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幸患移笠怠N颐歉谜ρ刂仆镀苯峁繁6叫裆透邥N各一半?”
傅鸿运的笑容在迷蒙烟雾中显得阴险如伺机抢食的豺狼,“我会让‘东方旭升和高昇各一半’这个方案得到最高票数通过。”
中秋节前,宸安银行的领导们收到了来自各个公司的月饼以及问候。
一开始,副行长张贵戎尚在思虑着面见赛思克公司的来人时该如何应对——毕竟,他曾在饭局上答应了赛思克亚太区总裁Oscar Smith,以这家外企给予的私下折扣换取自己在投标期间的鼎力相助。虽说投标全程都封闭于酒店中,绝对不跟公司人员接触,但大型项目竞争激烈,公司人员为获得消息无所不用其极,张贵戎有些担心赛思克方面的人打探出投票那一日东方旭升中标的真相。
不过,当白凌绮笑靥如花,向张贵戎走来的时候,张贵戎就放下心了。幸好不是那个沈总经理。早在前两次和赛思克人员的接触中,城府深重的张贵戎便察觉到沈逸薪对于人类表情动作的强大观察能力。张贵戎副行长心中有鬼,害怕自己如果撒谎,会被沈逸薪识破。
白凌绮的眸眼如清澈秋水,唇角笑意甜得几乎让人沉溺。她丝毫未提及上一轮投标的事,只是递上帝皇出品的鲍鱼至尊豪华月饼,客套数句,“竞争性谈判时还望张行长您多多关照”,然后优雅离去。
过了一日,东方旭升方面前来宸安银行拜访的人是韩光夏、周芷瑶和冯晓贝。
三人到达宸安银行一层大堂,兵分两路。韩光夏自己单独去拜访戚魁安老行长,周芷瑶和冯晓贝去拜访其他领导。
周芷瑶拎着金秋福礼银月饼步出电梯,抬手准备敲向风险管理部狄瑞主任办公室的门,斜眼一瞟,见到傅鸿运从另一间办公室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挥手朝里面的人道“不客气”。
“真是冤家路窄。”周芷瑶小声嘟哝道,撇开视线不去瞧他,更不打招呼。她知道傅鸿运当年从东方旭升跳槽去高昇时趁机带走了数份订单,给韩光夏造成了不小的业绩损失,故而对傅鸿运一直心有不满。
冯晓贝瞧着傅鸿运,手指蹭了蹭鼻翼。
傅鸿运冲冯晓贝打了个眼色,转身走几步,拐进了男洗手间。
“嘶,好痛!”冯晓贝装模作样,倒抽一口冷气,弯腰,神情痛苦。
周芷瑶奇道:“怎么了?”
“肚子好痛——哎!”冯晓贝一手捂肚子,一手撑着墙壁,“可能是今早的鳕鱼堡不干净,哎呦——”
周芷瑶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指抵在鼻尖下,嫌弃道:“那……你赶紧去厕所吧。”
“噢好好!”冯晓贝捂着肚子弯着腰慢慢挪向洗手间,“你别等我了啊,我估计要蹲好久——”
“唉,关键时刻掉链子。”周芷瑶叹道,手腕上的蒂芙尼绿水晶手链泛出翠盈盈的光,“你该庆幸你不是在正和领导们谈话的时候闹肚子。不然就不是闹肚子,而是闹笑话了。”
假装肚子痛的冯晓贝旋开门进了洗手间,关好。
男洗手间里除了傅鸿运,没有其他人在场。
“傅经理,找我有事儿?”冯晓贝悄声问。
傅鸿运扭开水龙头,让水流哗啦啦地流淌,水声不绝。他打开公事包,抽出一张纸。
“你瞧瞧。”傅鸿运满脸不乐意。
“啊?”冯晓贝低头仔细一看。A4纸上印了十多行字,写得是有人企图暗地里妨碍订单竞争的公开公平公正。
“我‘操!肯定是赛思克的人干的!”冯晓贝立马怒不可遏,“他们嫉妒我们公司中标!”
