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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厉害吧?」刻意的挺了挺胸膛,范岳靖尽量模仿着小朋友的语气,天晓得他有多少年没接触过这类生物了,希望包厢内的众人不会瞧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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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垫了垫脚,吃力的将牌桌上的骰子捉了回来,范岳靖得意洋洋的看了梁琬音一眼,他就喜欢在年轻女孩面前卖弄、炫耀,果不其然,骰子脱手飞出后,在牌桌上旋转、碰撞,不偏不倚的倒成了红点朝上的样子,又是一次豹子。
「哇……弟宝好厉害!」吃惊的鼓起掌来,梁琬音意义不明的瞪着这个几乎没牌桌高的小男孩一眼,她是不是该让对方上桌摸牌呀?看样子他们当中就属姚念淳的运气最好,说不定凭着这股气势,他们能保住文武英杰茶馆的股份。
「小孩子的狗屎运。」不动声色的走近范岳靖,那名蓄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性,皮笑肉不笑的想抄走那三颗骰子,陈则笙眼明手快的拦下他,顺势将骰子推到范岳靖眼前,呶了呶嘴示意,要他的小外甥配合的再掷一次。
即使灌了水银,一般人没练个三五年,不可能想来什么就掷出什么,不过范岳靖不是一般人,他号称「亚洲第一快手」,不!应该是「世界第一快手」,别说灌了水银,就算没灌水银,他一样能靠着高超、稳定的手法来控制骰子转动的方位及速度,于是他戏剧化的将骰子扔出,「巷子内」二楼包厢里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全投向牌桌,等待着翻滚、跳跃中的骰子停下,毫无意外的又是三个红点向上。
「曹胜泉!你敢在我的场子里出老千?」愤怒的抄起三颗骰子检查,汤丽凤杏眼圆瞪的咆哮着,她相信对方有一定的江湖地位,不至于出这么下三滥的招式,没想到她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曹胜泉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耶?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也说了,场子是你的,牌也是你的,骰子自然也是你的,怎么会是我出老千?我曹胜泉是什么人?会赢不了这几个毛头小子?你该怀疑那个一直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的家伙,说不定就是他转移你的注意力,趁机偷龙转凤。」脸不红、气不喘的为自己辩驳,曹胜泉摸了摸那两撇小胡子,理直气壮的将矛头转向游毅德,后者气恼的又想争辩,但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这几个小家伙有几根毛我会不清楚?就他那付蠢兮兮的模样,有本事在我眼皮子底下偷龙转凤?」扬高半边细眉,汤丽凤毫不客气的数落着游毅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丰功伟业,他们算起来是街坊邻居、同个阵线,汤丽凤一样不希望外来势力介入,只是碍于情面上,不好意思拒绝曹胜泉租借场地的请求,但说到底,她还是偏心陈则笙他们这一方。
都不知道该感激汤丽凤的义气相挺,还是气恼她的口无遮拦,被点名的游毅德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他确实没那个本事出千,他甚至都没发现曹胜泉暗地里动了手脚,若不是陈则笙那个脾气古怪的小外甥吵闹着把玩骰子,只怕他们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骰子的事,就此打住吧!不是我、不是这个年轻人,更不可能是丽凤老板自己,那……说不定我们之间有个真正高人,故意的挑拨离间想让我们起内哄。」