现在去查查,他们几人去了哪里,看那丫头伤得重不重,把宋老带去给她疗伤。顺便把他们安顿好。”
程里一愣,垂头道:“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停顿了一会,又道:“主子的大业,寒冰宫也是重要的一环,这次寒冰宫的少宫主亲来,也有示好之意,少宫主双十年华,上次老奴到寒冰宫的时候宫主也有隐晦提到与主子结为亲家的念头,主子虽有几房妾侍,但当家主母之位还是空缺,主子还是谨慎行事为好,寒少宫主号称天下第一美女,也不会辱没了主子。”
雷惊乾沉吟了一会道:“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程里应身而退。
于此同时,南城郊的一所普通的民宅的院子里,慕容岭一人坐在湖边的亭阁上独饮,身边站着一个候着的小厮。慕容岭发现最近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在户外,只要望见有水的地方,总会不自觉的回忆起当晚那如梦如幻,如痴如醉的一幕。那如水的夜,如镜的湖,还有那如梦中的女子。所以,慕容岭进城后每天都招来守门的官员询问是否有这一行人入城,标志性的还是两个透亮的大光头,而今天晚上,来的正是今日城门的李正。
李正垂手而立,心下忐忑,也不知道被慕容岭突然招来是有何事情。慕容岭缓缓的回头,轻轻一笑,道:“李大人,慕容想询问下今天可有铁头门的人进城。一行人大概有5人,其中有两个年轻的汉子是光头。”李正心下一惊,这不就是今天雷盟主送去云来的一行人么。不由道:“确实有,不过这行人有六人,夫妻二人,两个光头弟子,一个女儿,还有一名男子与那女子亲密非常,而且,”慕容岭微皱眉头,道:“李大人但说无妨。”李正苦笑了下,到:“那男子持有庄主的金剑令牌。”慕容岭一听,眉头皱得更紧,想到自己送给流苏的令牌居然一转手给了一个男人,如若不是流苏对这令牌的意义毫不知情,就是流苏与那男子关系匪浅。想到这,心下涌起一股不舒服,他宁愿事实是前者。
慕容岭收敛起心神,接着问道:“可知他们一行人的去向。”李正道:“他们一行入住了云来客栈。”慕容岭不由抬起头来,:“云来?云来不是只接待一流门派以及朝堂之人么?”李正不由硬着头皮道:“确实如此,不过这也是雷盟主私下吩咐的。”
慕容岭一挑眉,也不想为难李正,继续追问下去,道:“谢谢李大人,有请,不送。”李正一边拱手离开,一边心下斟酌,慕容岭深夜召问,倒是对这一行人重视的很啊。
李正走后,慕容岭对着身边的小厮模样的人到:“萧曲,你到云来看下。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入住了那里?〃
那天晚上,萧曲回来之后说的事情,让慕容岭一掌劈碎了院子里的花岗石座。也让下人们惊诧不已,究竟是何事让自家主子如此怒气冲天。
16
16、墨言,无冕之王? 。。。
次日清晨,徐容早早便起来,确定流苏已经痊愈后就着手准备了早饭。等到大家都团团坐下的时候,墨言才缓缓走进来。大家围桌而坐的时候,自然把主位让给了老者,墨言这一走进来,那老者居然起身把座位让给了他,自己把流星给挤掉了一个位置。墨言居然也不推辞,很自然而然大大咧咧就坐了下来。
流苏自墨言进来的时候就有点脸发热了。墨言坐到她身边的时候犹自低着头。墨言的大手在桌下握住了流苏的小手。流苏这才抬起头来。眼前的莫言双鬓居然添了几丝白发,眼底荡漾的温柔仍然掩盖不住那一抹倦怠。流苏的心底猛地一疼。其实早在慕容来前,流苏他们就和墨年大夫有过一番交谈。那狡猾的老头为了使自己的主子的付出在所有人的眼中形象再高大一点。在事实的基础上又夸大了两分。告诉流苏他们此次疗伤对疗伤者的影响可谓严重,没有几个月是恢复不来的,如果不小心调养的话可能永远都恢复不到最佳的状态。说的大家心里触动那个大啊。
墨言淡然一笑,似乎看透了流苏眼底的那一抹心疼和担忧,道:“傻丫头,无碍的,不用担心。”墨言越是这样轻描淡写,流苏越心疼,想到那天自己还那样折腾他,不由得脸刹那间红透了。
流星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含情脉脉,又不好意思打断,一边打眼色一边咳得跟得了肺痨似的。墨言坐正了身子,毫不在意地一笑,道:“来,都先吃饭吧。”说罢夹了一些青菜,放在流苏的碗里,柔声道:“这几天最好吃清淡点。”
墨言一出声一动作,墨年自是跟随。大家见老神医如此,也就不多言语,举筷用膳。铁前铁进终究还是忍不住,咕噜一声,两碗粥一下肚,马上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问:“老墨,你武功很高么,难道比我们还高?〃
众人一脸鄙视地看着这两个白痴,那老者更是气得发须皆张,自家主子是如此的英明神武,居然与这无知兼无耻的小儿相提并论,真是叔可忍婶也不可忍。正要拍案而起。却见墨言轻拭嘴角,缓缓站起身子,牵着流苏的手带着众人走进院子,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不知你们可曾听过蓑衣人?”眼睛一暗,喃喃道:“那毕竟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几人一怔,思索了一下,却见铁前猛地向上蹦了起来,喊道:“开什么玩笑,如何不知! 我就算不知道当今有个盟主也不能不知道十二年前的蓑衣人啊!”
流苏自然一脸疑惑,江湖的事情她向来并不了解。铁进,流星甚至徐容却已经回过神来,一脸的崇拜尊敬。流星也收敛了平时流里流气的感觉,一脸正色地道:“十二年前,凭空出现的蓑衣人,竹笠遮脸,一杆紫金长枪,直挑当时五大门派,天水之滨一人独战五大掌门,世人虽不知道战果如何,但自那绝世之战后,五大掌门回来后即刻宣布退位让贤,自己从此闭关于门内,以追求武道的巅峰。这样明摆着的现实让天下武林人士心下也清楚,这一战,就算不是败了,五大掌门也绝对讨不了半点好处。蓑衣人啊,那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盖世无双,天下第一。”流星几乎说得那个流利啊,就好像这番话已经在心底说了无数次一样。那老者听得那是频频点头,就好像是在说他一样,一副得意非凡的样子。
墨言只是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