“还好我在宸安银行里头有人。他说这张纸今天一大早来上班就发现了,每个办公桌一张。他赶忙拿给了我。”傅鸿运的声调拔高一个八度,完全不复先前请抽雪茄时那副谆谆教导的模样,哗哗流水声几乎掩盖不住他的声音,“我不管是不是赛思克的人干的,也不管他们这么干的原因是什么。小冯,从今天开始,你和老孙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再漏任何风声,知道吗?”
“……知道。”冯晓贝忿然攥着纸,窝了一肚子火。
“唉,妈的,算了。”傅鸿运跺了跺脚,“我得回公司了。咱俩前后脚,我先走,过几分钟你再出来。”
郁郁寡欢的冯晓贝在男洗手间里呆站了两分钟,把那张A4纸揉得皱巴巴,几乎要搓成纸团扔入垃圾篓,但转念一想还是去了银行外面再扔,于是不情愿地揣回裤袋。
他估计傅鸿运差不多下到一层大堂出大门了,就晃悠出洗手间,往领导办公室里探头探脑。
办公室的大门敞开,周芷瑶正在与狄主任寒暄。
冯晓贝缩回脑袋,打了个哈欠,闷闷不乐地逛到一层大堂。傅鸿运的高分贝怒声回荡耳边,他越想越气愤,啃着手指甲,埋怨道:“关我屌事啊,保不定是他傅鸿运那头泄露了消息呢!”
大堂空旷安静,前台接待员在接听电话,软声细语。对角位的电梯门打开,走出一个容颜清秀的年轻人。
冯晓贝啐道:“操,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冤家路窄!”他一个箭步冲向那年轻人前方,坠着D&G钛钢子弹头吊坠的项链在胸前晃来晃去,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哒哒地响。
文子启一怔,抬眼望向拦路的冯晓贝,“你……?”
冯晓贝挑衅地回视,“又见面了。”
文子启莫名其妙,“请问有事吗?”
“有!很大的事!”冯晓贝高声叫道,声音回荡在宽阔开敞的一层大堂。他掏出裤袋里的那张A4纸,扬在文子启面前,“这是你们赛思克干的事吧!”
冯晓贝如此一闹,大堂前台接待员和等候区沙发上就坐的人纷纷注目于争执中的二人。
文子启看了看那A4纸上字,表情转淡,漠然问:“你凭什么认为是赛思克的人做的?”
“就凭你们输了!手下败将!”冯晓贝尖笑一声,三两下子就把手里A4纸撕扯成数张碎片,狠狠掷到文子启脸上,“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用这种龌龊的伎俩就能扳回订单!”
文子启偏过头。雪白的纸碎片撞在他侧脸,飘散落下,洒了一地。
要说伎俩,我怎么比得上你和傅鸿运?文子启平静道:“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宸安银行大堂的蓝服保安见势头不对劲,准备上前劝阻。
冯晓贝凑近工程师,张大嘴,用夸张的嘴型一字一顿地说:“龌——龊——”
文子启盯着冯晓贝,不作声。
一方暴躁如火一方冷静如水的对峙中,霹雳般传来一句沉吼:“冯晓贝!”