若有所思的瞪着靠在桌旁的小男孩,曹胜泉当然不会无知的相信,是姚念淳这个小家伙自己发现的,极有可能是某个不愿露面的高人在后头指点,借由这个小男孩的手戳破他的布局,曹胜泉当然没将陈则笙等人看在眼里,但不得不提防那个看穿他骰子把戏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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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么能这样就算了?明明就你使诈、出千,竟然还想赖在别人头上?」脾气一向说风就是雨,前一秒还被诬赖的百口莫辩,后一秒游毅德又像斗犬般复活的冲进战场撕咬,直到现在,他还没看清他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物,倒是陈则笙一直皱紧眉的看着曹胜泉,更多的时候是望着他的小外甥,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那个小男孩的运气,但脑袋中却有股声音,要他相信自己、相信姚念淳,那个小男孩的好运会是他们的救星。
「闭嘴!……桌子会自动洗牌,用不着你们出手,以防某些人在砌牌的时候动手脚,骰子我也重新换过,再敢在我的场子里出千?我就砍了你的手指。」意有所指的厉了曹胜泉一眼,跟着啪的一声扔出三枚骰子,汤丽凤退到一旁扬了扬细眉,要陈则笙及曹胜泉更派两人出来,她就站在这里盯着,谁再敢偷鸡摸狗,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看了看自己兄弟,除了游毅德之外,就剩梁琬音还有点打牌的技巧,但那也仅只于能够胡牌、尽量不放铳的程度,陈则笙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看另一头的曹胜泉及他带来的人马,他们的赢面真的非常渺茫。
「则笙哥?」
「毅德,你退到一旁,……琬音,你来!」
「我?」
惊愕的瞪着陈则笙,梁琬音指着自己拚命摇头,她才不要背负这个责任,万一将文武英杰茶馆的股份输出去,那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这麻烦是游毅德惹回来的,应该让他自己去收拾。
「琬音……」
「我才不要!我的牌技怎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才不要上桌,输了怎么办?」
看着那几个年轻人,谦虚的互相退让,曹胜泉习惯性的抚了抚两撇小胡子,打算当个好人的扬声、介入,这一局只是交流、交流感情,输赢不大,更别说是拿股份出来下注了,那个小姑娘不用这么紧张。
半信半疑的走向牌桌,梁琬音的心情还是七上八下,一直紧勾着陈则笙脖子的姚念淳,突然朝她伸出手,那名年轻女子反射似的接过,让那名小男孩安稳的坐在她大腿上。
一双不符合年纪睿智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看向曹胜泉,范岳靖虽然跟这几个年轻人非亲非故,但一方面这是他势力无法扩张的地区,他办不到,自然也不能许林清昆办到,另一方面,他讨厌曹胜泉那个胜券在握的得意神情,他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世界第一快手」,就让他来挫一挫这个小老弟的锐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听着牌桌自动、勤奋洗牌的声响,背枕着梁琬音胸部的范岳靖没来由的有些兴奋,也许是因为那一百四十四张碧绿色的小玩意儿给他力量,也可能是因为那暖暖、软软的女人香。
已经砌好了的牌,自方桌的暗格中升起,看着四列十八墩的牌墙,范岳靖有种冲动想伸手摸摸它们。还记得他「前辈子」拜师学艺时,就是从洗牌、砌牌开始,那时他能凭着过人记忆,记住绝大多数牌的分布状况,尤其那些能增加台数的风字坎、箭字坎,再搭配他苦练许久掷骰的技巧,几乎配牌、补花后,他就差不多准备听牌了,麻将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游戏,除了比拚脑力外,很多时候还得靠运气,一旦气势落了下风,就得求少放铳而不是求胡牌了,他一直牢记着这条规则,如果头一、两轮没办法凑出可以胡牌花色后,他要做的是让别人也胡不了牌,少输为赢。
「弟宝,别乱摸。」低沉的喝止范岳靖的动作,陈则笙面色铁青的摇了摇头,他倒不是真的气恼自家小外甥的不安份,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他不能落人话柄,说利用小孩子来做怪,说什么也要让曹胜泉输的心服口服。
