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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察觉顾辰不怎么搭理自己,还以为自己又是哪点得罪他了。认真地检讨了一番,他开口道:“今天的电影太难看了,我家里有一台投影仪,下次可以在家里看电影。”
“嗯。”顾辰不怎么认真。
“顾总,你不吃冰吗?”安澜笑着看他,舌尖舔了一下嘴唇,茶色的奶油和果仁粘在雪白的脸颊上,眼睛柔亮而甜蜜。
顾辰是一个很解风情的,低头看了安澜一眼,放低了声音,好像唯恐这个世界的第三个人听见似的:“要是你喂我的话……”
安澜用勺子舀了一块褐色的巧克力,还没递到顾辰的嘴边,就被顾辰环住了腰。
顾辰认真地看他,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脑袋,看不够,摸不够,好像是中了魔咒似的。顾辰低头,怜惜地吻住他的嘴唇。
嘴唇冰凉而芬芳,舌底压着一小滩半融化的奶油,口腔也是冰冷的,夹杂着奶油和香草的味道。
安澜两手抵着顾辰的胳膊,是要推不推,要就不就的模样。他调动唇舌应付顾辰热情的亲吻,心底则是古井里的石头,一点波澜都没有。
顾辰亲吻的温柔而迟缓,好像不打算停止似的。而安澜一忍再忍之后,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把他推开了。
果然自己还是勉强不来。安澜用袖子擦了擦嘴。顾辰上前一步,安澜后退一步,轻声警告:“够了。”
顾辰很无奈,只好原地不动,想了想,柔声说:“安澜,其实我没有那么讨人厌的,我跟辰夜不一样,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
安澜摇头;“我不需要别人照顾。你别缠着我了。”
安澜把话说得很死,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顾辰一腔热情被浇灭,感觉到森森的凉意。
第 31 章
顾辰的脸上挂着冰霜,面无表情地开车送安澜回去,车厢里气氛压抑,好像车顶悬了一块巨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终于到了安澜家楼下,两人都没有动,木头桩子似的坐在车里。
顾辰终于不耐烦地用手掌拍打方向盘:“下车!”
安澜看了他一眼,低着头默默打开车门。他步履虚浮地站在外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那句“你别缠着我了”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对顾辰动心了吗?他觉得没有,但是顾辰的确是一个不讨人厌的人。一点都不讨人厌,安澜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就算是在冰冷的电影院看无聊的电影,就算在闷热的街上吸收汽车尾气,还是愿意陪着他。
安澜意识到这些的时候,顾辰的心已经灰掉了。
顾辰调转车头,一眼都不看安澜,车子疯狂地飞出去,带起一股热风打在安澜的脸上,他上前了一步,然后意识到自己是追不上顾辰的,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好笑,就停下了脚步。
顾辰的车子驶离安澜的视线之后,缓缓地停了下来。他怔了一会儿,忽然举起拳头,一拳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一直到手指发麻,渗出斑斑血迹,他才气喘吁吁地停止。
周一早晨的公司,员工们有的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有的刺溜刺溜地喝粥。安澜没精打采地坐在办公室,打开邮箱,胡乱看了几封邮件。按照惯例,上午十点有一个高层主管会议。安澜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对着窗户,整理了自己的西服扣子。
顾辰大概,会很生气吧。安澜想起那天和顾辰道别时他的表情,心里一阵一阵发憷。他真没想到顾辰会那么决绝,一言不发地就离开。安澜对着窗玻璃扒拉眼皮,他这两天失眠很厉害,眼周全是青晕,看起来有些沧桑。安澜很忌讳衰老这个字眼。他端着杯子借来一点冰水,在脸颊眼睛上使劲拍打了一会儿。然后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十分钟。他以手托着下巴发呆,另一只手摆弄着签字笔,在稿纸上胡乱比划。
艾丽发过来一封邮件:总裁不在,会议取消。
安澜愣了一会儿,问艾丽:顾总去哪里了?
艾丽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神神秘秘地出现在安澜办公室门口,手里举着一个信封。
“顾总好像是生病了。”艾丽把信封拍到桌子上,撅着屁股,弯着腰,一对胸脯摊在安澜的办工桌上,她双眼放光,十分八卦地问:“顾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安澜看着信封,不动声色地笑:“顾总喜欢男人?我怎么不知道。”
艾丽托着下巴思索:“他看着也不像啊。不过你打开这个看看。”她用指尖敲击信封。
安澜捏着信封一角,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一把电子遥控的钥匙,安澜认得,这是顾辰车库的钥匙。他看到这把钥匙,忽然明白:顾辰是真的不愿意见到自己了。
“顾总连车库的钥匙都给你了,下一步就是他卧室门的钥匙了。”艾丽不怀好意地笑。
安澜用手指捏着钥匙环,脸色越发阴沉。他忽然站起来,攥着艾丽的胳膊,连推带搡地把她赶出去,然后将房门反锁。
之前安澜向顾辰要车库的钥匙,顾辰一直不给,这样每次安澜去照看羊驼,就必须叫上顾辰。这是顾辰玩的一个拙劣的花招,现在他显然是没有兴致玩下去了。
安澜一整天无心办公,下班后开车去顾辰家,车库打开,里面孤零零地卧着一只羊驼,像是几天没有吃饭了,一双眼睛雾蒙蒙的,看见安澜,只弱弱地“咩”了一声。
安澜从纸箱里拿出一把干草,喂到它的嘴里,然后找了一根胶皮水管,给羊驼洗澡并清洗地面。羊驼拖着一根链子,躲避水流的冲击,又低下头用舌尖舔地面的水洼。吃饱喝足之后,活蹦乱跳地绕着安澜撒欢。
关上车库的门,安澜站在花园里,仰着头寻找顾辰家的窗户。楼层太高,看得他眼花缭乱。安澜在原地徘徊了半个小时,狠下心去开车,车子驶出小区后,他又调转方向盘回来。
顾辰双手缠满纱布,穿着灰蓝色格子衬衫,目光阴沉,表情冷漠,他一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按住门,只留一个缝隙,不打算让安澜进去:“有事吗?”
