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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他懂得准确的礼貌和平等,更懂得客户的需求,从根本上抓住了客户的心。
只要是团队中人提出的意见和建议,他都会听取。
却不会为此而改变既已作出的任何决定。
强势、固执,犹如自上而下俯视而来的威严。
谁都改变不了。
“文子启?文子启?”周芷瑶声线急切。
“……我在。”
“你劝劝他吧。”
“抱歉,Sherry,他做出的决定,我也改变不了。”
电话那头瞬间无声,少顷,方缓缓传来周芷瑶叹息般的声音。
“我懂了。祝你们华东团队成功。”
文子启放下被挂断通话的手机,走回餐位。
韩光夏的视线若有若无扫过工程师的脸庞,低问道:“这么急,是公司的事?”。
“Sherry来电,说她准备回上海。”
“……噢。”韩光夏淡然应声,转向洛玉华,恢复微笑,“洛姐,我还有一件事想向你征询意见。”
洛玉华啜吸一口牙买加蓝山:“说吧。”
“洛姐刚才所提点的各方面都非常重要。我们想在那些相关内容准备妥当之后,见一见这位吴涛局长。一来可以亲自介绍东方旭升,让他留有好印象;二来希望从我们和他的交谈中得知他对我们所选设备的看法,以图改进。”
“我可以帮你们引个线。”洛玉华拈取绣花餐巾沾了沾唇角,“不过,小韩,我能为你们引线去见吴局长,其他人也可以为别的公司引线去见吴局长。这样的大项目,必然已被不少国内的大公司盯上。”
韩光夏微笑,“我明白,洛姐。我们已经做好了要打一场恶战的准备。”
午餐会面结束,洛玉华与三人挥手道别,迎着明媚日光,扭动纤细腰肢迈步走向自己办公的南沙发展大厦。
文子启撞一下孙建成的肩膀,“瞧你这恋恋不舍的眼神——想不到孙胖子也是个痴情种。”
孙建成回撞文子启一下,“啧,你小看我。我对洛姐的心意绝对是十年如一日。”
“好了好了。”韩光夏摆了摆手,“老孙你每次都是这一句,不会换个新鲜的。”
“换就换。”孙建成嘴里叼一根红塔山,手护着打火机的火焰,“项目,接下来我们咋办?”
“先回酒店,”韩光夏仰头瞧了瞧午后的阳光,“休息足了,晚上有安排。”
文子启稍稍侧身避开了孙建成的烟雾,“什么安排?”
“去见几个相熟的代理商。据说有情报。”
孙建成侧目,“哈?韩老大,你跟他们什么时候约的?”
“昨晚洗澡前。”
提起洗澡,文子启莫名想起昨晚韩光夏大敞的浴衣和调侃自己的“特殊服务”。
“洗澡前?那不就是刚和Sherry吵完架么?小文你说是不——哎小文,你怎么这表情,好像被谁吃了豆腐一样。”
“哪有豆腐啊……汤豆腐还是酿豆腐……”文子启低头开手机准备记下今晚日程,借此掩饰自己不自然的神情。
“子启,今晚你不用去。”韩光夏拍一拍文子启的肩膀。
“……为什么?”
“既然洛姐说了,性能是决策人所关注的重中之重,那么你今晚先抓紧时间把投标书里设备性能部分针对这次的项目具体内容拟个草稿,我和老孙明天一起看看,再改改。相信洛姐很快会帮我们物色到和吴局长见面详谈的机会。我们要打有准备的仗。”
“哦,好的。”
孙建成深吸一口烟,吐出一团缭绕的烟雾,跟着拍了拍文子启的肩膀,“小文真幸福啊,免了今晚的应酬。我都能预想到自己喝成烂醉如泥的样子咯。”
文子启生来便不是天赋异禀的人。
平凡的孩子,平凡的成长经历。而他对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也曾仅限于“过安定的寻常日子”。
直至遇见韩光夏。
模拟建议书里设备性能部分的初稿写完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这速度一半来自于文子启对工程师本职工作的勤奋努力烂熟于心,另一半则源于跟随着韩光夏一年多来各种高强度快节奏招标项目的锻炼。
文子启洗了个热水澡,卸下一身疲劳。中央空调吐出的风太冷,他裹紧了新换的白棉睡衣,准备看一看今日的新闻。
“遥控器呢……好像放这儿的……”他弯身在抽屉里寻找电视机遥控器,左右翻腾,“啊,找到了。”
平地一惊雷。
“妹妹~你大胆滴~往前走啊~!!”
