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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
安静无声的小药谷,一只鸟凄惨的鸣叫着。
该死的飞星,要不是你,我哪里会是现在这幅模样?我华美高贵的羽衣,你快回来吧。没有了你,我的危险成倍的增加了……
小月,你快来呀,你再不来,我就要被吃掉了,呜呜呜。
“羽雀,你在哪?”
正为自己哀悼的羽雀呆住了,随即扑腾着翅膀尖声喊道:
啾啾啾——我在这呀!
光亮打来,一张圆润可爱的脸凑了过来,温柔的双手将它抱了起来,擦拭掉它满身的口水。
呜呜呜,小月,我总算等到你了。
接踵而来的容若和小青,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直没了毛的胖鸟嚎啕大哭的模样。
“宁小婉呢?”容若焦急的询问者追月,正嚎啕大哭的羽雀听了这话,愤然的转过头来,眼神狠狠地瞪着某处。
它正专心的寻人,不知怎的脖子上的灯笼被什么东西钩住了,然后突然地熄灭,它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身子就被扯了过去,那坚硬的牙齿啃咬着它的身体的感觉,直到现在还让它直打哆嗦。
灯笼移向羽雀愤怒的视线所在,一张狼狈不堪的脸呈现在三人一鸟面前。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房间内,摇曳的烛火中,容若看着熟睡过去的宁小婉,一脸凝重。
追月摇了摇头,低喃道:“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当我正准备带她去主子那里时,才发现她成了这个样子。”追月收紧了拳头,死死地咬住下唇,如果宁小婉一直是这个样子,谁能去说服主子呢?
主子的身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回忆。
某个睡不着的夜晚,追月在房顶某处看星星。
啪!
巨大的响声从卧室传来,追月赶过去之时,丫鬟仆人无不是惊恐万状战战兢兢的匍匐在门口。透过窗棂,主子勃然大怒的将屋子里所有的暖炉摔碎。
“我只说一次,若你们还想活命,这些东西就别拿来这里,滚!”冷冷的听不出情绪的嗓音从屋里传来,却听得在场的每一个人肉颤心惊。
从此之后,主子的卧房再也没有暖身用的暖炉,才铺上的暖玉也被主子命人拆了。主子的身体没事了吗?那个时候,她还告诉自己说应该是没事了。
可是当某个夜晚,她无意中看到主子捂着一方手帕咳嗽,手帕上染上了暗红的血迹之时,她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容若大夫早就说过说过,他的身子受了重创,寒气渗入五脏六腑。平日里靠着暖炉保持身子的温暖,尚不至于让五脏六腑坏死。这样下来,直到容若大夫找到医治之父法,尚有三年。可是,主子这般做,这三年只怕是撑不过去的。
有时候,看着主子日渐苍白的脸,追月常想,他能否撑得过这一年还是个未知数,更别说三年了。
所以,她一定要带宁小婉去主子身边。纵使会被主子责罚,关进罗刹宫最恐怖阴暗的地方,她也不在乎。
如果宁小婉陪在主子身边,他就会好好地爱惜自己的身体,不会这般的自我折磨!她不知道宁小婉和主子只见到底因为什么突然就分开,她只知道,主子必须活着!
主子,你曾经为了得到宁小婉的心做了那么多,如果她回到你身边,你一定不会这样的对待自己。
“容若大夫,宁小婉必须恢复正常的模样,主子,主子的命只能靠她了!”追月沉下心来,将他走之后所有的事情如实告知。
啪!
容若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
“什么?他竟然真的这么做?”封寒钰,你这个傻瓜!你做这些给谁看,宁小婉吗?哼,不在乎你的人,不管你做什么都不会有用!
“我不会帮他的,追月,你回去吧,宁小婉的病,我治不好!”可以随意的将自己的生命舍弃的男人,他凭什么要帮他!
闻言,追月花容失色。
“容若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主子的生死你不管了吗?”冲上前,追月恶狠狠地拽着容若的衣襟。
“我只会救那些渴望活下去的人,一心求死的人,恕我无能为力!”容若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追月的手腕无力的垂落,“你和主子不是兄弟吗?怎么能见死不救?”
容若并未答话,只是冷冷的看了眼惊慌失措的追月,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摇曳的烛火中,追月呆楞的看着宁小婉熟睡的脸,泪流无声。
已经过了三日,这三日,宁小婉依然是痴痴傻傻的模样,追月期盼着容若能够改变心意,每天跟在他身后,不厌其烦的说着封寒钰可怜的境况,小青出了小药谷买些米回来,整个小药谷格外的安宁。
“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远远地,就传来了小青咋咋呼呼的声音。
容若头也不抬的捏着药丸,冷然道:“慌什么?”
“公子……”小青倚着桌子不住的喘气。
容若抬头,见到他两手空空的回来,心中生了股怒气,怒喝道:“你干什么去了?不是叫你买些米回来吗?米呢?”
“公子……先别管米了……宫主,宫主他受了重伤,如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正文 078命在旦夕
生死未卜……
砰!
