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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俩人认识七年,在一起三年,无论他以什么身份同周子迁在一起,一直没有辜负自己的这个名字——只顾今生,活在当下,好好地,努力地,认真地活着,不管是作为周子迁的朋友,还是周子迁的恋人。
最后呢,顾今生没有辜负生活,而周子迁辜负了他。
顾今生回到派出所,李潇正贼兮兮地拿着手机发短信,见顾今生回来,立马问道,“如何?家暴处理得怎么样?”
不能告诉李潇,顾今生想,起码暂时不能,说白了这是他和周子迁两人之间的事情,于是强作欢笑道,“没什么,就是俩男的吵架,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哟!这事儿,韩青青那腐女子肯定爱听,你跟我多说说呗!”李潇摩拳擦掌地拉了把椅子坐到顾今生身边去。
顾今生一脸嫌弃地推开他,“少来少来,这算别人隐私,少打探别人隐私当八卦,太没职业操守了你!”说罢,已经完全不理好奇心严重的某人开始认认真真地接着做今晚值班的记录。
李潇一脸受伤,哀哀凄凄地说道,“噢!阿生,你,你居然嫌弃我了!为了报复你,我决定撬你墙角去!”只有他们俩人在办公室,李潇肆无忌惮地说道。
顾今生握着笔的手一颤,却什么也没说,捏紧了手中的笔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抄写。
“我说阿生,你今晚都不困吗?怎么一回来就开始忙这个?”李潇向来觉得顾今生的肚子里都装着一只瞌睡虫,这家伙睡眠质量极好,只要给个地方,一靠就能睡着,每次值班过了十二点,顾今生必须得去补一补觉,然后才能接着起来工作。
“我还好啊,不困。”顾今生头也不抬地说道。
桌子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这个点能打给顾今生的除了周子迁没有其他人了。李潇等着顾今生一脸不自在地接电话,却没想到等了半天,顾今生也只是低头抄着手上的材料,只有那只手机固执地桌子上震动着,直到停止。然后,只见顾今生这才停下来,神色异常复杂地拿起手机,长按关机。
李潇双手抱着,悠然自得地倚靠在椅子上,就见顾今生抿着嘴,睫毛微垂着,精神专注,哪里像个工作了的警察,倒像是在努力完成老师布置作业的学生。
李潇摸着下巴想道,帅还是那么帅,可是,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呢!
到了下半夜,李潇终于撑不住去休息了会儿,而顾今生安安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从天黑到天蒙蒙亮,最终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溜进安然派出所,隔壁不远处公园里的鸟鸣声开始传来。
顾今生心想,天终于是亮了。
他一个晚上没开机,一个晚上都坐在椅子上发呆。
真的什么都没想,顾今生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数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他从不知道,原来失眠的夜晚是这么漫长,数过这一秒就期盼下一秒,熬过这一分钟,就等着下一分钟,可是越是等待越是觉得黑夜无尽漫长。
他只盼着太阳早点升起来,他得好好地刷个牙,洗个脸,沿着公园一路骑过去,喝上一杯甜甜的豆浆,就着张大妈新炸出来的香喷喷金黄的马耳朵开始新的一天。他的包里还有昨天刚取出来的两千块钱,得赶着回郊区看看奶奶,付给保姆这个月的工资和奶奶的生活费。
顾今生洗漱完毕从安然派出所走出来,遛鸟的老人正提着笼子手里端着茶往公园里走,墙角的三角梅依旧热烈地绽放着,红艳艳一片,仿佛昨晚谁悄悄地替这座城市又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赶着上班的,背着书包上学的,这座城市正随着升起的太阳经过一个夜晚的昏睡在苏醒。
每一天似乎都是这么开始,每一天似乎都一样,好像一切都没变过。有时候改变的只是人的心情。
顾今生牵着自己的自行车走了几步,树边的芒果树正在开花,一串串白色的花散发着芒果特有的浓烈清香。他禁不住打了个喷嚏,抬头却正巧被树叶缝间投下的明媚阳光打了眼,微微眯起眼睛。
昨晚不知道困,现在还真有点精神耗尽的疲乏,却偏偏毫无睡意。
顾今生揉了揉眼睛,在拐角处正停着那台熟悉的奥迪,而周子迁正下车关门,朝着自己走来。
顾今生瞧着一向衣冠楚楚仪表端正的周子迁,而现在身上的衣服邹巴巴的,脸上么更不用说了,比衣服还皱,昨晚上吓人的鲜血已经止住了,他同自己一样,头发剃得极短,所以,此刻额头上赫然是一道已经结血痂的大疤。肿了半边脸,黑了俩眼圈。
顾今生心想,自己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周子迁这副摸样,即使是周子迁曾经一度生意失败,俩人落魄到方便面都得买宏发的时候,也没见着他这种落魄。
周子迁几步急着走到顾今生面前,表情满是苦楚,他现在除了后悔,最大的感受那就是害怕——周子迁从未想过,要是有一天顾今生离开他会是什么样子。
如今,这个人还站在自己面前,穿着那身笔挺的制服,浅色的眸子清亮,除了周围发青的眼圈。略带黄色的头发又长长了,显得中间一撮格外明显,像个毛茸茸的小栗子。
周子迁用食指轻轻擦了擦破了的嘴角,扯了个极其难看的笑容说道,“阿生,你头发,又长了。”说罢,抬起手习惯性地就想要摸上去。
顾今生微微侧了侧身子,躲过了周子迁的手,而后者的笑容随着动作僵硬在那里。
周子迁凝望着顾今生,顾今生最开始吸引他的,就是那一双颜色偏棕色的眼睛,比起中国人的来说,顾今生的眸子颜色偏淡,就像他没有大多数中国人深黑色的头发那样,而性子内向的顾今生高兴时眼睛是亮晶晶含着笑意,兴致不高时,总是微微垂着睫毛,遮住那双漂亮的眼睛,整个人给人温和地像绒毛玩具。
