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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在赌德州朴克时,最怕碰到什么人吗?连牌都还没发,一上来就梭哈的人,这种人根本不想跟你比技巧、比心理战,他们就是跟你比手气,你想怎么对付这种人?你有什么办法对付这种人?如果他们正值鸿运当头的时候。」闭上眼睛回想起「前辈子」几场惊心动魄的比赛,范岳靖也曾差一点输光了所有筹码,幸好到最后一刻适时收手,「输少算赢」这几个字他一直牢记在心,不是每场赌局都非赢不可,牌桌上的风光根本不算什么,唯有在走出赌场、赌船时还是赢家,才是真正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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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家伟去跟林昆清赌手气?这太冒险了。」
「……让他来试两局,如果他正值鸿运当头的时刻,他确实比陈则笙更有本钱去搏一搏,而且,如果林昆清够聪明,他就会知道不能跟手风正顺的人正面冲突。」
老气横秋的解释着,范岳靖满意的再啜了口热茶,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外貌太年幼,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那好吧……,在这方面你比我更有经验,我去跟陈则笙提一提,只不过……,我不觉得他会同意让家伟单独参赛,如果他们想同时参加,得凑更多的保证金,到时只怕连姚家伟的便利商店,甚至你现在住的房子都得抵押进去。」
「没有一丁半点的风险,怎么能算是赌博?」
文武英杰茶馆二楼包厢,刻意的摆了张麻将桌,毫无疑问是从「巷子内」那里借过来的,陈则笙、梁琬音及游毅德等人,全都围着麻将桌烦脑着,他们自然是推派老大哥陈则笙出马参赛,他们这群人当中就属他最机智、最有担当,但问题是,这不同于在各个角头间「乔」事情,会参加「至尊麻将大赛」的人马肯定大有来头,以陈则笙这点实力,只怕根本通不过第一轮的考验。
「怎么办?退出吗?以则笙哥的实力,随便碰上个像曹胜泉等级的对手,我们就会死的很惨,第一轮里每桌只晋级一人啊!这要怎么玩?」瞪着方桌上那一张张碧绿色的麻将牌发愁,奖金虽然很诱人,但保证金同样让人大伤脑筋,虽然说有汤丽凤在暗地里相助,赢面看起来不低,至少他们能走到准决赛,拿走足够多的奖金,梁琬音还是忧喜掺半,她不像那几个男人们那么乐观。
「换人参赛啊!」牵着姚念淳,汤丽凤笑笑的走进包厢,跟她的「老友」商议一阵子后,决定试着说动陈则笙让姚家伟参赛,否则他们的赢面太低了,头衔什么不重要,至少得替这几个年轻人保住茶馆。
「换人?这时候上哪找高手?就算有,他们应该自己都会参赛吧?我收到风声,不少赌坛的大老们都蠢蠢欲动,都想将这次的「至尊麻将大赛」当做立威的跳板,抢下鼎天娱乐集团大老板留下来的地盘。」最积极参与这件事的游毅德,无奈的提醒众人,他虽然很想得到那一大笔奖金,不过看陈则笙试了几次,突然觉得前景非常不妙。
「喂!我还在这里,用得着这么没信心吗?」忍不住的吼个两声,陈则笙自己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过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闯,不然还有什么信用为大家协调事情。
