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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伸出食指把她的脸戳远一点,低头整理文件。
“老板让我关照你一些。”艾丽嘟着嫣红的嘴唇:“看来没必要啦,说起来,您还是我的前辈呢。”她说完,拿起自己的小挎包,噔噔地走。
“艾丽。”安澜忽然叫住她:“那个,你今天有约吗?”
艾丽像是没听清似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继而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安主管要是约我的话,即使有一万个帅哥约我,我也会推掉的。”
艾丽挽着安澜的胳膊,袅袅婷婷地走出办公大楼,两人到附近一家高档餐厅里,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艾丽单手指着下巴,左顾右盼,眉眼含情,不断和路过的同事打招呼。那个意思是:我艾丽魅力无穷,什么样的男人都钓得到哦。
安澜情绪低落,只是想找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坐一会儿,结果发现艾丽这个人根本不足以聊天。他索性闭嘴,点了一堆食物,然后闷闷地喝饮料。
吃到一半时,从外面走进来一对青年男女,因为相貌和身高十分出众,所以吸引了大厅里很多人的目光。
“咦,是顾总。”艾丽站起来:“我们和他打个招呼吧。”
顾辰和一个打扮时髦挑,带着墨镜的女人走过来,双方笑着寒暄。艾丽的目光偷偷瞄那个女人,又热情地说:“顾总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我俩点的东西多。”
一般情况下,上司是不会和下属在工作时间以外吃饭的,尤其是顾辰还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结果顾辰看了一眼安澜,很大方地点头:“好啊。”
戴墨镜的女人轻微的皱眉,但是没有说什么,迄今为止,她还没有说过话。四人落座,艾丽和墨镜女人坐一起,顾辰和安澜坐在一起。
艾丽话多,又是自来熟,凭借个人力量拯救了整个餐桌的冷冻气氛。与顾辰聊了几句,弄明白这个墨镜女人是顾辰的德国太太,中文名字叫李舒挽。
“原来是顾太太,你可真漂亮。”艾丽言不由衷地恭维。
李舒挽这才摘掉墨镜,她的眼睛狭长,是很标准的东方面孔。不过她却淡淡地用德语回应了一句。
艾丽和安澜在中德合资的公司上班,无师自通地能听懂一些德语。艾丽笑着说:“顾太太的德语真流利。”
李舒挽拿起刀叉切牛排,没有理她。安澜则一直咬着果汁习惯,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艾丽自娱自乐地说了很多幽默的话,又结合时事挑起了很多能引起共鸣的话题。结果没有人回应,她疲惫不堪,感觉整个餐桌的气氛奄奄一息,无论如何都救不活了。
李舒挽吃相优雅,自始至终只用德语交谈,起先艾丽以为她不会说汉语,后来想起,小道消息称李舒挽家在内地,十几岁出国留学,嫁入豪门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可见她的汉语应该是很流利的。
顾辰则是一副温和仁慈的老板模样,偶尔询问艾丽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一顿饭磕磕绊绊地吃完,四人各自拿起外衣起身。
“我送你回酒店。”顾辰轻声对李舒挽说。
李舒挽带上墨镜,冷笑了一声,率先走出去。
艾丽的一腔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为什么顾太太不住在顾总家里而是住酒店?难道两人感情破裂?所以说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艾丽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挽着安澜的胳膊高高兴兴地走出来说:“安主管,可不可以送我回家呀。”
“你打车吧。”安澜面无表情地说:“我今天不能开车。”
“为什么?”艾丽很郁闷:“你没有喝酒呀。”
“我今天心情很糟糕。”安澜解释道:“所以,在开车的时候我可能朝护城河冲进去,又或者冲出天桥什么的。我可不想连累你。”
艾丽张大嘴巴,说不出话,前面的顾辰转身,有些不悦地看着他。
“艾丽,坐我的车吧。”顾辰招呼她,又对安澜说:“早点回去吧,不要想太多。”
安澜一个人慢慢地沿着人行道走,他走了半个多小时,转过身回头,发现自己才走了不到一里路,照这样的速度,回到家天都亮了。
他觉得累了,索性坐在路边,低着头看地上的蚂蚁和桐花。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车打着转向灯停靠在路边,安澜懒得抬头,却发觉车里的人坐在自己身边。他抬起头,看见了一身黑色风衣的辰……是顾辰。
“顾总。”安澜想站起来,被顾辰拉住:“坐下吧,我们聊聊天。”
“哦。”
于是顾总裁和安主管坐在马路旁边,一阵风吹过,顾辰吃了满嘴的沙子,十分尴尬,呸呸呸地吐掉。而安澜则把脸埋在了自己的衣服里。
“你今天是不是生病了?”顾辰问他:“白天魂不守舍的,晚上也没有吃东西,一直喝饮料。”
安澜望着远处的路灯和车流,漫不经心地开口:“顾总,你有没有学过中国的古诗?”