“我……”安澜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又停留在他的脸上,顾辰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架势,安澜纵是心里有话,此时也没有胆量说出来了。他讪讪地问:“你的手受伤了吗?”
顾辰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很困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讥诮地说:“你说的,不要再缠着我了。”
这是安澜的原话,如今被顾辰像扇耳光一样地还回来。安澜脸上火辣辣的,他来找顾辰,就已经是自取其辱了。他点点头,几乎是狼狈地逃走。
屋子里传来哗啦一声茶具落地的声音。安澜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顾辰的家里有其他人。他咬了咬嘴唇,加快脚步离开。
顾辰目送他离开,而后关上门,狠狠地瞪了一眼安琪。安琪躲在沙发底下,脚边是一滩碎裂的瓷器。
“你故意的吧?”顾辰凝眉,声音几乎是吼了。
“不是啊。”安琪把咬着食指,做出一副无辜天然的模样。
顾辰没有理她,快步走到窗台前,掀开窗帘,安澜恰好走出电梯,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似的,步履迟缓地走向汽车。红色的夕阳透过树木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他的面目柔和而苍白。
顾辰手上的伤好以后,照常去工作。公司迎来了销售旺季,全体员工忙的不可开交,顾辰经常去欧洲出差,而安澜则每天在办公室忙到很晚。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七月末,众人才渐渐地缓过气。
安澜去看望过李客一次。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喝闷酒,酒精在身体里发作,他兴冲冲地去找李客。当时李客已经睡了,见旧情人来,虽然很困,却又不得不开门。
李客以为他顾念旧情,还打算把他往床上抱,结果安澜双眼发直,端坐在沙发上,看一眼李客,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满腹委屈和忧伤的模样。
李客打了个哈欠,骂道:“你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来我家里吊丧?”
安澜继续叹气。他平时也有几个朋友,但是若谈论私人感情,却只能找李客了。换做别人,那些话必然说不出口。
“我有一个朋友。”安澜两手交叉,抵着下巴,说一句停一会儿,很艰难地样子:“别人喜欢他,他总是爱理不理的。后来那人转变了态度,声明不再喜欢他了。他觉得很难过。”
“就这事啊。”李客很不屑,他把沙发上的抱枕移开,端端正正地坐在安澜的对面,认真地说:“你那个朋友,其实就是缺爱。他只是很享受被别人喜欢的感觉。过两天再换个别人追求他,他就不难过了。”
安澜气的满脸通红:“根本不是那样的!”
李客嘿嘿冷笑:“他是个死心眼,只喜欢那个叫辰夜的。就算他身边换再多的男人,都只是辰夜的替代品。他对男人的态度是,谁都可以,谁都行,无所谓。”
安澜被李客气个半死,暗骂自己脑子抽风了才会找李客倾诉。
李客才窝火呢,分手才几天啊,安澜竟然来找他谈论和别的男人的感情问题,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故意气自己。
安澜闭着眼睛仰躺在沙发上,头脑一阵阵发晕。他这会儿不愿意和李客说话,多说一个字都觉得闹心。李客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今天还走不走,不走的话就在沙发上睡吧。”
“走。”安澜扶着椅背站起来,含糊道:“明天还要上班。”
李客担忧地看着他:“你喝成这样,出门就会被车撞死的。”
安澜吸了一口冷气,牙疼似的皱眉,觉得再也不想看见李客了。
李客连讽带骂,把安澜呛个半死,同时又很担心他。他亲自把安澜送到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目送安澜离开之后,才怕冷似的跑上楼。
李客带着满身的寒气钻进棉被里,翘翘抱着枕头,正睡得很香甜。李客抱住翘翘温热的小身体。而翘翘在睡梦中坠入了冰天雪地里,但是困得不愿意睁眼,只好就这样委委屈屈地睡下。
第 32 章
ZL公司要和沿海某家公司谈一起标的十几亿的融资项目。因为数额巨大,顾辰亲自带上七位主管去谈判。规模很浩大,但是谈判过程非常顺利,对方公司的老总比顾辰年长二十岁,但两人曾在同一所大学读书,算是学长学弟。叙了同校情谊之后,又讨论了融资的细节。很快双方总裁签字,然后召开新闻发布会。之后是开宴会庆贺。
对方老总行事很洋派,忽发奇想把宴会设在海滩上。当天夜里工作人员在海滩上架设电灯泡,装点花树,摆放桌椅。海浪呼啦啦扑过来,水沫溅在餐桌的水果盘子上。
虽然创意很新颖,布置也很巧妙,但却苦了到场的女宾客,她们不知道是该穿比基尼还是穿晚礼服。细长的高跟鞋在沙滩上一走一个窟窿,简直欲哭无泪。
顾辰的学长十分风趣幽默,而且是个话唠,穿着花红柳绿的海滩服,拉着顾辰聊大学时候的事。
“记不记得那个红鼻子的教授,教破产法的那个?”学长端着酒杯,翘着二郎腿,夸张地表演:“他讲课的时候眼睛是这样的。”学长眯起眼睛,伸长脖子,乌龟似的,然后一手拍击大腿,哈哈大笑。
“斯蒂文教授现在已经老了。”顾辰含笑回应:“不过他讲课还是老样子。”他一面说着,目光在人群里搜寻。安澜初来这里,吃多了刺身,据说闹肚子,吃了几片药还不起效,正在床上静养。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