「这不是信不信心的问题,事关生死存亡呀!不能马虎的。」厉了陈则笙一眼,梁琬音想听听汤丽凤的意见,对方毕竟是赌坛的前辈,见多识广的肯定认识不少朋友,说不定真能找出一、两人来代为出赛。
「你们可以让姚家伟来试试。」
「蛤……????」
「反对!我坚决反对!先不说家伟根本不会打牌,他一开始就不赞成我们参加这个比赛,你现在叫他上场?」不等其馀人反应,陈则笙毫不犹豫的否决,这并不是百分之百没有风险的事情,他绝不可能让姚家伟去冒险,那些参赛的人马全都不是善男信女,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赢了一票就走,万一输了最多就是失去茶馆,可要是太出风头替姚家伟惹回麻烦那还得了?那不是剁手砍脚就解决的了的事情,那些在道上打滚的都没啥人性,陈则笙绝不会让姚家伟代他出战。
「是啊!家伟哥一点都不会打牌,他连规则都搞不清楚,让他上桌不是笑话吗?」误以为汤丽凤是在开玩笑,梁琬音非常给面子,夸张的笑了数声,随后发觉情况很不对劲,惊恐无比的反瞪着其他人。
「就是这样才有一点胜算,不按牌理出牌,再加上姚家父子俩的好运气,他才有办法跟那些赌坛老手一较高下。」在谈判方面肯定很有一套,汤亲凤似是而非的几句话,真的让那几个年轻人动摇了,毕竟她在道上的地位够崇高,说出口的话铿锵有力的极有份量。
「不行!不能将家伟扯进来!」唯一坚定的抱持反对意见的,自然是姚念淳那位英挺的年轻舅舅,陈则笙承认汤丽凤非常有说服力,他亲眼见识过姚家伟凭着好运气天听自摸的打败了曹胜泉,如果换成是他,他也会考虑让那个好运到不像话的男人出赛,但他做不到这么理智,姚家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绝没有半分可能性让对方代他去冒险。
「不能把我扯进什么?」冷不防的扬声,姚家伟一脸狐疑的走进包厢,先是愉快的跟众人打声招呼,然后感激汤亲凤帮忙照顾他的宝贝儿子,同时亲腻的将那个小男孩用力的抱进怀里,目光最后才溜到陈则笙身上,极度偏心、大小眼般的狠厉他一眼。
「你来的正好!家伟,在桌上捉出十六张牌出来,随便你挑哪些,凑十六张即可。」看了一眼不情不愿、表情僵硬的被搂在姚家伟怀中的范岳靖,汤丽凤打暗号似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方桌的方向呶了呶嘴,是时候测试、测试姚家伟的「好运气」,如果真像范岳靖说的那样神奇,那或许可以一拚,但假使不如预期,汤丽凤打算劝退他们这群年轻人,都是老街坊了,她不想看见他们断送了努力大半辈子的心血。
「什么十六张牌?丽凤姨你知道我不会打牌。」温和的微笑着惋拒,姚家伟求助似的看向陈则笙,是个男人就该跳出来解围,他一点都不想跟这码子事情扯上关系。
「都说了家伟……」
「姐夫!我是你姐夫!」
「好啦、好啦!姐夫就姐夫,真是罗嗦……我、姐、夫他不会打牌,你们不要逼他了!」
果然是心有灵犀,姚家伟的一个眼神,陈则笙二话不说的便跳出来帮腔,众人也见怪不怪的没什么太大反应。倒是范岳靖觉得很新奇,他现在的精神比较好,思绪自然清楚许多,这两个眉来眼去的家伙果真有鬼,他个人是没什么抵制啦!在道上翻滚了近一甲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当初他都有些怀疑,翁人豪这小子对他这么死心踏地,是不是有其他什么意思在,只不过他身旁的女人太多,所以不是很在意,现在想想不禁有些后悔,他至少该弄清楚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想岔了,回题、回题,范岳靖好奇的留意着姚家伟及陈则笙,如果他要继续「扮演」姚念淳,对于那两人暧暧昧昧的感情,他要抱持怎样的态度?赞成还是反对?嗯……说不定是反对,毕竟,姚念淳因不明原因很讨厌陈则笙啊!
