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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玩,却让陈洛高兴得不知所措。仿佛是被唤醒的初恋情怀,在心头萌动。
CD机又自动换到了第一张碟。
“走吧,今天想去哪儿?”裴文坐起身,开始穿衣服。
“去逛逛老古董行不行?”陈洛也伸手把衣服拽过来,往身上套,“帮我爷爷买点东西,他要做寿,我都不知道该送啥。”
“你爷爷收藏古董?”
“不藏吧……”陈洛耸了耸肩。
“不懂行的人买不好古董,还是看看一些对你爷爷有用的东西吧。”
“说的也是……”陈洛迅速地穿好了衣服,跑到CD机前。他取出了那两张CD,装进了盒里。
“还有,那啥,我那考试成绩出来了,”陈洛顿了顿,回头看着裴文,突然咧开嘴,露出两排牙齿调皮一笑,“你知道我要说啥的吧?”
裴文温和地点点头。
“这周四就是情人节了,我们怎么安排?”
“听你的。”
陈洛把CD盒塞回了裴文的外衣里,把外衣带到了裴文身边。裴文接过来,一边穿一边往门口走去,“看看东西落下没。”
“你会不会骑自行车?”陈洛嘴里问着,在房里环顾了一圈,确认没有丢东西。
“会。”
“那我们骑着车去奉贤海滩看日出去!”陈洛带劲地一挥拳头。
那个建议显然让裴文五雷轰顶。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奉贤……在上海的周边,骑车过去的话,至少要五个小时。”
“我知道啊。”陈洛干脆地回答。
“而且现在是冬天,风很大。你认真要去么?”
“骑着骑着就热了啊,”一路往电梯走着,走廊里都是陈洛的声音,“要是早上来不及去上班,再打车回市中心。”他回头看着裴文为难的神色,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去吧!一身汗的看日出会很爽的!”
裴文还是觉得这个提议太折腾人,闭着嘴没有说话。这么想象着,陈洛却来了兴致。他搭着裴文的肩,脸上带着笑意,“你想,星期三等你下班了,整理一下,我们差不多六七点开始往那里骑。到的时候晚上十二点,我们还能睡一会儿,或者干脆打牌!然后到个三四点,我们在海滩上面点个篝火,并排坐在那里看咸鸭蛋从海里面跑出来,多有意思……”
熟悉的音乐声响了起来,不合时宜地打断了陈洛的话语。是裴文的电话。陈洛话说到一半,满心期待的表情还没褪去,看着裴文的眼里泛着亮晶晶的光芒。
“等等。”裴文对陈洛说了一句,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那行字,裴文愣了一下。
电话来自陈迪超
“不接吗?”看到裴文看着手机发愣,陈洛莫名地问道。裴文按下了通话键。
“哦哟,你还活着啊。”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还活着。”裴文淡然应道。
“还以为你死了呢,一年联系不到你。”陈迪超的声音。过了一年,说话的腔调还是那么直来直去的惹人烦。
“有事么?”
“有事么?”陈迪超学着裴文的口吻,重复了一句,“九月十二号那天你去哪儿了?”
“……”
“我们都去上坟了,单单缺了你。”
一阵沉默。裴文没有说话,默默走进了电梯里。陈洛感觉到氛围变了,不由得看了裴文一眼,按了电梯的关门键。
“马上情人节了,咱乐队第一次登台的日子。”陈迪超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我还记得那时候Robin说的话,二月十四号生意不好,那天的公演就让给我们这群新人。那时候我们还高兴得跟傻逼似的。”
“记得。”
“你要是九月十二号那天有事,OK,我们现在在补上怎么样?咱哥儿俩去他坟上唱上一曲,纪念一下。纪念纪念我们狗血淋漓的青春。那家伙很爱听你弹吉他吧。”陈迪超的声音顿了顿,“你摔坏的那个电吉他还在我这儿,帮你修好了。不用哭着谢我了,我很nice的。”
一通电话,裴文只说了几个字,陈洛却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不对劲。电话那头的话语已经停顿了,裴文却没有回答。陈洛偷眼看看裴文,仿佛看到裴文咬了咬牙。
“不去了。情人节那天我有约。”
那句话对陈迪超的效果,就像是一脚踩到了狗尾巴上。
“我……!”陈迪超气不打一处来,“行,行,你行。跟你的小男朋友dating去吧,就当我没找过你行了吧?我打扰你了行了吧?”从陈迪超的呼吸里,能听出来他的怒火被瞬间点燃了,“能吃到嘴里的才香吧?静静跟那儿躺着的人啥都不能陪你干啊,早点忘了好啊!我和小美和光头都他妈是想不开的傻逼,成天叨叨一个不在的人!还真他妈没看错你啊裴文。”
裴文静静地听着。
“所以说,九月十二号那天你他妈也跟你小情人过生日去了吧?开不开心?我还真庆幸没打电话来搅了你的兴致啊!”
“说完了么?”