冯晓贝惊愕,转过脑袋望去。
五六步距离之遥,一身笔挺炭黑西装的韩光夏正瞪向冯晓贝,沉着脸,目光冷厉犹如煞神。
“韩总……”冯晓贝愣了,嘴角抽搐几下,磕磕巴巴地解释,“我……其实,呃,是因为……”
气势威严的韩光夏走前两步,以饱含怒气的口吻命令道:“你出去等周经理。”
冯晓贝指着文子启道:“韩总,你知不知道啊,他们简直蹬鼻子上脸——”
“出去!”韩光夏冷冷打断冯晓贝的争辩说辞,眼中冰寒至极,似乎酝酿着凶狠的杀人意,下一秒就要残忍地把冯晓贝撕扯成那地上碎纸般的碎片。
冯晓贝被韩光夏一语截了话头,心头堵得慌,但又无计可施,只得一脸怨恨失意地甩手快步走出一层大堂正门。
韩光夏厌恶地盯着冯晓贝离开,才松缓一口气,回头却见文子启正俯身屈膝去捡拾起脚下那被撕成七八张的纸片。
“子启你……”韩光夏眉心一皱,仿佛被什么戳痛了心,径直伸手拽着文子启的上臂,把他拉起身。
文子启低头不语,长长睫毛掩住了眸中情绪,手里握着碎纸。
韩光夏转头扫了一眼那些远远看热闹的人,没放手,只拽着对方的瘦削手臂,硬生生把他拉到电梯旁的角落。
角落放置了一盆苞叶墨绿肥厚的多年生火鹤花,植株加上花盆和盆架有近两米高度,恰好为韩光夏和文子启遮挡去闲杂人的视线。
“对不起。”韩光夏没松手,沉声道,“作为那个人的上司,我代他向你道歉。”
文子启平静说:“……我没事。”
“我会让Sherry好好教导他的。”韩光夏还是没松手,补充了一句,“Sherry是负责带他的客户经理。”
淡淡烟草味的氛围中,文子启稍稍使劲,试图抽回上臂。
韩光夏坚持了一下,松手。
明明不过一臂长的距离,却相隔了千回百转的心绪。
宸安银行首层大堂的办公秩序已恢复正常,工作人员各司其职,保安归位,等待区的客人也专注回自己要办理的业务。
茂密的火鹤花,佛焰苞猩红鲜丽。盆栽的后方,工程师踌躇了一小会儿,轻声说:“你为什么不问我,究竟有没有做这事?”
韩光夏长身而立,自有一股凛然英气。他指着文子启手中的碎纸片,不以为意,“这件事?”
“嗯。”
“即使是你做的又怎么样?”韩光夏的眉宇间有开阔的坦荡神色,“你不过发了几张传单,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站着不动不反抗、任他羞辱你?”
文子启默然,咬着下唇。
韩光夏也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的语气温柔和缓,“如果真是你做的,那么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但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值得你因此任人欺负。”
“光夏……”文子启紧紧攒着碎纸,“冯晓贝……他和高昇有联系。”
韩光夏愣一下,而后颔首,“我也有这怀疑。”
文子启抬头,疑惑地看向韩光夏,“那你……还留他在竞标项目组里?”
韩光夏的眸光中有一丝冷冽,“我要瞧瞧他玩什么把戏。”
“我回去之后,有办法知道高昇在宸安银行里的熟人是谁……”文子启将碎纸放入外套衣袋里,“有消息了我告诉你。”
韩光夏注视着自己的前任搭档,叹道:“你在帮你的竞争对手,子启。赛思克的其他人发现了,恐怕会为难你。”
文子启温然而笑,心思清净如明镜台,“我希望我们能公平竞争。”
韩光夏却顿了一顿,才点了点头,内心微唏。
“子启。”
“嗯?”
“如果这场仗我会输,那么我希望我是输给你。”
文子启静静回视韩光夏,“既然你这么说……我会努力的。”
CBD银泰中心,赛思克北京分部。
何嘉托着腮,好奇心十足地望着办公桌上的碎纸。
文子启将被撕扯得扭曲变形的纸片一张张抚平,学拼图一样的拼回原来的模样,再贴上透明胶带,使之固定好。
“我没懂啊,文哥。”何嘉努努嘴,“你为啥说凭这个就能晓得高昇在宸安银行里的熟人是谁?”
“其实是雷副行长建议我这么做的。”文子启将透明胶带卷放去笔筒旁,“雷副行长也觉得东方旭升的供应商丑闻爆出的时间太凑巧了。不早不晚,又找不到确切的举报人——应该是落选的公司所为。”
“噢,然后呢?”何嘉作小学生认真听课状。
“既然不是我们赛思克做的,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高昇搞得鬼。”文子启回忆起开标发布会那日,端坐现场的傅鸿运嘴角的那一抹诡笑,“雷副行长说制造丑闻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继续干涉接下来的竞争性谈判,建议我拟写一段起提醒作用的文字,打印出几份交给他,他悄悄往每个领导办公桌上都派一张。”
“噢,再然后呢?”何嘉换了一边手托腮。
“我在打印时萌生了一个想法……”文子启的目光落于那张重归完整的A4纸,“我在纸上留了记号。每一张纸的记号位置都不同。”
“啊?不同?”何嘉起身,凑近脸仔细瞧那纸,“哪儿啊?”
文子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