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芳草同隐隐一路落泪,而我却只感觉眼角酸涩,不曾有一滴泪水流出。为了我腹中的孩子,为了对我千般万般好的阿正,为了小玉,为了符家,我要坚强,也为了我的爱情,我要执念撑起这柔软的心,撑起挺直的背脊。
镇守天牢的将士不允许我进去探阿正,我便让芳草派人将他带下去打三十大板,若有人违抗依次效法。众将士吓的不轻,我想我怎么都是六宫之首,怎的连要进一进这天牢都要一群小喽啰挡着?
一路势如破竹,终是见到了那被锁在最里面最潮湿最阴暗角落里邋遢的不成样子的阿正,他披头散发,白色的里衣已经成铁黑色,蓬乱的头发将俊朗的面貌遮盖着,背对着我坐在墙角,看着上方那一抹天窗,从那里照射过来一缕微弱的阳光。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眼滴滴落下,落在枯干的稻草上仿佛都有了滴滴声音,啪的一声溅的满地都是。“阿正……”哑着嗓子唤了一声,才发现自己从来都是脆弱的,只是想在别人面前装作很坚强,却在信任的人面前会卸下全部伪装。
我看见阿正的身体猛的一振,随即缓慢的回过头来,那一抹阳光也好像有生命一样随着他的身体转动着一直是那样一抹,打落在他的身上,如同披着一层黄金战衣。
他道:“未未……”如同石头划过玻璃的声音,也像是美玉摔在地上的破碎,散碎了整个天牢。
我哭喊着让狱卒赶快将门打开,因为我看见阿正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从嘴角流出一滴鲜血,滴滴落在地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总之心很疼,很担心。
隐隐掩口惊叫一声,竟猛的冲到狱卒身上撞开他抢过他手中的钥匙哆哆嗦嗦的将门打开,就一把钥匙啊!能打开天牢内所有的门,可是她却开了好久才将门打开,然后冲到阿正面前抱住他嚎啕大哭。
我怔在原地,泪水吧嗒吧嗒的落下,看着隐隐娇小的身体丝毫不嫌弃的抱住浑身脏乱的阿正,哭的那般伤心。这才想起,我已经是有夫之妇,同阿正是不可能的,只有隐隐,只有隐隐才能正大光明的跟他在一起,而我同阿正永远只能是朋友,很好的那种。
我擦了擦眼泪,将半个身体都倚靠在芳草身上,对隐隐道:“快快将他扶出来。”转头对暮心道:“你去吩咐人准备好热水,再派人去太医院,将阿正带回凤灵宫。”说罢眼前一黑,倒在芳草怀中。
这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境,梦境里的我依旧在现代的城市里每日过着普通白领朝九晚五的生活,忍受小气好色老板的骚扰,直到那一日在一张报纸上看见了那块玉佩。我只是看见,却没有得到,因为当我凑够钱去竞拍时已经被人买走了,紧接着便有消息报道出来说玉佩被偷流落民间,会在黑市暗中拍卖,因为是赃物,所以拍卖地点会很不好找。
我辗转了很多人,甚至不惜牺牲色相结识了一些社会人士,才打听到那块玉佩的下落。就在看到那块玉的时候,被得到消息的警察开枪打死,我不晓得当时是不是被打死了,反正只听到一声枪响就失去意识,醒来的时候就在一个名叫符未的婴孩身体里,正悲催的吃着奶娘的乳/水。
十八年了,我都忘记自己是穿越到这个陌生时空的人了,已经习惯了当符未,甚至连自己昔日的模样都忘记了。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改变了我的一生,改变了我这个人的性子。若如以往的我,绝对不会去在乎一个男人,可是父候让我见识了一段真挚的情爱,所以我便义无反顾的认为,情爱本来就是一件会受伤跟被受伤的事情,不能因为怕受伤而选择逃避。
第六十一章 宁可负卿
就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君繇,从一个挺直的背影里开始沉沦,到最后爱的伤人伤己,都已经无从回头了。
我疲倦的睁开眼睛,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熟悉的牡丹花香缭绕过我的鼻尖,还有一股淡淡的桃香。这便是我睁开眼睛的原因,因为这个味道好久不曾闻到过了,一个月……两个月……不,是三个月了,自那日金龙殿前的崩碎,已经有三月不曾相见了。
第一最好不见,第二最好不相恋,如此便不会难过心伤。忽的想起这句,想起一个曾经为爱执着不悔的女子,生死都不得相见,却爱的无悔无怨。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刹那间的恍惚,君繇一张消瘦很多的脸便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吓了一跳。
君繇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转头对外面喊道:“双眸无神,或是又像以往那般,快去找太医。”
“不用了!我已经清醒了。”我以为我的声音会激动的颤抖,或是会沙哑无比,毕竟听他说好像昏睡了很长时间的样子,但发出来的声音却清清亮亮的,甚至比之前的还要通透。
君繇站起了身,看了我一眼道:“如此,你好生将养身体,至于阿正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我招招手让暮心将我扶起来,冷声道:“若我执意要管呢!”
“我会不客气。”
我好笑的看着他,摇头道:“我们之间可曾对对方客气过么?若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客气,便不会要我的心血,便不会置我同孩子于不顾,可见你心中只有一人。我同你不一样,我心中有每个人。”说罢便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可是刚刚醒过来的身体哪里有半点力气,不过瞬间便瘫软在一边。
君繇猛的一扭身将我扶住,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仰头哈哈一笑:“想怎么样?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罢?君繇,你可曾站在我的角度想想?若你将她寻回,我要去往哪里?赶我离开么?还是要一王二后?”