房门外突如其来的一句咆哮,把文子启吓得浑身一悚,手一松,遥控器摔在浅驼色地毯上。
工程师:“……”
“还好没摔坏——”他捡起遥控器,“呃,不是老孙的声音吗……”
夜半歌声,未免太惊悚了。
一头黑线的工程师急忙小跑着去开门。
酒店的走廊过道里只有两个东倒西歪的醉汉,一个在闹腾,一个低头没哼哼。
孙建成肩上搀着韩光夏,嘴里在吼歌,还是那句“妹妹~你大胆滴~往前走啊~”,吼得一句比一句响亮,堪比鬼哭狼嚎等级的深夜惊悚男高音。
韩光夏垂着头,看不见脸面。
“真烂醉如泥了啊。”文子启赶忙过去帮忙搀过韩光夏,想来是斩获了什么好消息,才至于如此鼎铭大醉,“哎哎老孙、老孙你别唱了,这大晚上的会把别人也吵醒的。”
孙建成浑身散发浓烈的酒精气味,刺激冲鼻,抛下肩膊的重担后就嘭地趴在房门上,顺着滑下坐着,“你小子管得着啊!”吼完后撇着嘴唧唧歪歪,文子启只听清其中一句“孙大爷我唱得多好是你们不会欣赏”。
两个醉鬼,文子启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帮哪个——挨靠在自己肩臂上的韩光夏,一米八多的个头,算上结实肌肉的重量,至少一百七十斤。
孙建成打了一个酒嗝,窸窸窣窣爬起身,睁开迷糊的眼睛瞅着房门号,“嘿,没错!是朕的寝宫!”接着在身上摸索房卡。门一开,噗通栽进房。
三人的房间是顺号相连,文子启一边把韩光夏搀到他自己的房前,一边腹诽孙建成喝高了虽然会发酒疯,但认路回家认房开门的能力可是一流,难怪驰骋应酬酒桌多年也没闹出大笑话。
“子启……”韩光夏的脑袋一歪,靠在文子启的肩窝。
“光夏,你的房卡在哪?”文子启腾空一手,在韩光夏的衣袋裤兜里摸索。
韩光沉重的呼吸中带着酒精的气味。
文子启隔着棉质睡衣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热度——烫,太烫了,似灼热的熔浆。
走廊上几位夜归的住客经过,纷纷用诧异和质疑的目光投向醉酒不醒的韩光夏和不停翻找他衣兜的文子启。
韩光夏:“嗝儿——”
“这……我当贼搜身也找不到……”文子启心虚瞧着那几位走远了还回头围观的住客,“我还是先把你拖回我的房间吧……”
韩光夏和孙建成是东方旭升里出了名的能喝,共同特点是人前面不改色,一杯一杯地敬,一旦离了餐桌出了视线就一个发酒疯一个活死人。
文子启好不容易才把韩光夏挪上床,又帮他脱去皮鞋和西装外套。
一张电磁卡从外套内袋掉出。
文子启弯腰拾起,“原来你的房卡在这。要不我再把你运回你自己的房……”话音未落,抬头一望,才发现床上的醉汉已经开始动手把被子往自己身上又盖又裹,妥妥的鸠占鹊巢。
工程师:“……”
他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恼,无奈地伸手拉扯被子,“光夏,等我把你运回去再慢慢睡吧。”
“冷……”醉汉难得蹦出一句吐字稍清的话,闭着眼牢牢抓住即将被文子启扯走的丝绒被,使蛮力拽回盖好。
文子启被他这么一拽,脚没站稳,整个人冲着扑倒在韩光夏身上。
浓重的酒精气息,混合着熟悉的烟草味,兜头兜脸地包裹文子启。
“疼……”韩光夏微微睁开眼,看向横趴在自己怀里的文子启,“……子启?刚才是你扯我被子?”