顾辰有点莫名其妙,这是要谈论诗词歌赋吗?他有些尴尬,摇头道:“没有,看不懂。”
“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虐浪笑傲,中心是悼。”安澜轻声念着,声音沙哑而好听:“这首诗说的是,一个反复无常的男人,时而温柔时而残暴,有时多情,有时又狠心。这让爱着他的那个人很痛苦。即使很痛苦,那人还是希望,他能够始终如一地爱着自己。”
顾辰望着他苍白的侧脸,停了一会儿,说:“那个人真是蠢,别人已经不爱他了,他干嘛不换一个人。”
“是哦。”安澜低下头,下巴搭在膝盖上:“我简直蠢透了。”
“那个,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顾辰轻声说。
安澜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不想。”
顾辰有点郁闷,不管不顾地说:“不想也要听,我是你老板。”他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才慢慢开口:“十年前,我和父亲来中国做市场调查,那时我爱上了一个大学生,他超级可爱,超级漂亮。后来这边的生意结束,我不得不离开他,当时连一句道别都没有说。这次回来,我见到他,却发现他已经爱上了别人了。”说完也长叹了一口气,很落寞的样子。
而安澜听完这番话,脸色都变了,他瞪大眼睛地看向顾辰。
“怎么了?”顾辰疑惑。
“大骗子。”安澜声音很轻,但是一字一顿地说。
安澜站起来,微微扬起下巴,有些生气地说:“你不是说自己失忆,连亲人朋友全都不认识了吗?还说自己以前没有来过中国!”
顾辰有些尴尬,他站起来,举起双手解释:“那个,不是的……”
“你真让人讨厌。”安澜脸色阴沉下来:“我和你说过的那些话,是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的。而你却编造一堆假话来骗我。”
“我是想安慰你啊。”辰夜很无辜地说。
“谢谢了。”安澜冷淡地说,转身大步走了。
几分钟之后,安澜又回来了:“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哦。”顾辰连连点头,急急忙忙地拉开车门。
两人在车上的时候,安澜思索了一会儿,说:“顾总,我想请假。”
顾辰差一点就要同意了,他冷静了一下,问:“多久?什么事?”
“半个月,私事。”
顾辰想了一会儿,勉为其难地说:“公司目前很忙,只能批准一个星期的假,另外你这个月的全勤奖就不要想了。”
安澜憋了一口气,心想这个老板真是翻脸不认人。
第 12 章
安澜来到了李客的城市,那是一个北方的二线城市,因为煤矿开发严重,城市上空灰蒙蒙的。他在当地酒店订了房间。当天晚上吃了饭,慢悠悠按照查询的地址,向李客家走去。
安澜在李客家楼下漫无目的地闲逛,他只知道李客住在这个小区,却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栋楼。整座小区冷清而安静,不时有冷风挟着树叶飘过来。
不管怎么样,这绝对不是热热闹闹办喜事的样子。
安澜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李客了,他真的是回来看望父母同学,而不是偷偷结婚。想到这里,安澜心中窃喜,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天色眼看暗下来,安澜打算回去,迎面看见两个老人走过来。
“这个不是安澜吗?”老太太很惊喜地走上前来:“你是来找客客的吧?快上楼。”
安澜想起来这是李客的父母,他有些犹豫,不应该这样冒失地出现。但是李家父母很热情,招呼着上楼,又说:“客客也真是的,明知道你不认路,还不接你。”
“是我出差路过这里,想看看他。”安澜胡乱解释道。
进了屋里,两位老人忙着拿汽水可乐。安澜环顾四周,屋子里整洁干净,连一张红纸都没有。可见李客是真的没有结婚。他舒了一口气,打心眼里高兴起来,问道:“李客不在吗?”
“他呀,出去玩了。”李母笑道:“要结婚了嘛!多出去疯玩几天。”
安澜像是被抽了一耳光,脸都木了。
“他晚上肯定回来吃饭。”李父笑着说:“他们两口子的新房在旁边那座小区里。年轻人懒,顿顿都来我们这里蹭饭。”
“客客不来,我们两口子也冷清的很。”李母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老头子,把家里的喜糖拿出来。”
一大盒包装精美的喜糖放在安澜面前,安澜木然拿了一块巧克力,剥开糖纸,放进嘴里,苦的差点吐出来。
“明天在东街的酒店举办婚礼,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李家父母嗡嗡地说了一堆话。
安澜只觉得脑子混混沌沌,犹如包了一层牛皮纸,听不进去。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告辞。李家父母拦住他,非常热情地要他留下来吃饭。李母还给李客打了电话,告诉他安澜来了。
李客在那边只听见了这句话,就马上把电话挂断了。李家父母有些尴尬。安澜趁机告辞离开。
他刚走出小区大门,迎面一人扑过来,像是奔跑了许久,兜头将他抱住。
“你怎么来了?”李客语气激动地说。
安澜推了他一把,冷淡地说:“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
李客四处看了一下,拉着安澜的手往外走,嘴里说:“我们找个说话的地方,你住在哪里?”
两人到了安澜住的酒店,一进门,李客就把安澜抱在怀里。
“我每天都在想你。”李客喘息着说,声音里隐隐带着难过和心酸。
安澜木然地任凭他抱着,良久。李客才松开他,并且察觉到了安澜脸上的冷漠。
“对不起,我真的要结婚了。”李客挨着安澜坐下,轻声说:“你要伤心了吧?”
安澜低下头,大概是之前已经预料到了,所以并没有太多的伤心,只是很失落,很失望。
“你别难过,就算我结婚了,那也不妨碍我们俩的关系。她在本地当老师。我在外地上班。我和她不经常在一起的。”李客说完这个,自己琢磨着这话非常隐藏的意思非常恶劣,就讪讪地闭嘴了。
“李客,我回去之后就搬走。”安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仰躺在床上,低声说:“你不结婚,我们在一起多久都没关系。但是你结婚了,这就没意思了。”
“不是啊。”李客急急忙忙地解释:“那个女孩是爸妈给我介绍的,他们看着很喜欢,所以就订下来了。安澜,你不明白我们家非常传统的。”
“那个女孩子知道你是同志吗?”安澜冷不丁地问。
“肯定不知道喽。”李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