他身子一颤,随即垂下眼睑道:“我断然会给你一个交代,让吴国同你都满意。”
我靠着身后的床榻用力将他推开淡淡道:“不用了,一个人想要什么只有自己最清楚,所以不管你如何对我结果都不如我对现在满意。虽然你恨我,但我还是要留在这里。至于那女子,哼!留到下辈子罢,你最好在死的时候遇见她的魂魄,让她下辈子早点找到你然后跟你在一起,若不然我一定还会找到你然后霸占你。”
啪……
右边脸颊顿时就麻痹了,随后是火辣辣的疼痛。君繇咬着牙闭着眼睛沉痛道:“你这个妒妇,对不起你的是我,不是她,为何要这般待她?”
我冷冷的看着他:“对不起我的是你不假,但只有诋毁你心爱的人才能惩罚你!君繇,你看似浑身弱点,但实际上你就像浑身上下都是牢固的钢筋一样没有一丝弱点。我与你同床共枕两年载,怎会不知?别以为我是修远,也别以为我是其他两个附属小国一般无知,你的手段我看的清楚也了解的很,只是懒得同你争斗,我若真的想去做什么,你以为你会这般轻松么?”
君繇哈哈一笑,一扫之前一副受伤的模样,笑看我道:“看来我的演技真的不行了!居然被你看穿了!”似是有些颓然。
这下轮到我一脸不可置信了,我以退为进的法子竟然揭穿了这个终极腹黑男人的真面目。不过这神情只是一刹那,因为是我自己揭穿他的,所以我一定要表现的胸有成竹,或是另有打算的样子。
我将锦被拿过来盖在身上,隐藏住自己气的颤抖不已的手脚转头对芳草道:“你们都下去罢,本宫要同皇上相谈一番。”芳草等人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无奈福身退下。
寝殿内只有我们两个人,君繇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脸上挂着冷酷无情的笑。我的脸色亦是镇定无比,我们两个就像浑身长满刺的刺猬,只有在喜爱对方或是演戏的时候才会将那一身厉刺收起,但这个时候就会全力防备起来,一旦靠近就是两败俱伤。
我道:“说罢,要我怎么配合。”
他一怔,随即道:“我要得到四国,你懂得。”
“那你可找错人了,我是喜欢你不假,但不会为了你去毁掉我的国家,毁掉四国的平静,毁掉天下数千万黎民百姓的安稳的生活。”
“不会,我爱这天下,怎会舍得毁掉呢!只是用一些比较捷径的法子得到而已,从我第一次在昆仑山上遇见你我就知道,这天下间只有你一人能帮我得到这天下,你说我们两个多么有缘,多么般配?”
我说:“长孙君繇你好卑鄙啊!”
他道:“这不是卑鄙,而是手段而已。”顿了顿又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失去她的吗?就是因为这大好河山啊!为了统一天下,我将她亲自送到别人手中,你知道那感觉吗?我那时候那么爱她,但为了完成父皇遗愿,只因为那皇帝一样喜爱她,沉迷于她的美色,所以便将她送过去,我还记得我跟她说一定会尽快统一江山然后接她回来……
她是个跟你一样聪慧的女子,可是她不应该沉迷于他对她的好,我在边关带领将士杀敌的时候听到她接受了他,并且还为他生了孩子,你可知道……我多么心痛……”
“你要我怎么说呢!君繇,你有多么活该会有那一日?是你将她送到别人手里。你想让她怎么活在那人手中?辗转于人身下委曲求全,还是用心计让那人喜欢她爱到不行?还是像我一样傻傻的爱上你?”我突然发现,君繇口中的情景多少于现在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但我却不知道修远到底有多喜欢我。
他神情平淡的看了我一眼道:“后来我带人杀到皇城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并肩站在城墙上,当时我已经失去理智,并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泪水,所以……”
“所以你就杀了她?”
“不、我没有杀她,杀了她的是那个男人。”他低下头万分难受的用手抱住脑袋低声道:“他在她身上贴满符纸……那是写满咒怨的符纸,只要全部燃尽她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我当时很着急,也是那时候才听说她生的孩子是我的,只是一出生就被那男人虐杀,而她却生生被折磨到现在,只为了有一日能将她挫骨扬灰……”他断断续续讲述这件事,好像很后悔当年的决定。
是啊!再后悔都不会回来了!那女子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回来了。就算最后他找遍天下秘士掏空国力也勉勉强强从虚无之境将她的魂魄唤回,可却不知落在哪里,直到如今失散了三生三世。
而那个男人虽然被他杀死,但却用秘法保住魂魄,用正常死亡的人一样投生转世。那一场世纪性的争斗他输的很惨,输了江山输了最爱的人,从此以后一蹶不振,一直暗中寻找他们二人。
三生三世啊!多么美好的字眼,多么缱绻伤情的故事。我冷笑的看着君繇道:“想让我同情么?”
他摇摇头道:“我集结了三世之法,终于在这一世将她魂魄召回这里,可是因为当时是强行聚集魂魄,所以她前尘尽忘,好在那男人转生的时候我暗中破坏,不然他也会如我一般带着记忆转生。”
我道:“说了这么多废话,杜撰了一个如此动人痴情的故事……我听着想睡觉,可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只需要给昆仑山上的血冷神君符二公子书信一封,我自然会有办法。”
“我能得到什么?”
“阿正……他现在就在外面,为了你在天牢里呆了三个月,下半身因为感染已经溃烂的差不多了,若是再不救治只怕一生都瘫痪在床。”
“你……!!”
他淡淡一笑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满心满意只想寻到她而已,就算你不给我心头血,我也会有别的办法唤醒她沉睡的记忆。但在这之前我得得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