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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为我梳发完了,纸鸢又道,“红豆,扶小殊姑娘到净房换身衣服。”
“是。”叫红豆的小姑娘连忙应了一声,扶我起身去了净房。
入了净房,只见一张小桌上放置着三个漆红托盘,托盘里又分别放置着一套白色亵衣裤、一件鹅黄长衣和一条红色长裙。
我愣了一下,从里到外都要换?
这还真是……
……
换完衣服,我从净房里走出来。
纸鸢一见我出来,就连忙上前来挽住我的手,把我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好几遍後,方才笑道,“这麽一看,真真是个绝色美人,难怪连主子见了都赞不绝口。”
我心下一紧。她今儿已经在我的面前特意两次提到雨霂了。什麽意思呢?
面上,我却不敢动声色。垂下眼眸,佯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
(9鲜币)66石子投水
剧情番外2
“主子。墨非求见。”纸鸢撩帘进屋,在雨霂的耳边轻轻说道。
雨霂拿书地手顿了顿,随後边挥了挥手,让一屋子的丫鬟都避了出去。
雨霂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是。”纸鸢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她再度撩了帘子进来,身後跟着墨非。
墨非撩了衣袍,单膝跪地,道,“给主子请安。”
雨霂点了点头,道,“起来吧。”
墨非站起身来,却只是低着头,安静地立着。
雨霂看在眼里,翘了翘唇,却什麽话也不说。
隔了好一会儿,墨非见自家的主子没有开口问自己来此的目的时,不由急了,便干巴巴地开了口,“主子,属下现在可以接小殊回去了吗?”
雨霂抬眼,装似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问纸鸢道,“纸鸢啊,那小殊来我们这里多久了?”
见自家的主子这样问,纸鸢自然知道该怎麽做了,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笑说道 ,“回主子,小殊姑娘才来我们院子里一个月呢。”这话的隐藏意思是说:墨非啊,你现在就来要人,未免太早了点。
什麽叫‘才来我们院子里一个月’?!墨非瞪大了咪咪的桃仧眼,一个月的时间还少吗?本来他想只要他得空了就来看看他的小殊,可是主子却下命,不许他去看小殊。他很想他的小殊了,想得快着火了。
可那一腔不满的话到嘴边又被生生压进肚子里去了。墨非抿了抿嘴,低声咕哝道,“主子说过如果小殊真是个好姑娘,那麽就随了我的意思。一个月的时间,看一个小姑娘的好坏也该足够了吧。”
“墨非,你这是在对主子表示不满吗?”纸鸢绷起了脸。
墨非脸色一变,怒红了脸,“你胡说八道些什麽!这样诛心的话也能乱说!”
纸鸢脸色一变,她只是如平素里一样,开了一句玩笑话而已,墨非这人是最开得起玩笑的人,今儿却当着主子的面,给了她没脸!那小殊在他的心中真有那麽重要吗? 重要到让墨非反了常,连同一句玩笑话儿也开不起了!!
雨霂抬了抬手,止了纸鸢和墨非的怒火。懒洋洋地说道,“墨非,一个人的脾不是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看得出来的,再看一段时间吧,如果那时候她还跟现在的一样,那麽你就领她回去罢。”
“墨非遵命,谢主子。”墨非双膝跪地向雨霂磕了个响头後,才起身缓缓退去。
墨非一离开,纸鸢便担忧地蹙了眉,道,“主子您看!小殊还没过门呢,墨非就迷她迷成这样了。”
‘墨非遵命,谢主子。’先说遵命,再讲谢过,岂有此理!主子还没说她好坏,他却先道谢了,这不就是明白着向主子要人吗(要主子一定得把小殊还给他。)?最让她瞠目结舌的是他还磕了个响头,天,这个不羁的男人何曾为谁做到这一步?她不由羡慕,这个小殊还真不简单,居然能把墨非这样的男人死死地捏在手掌心里,她得多跟她聊聊学学,有了这样的本事,她就能永永远远呆在主子身边了。
雨霂笑笑,问道,“纸鸢,你觉得那小殊如何?”
纸鸢歪着头,沈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奴婢觉得她倒是个好的。对什麽都是淡淡的,眼睛里没有贪婪的邪念,很干净,很雅静,让瞧着的人很是喜欢。”
雨霂听後笑了笑,并没有再开口说话。一双氤氲着水色光影的眸子穿过窗棂眺望远处的荷塘,整个人静静的,就像发呆一样。
许久後,他弯弯勾起了嘴角,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似的。
一直呆看着他的纸鸢不由痴了,一颗芳心像被羽毛骚到了一般,的麻了起来。
雨霂抬眼看她,微微一笑,翦水黑瞳里有隐隐慈悲流露出来。“今後就让小殊暂代你的位置吧。”目前的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那个小殊真的是个好的,第二种是她知晓了此番要她来的目的,所以她故意做戏给他看,装出对荣华富贵无所求的样子。如果她是第二种女人,那麽她就是个既聪明又有心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往往都是贪婪之辈,没能成功地得诱仧惑她主动来勾引他,应该是因为她没有十足把握可以勾引得了他,所以聪明地选择不对他下手。毕竟他身边的丫鬟个个都是颜色极好的,她一个毁了容的女人没有信心可以勾引到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来,他得把“暗示”化为“明示”了。,他倒是想看看当她清楚明白有更好的选择时,她会不会依然那样的心静如水,不为所动。
“主子?”纸鸢惊讶地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今儿你也看到了,墨非居然为了她巴巴地跑来要人。墨非那子的男人,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是真心实意的。……那个女人不会是我们表面上那麽简单的,不下点功夫是揪不出她的狐狸尾巴的。”还是把话跟纸鸢说清楚的好,要是她暗地里给那小殊使绊子,那麽不就生生妨碍了他的计划了?
