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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好像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么?”冷淡的语调。
'为什么……'
裴文的眼里都是蔑视。
“不是的……不是的!”
裴文回身就要走,夏远伸出手拼命拉他,一个重心不稳,从床沿跌了下去。
“裴……!”一个寒噤,她猛地睁开眼睛,心跳猛烈地敲打着胸腔。
她还好好地躺在床上。
'是梦啊……'
天窗上的帘子果然没有拉上。
'吓死我了……'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头皮在发麻。
'好可怕……那个样子的裴文……'
缓了口气,她回头看了看闹钟。才六点半。
那个梦把她的睡意完全吓跑了,心还在突突跳着。她起了床,头还有些晕。睁眼的时候还有一丝侥幸,回头看了看镜子,眼皮又肿得厉害了。
手上肿痛着,抬手一看,手心里,手指上都是昨天胡乱割出来的伤口。一个个泛着一圈红色。
下了楼,看到裴文的房门开着。他的西装和电脑包不在客厅里。也没有他回来过的迹象。
夏远疲倦地一屁股陷进了客厅的沙发里,闭起了眼睛。
18、毒苹果 。。。
一早上,裴文就被陈洛的手机震醒了。陈洛为自己调了闹铃,震了半日,他都没有一点动静,裴文在他枕边摸了半天才找到那只手机。
他拿起陈洛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便按掉了那个闹铃。他起身穿好了衣服,走过去拉开了窗帘。正是一个晴朗天气,阳光扑进房里,照到了陈洛脸上。陈洛的睫毛动了动,有些微醒了。
“陈洛,”裴文轻声叫了一声陈洛的名字,将昨天胡乱脱在地上的衣服都捡起来,放在陈洛身边,“起来了,吃个饭去上学。”
“嗯……闹铃还没响……”
“响过了。”
“诶?”陈洛费力地睁眼,窗外的阳光明媚,他不由得眯缝起了眼睛。
裴文进了卫生间洗漱。听着门里的水声,陈洛渐渐清醒了。
身上还一丝^不挂着。皮肤摩擦过柔软的床单和被子,是很舒服的感觉。陈洛将头埋进被子里,睁着眼。
'又和那家伙做了……'
他蜷缩着身体,就好像拥抱自己一般,将手交叉着伸到了自己的后背,轻轻抚摸着,回忆着裴文的触感。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呆到早上。从前的裴文,无论多晚,做完了就会离开。就算留他,也只说,明天有工作,家里有工作,无论是工作日还是休息日,永远用那个理由搪塞他。然后一个人付了宾馆的房钱,为他订好叫早的服务,就打车回家。
宣泄完了欲望,便多呆无益。他不觉得裴文是这么残酷的人。裴文只是在用行动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仅仅限于床第间。不能,也不需要再多走一步。
但是现在裴文是他一个人的。就算他们之间仍然只是床伴,裴文也不会再上别人的床了。只是想到这些,便让他高兴不已。
陈洛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地把身边的衣服套上。他两腿一伸,在站起来的时候一溜套上了裤子,便赤着脚推开卫生间的门,差点撞到了正在洗脸的裴文。
裴文被门的那记冲撞惊了一下,抬眼便看到陈洛朝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下班回家的时候,夏远还没有到家。裴文走进厨房,感觉到拖鞋底下踩到了若有若无的玻璃碎屑,想起了昨天夏远失手打破了碟子的事。
'还是再扫一遍吧。'
裴文想着,走到搁扫把的地方,却愣了愣。白色的扫把柄上满是团团的铁锈红色,是干结的血迹。
'果然还是划破手了。'
他默默地想着。
扫完地,他将中午做好的饭食一样样放到锅里蒸热了,不过几分钟,夏远也到家了。
“回来啦!”她感觉到厨房有人,刚进门便对着厨房叫了一声。
“夏远。”
“做啥?”夏远在门口脱了鞋,走进客厅里。
“昨天把手弄伤了?”裴文还在厨房里忙着,略微回了一下头。
“啊……嗯,不小心的。”
夏远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包了么?”
“还没呢……反正……”
裴文放下了手里的活,在水斗边挂着的毛巾上擦了擦手。
“……我待会儿下去买邦迪吧。”夏远下意识地把手藏到了身体的后面,“就是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出了很多血。但其实不严重啦。”
“还是擦一下吧。”裴文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平淡,连关心别人的时候还是那样。他走出了厨房,往客厅里放药的柜子走。
“真没事!”夏远有些急了。
裴文从柜子里找出了红药水和棉签,坐到沙发上。夏远还犟在原地,裴文便用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她磨蹭着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了。
夏远的手心到现在还能看的到七横八竖的伤痕。她从裴文手里接过药瓶,用棉签沾着红药水,随便挑了几个严重的伤口涂上了。
“手心上的伤很疼,又不容易好。”裴文说,“明天也我来做饭吧。”
“真的啊?我可恭敬不如从命了呀。”夏远不失调皮地笑着说,“我要吃烧茄子!”