电话的那头停顿了一阵,传来几声冷笑。
“说完了。”
“那我先挂了。”
“喂!”陈迪超在那一头喊了一声。裴文握着电话的手没有动。
“不管你怎么想的,听我说最后一句,”整理了自己的呼吸,陈迪超的声音沉了下来,“你给我好好听着。那家伙说过,一定要在手术前演出,是为了把我们的末场送给你这混蛋当生日礼物。”
一楼到了,电梯门徐徐打开。裴文的双脚却没有挪动。
“那个我知道。”
裴文的口气让陈洛心里咯噔一下。他听不见电话那头激烈地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裴文的神色很不对劲。
瞅着电梯门将要合上,陈洛连忙伸手按住开门键。他却不知该不该提醒裴文,该出电梯了。
电话那头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裴文自顾自按掉了电话。
“……星期四,”
“唉?”听到裴文开口,陈洛连忙说道,“你有事的话就去吧……情人节什么时候都能过的。”
裴文终于挪动了脚步,走出了电梯。
“我们去海边吧。”
他没有回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从旅馆走到地铁站的一路上,裴文的话很少。黑色的眼睛像是沉在湖底的石头,让人看不清到底迷蒙着怎样的色彩。陈洛惴惴不安地跟在他的左右,努力想些有趣的话题来打破沉默。裴文却很少回应他。唱了半天的独角戏,陈洛的心里不禁有些泄气。
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陈洛悄悄地想着,待会儿买东西的时候,要是气氛还是这么冷,岂不是太尴尬了。
前方隐隐看到了地铁的标志,陈洛摸摸口袋,确认交通卡还好好地放在那里。冬日的风吹红了他的面颊,一团团热气从鼻子里冒出来,飘散在空气里。他的手还是热乎乎的,手心里甚至有些汗。
他们顶着风快步走着,转身进了地铁站。
“呼……”陈洛吁了口气。冷风吹得他头皮发麻,两只耳朵隐隐发痛。
“我觉得我耳朵要冻得掉下来了,嘿嘿。”他轻笑了两声,不安地偷眼看过去,裴文还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陈洛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默默地低下头走着。
进入了地铁闸口,他们转到地下。一辆地铁刚好滑入了车道。还在楼梯上的人们纷纷加快脚步朝门口涌过去。陈洛伸着脑袋张望着,是不是自己要坐的那个方向。无意中感觉到裴文轻拉住他的手。
毫无预兆的触碰,让陈洛脸上一热。若即若离的触感,仿佛仅仅是想确认那个人在身边。感觉到裴文轻拉着他,陈洛僵住了手,连下楼梯的姿势都变得不自然了。
走进了地铁,裴文便松开了,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陈洛禁不住抬眼看着那张充满忧虑的脸。每次过马路的时候,裴文也习惯轻轻揽住他。这么走神的时候,裴文还下意识地怕他走丢了。一想到这些,陈洛突然很想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狠狠亲上一口。
“想什么呢。”裴文注意到了陈洛的目光,回过神来。
陈洛露出了小虎牙,可爱地一笑,“想今天晚饭吃什么!”
39、半空 。。。
晚上洗完澡,夏远便窝在房里,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为什么会不顾父母恋恋不舍的眼神,从杭州义无反顾地冲回上海。然后一个人坐在这个空房子里一边啃干泡面一边看电影,一整天。
那样的考虑,或许只是又一次在为自己找借口。她无比地想回到上海,回到这间屋子里,和那个人在一起。推开门,看到裴文一个人坐在床沿抽烟的时候,自己成了唯一一个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帮他倒掉烟头,赶走房里的乌烟瘴气,让他说说话,露出笑脸。那个时候,夏远觉得自己做了这辈子最对的选择。就算只有那个下午是和他在一起的,她还是忍不住地这么觉得。
恋爱的狡猾在于,它让人不计后果,不计成本地做很多事,不断地空忙一场,却毫不怀疑自己做这些的意义何在。
那一天,接近下午五点的时候,裴文和陈洛就回到了夏远家。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两个人,一进门就看到夏远一脸惊讶地跑下楼。
“这么早就回来了啊?还以为至少九十点的样子呢。”
“嗯,还带了晚饭回来!”陈洛说着举了举手里的塑胶袋,“裴文说如果不带晚饭回来的话,夏远会随便用泡面解决,所以就带回来了,一起吃。”
夏远禁不住朝裴文望了望,裴文接过了陈洛手里的袋子,放到了客厅的餐桌上。
“夏远……?不高兴吗?”陈洛盯着夏远的脸仔细看了会儿,忍不住问道。
“……啊?很高兴……感动死了!”夏远连连摆手地解释着。
她回头往餐桌走去。裴文把他们买的外带的批萨,色拉,意面一样样端出来,铺陈在桌子上。夏远用手拈起一块来,咬了一口。
“你们两个去买东西了?”她用下巴指了指沙发上堆着的一堆纸袋子。
“爷爷做寿,送他的。还有点衣服。”陈洛也走过去,把一片厚厚的批萨从尖端卷起来,卷成了长筒状。
“去洗一下手。”裴文提醒他。
“嗯!”陈洛一口把批萨叼进嘴里,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厨房里洗手,嘴里还在嚼着。
“帮爷爷买了啥?”
“……就是老人家常用的那种东西,没啥特别的。”陈洛咬着批萨,含含糊糊地答道。他洗了手,在毛巾上草草捏了两下,就回到客厅里。
“哦——那……我能不能问啊?我问了哦……我的惊喜是什么呀?”
陈洛用手接下了卷成一卷的饼,一边闭着嘴嚼着,一边露出了笑容,嚼了半天咽下口中,吐了三个字“不、能、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