而此刻,周子迁发现自己在顾今生的眼里找不到任何表情和温度,仿佛像块暖玉一下子被冰封住。
“对不起,阿生,我,但是你要相信我——”周子迁抓着顾今生扶着自行车头的手说道,然而,在车子里等了一晚上想了一晚上的话,却突然说不出口了,叫顾今生相信什么?相信他真的只是跟程嘉州上上床而已,不谈感情?还是让今生相信自己最爱的,仍然是他。
顾今生拉下周子迁的手,默然地看了他一眼,“子迁,我呢,现在要吃早饭,然后回家休息收拾一下,回去看奶奶,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周子迁拦着顾今生,他知道顾今生的性格,他并不是什么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很多时候,顾今生心里的事情,更愿意自己一个人憋着,周子迁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顾今生开始信任他,开始将他当做一个倾诉对象,而眼看着,顾今生一夜之间又缩回自己的壳里去了。
“我等下陪你一起去看奶奶,我送你去,但是,阿生,这次是我不对,无论我说什么都是徒劳,所以你不要憋着,咱们有什么说什么好么?你愿意怎样都可以,唯一的,别拒绝我。”周子迁道。
虽然这个拐角比较偏僻,但是仍偶尔有人路过,时不时地瞧这边望望。顾今生漠然地盯着周子迁看了一会儿,只觉得面前这个自己最熟悉也最熟悉自己的人,一夜之间的距离像是隔了千山万水,“既然你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那么请你现在什么都别说,我有事,麻烦你让让。”
整个晚上没睡,一大早起来,饭都还没吃,顾今生只觉得身心俱疲,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吃饭洗澡休息一会儿,去看奶奶。想起每天都盼着自己回家看看的奶奶,顾今生只觉得周子迁现在在这里纯粹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周子迁听到最后,已经察觉到顾今生语气里的不耐烦。
这个世界上,他比顾今生的父母还要了解他——顾今生的性子看起来跟他的长相是一个类型,温和的、儒雅的,仿佛你在他身上戳一下,都不会留下痕迹。棉花似的团团和气。可其实看起来最没脾气的人,反而是最倔强的,他们不是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情绪,而是未到那个点而已。而周子迁知道,现在的顾今生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戳一戳的。
他知道现在要给顾今生点时间,给两个人一点空间去消化这件事情。而他周子迁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好,阿生,我不烦你,我只说一个事情,至始至终,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周子迁满是苦楚地说道。
这不是顾今生第一次值晚班,却是第一次周子迁在派出所外面等了他一夜,当然顾今生可不会矫情地觉得另一半在他值夜班的时候必须守着,他不是刑警工作不危险,可没想到周子迁这第一次,也许是唯一一次等了他一夜是为了在他出警时候撞到他出轨之后,跑过来说至始至终就爱他一个人。
顾今生垂着头想了一会儿,将落在自行车上的一片芒果叶扫掉,抬头对上周子迁期待的眼神,说道,“挺可笑的。”
说罢,骑上自行车越过周子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地 日更君好苦逼啊 还要复习公务员的变态题目 T T
求撒花~求安慰~~~
第 12 章
谢九安同志嘴里叼着豆浆哧溜哧溜地吸着,一手夹着油条,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第几次地拨了那个昨天晚上弄到的号码,只是听筒里再次传来单调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
蹲在早餐车旁边极其没形象的谢九安同志转头朝张大妈问道,“张大妈,你不是说今天顾今生会路过这里吃早饭么?怎么你东西都卖光了,他人还没来!”
不到一个早上,谢九安同志凭借着灿烂的大笑容和自来熟的性子就和张大妈混了个熟,当然最主要还是九爷主动说明自己的身份——顾今生的好朋友。虽然九爷极其不正经的形象让张大妈无法将他同那个好脾气好心肠的小顾联系起来,但见谢九安在她最忙的时候主动凑过来帮忙,也就将一颗心放下了。
“是有点奇怪,小顾今天和昨天都没来了,小九啊,你没他电话号码么?”张大妈问道,她老人家在知道这个笑起来阳光十足一扫不正经的家伙名字叫谢九安之后,果断给九爷取了个叫起来顺口的名字——小九。
谢九安沮丧地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有啊,刚刚就是一直给他打电话,但是他都是关机。”边说边用脚在地上蹭了蹭——九爷的形象此刻很落寞。
“哎哟你这孩子,该不是有什么急事吧,咋就这么眼巴巴地等了人家小顾俩早上了啊?有事上他单位找他去啊,离这里又不远。”张大妈瞧着谢九安垂头丧气的样子建议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什么叫眼巴巴地等了两早上了,谢九安顿时犹如做坏事当场被抓包一样,眨着漂亮的桃花眼,小眼神乱飞,结巴道,“哪儿啊,张大妈,你可别乱说啊,什么眼巴巴等啊,没有的事!绝对没有!”谢九安同志十分坚定地说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