裴文点点头,坐在一边看着她涂药水。夏远偷偷抬眼,目光和他碰了个正着。
裴文的嘴唇上面留着淡青色的,刮过胡子的痕迹。她突然想起了今天的梦来,裴文隔着睡衣抱住自己的感觉真切得好像亲身经历了一般,让她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心跳。
夏远赶紧低下了眼。
那之后,裴文连着做了四天的饭。因为夏远手上的伤好得很慢。
从厦门回来一个月后,陈洛成了夏远家的常客。一个星期总有这么两三天,他提着烤鸡或者批萨或者叉烧肉,乐颠颠地来夏远家蹭饭。不闹别扭的时候,陈洛是个十足的闹腾鬼,音量大,又爱笑。平时,夏远的家里没有很大的声响,陈洛一来则完全变了样。餐桌上,三个人有说有笑。吃完饭,陈洛便顺其自然地和裴文出门,去外面过夜。
陈洛的出现,对夏远的感觉是复杂的。说讨厌,她并不讨厌那个像小狗一样爱吵爱闹的小子。如果只是一个普通朋友,他还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家伙。
但他却并不是自己的朋友,只是因为裴文,他们才有了交集。也是因为裴文,让夏远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陈洛。
'总之,自然点就行了吧,明明只是个房东而已。'
她自嘲地想着。但是热闹过后,陈洛和裴文的身影消失在一声关门声里,留下的便只有让人焦虑的寂静。
这些天,裴文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再去同性恋酒吧,也不再和别人约会。他很轻易地把以前的习惯放弃了,轻易得甚至让人怀疑,他以前到底是为什么要出去乱来。
那个周五,夏远下班,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口只有一双鞋,便有些奇怪。
“裴文,陈洛不是说今天要来么?”
裴文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可能不会来了吧。”
“哦。”她应了一声,也走进客厅,看到裴文的脸突然大叫起来,“裴文!你你你……你的脸怎么了?”
裴文的嘴角有一块淤青。
一瞬间夏远的脑海中蹦出各种各样的想法。
'糟了!陈洛说好来却不来了……肯定在路上遇到坏人了,然后裴文出手和坏人搏斗,赢了战局,把心惊胆战的陈洛送回家了。'
她啪地在裴文身边坐下来,摇着他的肩膀,“还有哪里受伤了!歹徒被抓起来了吗?”
“逃走了。”裴文说,“劝他去自首吧。”
“你怎么这么淡定……服了你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夏远觉得裴文这人真是不可思议。
裴文不语。
“那身上还有受伤的地方吗?”夏远更关心的是这个。
裴文摇了摇头,“还没讨厌我到拳打脚踢的地步吧。”
那句话把夏远一团乱的头绪突然拉成了直线,她直直地盯着裴文,“这个……莫非是陈洛干的……?”
裴文点点头。
“……不是歹徒?!”她的头脑陷进了新的混乱,“为什么?你们打架了?”
裴文苦笑了一声。
“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嘛?……不过那孩子的脾气也说不准,阴得快晴得也快。”夏远自顾自地嘀咕着,忽然顿了一下,抬眼看着裴文,“不会是因为……你又去那个什么酒吧了吧?”
“没有。”裴文的表情冷静的很,看不出生气,也看不出吵架的沮丧。
半个多小时前,裴文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陈洛。或者说,是陈洛特地挑那条路走,因为他知道裴文不会在星期五的时候加班。
从公司回到夏远家的那条路,夕照很暖,拉出两条斜长的影子。裴文脱了西装,挂在手臂上,不紧不慢走在陈洛身边。很偶尔,陈洛也不想说什么话,只是低眼看着他们的脚尖。
“今天怎么不说话?”
陈洛沉吟着,突然抬起头来。
“其实我早就想问……”
裴文略微侧过脸来。
“为什么那天你会答应,以后不跟别人来往,就只跟我见面啊?”
裴文还没有回答,陈洛便猛地扯住他的衬衫袖子,“我要听实话!”
陈洛扬起面,圆圆的眼睛近乎固执地盯着裴文。裴文考虑了一下,便说,“如果只是上床的话,和谁睡都是一样的……”
“果然是这样!”陈洛面露恼色,松开了抓着裴文的手。
“陈洛……”
“我早就想问,一直不敢问。就是不想听到你说这个。”
“为什么一定要孩子气,不能听我把话……”
裴文的话没有说完,陈洛突然扬起拳头,往裴文脸上就是一拳。裴文被揍得朝后退了一步,嘴里渗出血来。他惊讶地看着陈洛。
“把话说完又怎么样?”陈洛愤愤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他一甩手,声音里几乎带着哭音。
裴文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嘴角,手背上沾染了星点的血迹。就好像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陈洛紧紧闭着嘴,只看着他。对视了一会儿,陈洛避开了目光,声音突然小了下去,“让我冷静一下……别管我,明天就好了。”
说完,转身便走了。裴文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追上去。他觉得陈洛的确需要冷静。
“呐——”夏远把两只手抄进裴文的口袋里,把他手机掏出来,塞到他面前,“你们俩吵什么我是不知道,不过老婆大人不管做了什么,永远是老公的错,此乃不变的定律。”夏远俏皮地笑了笑,“去认错去吧。”
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