纸鸢急地跳脚,“可、──就算是这样,主子您也不该做这样牺牲啊。”
雨霂垂眸笑道,“他为了我做了那麽多的事,我为他做些什麽,也是应当的。”
“知道了,主子,纸鸢明白了。”纸鸢勾唇笑了笑,她一直知道主子对他的那些属下很好,但却不知道原来已经好到这样的程度了。
(11鲜币)67荡起涟漪
一个月来,雨霂的院子里的那些丫鬟们就待我好的出奇。温言温语的,除了偶尔要我的端茶递水外,我根本不用做其他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让我有一种我是一个千金小姐而不是一个低下丫鬟的错觉。
雨霂到底想要做什麽?把我从墨非那里要来,难道就是要把我当个千金小姐似的供养着?
“小殊,推我出去散步。”雨霂对我说道。
平日里,雨霂是叫纸鸢一个人推他出去,今儿却换成叫我了。
我一时愣在原地,人呆呆的,没及时做出该有的反应。
“愣在那里做什麽,还不过来?”雨霂又道。
“是。”我应声时偷偷睃了纸鸢一眼,只见她脸色如常地立在那里,见我偷眼看她,还很友善地对我微微一笑。我一怔,这反应也太奇怪了,哪有丫鬟被抢了差事还这麽云淡风轻的?不合常理。太不合理了。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我赶忙移动莲步,走到雨霂的轮椅後面,把轮椅转了个圈,推他出去了。
出了正屋门,两个丫鬟手脚迅速地在石阶上铺上了一块厚重的板块,我把轮椅推到板块上,缓缓下了白玉阶梯。
“小殊,推我去湖边吧。”雨霂开口说道。
“是。”我轻应了一声,随後又小声说道,“可是湖在哪里,奴婢不知道。”
听之,雨霂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
我低低垂着头,不说话。
“往前推吧。我告诉你怎麽走。”雨霂道。
“是。”我应了声,把轮椅往前推。
夏天的傍晚出来走走,风儿细细吹,心旷神怡极了,我不由翘了翘嘴角,愉悦地深吸一口气。
……
我推着轮椅,路过了长长的桥,往湖中嫑央的八角凉亭而去,湖上风更大,卷起他的青丝万缕,只往我的脸上拂来。
长长的发丝刮地我的脸蛋、脖子都好,可我必须要站在他身後推着轮椅,避无可避。
风儿哗啦哗啦地不停吹着,他那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发丝一扬一顿的不停扫着我的脸,我实在受不了了,凭着一股邪火,我说道,“主子可以把头发撩到一边去吗?主子的发丝刮得奴婢很不舒服。”话音刚落,我便後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雨霂回头看着我一脸懊恼的样子不由笑了笑,垂了眼,便把他柔长的发丝都抚到了前去,并用手抓着,不让风把发丝再吹起,道,“这样可以了吗?”
这一举动却吓得我心儿怦怦直跳。手儿重重抖了一下,雨霂这样慈悲面庞蛇蝎心思的男人居然会问我可不可以?
“还有被刮到吗?”没听见我回答,他便再度转过头来看着我,氤氲着水色的翦水黑瞳闪着如梦似幻的光影。
“回主子,没、没有。奴婢无状了,请主子责罚。”
雨霂摆了摆手道,“在我面前别太小心翼翼了,明白吗?”
呃?
“是。”我连忙应声道。
……
到了湖中嫑央的八角凉亭里,雨霂笑问道,“小殊,你看这里美不美?”
“。很美。”我应声道。
雨霂睨了我一眼,指了指石椅,笑道,“坐下说话吧。”
“谢主子。”我道了谢,便在石椅上坐了下来。
“小殊,你家乡是哪里的?”雨霂待我坐落後,便又问道。
我愣了一下,便把当初敷衍墨非的话再度说了一遍。
“小殊,伺候我沐浴。”雨霂声音淡淡地说道。
我呼吸一窒,额头上冷汗直冒,任是平日再理智冷静,这一刻也是六神无主了起来。瞪着地板愣了神,这是什麽一回事?!连洗澡也要我去伺候了?
“小殊,你还愣在这做什麽呢?快推爷进澡堂呀。”立在我旁边的纸鸢扯了扯我的衣袖,低声说道。
这时候我该怎麽办?真要伺候雨霂洗澡吗?我会不天真地认为雨霂洗澡会穿着衣服。
我抬头,看了看她,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算了,就当看人体艺术吧。这样想着,我便缓缓转身向他走了过去,推着他的轮椅往澡堂的方向而去。
澡堂外边立着两名青衣大汉,见雨霂来了,便躬身一礼。雨霂点了点头,他们这才站直了身去,我推着他的轮椅进入澡堂。
澡堂中已经有三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立在那里,可雨霂手一挥,她们便鱼贯退出去了。
“那边的耳房里有澡衣,你去换了再过来吧。”
“是。”我屈膝行礼,往耳房那边走去。
耳房里的屏风上放置着一件白色衣裳,我走过去扯了下来。
捏在手里的布料薄如蝉翼,我拧紧了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後,动作快速地把衣裳换上。
“主子。”我从耳房出来,缓缓向他走去,屈膝又是一礼。
雨霂侧脸看向我,笑了笑,说道,“刚长忘了跟你说了,澡衣里面不许穿其他的东西。”
我的身子一僵,愣了一秒,便道,“奴婢不知道,请主子责罚。”
雨霂轻轻一笑,慈悲的眉目更像那九天的神佛了,“你主子我没有动不动就责罚人的毛病,以後只要说‘原谅’即可,明白吗?”
“是。”我应了一声,便退往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