手中的药杵重重的坠下,发出巨大的回声,翁的敲打着容若的心。
“你……你刚才说什么?”愣愣的看着小青,容若颤抖着双唇,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公子,昨天东夷人突然偷袭,宫主被毒箭射中了,军医束手无策,宫主现在陷入了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公子,你说他会不会就这么……”
“住口!”容若愤怒的甩出一句话,快要冒出火光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小青,半响突然冷哼道:“小青,他现在身为大将军,身份不同,一旦受伤的身份传出去只会造成军心涣散,人心惶惶。你听说的这些,只怕是有心人的谣传吧!”封寒钰怎么可能会受了重伤,虽然他没了武功,可周围却又无数罗刹宫人保护着,别人想要伤他,并非易事!倘若他不幸受了重伤,此等大事也不会这般轻易地就流传出去,弄得天下皆知。
两军对战,最不能影响的就是军心。主将受伤这事,绝对是全军机密,焉能传开!
“公子……是真的!小青听山下百姓们说,当时正是深夜,宫主独自待在营帐之中,有人好像是将暖炉送入营帐,宫主勃然大怒,就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更是命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正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突来的箭矢就飞了进去。众人发现之时,为时已晚,更可恨的是那箭头竟然抹了毒药……这事太过突然,很多士兵都看到了,当夜就传遍了全营,今日才传到了此处!公子,你要救救宫主呀,现在除了你,恐怕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了……”小青眼巴巴的瞅着容若,眼泪鼻涕掉了一脸。
早已目瞪口呆的追月猛然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容若的衣裳下摆,悲痛欲绝的看着他,“容若大夫,求你救救主子。”
容若望向凉州所在,无声的叹了口气。情之一字,真真是叫人疯狂!封寒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百花盛开,彩蝶翩飞。没有四季变换,小药谷,永远都是春天。一个穿着素衣的女子,痴然的看着翩飞的彩蝶,傻傻的笑着。
“宁小婉,你知道吗?那个喜欢着你的男人,他就要死了。”沉重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女子不解的回头,男子的目光悠远而深邃的望着天际。
“你真的这般的无动于衷吗?就算他用着生命来爱你,你也不会看他一眼吗?”男子转过头来,定定的望着女子突然陷入呆滞的双眸。“他接近你或许是带着目的的,可是,他的感情不存在欺骗。聪慧如你,自然能分辨得出是真是假。这样,你还有什么纠结的呢?一个女子能被一个男子这样的深爱着,不已经是幸福的吗?你到底还要他怎样?”
令人窒息的沉默,男子咄咄逼人的眼眸叫人无法闪躲。
女子慢慢的低下了头,将脸埋在阴暗处。墨色的长发随风摇摆,遮住了男子探寻的视线。
“封寒钰就要死了,你高兴了吗?”半响,男子甩出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开。
封寒钰,你爱错了人,也下错了筹码。这样一个冷情的女人,她的心,比你想象的要硬的多。就算你此刻出现在她身边,在她面前死去,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心中不会有半分波动。
“容若,那你要我怎么做?当你有一天发现,你深爱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算计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早已意料到的事情,你会怎么想?”女子突然狂吼出声,男子的脚步停下来。
风掀起了衣衫,鼓鼓作响。飘扬的长发,在空中打了几个结。
“有一点你想错了,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男子转头,冷冷的看着女子,“他对你的感情,你自己分辨不出来吗?”
女子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无助的抱住双腿,将头深深地埋在两腿之间。
他的感情……
那些相处的时光,他开心的笑,他深深凝视的目光,他倔强的执着……
无数个捧起水月亮的夜晚,七夕夜的舍身相救,北疆圣山的全力以赴,风雪中慌乱的寻找被她弄得散乱的碎玉珠。
这样的心情,她怎么会忘记?她怎么可以怀疑一颗爱着自己的心,很多次,他的眼眸流露出的情意,她都感受到了,不是吗?
最残忍的那个人不是他,最可恨的那个人,是她呀!
忽视他的爱意,只为了另一张脸就认定了他感情的欺骗,弄坏了他细心呵护的手镯,对他伤痕累累的身体视而不见,毅然决然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然后,决心忘掉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她陶醉于北疆冰城的精致绝伦,寄情山水之时,他正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在她为凤箫缝制着披风御寒之时,他正冷得瑟瑟发抖;在她想要就这样忘掉他,去喜欢另一个人之时,他依然深深地爱着她,期望着她一定会回来关心他,照顾他,就像那次七夕夜里,他为她挡了一箭,她会为他心痛,努力地照顾他,片刻也不离开他。却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依然没有出现。
所以,他才会这样的对待自己吗?
这段时间,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嘴上说不恨他,不会报复他,然而她却用着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他,她不会回到他身边,再也不和他见面!
封寒钰,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不要报复了,你不要死好不好?
呜呜咽咽的悲鸣之声,如鸳鸯失了伴侣,从女子身上蔓延开来,飘荡在喧闹的小药谷。翩飞的彩蝶停了下来,静静的聆听,叮咚的泉水也凝滞了。安静的小药谷,只剩下女子的悲鸣。
“你还恨他吗?”风送来了男子轻柔的声音。
女子抬起了头,满脸泪水,她只想要他好好地活着,从来都没想过要他死。
“我,我可以做什么呢?”
男子温柔一笑,“陪在他的身边。”
“可是我……”女子眼神闪躲,避开男子温柔的视线,她对他做了很残忍的事,哪里还有脸去见他呢?
“记住,他最爱的那个人,是你。”
女子还想在说什么,却被男子的下一句话堵住了。
“宁小婉,你曾经答应过要帮我做一件事,应该没有忘记吧。现在,我的要求就是,”男子微笑着迈出脚步,朗声道:“永远的陪在他身边,不离开他。”