惊愕的瞪着自己短短、嫩嫩的手臂,范岳靖没料到自己只是想想而已,结果真的将手伸了出去,只可惜短了些,连铁八墩都没机会摸着就被梁琬音揪了回来。
好奇的看了看陈则笙及曹胜泉,范岳靖很肯定自己没有错过任何程序,这些人什么时候搬好风、定好庄了?还是曹胜泉这个混蛋,仗着陈则笙他们不熟悉规则,所以占去了最有利的位置,凭什么让那个老不死的家伙做庄?下意识的看向汤丽凤,很显然的她也注意到这个被刻意跳过的步骤,不过这个女人只是拧了拧细眉,似乎不打算揭穿曹胜泉,大概是算准了陈则笙等人稳输了,不想浪费唇舌制止,让那些年轻人们早死早超生算了。
「现在……现在在等什么?」略使了点劲的搂紧怀中的小男孩,梁琬音大概把对方当成紧张时习惯怀抱着的泰迪熊,她只跟茶馆里的同事、亲友们打过牌,还是零钱五十、二十元为底为台的小牌,即使输上一整晚也不痛不痒,现在却让她坐在这里,梁琬音的掌心直冒冷汗。
「曹先生做庄,等你掷骰子、配牌。」比了个手势,陈则笙很明白的表示,他其实只是礼让,不想跟曹胜泉等人多纠缠,既然他说了只是打场无伤大雅的小牌,不涉及任何金钱及股份,那就快点结束,各回各家安份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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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寸进尺似的笑了笑,以曹胜泉的实力,就算不用灌了水银的骰子做弊,他还是能靠手法,让骰子依他的心意转动,虽然不像范岳靖那样百发百中,但至少还是能拿到他想要的牌色,他的目的就是狠狠挫挫这票年轻人的锐气,跟他们清昆集团做对没有好处的。
抓起三枚骰子,神奇的在掌心转了一圈掂了掂重量,曹胜泉装模做样的朝牌海里扔去,就看见三枚骰子朝着三个方向弹开,分别撞上三组牌墙后反弹回来,在牌海正中打起转来。
不以为意的翻了翻白眼,范岳靖看不惯曹胜泉的卖弄,伸出短短、嫩嫩的腿朝桌角踹了一记,破坏了骰子的重心,不如曹胜泉的预期滚出个一、二、三,让那名蓄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瞬间面色一沉。
「弟宝!不可以乱踢桌子。」强忍笑意,陈则笙努力的摆出一付严肃的模样,教训着自家小外甥,不过心底再次将这个小家伙归类为福将,有姚念淳在的地方,他们说不定真的能赢。
「不要紧,小孩子嘛……」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曹胜泉摆出一付大度的模样,心底则将那个好动、不安份的姚念淳祖宗十八代诅咒个遍,随后又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那个小男孩,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只是三番两次破坏他的计策,单纯好运?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叫好运、不叫巧合,曹胜泉不相信会有这种事,就像拉连被雷劈中两次一样,或然率低过零,他猜想背后真的有个高人,正有什么巧妙的手法,藉着那个小男孩的手……或脚来坏他好事。
等做庄的曹胜泉开门后,依着逆时钟方向的顺序,梁琬音紧张的捉了十六张牌,一时之间有些慌了手脚,她不像那些老手,可以快速的将牌理清,她甚至担心自己会忘了补花还是什么原因相公了,于是僵在座椅上盯着那些碧绿色的小玩意儿,彷佛它们有生命般,一旦手伸过去,它们会张口狠狠咬下。
「琬音?」理着自己手中的牌,差强人意的结果,陈则笙情绪完全反应在脸上,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没……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所有人的目光移向自己,梁琬音更加不自在,差一点就将牌翻倒,幸亏窝在她怀里的范岳靖眼明手快的挥开她的手,才免去了窘境。
「别紧张,我们只是玩玩而已,不急!你可以慢慢理……」很明白梁琬音遇上了什么麻烦,曹胜泉又一次装出大度的模样,真正开战后,这个小姑娘只会更加紧张而已,愈是紧张愈容易出错,局面对他太有利。
「好可爱!一样的,摆一起。」终于看不下去,范岳靖勉强自己奶声奶气,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