「玩玩!……玩玩!」让姚家伟抱在怀中,姚念淳挣扎了两下,嗖一声的窜向牌桌,一脸天真无邪的堆着积木,那名一向溺爱他的年轻父亲,自然而然的走向方桌,沉吟了好一会儿,不明究理的随手捉出十六张牌。
「好了,我拿齐十六张牌了,然后呢?」根本没将牌翻开,姚家伟就这样瞎捉了十六张,陈则笙立即走近的替他理顺牌面,紧接着倒吸了好几口冷空气。
「怎么样?」好奇的凑近,汤丽凤惊愕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姚家伟,目光最后移向窝在桌边的范岳靖身上,后者嘴角微扬,一脸「我早说了」的得意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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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张东风、三张南风、三张西风、三张北风、两张一筒外带两张红中,虽然说牌洗的不算干净,但要一口气拿齐大四喜的牌型,这要走了什么样的好运气,包厢内的众人彷佛看见什么怪物似的瞪着姚家伟,而那个始作俑者仍旧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呃……有什么不对吗?」尴尬的笑了笑,姚家伟意识到似乎有大事发生,他好像不大适合拎着宝贝儿子一走了之。
「没有!……呃……那个,你再捉十六张牌试一试?」推倒那恐怖的大四喜,陈则笙这回很用心的洗着牌,其余人也兴奋的助一臂之力,所有人都想看看姚家伟是不是有本事再捉出奇特的牌型。
「还要?你们在搞什么鬼啊?」狐疑皱了皱眉,姚家伟隐隐约约意识到怎么回事,刻意的东挑一张、西捡一张,心想这样乱捉牌面应该就会混乱不已,不论那些人期待什么,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怎么样?怎么样?」兴奋的挤到陈则笙身旁,梁琬音习惯性的依着、挨着这个英挺的男人,只不过她这个微小举动,却让姚家伟不自觉得面色一沉、俊眉微拧,陈则笙则像感应似的略挪了几步,刻意的与那名年轻女性保持距离。
「我的妈呀!这算什么见鬼的好运气?太邪门了!」看见理顺后的牌型,游毅德张口结舌,所有人再次不由自主的瞪向姚家伟,眼神中混杂着崇敬与畏惧。
三张红中、三张白板、三张青发、三张一筒、三张九索外加一张西风,姚家伟就这样东挑西捡的凑出大三元,虽然不是正正式式的上桌打牌,但像这样盲翻瞎捉的拿齐这一手牌,也不是什么人都办得到的事,就算是范岳靖亲自上阵,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拿到花牌,可姚家伟就是能轻易避过花牌然后天听,这简直不可思议。
「好了吧?我可以带弟宝回家了吧?」显然也让自己的「手气」吓着,姚家伟虽然不认得这些牌型代表什么意思,但像这样三张、三张的出现,光机率就低的可怕,稍微有点脑袋的都会感到不对劲。
「事不过三,再试一次!」
「还试?陈则笙你在搞什么鬼?」
「……家伟,拜讬了。」
不耐烦的将牌推倒,泄愤似的搅乱,姚家伟先是狠瞪了陈则笙一眼后,迅速的捉了离他最近的十六张牌,一鼓脑的推到那名高挺男子身前,他已经不打算理会,没理由这次还能凑出什么特别的牌型吧?
「快快快!我想知道家伟哥拿到什么牌?」说风就是雨的游毅德,迫不及待的挤开了梁琬音,好奇的翻看着那些碧绿色的小东西,紧跟着又是一连串的惊呼,虽然不像前两次那样拿齐了能胡的牌型,但是这十六张全是万字的牌,就够让其他人震惊了。
「看!你们信了吧?这件事还是交给家伟来办会比较妥当。」摸了摸那清一色的麻将牌,汤丽凤似笑非笑的睨了范岳靖一眼,她不得不相信真有这种逢赌必赢、手气好得夸张的人存在,稍加指点一番,姚家伟肯定能风生水起、大杀四方。
抱着自家宝贝儿子,姚家伟称得上怒气冲天的跨进家门,他简直不敢相信,陈则笙竟然会帮着忙说服他去参加那个见鬼了的麻将比赛?他比谁都更不希望跟这些事扯上关系,陈则笙要讲义气,帮兄弟们解决金钱上的问题,他虽然不怎么赞同,也没什么立场阻止,但这不意谓着他会疯到去拿陈则笙的茶馆开玩笑,那是对方的心血,姚家伟不想背上那份重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