“这不是你的被子,是我的被子。”文子启挣扎起身。
“可我冷啊……”韩光夏翻了个侧身,闭上眼又开始醉言醉语,“你的、我的、不都一样吗……一起睡。”一抬手,握紧文子启的手腕,顺势一拉,趁着文子启整个人再次栽倒在床上的时候,长长的手臂已经搭在文子启的肩背上。
文子启尴尬心想,这人醉酒闹事的烦心程度简直比得上孙建成的深夜吼歌。又推了几把,反而引得意识迷糊的韩光夏像是个抵抗着别人要抢走糖果的孩童一般,手臂越收越紧。
“别走……子启……”韩光夏用略沙哑的声线呢喃道。
“韩光夏韩老大,求您快醒醒吧……我可不是您的抱枕。”文子启泄气了。韩光夏的手臂壮实,沉厚有力,箍紧了就怎么也推不开。
“别走……”韩光夏将脑袋埋在文子启的颈窝里蹭着,硬硬的发根扎得文子启的耳朵痒。
“韩老大您的刺猬毛扎到我了……”文子启叹气,继而发觉韩光夏已经得寸进尺,连大腿也横搭在自己身上。
“好沉……还把我当抱枕。”
文子启稍稍挪了挪,却感到有个坚硬物体抵在自己的腿侧。他呆滞了几秒,明白过来那是什么,顿时哭笑不得。
完了。
我明白了。
传说中的酒能乱性。
光夏,你不是把我当抱枕,而是当充气娃娃……
良久,文子启终于从混乱的思绪中镇定下来,没有动作,静默着,任由韩光夏搂住自己。
韩光夏越来越不安分,凑近了开始用鼻尖蹭着文子启的耳背,身下也动作着,一下又一下地用那股坚硬摩擦着对方。
米黄色的床单,洁白的丝绒被,被律动的那人蹭得凌乱糊涂,连他身上原本平顺直挺的黑西装白衬衣亦皴起皱褶。
欲情弥漫充斥的氛围中,一个念头愈发清晰。
文子启偏过头,看着贴近得气息相闻的脸庞,看着线条冷峻而深刻分明的嘴角,看着沉睡时从容安静却不掩沉凛大气的剑眉。
——光夏,有一句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
文子启的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鼻尖抵着对方的鼻尖,用无声的唇语说道。
——其实,我喜欢你。
六:
周围一切都静的出奇。
不是上海的东方旭升办公室内,没有秒针嗑哒嗑哒回响的挂钟。
不是在飞往异地的客机上,没有悦耳婉柔的广播。
不是在驶向酒店的计程车里,没有途径街市的笑闹喧哗。
不是在南沙新区的空地中,没有夏风从荒草缝隙间吹过的细碎浅响。
深夜时分,万物安寝。
酒店罩灯散出昏黄暧昧的光。
文子启躺在自己床上。
有一个人搂住自己,即使是醉酒迷糊沉睡亦强势不可推拒的男人搂住自己。
——我喜欢你。
文子启无声重复道。
韩光夏依旧半醉半睡,口中含糊嘀咕,两腿间内侧不自觉地磨蹭着文子启。
文子启的手贴在韩光夏的胸膛,犹豫着,踌躇着,一点一点往下移,直至摸到了腰间皮带的带扣。
指尖一挑,带扣松解。
罪恶感开始在文子启的心腔中蔓延。他停了手,犹豫不决。
“万一你突然醒来了怎么办……”文子启尴尬看向韩光夏合闭的双眼,“你又不肯放开我……”
“子启……”韩光夏的喃喃醉语,仿佛在催促文子启快些做出决定。
好吧,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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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启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拉下了韩光夏的西装裤链。
勃发的物体少了一层束缚,隔着薄薄的弹力内裤,支起小伞状,昂然欲出。
文子启将手探进韩光夏的内裤中,轻轻地握住那钝物的茎身——巨大,紫得发黑,灼热得几近烫伤手,甚至可以感受到喷张的血脉在跃跃搏动。
韩光夏闷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